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使喚狗不如自己走
雪瓊睡得很沉,任憑林時桑喊破了喉嚨,也未有半點反應。
倘若不是因為雪瓊還有呼吸,林時桑都會誤以為,她是不是死了。
“弟子是清白的,比清水還清,白雪還白!”林時桑愁容滿面地道,見師尊好似不甚相信,他一咬牙,心一狠,“弟子……弟子喜歡男人的,只喜歡男人!”
白秋意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倒也沒說什麽,只是緩步走了上前,右手手背輕輕一貼雪瓊的額頭,故作沉重道:“她發燒了。”
“什麽?!發……發什麽……騷?!”林時桑瞪大了眼睛,滿臉不敢置信地道,“師尊!小師妹可是一個女修,師尊怎麽能說這樣的話?!”
白秋意蹙眉,沒覺得有任何不妥當,還重複了一句:“她确實發燒了,需要立馬下山醫治。”
林時桑稍微琢磨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發……發‖騷,發燒,哦,是我不分平翹舌……吓死我了。”
他還以為師尊是誤會他和小師妹了,然後惱怒之下,對小師妹說了難聽話。
原來是他理解有誤。
師尊就是師尊,無論何時都鎮定自若,怎是那種喜歡拈酸吃醋之人?
“那現在怎麽辦?”林時桑望了一眼洞外的傾盆大雨,濃郁的夜色一壓,幾乎完全看不見路了,轉頭滿臉擔憂地問,“師尊,有沒有辦法可以降溫?這麽燒下去,也不是辦法,萬一把師妹的腦子燒壞了,那怎麽辦?她以後怎麽嫁人?”
白秋意随意使了個清潔術,自己身上立馬幹淨起來,聽見此話,他笑得有些詭異,搖頭道:“不會。”
“那就好。”有師尊這句話,林時桑可太放心了。
哪知師尊語不驚人死不休,又道:“不必擔憂,她幼年時生了一場大病,已經把腦子燒壞了。”是他幹的。
因為幼年時的雪瓊,曾經親眼撞見他殘殺正道修士了。
他不得已,只能借着雪瓊生病,把她腦子搞壞。
之所以不把她弄死,并不是因為生了恻隐之心,而是想通過控制雪瓊,來威脅掌門師兄。
讓整個玄天墟盡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林時桑圓眼驚問:“還有這種事情?”
白秋意反問:“你一直都沒發現麽?”
林時桑神色一緊,趕緊解釋道:“我一直覺得雪瓊只是孩子脾氣。”
沒想到她是真傻,好可憐啊。
但是很快,他又覺得自己好可憐。
因為合歡丹又發作了,可能是剛才淋了雨的緣故,眼下身子燥‖熱得很,外頭風雨又急,好似天都被人捅了個大窟窿,雨水嘩啦啦地往下灌。
林時桑艱難地咽了咽,迅速思考了一下,這樣大的雨勢,山路難行,雪瓊本就在發燒,再要淋雨吹風,只怕會燒得更厲害。
看來,今夜只能在此過夜了。
但問題又來了,他的身子難受煎熬的緊,現在就想一個猛虎撲食,擒着師尊以下犯上。
如今雪瓊也在,多少是有點不甚方便,影響他發揮了。
不過很快,林時桑就顧不得那點臉面了,滿腦子都是些黃色廢料。
雙腿一軟,整個人便貼着牆根斜着,倒了下去。
白秋意故作關心地詢問:“阿時,你這是怎麽了?哪裏不舒服麽?”
說着,還故意行上前來,微微伏下身子,擡手貼向林時桑的額。
溫涼的手背,才一貼上,林時桑幾乎都能聽見,皮肉在燒紅的鐵板上,發出滋滋滋的聲音。整個人噗嗤噗嗤地冒煙。
他的腦子渾濁得厲害,下意識抓住師尊的手,然後小狗一樣,用臉一直往上蹭。
一邊蹭,一邊沙啞着聲兒,喚着:“師尊,師尊,好師尊……”
“師尊的手好舒服……”
溫涼溫涼的,好像一塊美玉,要是能放在他的大兄弟上,好好握一握,不知道該有多好。
這個想法才一冒出來,林時桑就不受控制地拉着師尊的手,往自己身上貼去。
可師尊的手勁兒也忒大了,不知道吃什麽長大的,林時桑拉了幾次,完全沒有拉動,反而因為師尊突然直起身,而一下撲到了師尊的腳下。
“師……師尊,別走……”
你走了,我可怎麽活啊!
林時桑掙紮着擡起頭來,以他的角度,剛好能看見小師尊的輪廓。
就怎麽說好呢,猛然一看,他還以為是個蒙古包。
一個受不能,最起碼不應該有這麽超凡脫俗的硬件!
跟師尊的硬件一比,林時桑就顯得非常稚嫩,青澀,甚至是幼稚了。
“阿時,你到底是怎麽了?”白秋意居高臨下地審視着癱軟在腳邊的少年,微微一笑,目光是那樣悲天憫人,“你不說清楚的話,師尊怎知你哪裏不适?”
林時桑一時半會兒難以接受,自己的硬件遠遠不如師尊的事實,并且暗暗下定決心,待離開此地,他必須得搞點大補的東西,譬如什麽三鞭湯,豬肚湯,好好補上一補。
否則來日若是和師尊親近,一掏出來,還沒師尊大,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那跟半殘有什麽區別?
想必,那時他會成為整個修真界的恥辱,第一個比總受還小的攻,一朵冉冉升起的奇葩。
“師尊,弟子……弟子……”林時桑的舌頭好像打了蝴蝶結,平時能言善道的,怎麽這會兒成了個結巴,斷斷續續地道,“弟子想……想……”
“想什麽?”
“想……想師尊……”
白秋意追問:“想師尊什麽?你說清楚,你不說清楚,為師不明白。”
林時桑急了,心道,師尊怎麽會不明白呢?難道他們之間,就從未發生過那種事情嗎?
還是說,師尊還在生氣,所以壓根不想幫他?
算了……
求人不如求己,使喚狗不如自己走!
林時桑氣鼓鼓地扭頭:“沒事了!”
然後自己慢吞吞地蹭到了角落裏,故意不再去看師尊。
白秋意懶得搭理他,貓捉老鼠一樣,頗有興致,也頗有耐心地看戲。
他走至一旁,挑了處還算幹淨的地方,盤腿打坐閉目養神。
外頭狂風暴雨,電閃雷鳴,石洞裏忽明忽暗,寒氣逼人。
林時桑在做了無數個心理建設之後,最終還是決定自己用手解決一下。
他就想活着回家吃包辣條,怎麽就這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