第31章 誕下男嬰
李芷雲早産的消息猶如一陣重磅,讓邱家上下都忙碌了下來。
邱夫人更是親自來到蒼松苑,一臉憂心忡忡,又不掩怒容的厲聲問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産期明明還相差至少一個月呢,怎麽就突然胎動了?紅棗紅生!你們兩個是怎麽照顧三少夫人的?!”
紅生一向是跳脫口無遮攔的性子,也被這番情況給吓得一臉是淚,同紅棗撲通的跪了下去,邊擦着臉邊抽噎道:“夫人恕罪,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沒照顧好少夫人,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少夫人正看書呢,突然就胎動了,可突然了。嗚嗚.......”
見紅生這樣,邱夫人也不抱希望能讓她說明白了,轉而看向了紅棗,眼神冷厲。
“夫人息怒!奴婢也不清楚具體是怎麽回事兒,不過是出去跟小廚房吩咐了少夫人要吃什麽樣的菜色,再回來的時候正趕上我家少夫人羊水破了。”紅棗回答的還算是沉穩,但一張俏臉也早就皺成了一團,自責道:“都是奴婢不該出去那一下的......”
“說正話!”邱夫人看不慣她也說不到正事兒上面去,一拍桌子怒道。
紅棗的身子顫了一下,皺着眉頭費力的想了好一會兒,有些膽怯的道:“少夫人在奴婢出去之前,正好要喝參湯.......不過,不過那參湯是奴婢親自熬好端來的,中途絕對沒有家借他人手,不會有問題的!”
“參湯?”邱夫人的目光在桌子上面掃視了一眼,卻沒看到湯碗湯盅,不由得起了疑心。不過見紅棗吓成這樣,怕是也懷疑起什麽,怕擔責任而已。遂,冷聲問道:“那裝着參湯的湯碗呢?你是芷雲的陪嫁丫鬟,我諒你也沒有、也不敢有那些壞心。來人,去找找那個湯碗哪裏去了!”接着,又看向了紅生道:“紅生你來說,芷雲可是剛剛喝完湯就立即不對勁兒了?”
此話一出,紅棗隐隐的松了口氣,卻沒有逃過邱夫人的視線。
屋內本來就忙的腳打後腦勺的丫鬟們,聽得此言連忙又分出兩個人出去找那勞什子的湯碗。
邱夫人的奶嬷嬷則是在她眼神示意下,進了內室,幫忙盯着點兒裏面正生産的李芷雲的情況。再說紅生,被邱夫人問起,仔細回想了一下,十分确定的道:“回夫人的話,紅棗出去的有些久,大約有一刻鐘的時間。她走的時候參湯溫度正好,少夫人很快就喝了下去。然後少夫人說想要看上次少爺給她帶回來的劄記,奴婢就取了來。看的時候,少夫人覺着嘴裏沒味兒,奴婢就又将昨個兒晚上您新賞賜過來的蜜餞拿了出來,少夫人含着還說好吃來着。誰知道........”
講到這兒,紅生才覺出不對勁兒來,有些驚懼的看着邱夫人一眼,不敢說下去。
聞言,邱夫人頓時怒道:“一派胡言!昨個兒我什麽時候讓人送蜜餞過來了?本夫人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你把話說下去,撂在這兒反而讓本夫人有理說不清了。你的意思,莫非是芷雲吃了那蜜餞之後,就立即覺得不舒服了?”
紅生怯生生的向着紅棗投去個求助的目光,輕咬了下嘴唇,懼怕的道:“是、是的,少夫人只吃了四五顆,就突然叫了一聲,羊水就破了........”
“本夫人真的沒有讓人給芷雲送過蜜餞!”邱夫人難掩氣惱的說着,想也明白這是有人拿她的名義來害李芷雲了。“去,将那盒蜜餞拿來,讓我看看,另外,派人去查查昨天送蜜餞來的人究竟是誰。本夫人決不輕饒了她!”
“是,奴婢就去拿,就在那邊的書桌旁......”紅生從地上爬了起來,快速的去将那蜜餞盒子拿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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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蒼松苑十數個丫鬟并兩個産婆一起忙碌着,邱夫人确定參湯沒問題,反而是頂着她的名義送來的蜜餞上面沾了大量催産藥的時候,紅棗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将邱梅子也胎動了的消息告訴給了邱夫人。
邱夫人一聽,就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對勁兒。她隐隐知道三兒子和他媳婦的打算,對于邱梅子算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想看看二人到底有沒有将計劃實行的本事。
至于她的大兒子大兒媳,肯定也能猜出來些什麽。或許說,邱梅子安然的養胎卻莫名其妙的早一個月生産,說不定就是他們夫妻動的手,不想讓老三夫婦成功,從而威脅到他們。畢竟,邱梅子身邊的那個秋禾就是大兒媳的人,只是她在落秋院外面的假山後面摔破頭着實奇怪。
但是,如果邱梅子那邊是老大家的動的手的,那麽就絕不可能再同時對李芷雲動手,他們也不可能有這麽大的膽子,在她和老爺都十分期待李芷雲肚子裏的孫子的情況下,下殺手。
或者說,老大家不可能蠢到買通她院子裏的一個嬷嬷,讓其親自來送果脯,這簡直就是膽大妄為——收買生母身邊的嬷嬷,意圖加害弟媳及其腹中孩子,這罪名老大擔不起,至少現在是擔不起的。
老二兩個月前出門,而且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那麽,這事情很有可能,是外來的因素造成的!
由此一想,邱夫人哪裏還能安心。命奶嬷嬷并陪嫁而來的貼身丫鬟淨玉姑姑留下,離開去找邱老爺要求細查此事了。畢竟,以前也發生過幾次生意對手在家裏作祟的事情,務必得盡快查清解決才行。
邱夫人還算是‘厚道’,臨走前又派了兩個還算麻利的小丫鬟去了落秋院幫忙。
可是,兩個還沒及笄的小丫鬟能在産房裏頂上什麽用,不被吓到礙手礙腳的就算不錯了。尤其是,當這倆丫鬟一路小跑總算到了落秋院時,距離邱梅子胎動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時辰了。
二人剛一踏進院子,正好就有一聲凄慘的叫聲想起,險些吓得二人心髒都停跳了。
“啊!”邱梅子又是一聲尖叫,産婆抹了抹臉上的汗水,對她道:“梅子,你先堅持住了,別急着大喊,攢着力氣。現在産道還沒有開呢,別用光了力氣等會兒就沒力氣了。”
“嗚嗚。”邱梅子嗚咽着點了點頭,任由小娅将布巾塞進她嘴裏面咬着,借此發洩些疼痛。
“咚咚咚。”兩個小丫鬟互相推攘着敲了門,大喊道:“邱姑娘在嗎?夫人讓我們來過來幫忙。”
屋內邱梅子還沒失去神智,大致聽到外面在喊什麽。忽而的肚子又是一陣劇烈抽痛,痛哼了一聲,勉強的對着小娅點了點頭,示意她去外間開門。
“我先出去看看,嬸子你幫忙看着一點兒。”小娅擰着眉毛走出去開門,讓蒼松苑裏的兩個小丫頭之後,關上了門不高興的道:“真是的,秋禾果真不安好心,她一個半時辰之前就去報信了,到現在還沒有個影兒,若不是有我嬸子在,我一個人哪裏能忙得過來啊。對了,三少夫人怎麽樣,聽到這邊的情況沒吓到吧?”
三人一并走進了內室之後,來的丫鬟才道:“別提了,秋禾被人在附近的假山後面發現摔破了腦袋,當然沒可能回來了。還是一個路過那裏的婆子發現了她,找了董嬷嬷将人給擡回去,現在好像還沒醒呢。少夫人也吃了不知道誰送的蜜餞動了胎氣,也要生了呢。”
機敏些的則是對着床上的邱梅子屈膝道:“紅棗姐姐和紅生姐姐不能過來幫您,還請姑娘見諒,三少夫人被人害了吃下催産藥,現在蒼松苑那邊也忙亂的不行呢。”
邱梅子幾不可見的微一點頭,接下來又被一陣陣越來越強的墜痛感弄得幾近失神。
“啊,對了,這是紅生姐姐讓我們拿來的參片。給邱姑娘咬在嘴裏,能多加點兒力氣。”丫鬟将手中的一個小盒交給了小娅,小娅立即從中拿出參片,放到邱梅子口中換下了布巾。
“姑娘別怕,有我們在,您一定會平平安安的。您別怕,雖然這是早産,但九個月了應該沒事的。”邱梅子只隐隐聽到這類話語在耳邊響起,到底因即将出生的孩子而鼓起了些勇氣,意識再次歸于清醒。“別怕,胎兒很正,應該會很順利的......”
三個半時辰之後,邱梅子最後再一次用力,察覺到孩子滑了出去,心頭一松,再也堅持不住的昏了過去。
産婆見了,給她搭了下脈确定她完全昏了過去,才道:“她昏了,裏面還有一個。”
小娅将男嬰倒着抱着,拍了兩下男嬰的屁股,等一聲響亮的啼哭響起才放了心,用溫水為他洗了下身子後,用襁褓包好。
之前打昏秋禾的長相平凡的丫鬟也偷溜進了屋子,将那男嬰放到帶來的食盒裏面之後,卻并不蓋蓋子也不走,而是對産婆道:“快,把那個也弄出來,少夫人那邊的情況有些不妙.......”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