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蘇見秋這一覺睡得很沉,他向來是個淺眠的人,只有睡前劇烈運動過才會進入深度睡眠,昨晚他和傅白确實劇烈運動了一番,只不過是在床上。
昨晚喊過了,嗓子疼的厲害,蘇見秋在火燒火燎的疼痛中醒來,他想撐着坐起來,掙紮了好幾下沒能起來,于是作罷。清醒之後才感覺到不止喉嚨火燒火燎,他全身都像是承受了不該承受的炮火,骨頭架子大概碾碎了,癱在床上的只是一堆軟肉。
昨天的記憶停留在醫院遇到沈修齊,接下來空了一大片,然後就是他哭着糾纏傅白,讓傅白标記他,疼疼他……
“……”
唉,死了算了。
蘇見秋難受的捂着小腹,悲從中來。傅白昨天應該生氣了吧,沈修齊跟他摟摟抱抱的樣子應該都被傅白看見了,他該怎麽解釋呢?
傅白還把他給标記了,他倆真是把性伴侶的關系給坐實了,雖然知道是遲早的事,但還是挺突然的。蘇見秋突然有點傷感,自己就這麽失身了,雖然沒有什麽情節,但還是挺不是滋味的……
蘇見秋起身,想去洗把臉,掀開被子慢吞吞地把自己挪到了床邊,但是雙腳一沾地,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
“……”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傅白已經進來了,直接把他抱起來,給端到了床上。
蘇見秋擡頭看看傅白,感覺全身都很燙,尤其是臉和耳朵。
傅白還沉浸在昨天把人弄昏的愧疚裏,他沒留意到蘇見秋耳朵通紅,小心斟酌了一下,把蘇見秋掖回被子裏:“不舒服,就別起來了,早飯送上來。”
蘇見秋确實不舒服,尤其是肚子,悶悶的又漲又痛。
他從小缺人教養,蘇橋又是alpha,沒人教過他基本的生理知識,還以為标記都是這樣疼,便皺着眉忍着。但是很快發現不對勁,那個無法言說的地方有一種無法言說的異樣感。
略一思索,臉和耳朵更紅了。
“哥哥……”
“那個……”
“你……”
傅白被他一聲哥哥勾回神,疑惑的看着他。
蘇見秋低着頭說:“幫我拿紙巾……”
聲音又低又小。
傅白一愣,拿個紙巾害羞什麽?随手從一旁的桌子上扯了幾張紙巾給他。
蘇見秋接過紙巾,整個人都埋進了被子裏,褪下睡褲,摸索着擦起來。心說身上很清爽,傅白昨天應該幫他洗澡了,為什麽沒洗幹淨呢?大概這個地方傅白不好意思洗?
傅白看着被子底下鼓?起一團,在那裏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幹嘛呢,就問:“怎麽了?”
蘇見秋沒說話,擦完了,從被子裏鑽出來,臉捂得更紅了,手裏用過的紙不知道往哪裏放。
傅白順手給他接過來,紙上還有乳白色的痕跡,突然想起來自己進來還有事呢。
“那個……”傅白竟然也格外不好意思起來,多半是因為愧疚,他看了看蘇見秋,“昨天醫生給你放了一顆藥栓,應該是化開了。”
“……”
蘇見秋臉上已經是火燒雲了。
他想多了,他還以為是……
難怪有異物感,還以為是傅白的作案工具太大,餘威尚存,原來藥栓放了一夜……
傅白肉眼可見蘇見秋身體僵硬了。
聯想起昨晚自己的表現,把蘇見秋弄傷了,他覺得蘇見秋生氣了。
他捏了捏手裏的東西,蘇見秋雖然不想理他的樣子,但是他不能就這樣不管蘇見秋,主要是那個藥栓化了,得換新的。
“醫生說藥栓化了就換新的,”傅白在心裏安慰自己要學會死皮不要臉,alpha不能太要臉,“我幫你放進去吧。”
“……”
蘇見秋一瞬間不想醒來,太羞恥了吧。
“我,我自己來吧。”
他伸出手去拿那顆藥,手指觸到了傅白溫熱的掌心。
傅白把藥抓在手裏,沒給他:“你放不進去。”
放得深。
蘇見秋自己确實不好操作。
傅白皺了皺眉,蘇見秋顯然很不情願再被他碰。
“要不我去喊醫生來——”
“別!”蘇見秋慌亂抓住他的手,“別喊。”
他低着頭,咬了咬唇,“你幫我……”
Omega聲音軟軟的,尾音愈發低微,幾根纖細的手指虛虛抓着傅白的衣袖。
傅白感覺心上被輕輕摸了一下。
“好,不叫人來,我幫你。”
傅白揉了揉他的頭發,轉身去衛生間洗了把手。
回來的時候,看到蘇見秋已經掀開了被子,正在往下褪自己的褲子。
傅白給他上藥。
……
……
……
于是傭人進來送早餐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太太躺在床上姿勢羞恥,先生的頭埋在不可描述的位置,太太還喊着痛……
傅白聽到有人進來,轉過頭去看。
“對不起先生!我……我這就出去……”
傭人端着餐盤跑了,跑到一半又回來給他們關上門,“你們,請繼續……”
我幹什麽了就繼續!
傅白伸手想喊住他們的早餐,但是自以為有眼力價兒的傭人已經走遠。
蘇見秋哭着把褲子提上了,紅着臉把自己縮進被子裏。
他已經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恐懼,覺得上床這件事難堪且痛苦。但這都是他自找的,又沒人逼他賣身給傅白。他不想讓傅白覺得自己矯情,可是身體受不住疼,又忍不住想哭,于是心裏自己都嫌棄自己了。
傅白去洗了手,回來看到他肩膀微微抽搐,挺心疼的。那本來也就圓珠筆芯那麽細的腔道,腫得又厲害,塞進去一顆藥栓肯定不好受。要不是昨晚自己太沖動,蘇見秋不用受這份罪。
“對不起。”
他把蘇見秋抱進懷裏,用手輕拍着後背安撫:“我的錯,害你那麽疼,以後我肯定改。或者,你罰我,怎麽罰都行,好不好?”
蘇見秋不信他的話。
Alpha在床上說的話不能信。
傅白這人平時看着脾氣挺好的,其實裏子裏根本不是那麽回事,那次臨時标記也是,昨晚也是,蘇見秋看出來了,這人狠着呢,以後如果得罪了他,指不定遭什麽罪呢。
他在傅白懷裏瑟瑟縮縮的抽泣,越想越委屈,哭着說:“你以後能不能輕點……昨天弄的我好疼,真的很疼……”
“行,我保證,以後都輕輕的。”
別說一個要求了,就是一百個,傅白也答應了。
只要蘇見秋不哭,他什麽都願意。
“先生,早餐又熱了一遍,開飯嗎?”
這回傭人是真有眼力價了,規規矩矩敲了門。
“端進來吧。”
傅白對蘇見秋說:“想洗臉刷牙嗎?我抱你去洗手間。”
“嗯。”蘇見秋點了點頭,就在在傅白懷裏的姿勢,把一條手臂攬上了傅白的脖子。
傅白抱他抱的小心,怕弄疼他。到了洗手間想把人放下,才發現剛才忘記給蘇見秋穿鞋了。
“踩我腳上吧。”傅白把蘇見秋放下,讓蘇見秋站在自己身前,兩只腳踩在自己腳上,他就從後面攬着蘇見秋的-腰,以防他站不穩摔倒。
兩個人貼的太緊了,蘇見秋比傅白矮一頭,後背就貼着傅白的胸口,甚至能感覺到傅白的心跳。傅白的手就掐在他腰上,昨晚在床上也是這麽掐着。
蘇見秋紅着臉擠牙膏,紅着臉刷牙,不敢擡頭看鏡子裏的人。由于心理壓力過大,他平時刷牙都要刷五分鐘,今天兩分鐘就完事了,匆匆洗了把臉就要走。
“臉還沒擦呢。”
傅白從一旁架子上拿了毛巾,低下頭給他擦臉上的水珠。
蘇見秋皮膚好,細膩光滑,剝開的雞蛋一樣。他長得也是真好,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笑起來風情萬種,鼻子瘦而挺,精致小巧,就連唇也是厚薄适中,淺淺的紅。
傅白沒忍住,擦完後用手在他臉上捏了一把。
然後掐着他的腰把人往上一抽,就那麽托着他的屁-股,把人端回了床上,就像端着一座小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