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夫人醒了
“要拔針了。”看姬無常還是沒放手的意思，陌九淵忍不住提醒。
姬無常定定的看了陌九淵一眼，松開了手。
陌九淵食指和中指兩根手指頭輕輕撚了撚，打開門出了去。
王夫人的房間裏，王仲聞和王海洋父子兩個可以說是心驚膽戰的看着紮着針的王夫人，要不是實在不敢動那些針，還有王夫人……氣息尚在，否則，他們都要控制不住的去動那些針了。
那位陌醫師的治療手法，說實在的，沒給他們半點信心。
若不是已經騎虎難下，并且還抱着最後那一絲期待，他們真的都要反悔了。
陌九淵和姬無常走進房間，王家父子兩個同時看了過來。
“陌醫師。”王仲聞小心的開口。
陌九淵沒有理會王仲聞，直接走到床邊，拔針，這拔針的動作也是行雲流水，仿佛一點顧忌都不需要，半分鐘都不到，所有的針就都取下來了。像是誰都能拔一樣。
王家父子兩個沒忍住，眼皮子跳了跳，全都看着王夫人的方向，深怕對方會因為這樣粗糙的拔針方式有什麽損傷。
“把人抱過來。”陌九淵淡淡道，然後直接往門外走去。
陌九淵的拔針方式的确不專業，至少，任何一個專業的中醫醫者在這裏都不會像他這樣拔針。但是他行針主要是為了讓自己的靈力進入病人的身體，針尖的靈力在病人的傷處自行運轉，修複病人的身體，拔針的手法再不專業，流點血也是極限了，其他的傷害那自然是沒有的。
王家父子兩個看姬無常和陌九淵都出去了才反應過來，然後，王海洋忙道：“爸，我來抱媽就行了。”
王仲聞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點頭，雖然他不是抱不動妻子，但是自己年紀畢竟大了，這些時日精神不濟都是經常的，還是交給兒子更放心點，萬一摔到老婆怎麽辦？
王海洋抱着母親來到了盛放浴桶的地方，陌九淵和姬無常已經在那了。
姬無常指揮着王家的傭人将水溫調整合适，然後轉向了陌九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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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醫師，水溫可以了。”
陌九淵點頭，直接對王仲聞道：“除去病人身上全部衣物放入浴桶中，一個小時後抱出來洗個澡就可以了。”
說完，陌九淵也沒在這裏看王家人給人脫衣服的愛好，直接就出去了。
姬無常跟上之前提醒了一句：“王總，水冷了也沒事，一個小時必須有。”
王仲聞只能應聲。
王海文看着陌九淵走到樓下坐在了沙發上閉目養神，而姬無常則指揮着家中的傭人去倒了一杯熱牛奶過來。
“陌醫師，喝杯牛奶吧。”姬無常小聲道。
陌九淵睜開了眼，看了眼冒着絲絲熱氣的牛奶，接過，慢慢喝了起來。
王海文在二樓将樓下的這一幕收入眼底，目光微閃。
王海洋輕輕拍了下王海文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到書房來。
王海文跟了過去，進入書房後，王海文道：“媽在泡藥浴了？”
“嗯，我可不敢在那呆着，王嬸和爸在看着。”王海洋小小的開了個玩笑，他爸的嫉妒心可是很重的，就算是兒子也沒有看母親身體的道理啊，吃醋的男人很可怕的。
王海文笑了下，“那大哥挺識相的。”
小小的玩笑後，王海洋憂慮道：“不知道這個藥浴有沒有用。”
“那姬無常，從觀察來看，跟我們所查到的資料差別頗大，大哥，你覺得會是因為什麽？”
王海洋皺着眉頭搖頭，“不知道，但是的确差別很大，那姬無常的氣質……看着根本不像是沒學歷沒文化的混混。”
氣質這東西，真的是裝都很難裝的出來的。
如果是上輩子的姬無常，剛剛遇到陌九淵的現在，那肯定不會給王家人這樣大的違和感，但他有那十多年的沉澱，自然的，混混也能變成貴公子。
也許在真正富豪眼裏或許依然差了底蘊，可是貴公子和混混的差距太大了，這樣的差別讓王家人自然還是能一眼看的出來。
“也許，那人不是姬無常。”王海文緩聲道。
王海洋眼皮子跳了跳，“二弟是說他冒充了那個混混的身份？”
“興許呢。”王海文垂了垂眼睑，“一個小時後我去問問媽什麽時候會醒。”
王海洋有些猶豫：“那位陌醫師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這麽快就問？”
王海文淡淡道：“我們是病人家屬，問病人何時會醒本來不就是天經地義的嗎？”
王海洋啞然。
……
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過去了，王夫人被安排着洗完了澡，現在已經躺到了床上。
王家三兄弟在屋子裏看着自己母親的臉色，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好像……他們母親的臉色好看了點？
沉默了片刻，王海文開口：“我去問問陌醫師媽什麽時候會醒。”
王仲聞看了看二兒子，又看了看妻子，輕輕點頭，“去吧，注意态度。”
王海晏忙道：“二哥，我跟你一起去。”
王海文沒拒絕，兄弟兩個剛剛走到放門口，還沒來得及出去，已經半年多沒有任何聲響動靜的王夫人忽然咳嗽了起來。
王海文和王海晏腳步猛的停住，飛快轉身跑向了床邊。
王仲聞本就在床邊，更是忙低下頭，直接扶起了妻子。
“蘇涵，蘇涵？能聽得見我講話嗎？”王夫人名秦蘇涵，王仲聞焦急的喊着妻子的名字。
王夫人咳嗽更劇烈了些，王仲聞趕忙幫着拍背。
王海洋幫忙扶着母親。
一陣劇烈的咳嗽後，王夫人幽幽的睜開了眼睛……
“……我……我怎麽了？”對于自己昏睡前的記憶，王夫人不大曉得了。
“蘇涵！”王仲聞激動的抱住了妻子，“你醒了，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王海文最先從激動中回神，他趕忙往外面快步走去，來到樓下的時候，就看到了陌九淵平靜看過來的眼神。
姬無常笑了下，“王二少這麽激動，是夫人醒了？”
“是，我媽醒了。”王海文并沒有掩飾自己的激動之色，看向了陌九淵，“陌醫師，能上去看看嗎？”
陌九淵站了起來，卻并沒有上樓的意思，只淡淡道：“我能做的已經做了，人既然醒了相信調養問題不需要我費心，告辭。”
王海文一愣，沒想到陌九淵這麽快要走。
姬無常笑着道：“今日王夫人醒來，我們就先不打擾了，為安心，你們可以将王夫人送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至于報酬的事情，不急，這是我的聯系方式，可以以後談。”
姬無常遞上了自己的名片，王海文接過，道謝後親自送了陌九淵和姬無常這邊離開。
王海洋從樓上下來，沒見到陌九淵，只看到從外頭進來的二弟，忙道：“海文，陌醫師呢？”
“他們走了。”
王海洋愣住：“走了？”
王海文點頭：“陌醫師說人醒了便沒事了，讓我們送媽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
王海洋有些吶吶：“醫院？哦哦……也是，那行，趕緊去醫院，不過，陌醫師怎麽走了？報酬的事怎麽說的？”
王海文平靜道：“那位姬無常先生留下了他的名片，說是報酬的事可以以後談。”
王海洋無言。
王海文聲音更平靜了一點：“走吧，先送媽去醫院，剩下的以後再說。”
王海洋只好點頭，轉身快步往樓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