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謝景玄二話不說直接跪下, 讓陛下為他做主,一副受了極大委屈的模樣讓厲時琛都有些呆愣。

大殿上更是雅雀無聲,原本以為小謝大人棋逢對手, 定要與那使臣辯駁幾句,用犀利的言語擊潰那出言不遜的使臣。

實在未料到小謝大人還藏了這麽一手。

不過……依照陛下對小謝大人的寵信程度, 好像還真的有奇效。

厲時琛上下打量了一眼謝景玄,“啧”了一聲,唇邊揚起笑意,“愛卿請起吧。”

厲時琛看向謝景玄的臉, 只見他的臉上帶着一抹狡黠的笑意,依舊跪在地上不願起來,嚴肅的聲音重複了一遍:“請陛下為臣做主。”

使臣覺得有些不妙,看來這位謝大人在陛下心目中的分量很重,他似乎走錯了一步棋, 現在的場面反而讓他有些騎虎難下。

厲時琛看向使臣的目光冷漠至極,“謝愛卿作為我朝重臣, 使臣這番話讓朕十分不喜。”

厲時琛說這句話時看向的不止是使臣,眼神掃過全場, 像是說給所有人聽。

使臣聞言,惶恐地跪在地上:“陛下息怒, 外臣只是一時口不擇言, 惹得陛下不快。”

既然是使臣, 厲時琛也不至于做出懲罰。

謝景玄緩緩起身, 轉身看向使臣,朝他冷冷一笑。

使臣這時哪裏還會不明白, 這位謝大人與陛下關系十分親厚, 深得陛下寵信。使臣看向臺上的兩位舞姬, 猶豫片刻還是把話說出口:“只是這兩位舞姬确實是我姑墨國獻給陛下的禮物,以示兩國之間的友誼,陛下不妨将其暫且收下。”

厲時琛面無表情的俊臉冷笑一聲,夾雜着不屑與蔑視,原本拒絕的話語忽然改口說道:“既然是姑墨國的心意,朕就收下了。”

使臣聞言,臉上立刻浮現一抹喜意。

連在場的大臣們都十分詫異,難道陛下開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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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謝景玄皺起了眉頭,臉色僵硬,看向厲時琛的眼神十分不解。

厲時琛瞥了他一眼,揚唇一笑。

“王富貴。”

“奴才在。”

“将這兩位舞姬帶下去,若是雜役房還缺少宮女就把那名女子送過去,而另一位,便由你親自看着,送去淨身,好好調-教一番。”

王公公:“是,奴才知道了。”

陛下這番話,在所有人心中狠狠一顫。

那位使臣與兩位舞姬更是踉跄倒地。

兩名舞姬,一位做了宮女,一位做太監。

使臣臉色發白,顫抖着嘴,惶恐不安道:“陛下,這……這是何意?”

厲時琛冷笑道:“朕已經看到了姑墨國的誠意,只是朕也說過不必了,看來是使臣耳朵不好,聽不清楚朕說的話,還是說使臣未将朕的話擺在心上,故意輕視朕?”

厲時琛這番話,讓使臣大氣都不敢出,張口結舌道:“陛下恕罪!臣絕無此意!臣……”

“好了,帶下去吧。”厲時琛懶得聽他的廢話。

使臣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兩位舞姬被侍衛帶了下去,這兩位舞姬可是他花了大量心血培養出來的,竟派不上用場。使臣瞬間只感覺嘔心瀝血,大厲的君主還真是喜怒無常,使臣懷揣不安地退回原位,面如土色不敢再妄言。

厲時琛目光淩厲,帶着上位者的威壓看向衆人,聲音冰冷刺骨:“若是日後還有誰敢向朕提議大選或是往朕的後宮塞人,不管是誰,論罪誅九族。”

眼看着陛下發怒,群臣立刻跪倒在地:“陛下息怒!”

“誅九族”三個人讓所有人都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未曾料到陛下竟對此事厭惡至此,怪不得之前那次的大選辦不下來,看來都是一些坊間傳聞,當不得真,陛下壓根就沒想着要大選。

連隔壁大殿原本吵鬧的女眷們都安靜了下來,雖然不知陛下那裏發生了何事,從動靜來看,像是陛下發了一通火,女眷這邊吓得不敢吱聲。

秀敏姑姑神色慌張地快步到蕭太妃耳邊低語幾句。

蕭太妃聞言點了點頭。

一旁的九公主低聲問道:“母妃,可是發生了何事?”

蕭太妃掃了一眼衆人,淡聲道:“姑墨國的使臣給陛下送了兩位舞姬,惹得陛下不喜,如今國事繁忙,陛下一心一意處理朝政,總是有些沒腦子的人想要往這後宮裏湊,方才陛下說了,若是日後再想要往後宮塞人或者大選,論罪當誅九族處理。”

蕭太妃這番話并沒有低聲細語,反而像是故意說給在場的官眷們聽,借機敲打她們一番。

果然,在蕭太妃說完這話之後,不少官眷臉色煞白。

從古至今,哪位女子不想得到帝王寵愛成為皇後,一統三宮六院,生下皇室血脈,繼承大統。

沒曾想陛下竟然連大選都拒絕了!

也不知是發生了何事,怎麽連大選都不能提了,那他們這些女子還談何有入宮為妃的機會?

原本熱鬧的宮殿,哀聲四起,卻也不敢大聲議論。

蕭太妃見狀,十分滿意,陛下不願意的事,她自然也會幫忙推一把,斷了這些貴女的心思。

宴席結束後,厲時琛和謝景玄兩人并肩走上了望月樓。

事實上是,謝景玄厚着臉皮讓陛下陪他去望月樓賞月,單方面宣稱這是他們之間的小約定。

沒有讓宮人跟着,只有他們二人。

謝景玄一手提着燈籠,另一只手固執地牽着厲時琛的手。

厲時琛冷聲道:“放開!”

“不放。”謝景玄牢牢握住他的手,甚至嚣張地放在嘴邊親吻了一下。

厲時琛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惡心死了,口水別沾在朕的手上。”

謝景玄忽然停下腳步,把燈籠放在腳邊,轉身把他壓在城牆上。

“陛下居然嫌棄微臣。”帶着委屈的口吻,一步步靠近厲時琛的臉龐,想要俯身親吻他的薄唇。

厲時琛踹了他一腳,哼道:“朕何時有不嫌棄你的時候,靠這麽近是想做什麽?”

謝景玄笑道:“自然是想……親吻陛下。”

借着零碎的燭光,厲時琛仿佛能看到謝景玄灼熱的目光,正牢牢地盯着他看。剛想把人推開,身體被束縛進一個有力的懷抱,未能說出口的話語淹沒在滿是情意的吻裏。像是不滿剛才他說的嫌棄話語,靈巧的舌頭滑進口中,索取着每一個角落。

随着一聲突如其來的響聲,無數煙花在黑夜中綻放。

受到驚擾的厲時琛想要退縮,謝景玄的吻讓他十分難受,他後退一步,謝景玄就不停地欺身向前。

最後只能被困在這小小角落裏,讓謝景玄親了一次又一次。

漫天都是絢爛的煙火,火花照亮夜空的瞬間,厲時琛看到謝景玄那雙坦誠溫柔的雙眼,牢牢地看向他,皎潔明亮,宛如星辰。

煙火持續了很長時間。

謝景玄低頭再次吻上了厲時琛。

片刻後,厲時琛把謝景玄推開,他靠着牆有些腿軟,“滾開,別靠近朕!”

謝景玄把他摟在懷裏,親了一下他的耳朵,帶着點誘-惑地哄道:“臣也有數日未和陛下親熱過了。”

厲時琛冷哼:“難道不是因為你活該?”

謝景玄愣了下,想起之前做過的種種,悶笑一聲,把頭埋在厲時琛的頸肩,深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有些眷戀地說:“陛下說的是,臣知錯,甘願受罰。”

感覺到脖子上傳來濕漉漉的吻,頸側的肌膚被輕輕啃咬着,酥酥麻麻的,讓他覺得很癢。

厲時琛一邊別扭地想要躲開,一邊想要轉移謝景玄的注意力:“朕何時罰過你?”

謝景玄的吻停了下來,莞爾一笑:“陛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臣只覺得這幾日仿佛被陛下丢在冷宮之中,卻等不到陛下的召見和寵愛。對于臣而言,與陛下分開的日子無比煎熬,不是受罰還能是什麽。”

厲時琛臉上冒着熱氣,羞怒道:“若再胡言亂語,朕就将你真的打入冷宮,讓你嘗嘗這冷宮的滋味。”

話音剛落,耳垂被咬了一口,謝景玄像是在發洩着心中的不滿,吮得十分用力,讓厲時琛覺得有些疼,皺眉怒斥:“滾,把朕弄疼了。”

謝景玄輕輕舔了一口,委屈說道:“臣不開心。”

厲時琛有些茫然,腦子一片空白,所以謝景玄現在是想讓他哄哄嗎?

斟酌片刻之後,厲時琛想起方才在殿內發生的事情,狐疑道:“朕不是替你找回場子了嗎?為何還會不開心。”

謝景玄佯裝失落,眼眶微紅,“與此事無關。”

厲時琛:“那是為何?”

謝景玄哼道:“臣吃醋。”

想起宴席時,陛下知道那位舞姬是男子後,曾盯着看了許久。

厲時琛氣笑:“行,明日朕讓禦膳房給你安排一個大醋缸,你可以慢慢品嘗這醋的味道。”

謝景玄懲罰似的在他嘴角咬了一口,不爽地說道:“陛下方才在宴席時,為何知道那位舞姬是男子之後,盯着看了許久?”

原來是因為這個。

厲時琛眉頭微挑,眼裏帶着笑意,哼了一聲:“那又如何?愛卿年老色衰,朕當然更喜歡年輕貌美的男子。”

雖然知道陛下說的是假話,還是讓謝景玄聽着覺得十分不爽。

“那舞姬身板這麽小,能滿足得了陛下嗎?看着就是一副不堪中用的樣子,想必比不上臣分毫。”

語畢,被陛下狠狠地用膝蓋頂了下。

“嘶。”

謝景玄疼得倒吸一口氣,“陛下真是狠心啊。”

厲時琛唇角露出一絲冷笑:“若是你不行,日-後就讓朕在上面,愛卿可以好好享受一番朕的疼愛。”

作者有話說:

謝景玄:嘶,好疼,陛下好狠的心。

厲時琛:不行的話,就讓朕來。

謝景玄:行不行難道陛下不知道嗎?

厲時琛:******(屏蔽掉各種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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