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茶系夜弦

“你真的不跟我走?”

霍斯年把沐知樂送到公寓樓下,有些戀戀不舍的問。

他不想讓沐知樂單獨回這裏,不想分開是其一,他也是擔心沐知樂半夜會再離開,畢竟今晚那老太太又再次出言不遜。

他真不理解,既然着急把人叫過去,又那樣開口訓斥,那把人叫過去是幹嘛的?罵一頓給 她們交錢的嗎?

沐知樂點點頭,“我想今晚在這住。”

霍斯年把車停在地下車庫,随後打開車門與沐知樂一同下車,直言道,“那我今晚也在這住。”

沐知樂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霍斯年被他看的不舒服,直接瞪回去,問道,“我在這住不可以嗎?”

沐知樂哪敢說半個不字,連連點頭,“當然可以,這本來就是你的地方。”

他看着與他并肩走在一起的霍斯年,不确定的問道,“做嗎?”

他家裏沒東西,若是今晚要做那事,要去現買才成。

霍斯年氣不打一處來,斜眸看他,訓斥道,“沐知樂,你給我把那些污穢的思想全都扔出去!怎麽整天就知道想着那些事?!”

沐知樂,“……”

是他龌龊了。

沐知樂別過頭,默默翻了個白眼。

兩人上了電梯之後剛進屋子,還不等坐下,突然門鈴就響了。

霍斯年走過去開門,門一開,看到了一張有些眼熟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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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弦站在門外,那雙狹長的眸子裏淡漠如冰。

“好久不見。”

夜弦率先打了招呼,語氣平淡。

夜弦認出了那天在觀衆席坐在他旁邊的人就是霍斯年。

霍斯年一時神色複雜。

在他眼裏,夜弦雖然身份不明,但一身氣質顯然是危險人物,且與沐知樂來往不一般,他并不想讓沐知樂與這樣的人來往。

兩人距離并不遠,霍斯年清楚的感受到夜弦身上帶着一絲并不明顯的血腥味。

霍斯年的嗅覺比常人靈敏許多,聞出夜弦身上的血腥味裏還摻雜着洗過澡後的沐浴乳味道,顯然是想要掩蓋什麽。

霍斯年眸子微微眯起。

大半夜找上門是要做什麽?

霍斯年不打算跟他客氣,直接說道,“你走錯了。”

這樣的人能斷了來往,就斷了吧。

正要關上門,門外的夜弦突然伸手按住門邊,看似蒼白削瘦的手,力道卻一點不比練過的霍斯年差。

“夜弦?”

争執間,一道聲音從霍斯年的身後響起。

聽見沐知樂的聲音,夜弦的面色緩和大半,視線越過霍斯年,看向沐知樂。

“樂樂。”

霍斯年的臉色陰下來,知道自己是攔不住了。

霍斯年側開身子,解釋道,“沒想到你們認識,還以為是走錯的。”

沐知樂走過來拉着夜弦進屋,介紹道,“這是我發小,他叫夜弦。”

發小,夜弦……

這個名字有些許耳熟,想了一會兒,回想起上幾日沐知樂與他提起過。

沐知樂向夜弦介紹霍斯年,“這是……這是我的上司。”

沐知樂糾結了一會才說霍斯年是他上司,可說完之後又感覺不對勁,上司半夜在他家幹什麽?

沐知樂一個人苦惱,殊不知夜弦并不在意他的介紹,霍斯年與他是什麽關系,夜弦早已調查清楚。

夜弦突然伸手環住沐知樂的腰身,動作并不暧昧,看似只是像朋友之間那樣的安慰。

“我剛才上來找你,結果發現你不在家,網上的那些言論我看到了,我擔心你會心裏有壓力,可沒想到打電話也沒有接,我更擔心了。”

夜弦旁若無人的抱着沐知樂,這一個動作無疑惹怒了霍斯年,霍斯年當即伸手将兩人分開,将沐知樂拉到自己身後。

“說話就說話,摟摟抱抱像什麽樣子?”

不知為何,他心中對夜弦總有一種莫名的敵意。

夜弦看着他,臉上帶着一絲疑惑。

“都是男人,這動作哪裏不對勁?我們小時候還有比這更親密的。”

看似說的很平常,可是霍斯年還是從中聽到了幾分得意。

有了夜弦的這一番話,頓時把霍斯年顯得疑神疑鬼,一股小家子氣,無形間就被夜弦壓下去大半。

霍斯年有火說不出。

對上霍斯年惱火的眼神,夜弦緩緩低下頭,有些顧慮的說道,“對不起樂樂,我不太會與人相處,我剛剛是不是讓你為難了?”

剛才的氛圍确實讓沐知樂有些難堪,可是聽到夜弦的這一番話,沐知樂連忙安慰道,“沒事的,你不要多想。”

霍斯年面色鐵青,眼神不善的看着夜弦。

他長臂一伸攬過沐知樂,将人抱在懷裏,當着夜弦的面在沐知樂的臉頰印下一吻。

“我不是他上司,我是他愛人。所以看到你跟他的動作,我有點心裏不舒服。”

一句話扳回一局,觸及到夜弦眼神中詫異的神色,沐知樂一時有些難為情。

霍斯年的動作像是宣誓主權一樣,緊緊抱着他的腰,不讓他動彈半分。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早些休息吧,畢竟大半夜登門,挺不禮貌的。”

這話說的有些重了。

夜弦擡頭看着沐知樂,無措的問道,“我……我讓你們讨厭了嗎?”

“我沒想打擾你們休息,只是你這麽長時間不回家,也不接電話,我很擔心你,我在樓下等了很久,想要看到你進小區,一擡頭看到你這一戶燈亮着,就想着是不是你回來了,所以上來看看。”

“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了。”

聽到夜弦這麽說,沐知樂真的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從外面回來之後的那股清新,視線微微向下看,看到了夜弦手上指關節那裏還有些發紅,明顯是在外面被風吹了很久。

沐知樂心頭一酸,連忙要拉住他。

“不是這樣的,你不要多想,今晚我家裏出了一些事。所以沒來得及跟你聯系,以後如果我不回家,我肯定會事先告訴你,阿弦,你別……”

指尖即将拉住夜弦的衣服,夜弦卻退後一步,躲開他的動作,歉意的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睡覺吧,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默默低下頭,轉身離去,背影顯得那麽落寞。

“阿弦!”

沐知樂想要掙脫霍斯年的懷抱。然而夜弦沒有半分再繼續停留的意思,伸手關上門,徹底消失在房間裏。

沐知樂滿心不安。

他能感受到夜弦是真的很擔心他,他身邊朋友不多,他很珍惜夜弦,但是最近卻頻頻讓夜弦失望。

今晚的氣溫很低,在外面吹夜風那麽久,為了擔心他而不顧身體,可自己卻連電話都沒能回一個。

沐知樂推開霍斯年,“他家就在樓下,我過去跟他解釋,馬上就回來。”

霍斯年不滿的皺起眉頭。

剛才夜弦以退為進的幾句話把他顯得刻薄。

明明上幾日在觀衆席碰面的時候還不是這般模樣,今天一見,他總覺得這人茶裏茶氣,與之前的模樣大相徑庭!

他不滿的拉住沐知樂,“你不許去。”

他自己都渾然不覺這話聽上去的無理取鬧。

沐知樂無奈地推開他的手。

“我不可以有朋友嗎?霍先生,你有很多朋友,可是我的身邊只有你,這樣你不在的時候,我也是會孤單的。”

霍斯年的話确實讓他很生氣。但是他理智尚存,他知道他不能跟霍斯年翻臉。況且霍斯年今晚幫他,霍斯年心不壞。

霍斯年定睛看着他,聽他這可憐巴巴的話,心裏火氣消了大半,但是礙于面子依舊沒有答應。

他說了不許去,若是如今松口,之後豈不是在沐知樂面前沒了面子?

“今天時間已經很晚了,要說什麽等明天再說,今晚我困了。”

沐知樂沒有強求什麽,見他松口,沐知樂便點點頭,應道,“我們好好休息,等明天我再去跟他解釋。”

給臺階就下,總不能蹬鼻子上臉。

霍斯年很賞識他這知進退的性子,不會恃寵而驕。

他拍了拍沐知樂的肩膀,帶着沐知樂往卧室走去。

吊燈在頭頂發着光,沐知樂手腕上的寶石手鏈也在燈光下散着異樣的光彩,襯得本就纖細的手腕更加漂亮。

小小的竊聽器藏于上面的珠子之中,每一句話都清楚的落在樓下夜弦耳中。

夜弦眉頭微皺,眼神中盡是不滿。

“還真是難纏。”

他本以為他說的那些話霍斯年礙于面子也會後退一步,可沒想到卻是在沐知樂面前分毫不讓。

這局看似是霍斯年贏了,但實際上霍斯年輸的一塌糊塗。

沐知樂即便什麽都沒說,但今夜一閉上眼睛,眼裏都會是他離開時那失落的模樣。

卧室裏開着暖色的燈帶,顯得屋子裏有些暗。

房間角落的垃圾桶裏扔着一把染了血的匕首。

床邊的牆壁上貼了很多照片,大大小小幾乎貼了半張牆。

照片裏大多都是沐知樂還在上學時的模樣,青澀稚嫩,看着攝像頭的時候,眼中總是帶着淡淡的笑意。

其中也有許多沐知樂的近照,角度各異。

沐知樂卧室裏那只小熊挂飾依舊挂在書包上,書包放在櫃子上,那只眼睛在夜色下泛着淡淡的紅光,若不細看根本無從發現。

大床上,霍斯年緊緊摟着沐知樂,兩人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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