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謝景玄把剝了皮的葡萄送到陛下嘴邊。
西域新上貢的葡萄很甜, 還有一批釀制的葡萄酒送進了宮。
厲時琛一向不愛吃葡萄皮,謝景玄因為嘴瓢說錯話,此時正在受罰。
陛下罰他剝葡萄皮。
只是在厲時琛眼裏是受罰, 在謝景玄看來這可是與陛下親近的機會。
雖然他現在被一塊黑色布條封住了嘴。
還是厲時琛給他綁上的,就為了懲罰他胡言亂語。
厲時琛此時正側身躺在塌上看着話本子, 由于看得太入迷沒注意咬了一半的葡萄,剩下一半的果肉帶着葡萄汁從嘴角處滑落。
這一幕看得謝景玄心癢得很,想伸出舌頭舔掉那滑落的葡萄汁。
陛下說了,這布條只能由他親自取下來。
謝景玄只能用手帕輕輕擦拭着陛下的唇角。
厲時琛看了他一眼, 十分滿意,“果然,愛卿做個啞巴時特別讨朕的歡心。”
謝景玄眉眼帶笑,并未說話。
厲時琛慵懶地靠在軟塌上,看着他沉默的樣子輕輕挑眉。
謝景玄送上一顆剛剛剝好的葡萄, 遞到他的嘴邊,厲時琛定定地看了他一眼, 随後張嘴咬下那顆葡萄,舌頭滑過謝景玄的指尖, 輕輕吮吸了下。
看向謝景玄的視線,帶着點若有若無的勾引和挑-逗, 嘴角露出一個極為暧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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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玄喉嚨上下滑動, 咽了咽口水, 極力忍耐着不撲上去。
四目相對, 謝景玄雙瞳漆黑,眼底掠過一抹猩紅的神色。
厲時琛清冷的眼眸微動, 忽然湊到謝景玄跟前, 伸手取下了纏在他嘴上的那條黑布。
兩人靠得極盡, 葡萄的香味夾雜着龍涎香的味道讓謝景玄有些心神不定。
謝景玄緊緊抿着,克制着心裏的沖動。
面對陛下這番“邀請”,謝景玄握着拳頭,手上的青筋凸顯。
此時厲時琛卻有些不爽,雖然是他下令要求謝景玄不許說話不許動,當謝景玄真不為所動的時候,讓他有些嗔怒。
剛要退開,看見謝景玄往嘴裏塞着一顆葡萄,在厲時琛微微愣神的瞬間,摟住了他的腰,接着就被一張溫潤灼熱的唇緊緊壓迫着,葡萄的汁水在唇舌纏繞時化開,謝景玄用力地吮着他的舌頭。
厲時琛被迫吃了一顆謝景玄用嘴喂給他的葡萄。
葡萄汁從唇舌間滑落。
謝景玄終于有機會不是用手帕,而是用舌頭将其一一舔幹淨。
厲時琛臉上發燙,謝景玄比他想象中還要……狂妄。
他沒想到謝景玄竟然會這樣做。
還未等他平穩呼吸,謝景玄把他整個人攬在懷裏。
深沉低啞的聲音從耳邊傳來,“陛下還疼嗎?讓臣看看好不好?”
聞言,厲時琛的臉上迅速染上薄薄的潮紅,咬牙說道:“滾。”
他身上到處都是斑駁的吻痕,四肢還有些酸,謝景玄竟然還敢有臉問他?!
謝景玄輕輕一笑,看着陛下身上的衣服有些微微得意,陛下身上這件衣服還是他昨夜為他穿上的,故意選了一件寬大的衣服,此時正好讓他一探究竟。
厲時琛羞惱地想要阻止他的行為,被謝景玄用那條黑色的布帶纏繞住手腕,然後一只手牢牢地握着他的手。
厲時琛一邊掙紮着,一邊怒斥道:“謝景玄,你竟敢……”
還還未完,溫熱的唇再次覆了上來。
謝景玄的吻十分霸道,讓他一時無法分散精力注意其他。
衣擺被撩起,皮膚感覺到絲絲涼意。
片刻後,厲時琛悶哼出聲。
感覺到那指節的力度很輕柔,謝景玄是懂他的。
知道如何做能讓他舒服。
謝景玄啃咬着他的嘴唇,厲時琛狠狠地反咬了他一口。
謝景玄微微一頓,呼吸噴灑在他的臉上。
“怎麽了?”
厲時琛怒道:“謝景玄,朕遲早要被你做死了!”
昨天鬧了許久,今天又要。
厲時琛不明白,謝景玄對他哪來這麽高的興致,整天纏着他要做這種事。
謝景玄雖然遺憾,但還是松開了厲時琛的手。
陛下身子還未爽利,他也不敢做得太狠了。
只能哄道:“陛下怎會這樣想,臣如何舍得,臣還想着與陛下白頭偕老。”
厲時琛雙手得到自由之後,用那條黑色布條迅速纏上了謝景玄的脖子。惡狠狠地看着他:“給朕拿出來!”
謝景玄眉眼含笑,任由陛下拉緊了脖子的布條,指尖緩緩尋着那個點。
在厲時琛嘴角處落下一吻,溫柔地哄着:“陛下,臣很疼。”
随後握着陛下的手一路向下。
讓陛下感受那炙熱的地方,厲時琛被燙得縮回了手。
“哼,疼死活該。”
謝景玄也不惱,只是他對陛下的身體十分了解。
沒一會,厲時琛只能紅着臉喘氣。
最後還是無力地放開了纏在謝景玄脖子的布條。
半個時辰之後,謝景玄站在寝殿外。
王公公皺着臉,無奈道:“小謝大人,陛下說了沒有他的允許,不能進殿。”
謝景玄點點頭,方才他去泡冷水時就猜到了陛下會生氣,而且他今晚肯定是爬不上龍床了。
只好吩咐道:“夜裏涼,加些炭火,別讓陛下着涼了。”
王公公:“奴才知道,請大人放心。”
謝景玄也只好回了謝府。
剛進門就被謝清禾逮住了,“不孝子,你心裏還有這個家嗎?一天到晚不見人影!”
謝景玄:“爹找我有事?”
謝清禾環顧了一下四周,确定無人之後,輕咳一聲,“給為父一點銀子。”
“嗯?”謝景玄挑挑眉,從小到大,只要他爹沒錢就找他要,他都已經習慣了。
“這次又是為何?”
謝清禾聽到這話就來氣,“鐘老早就看出你和陛下有些不對勁了,為父為了堵住他的嘴,可沒少請他吃茶,這還不是你惹的禍!”
謝景玄:“……”
最後還是讓謝清禾把他的小金庫都收走了。
臨走時,謝清禾看了看謝景玄脖子上的痕跡,警告地說了句:“怎可整日纏着陛下胡鬧!過幾日便是中秋宮宴,注意點分寸!”
“知道了。”謝景玄點點頭。
想起中秋的宮宴,謝景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今年終于能和陛下一同看煙火了。
中秋節是大厲非常重要的節日,也有着“秋收”之意。
厲時琛看了禮部遞上來的折子,交代下去:“就按照禮部的辦吧。”
王公公:“是。”
宮宴來來去去無非就是那些,安排幾個戲班子表演,飲酒作樂,載歌載舞。
只不過是比其他宮宴多了個賞月的環節。
無趣至極。
王公公:“西域使臣來訪,依陛下看,該如何處理?”
“随便安排個宮殿住着吧。”
“是。”
中秋的這天,下午開始官眷們陸陸續續趕往皇宮。
平日裏鮮少有機會進宮的這些官眷們都打扮了一番,官家小姐們更是花枝招展,畢竟說不定還能遇到今上。
蕭太妃的宮殿坐滿了人。
來參加宮宴的官眷們要按照規矩先去給蕭太妃行禮問安。
“小心一點。”
“我知道,你別這樣,免得讓人看着笑話。”
“誰敢笑話本世子。”
厲景平輕輕地攙扶着襄寧走進殿,蕭太妃笑道:“襄寧,來本宮這裏坐吧。”
“是,襄寧謝過太妃娘娘。”
襄寧有孕這件事許多人都未知道,紛紛露出了十分詫異的表情。
連蕭太妃都是不久前才知道,還是九公主進宮告訴她的消息。
原本欽天監的日子是定在九月,過了幾天,世子又匆匆忙忙進宮讓欽天監再算了一次良辰吉日。
當時以為只是世子心急,沒曾想竟然是襄寧有了身孕,所以對婚期做了調整。
雖然靖安王對這樁婚事多有不滿,對襄寧與其母親靜娴公主不喜,可他只有厲景平這個獨子,厲景平還鬧着非襄寧不娶,他也只好點頭。
靖安王眼光毒辣,一眼就看穿了襄寧的小把戲。
只是襄寧既然已懷有身孕,便不再計較那些往事,可終歸是不放心,只能暗暗派人盯着她。
想要用嫡長孫來讓他屈服,自然是不可能的,要知道能為他兒生兒育女的女人無數,想要孫子還不容易?
襄寧也知道自己不讨喜,所以面對靖安王的厭惡,她也有自知之明,做個乖巧的兒媳婦,盡量不惹麻煩。
只要她把厲景平拿捏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自從她有孕,厲景平對她可是捧在手心裏寵愛。
原本府裏的幾位通房妾氏在她嫁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全部發賣了,甚至在她有孕的這段時間,都恨不得守着她寸步不離,厲景平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她,自然不可能與別的女子糾纏在一起。
蕭太妃等厲景平離開之後,對襄寧的态度也淡了幾分。
當年她還是蕭妃的時候就沒少受靜娴的氣,仗着長公主的身份對她言語侮辱,諷刺她生了兩個都是公主,說話極為難聽。
蕭太妃對襄寧保持這份友好的态度,只不過給幾分靖安王薄面罷了。
元夫人和陳夫人兩家冰釋前嫌,結為親家之事也是最近京中趣事。
兩位夫人此時正坐在一起商量着自家孩子的婚事,謝夫人也湊到一起旁聽,誰讓他兒子也好這口呢,趁機取取經。
看謝夫人對婚嫁之事十分感興趣,不少人打趣道:“謝夫人這般,可是府上好事将近了?”
京城誰不知道,謝夫人沒少為小謝大人的婚事煩心。
可自從這小謝大人入朝為官之後,謝夫人卻忽然歇了心思。
如今這番模樣,倒是像有滿意的人選了?
可未曾聽說過這小謝大人與哪家孩子走得近啊。
“到底是哪家貴女入了謝夫人的青眼啊?”
連元夫人都八卦地問了一句:“可是真的?”
謝夫人笑道:“我倒是也想着早點喝這杯喜酒,一切都聽孩子們的意思。”
作者有話說:
謝景玄:關于葡萄怎麽吃,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只可意會不可言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