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指責:世間竟有你這樣狠心的女人

宋衛晞大步流星走在醫院的走廊上,護士們紛紛避讓開來。有護士心中疑惑:誰能讓宋家大少爺大動肝火?

宋家兩兄弟,宋衛晞性格沉穩人盡皆知,少有人親眼見過他發火。

病房門打開,一身白衣的江姐走出來,攔住宋衛晞:“病人剛做完手術,需要休息。”

“別擋我!”宋衛晞冷着臉推開江姐,見他臉色實在太難看,江姐也不敢相勸。

安舒袖已然清醒,雙目失神地瞅着天花板發呆。

宋衛晞看了她幾分鐘,猛地伸手掀起白色被單,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腹部。那昔日輕盈的隆起,此刻分外平坦。

那個小生命,他的孩子,确确實實沒有了。

“安舒袖!”他怒意沉沉的聲音在室內響起:“我真想不到,這世上,竟有你這麽狠心的女人!”

安舒袖眼睫毛閃了兩下,似乎沒聽懂宋衛晞的話。

安舒袖那傻子似的模樣更讓宋衛晞冒火:“為了擺脫我和你的初戀情人雙宿雙飛,你對孩子還真下得了狠手!”

他竟以為她是故意吃藥打掉了孩子嗎?

安舒袖雙手攥緊了床單,雙唇緊閉不發一語。宋衛晞不分青紅皂白便這樣給她亂扣帽子,她還有什麽可解釋的?

也許她在他心目中,就是個殘忍冷血滿腹心機的女人。

“你的美夢休想實現!”宋衛晞咬牙切齒地說,眼眸通紅似要滴出鮮血。

安舒袖緩緩閉上雙眼,孩子沒了,她心裏何嘗不痛苦?宋衛晞還能發洩出來,她則已經痛到麻木,連發洩的心思都沒了。

病房門外,江姐模糊聽見宋衛晞的怒吼聲。

說安舒袖把孩子故意打掉了,江姐萬分不相信。送進醫院時,安舒袖那心碎的神情,嘴裏反複呢喃“救孩子”,她怎會是個冷血的母親。

這姑娘也真可憐,剛經歷了喪子之痛還被誤解,只怕心智再堅毅也承受不住。

江姐甩了甩頭,拿出手機撥通個號碼,宋衛晞糊塗,她可不能坐視不理。

宋衛晞一通咆哮,安舒袖始終是默默無言,仿佛宋衛晞所說的每個字她都沒聽見。

宋衛晞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滋味兒,這女人是麻木不仁,所有威脅怒罵都不當回事兒吧?

下樓走到車前,對司機吩咐道:“我自己來開車。”

他心裏憋着火,不釋放出來自己都要爆炸了。

将車速提到最快,宋衛晞風馳電掣行駛在街道上,他的坐駕挂着特殊牌照,闖紅燈超速交警也管不了。

宋衛晞直接去了酒吧,他不是個愛借酒澆愁的人,只是今天太憋屈了。這天下不知有多少女人想給他生孩子,以母憑子貴獲得榮華富貴。偏偏那個安舒袖,對他給予的一切都不屑一顧。

迷亂缤紛的燈光下,宋衛晞舉着酒杯自斟自飲,光線雖黯淡,卻掩飾不了他風采超然的奪目氣質。

自有莺莺燕燕圍過來套近乎,宋衛晞一記冷眼掃過來,吓的她們花容失色。啧啧,這少爺看來心情很壞,還是別去自讨苦吃了。

一瓶酒下肚,宋衛晞沒有絲毫醉意。多年的特殊職業生涯,已練就了他異于常人的酒量。

千杯不醉也是壞事,至少不能一醉解千愁了。

滿耳喧嚣的音樂中,忽有一縷似曾相識的女聲響起:“對不起,我真不會喝酒。”聲音雖小,落在宋衛晞耳裏卻是無比清晰。

因為這聲音他太熟悉了,在心中魂牽夢萦了千百回。

遁聲而去,只見有個年輕女孩盡量把身子往沙發裏縮,躲避着個肥胖男人的酒杯。那男人面色已然不悅:“說好了陪老子玩幾天,就免了你的債務,你想要反悔嗎?”

女孩拼命點頭:“我想法兒給你弄錢去,一定還給你。”

“你靠什麽法子弄錢?張開腿讓人玩兒是不?那還不如讓我玩了,讓誰玩不是玩……”胖男人喋喋不休地說,将酒杯湊向女孩的嘴邊。“給老子喝!少他媽敬酒不吃吃罰酒!”

“住手!”一聲清冷的斷喝響起,這聲音太有氣場,胖子聞言不由身體一顫。回頭見了身材高大五官俊朗的宋衛晞,更是緊張的面無人色:“宋總,這是你的女人嗎?”

那女孩見到宋衛晞如見了救星,抽泣着喊:“先生,救救我!”

她凄楚的聲音和記憶裏的聲音幾乎融為一體,但宋衛晞已看清了她的五官,絕不是心底的那個女子。

“她欠了你多少錢?”宋衛晞扭頭問胖子,胖子遲疑着說出個數字,宋衛晞掏出支票揮筆寫下,再将支票扔給他:“拿着支票滾,從此後別再騷擾她!”

胖子拿了支票眉開眼笑地離開,宋衛晞也轉身而去,他幫這女孩不過是出于一時好意。

那女孩卻拉住他的衣袖:“你好,給我個聯系方式好嗎?以後我好把錢還給你。”

宋衛晞擺脫她的抓扯,聲音淡漠地說:“我和你不會再有交集。”

這世上女人心眼太多,一個安舒袖夠讓他頭疼了,再來一個,他腦細胞還不死完了。

他冷若冰霜,那女孩也不敢再做糾纏,只在暗中記下了他的容貌。剛才,那胖子叫他“宋總”。姓宋的出色男人,除了屬于潇湘省赫赫有名的宋氏家族,還能屬于哪裏?

宋衛晞才駕車駛進家門,就有傭人告訴他:“銘少來了,看樣子挺生氣呢。”

銘少,是宋家人是對宋氏企業創始人宋銘劍的稱呼,盡管他已年過半百,外表看着依舊年輕而風度翩翩,因此家裏人也沿用了他年輕時的稱呼。

宋家的幾個小輩男子中,宋銘劍最滿意的就是宋衛晞,連他的親生兒子宋關睢都及不上。因此,宋銘劍也幾乎沒有對宋衛晞發過火。

其他人都不知被宋銘劍訓了多少回。

一進客廳,就聽宋銘劍輕亮的巴掌聲:“我的大侄子,今天你可讓我開了眼。原來論起冷血程度,你碾壓宋家所有人。”

不管宋衛晞在外邊再怎麽擺酷裝逼,在宋銘劍面前立馬就恢複了小輩應有的恭謹态度。可這次給他扣個“冷血”的帽子,宋衛晞表示不接受。

“小叔,我怎麽就冷血了?不是你說的商場如戰場不能心慈手軟嗎?”宋衛晞瞅了一眼宋銘劍的臉色更是心虛,小叔那眼色,仿佛他幹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欠管教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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