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可憐逆襲（9）
出租房裏，周雨馨氣的一把摔了鼠标。
昨天，她聽說遲悼出院了，立刻也跟着辦了出院手續。醫院裏畢竟人多眼雜，不太好行事，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也沒必要再住下去了。
況且，她清楚遲悼才是真溺水，自己不過是裝出來的虛弱。現在遲悼都出院了，她好意思賴着不走嗎？萬一影響她對外經營的形象就弄巧成拙了。
誰知不過是半天的功夫，原本一片大好的形勢就急轉直下，雖然她及時讓水軍頂上去，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
更糟糕的是，随着網管的介入，許多水軍都被封號、删評，不得不退出戰鬥。網絡上只剩下一小批支持她的粉絲還在和數量龐大的路人網友對罵。
然而随着水軍頭子也出來指認周雨馨，這些人也很快頂不住了，不斷的有人離開、脫粉甚至粉轉黑。
有人被問得啞口無言，開始@周雨馨，希望她能站出來聲援。
【雨你無關：周雨馨，你出來說句話啊！真相到底是什麽？】
周雨馨哪裏敢冒頭？就算她站出來又能說什麽呢？
說自己确實被林渠欺負了？那樣她善良包容的人設就崩塌了，反倒會有很多人開始懷疑她說的話；說林渠沒欺負她，那她表哥杜健康的話又如何解釋？
一旦事情到了需要本人下場的時候，其實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因為這時候，沒有幾個人會真的相信你的話。
況且，她對付主角的策略就是隐在幕後，讓別人替她沖鋒陷陣。只有這樣她才能進可攻退可守，始終掌握主動。
沒有等到周雨馨的回應，粉絲們漸漸灰心了。
【各自珍重：別等了，她就是這樣的人。每次我們替她打抱不平的時候，你看她哪次出現過？】
【呵呵你一臉：沒聽人家說嗎？村裏沒通網，周村花這會說不定正打豬草呢！】
【最後的小雨傘：對不起，我想相信你，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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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馊掉的粥：走了走了！】
被自己粉絲脫粉回踩，周雨馨頓時心态崩了，她氣勢洶洶地質問系統：“你不是說小菜一碟嗎？拍個視頻居然會出這麽大的纰漏！我要被你害死了！”
掠奪系統也毫不示弱：“是你非要拍視頻的，出了問題又怪到我頭上了！你和林渠都站在走廊裏，要拍到你倆的正臉只能從那個角度，再靠近就太假了！我能怎麽辦？”
掠奪系統說着又恨恨道：“說到底還是你奪來的氣運不夠，迷惑不了他們。否則這點小問題根本沒人會發現！”
這倆人都習慣了用氣運走捷徑，一旦碰到氣運不起作用了，立刻就麻了爪子。
就在一人一統互相埋怨的時候，掠奪系統突然驚道：“你快上網看看，林渠那邊剛剛發了個視頻，情況好像不太妙！”
“什麽？”周雨馨一驚，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新出的視頻是記者對杜健康主治醫生的采訪。
兩鬓斑白的中年醫生端坐在辦公桌後面，表情沉靜，看着就沉穩可靠。
記者提問道：“趙主任您好！杜健康先生自從頭部受傷，已經住院超過兩個月了。網友們都很關心他的病情，請問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他遲遲不能痊愈呢？”
面對記者的提問，趙主任顯得有些為難：“這個……事關病人隐私，具體情況我不方便透露。我只能說，杜先生的病情比較複雜，具體的病因我們也在排查中。”
記者顯然很驚訝：“趙主任的意思是，您身為他的主治醫生，也不清楚他具體得了什麽病嗎？”
趙主任嘆了口氣：“是的。入院之初，杜先生是頭部表皮外傷，我們及時對傷口進行了清潔縫合，還用了最好的祛疤藥，目前傷口已經愈合，疤痕也淡化的幾乎沒有了。”
趙主任說到這，表情突然沉重起來：“可是，就在我通知他出院的時候，杜先生突然出現了頭暈惡心的症狀，并且很快暈厥。”
“我和同事們急忙把他送去急救，可是通過腦部CT、核磁共振等一系列檢查，都沒有發現病因，也沒有發現杜先生的身體有任何病理性的損傷。”對于這個情況，趙主任顯然很是費解。
“我們把他送回病房後不久，杜先生又自己醒了過來。之後，我們又對他做了幾次更細致的檢查，也沒有查出任何問題，在這期間杜先生又陸續出現了暈厥、頭痛、惡心嘔吐的症狀。”
“奇怪的是，在不發病的時候，杜先生行走坐卧、言談舉止都一如常人，根本看不出任何的不對勁。”
記者适時提問道：“能給我們看看杜先生的檢查報告嗎？”
面對記者的無理要求，趙主任立刻斷然拒絕：“對不起，這不符合規定。”
記者連忙放低要求：“只看個大概就行了，我們就想知道他都做過哪些檢查，會不會有什麽遺漏。”
趙主任顯得很為難，拗不過記者的不斷請求，最後才道：“我最多只能給你們看個封面。”
他随即走到存放檔案的房間，從櫃子裏搬出厚厚一摞檢查報告和病例。
看着快一米高的檢查材料，網友們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空調是世界的瑰寶：騙人的吧，這是一個人的檢查報告？】
【橙子味的夏天：這……怕不是每根頭發絲都檢查了一遍？】
【在座的都是我老婆：寶子們，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畫面中，記者一份份的翻看檢查報告的封面，每一份上面都有病人杜健康的簽名。她又随機抽取了幾份，厚着臉皮翻開，攝像師立刻對關鍵數據進行了打碼處理。
檢查報告一出來，立刻有網友瘋狂@評論區的專業人士：
【我就看看不說話：有懂醫的沒？出來給大夥科普一下，杜健康都檢查了些什麽？】
【逢考必過不挂科：我是XX醫大大四的學生，還不算真正的醫生，但是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這些檢查已經全面到不能再全面，幾乎涵蓋了現有的所有科室。】
【盲生發現了華點：幾乎……所以沒檢查的科室是？】
此時，畫面裏的趙主任也正好在說：“為了不遺漏任何疑點，醫院幾乎所有的科室都對杜先生進行了診斷，目前只有三個科室杜先生沒去過……”
記者連忙追問：“是哪三個科室？為什麽不一起診斷了呢？”
趙主任有些無奈：“因為這三個科室是……兒科、婦科和精神科。”
趙主任這句話一出，評論區立刻炸出來幾十條評論：
【小醜不醜：好家夥我直呼好家夥！】
【糖糖愛吃糖：兒科、婦科和精神科……這意思不就是所有科室都檢查了個遍？】
【墨鏡一戴：呵呵，啥病都查不出來，但就是有病，還特麽全是容易裝的病……發現什麽沒有？】
【蔥爆腰果：實錘了，杜健康一直在裝病！！！】
【我來了我來了：你們不要冤枉人家，趙主任不是說精神科還沒檢查嗎？說不定人家就是有精神病呢——妄想自己有病的精神病！】
【泡面達人：哈哈哈哈哈樓上你說的很有道理，建議杜健康趕緊去精神科看看，千萬不要放棄治療！】
此時，采訪畫面還在繼續。
趙主任頭疼的說：“其實，我也希望杜先生去精神科檢查一下，但是杜先生及其家屬都非常抗拒。他妹妹周女士信誓旦旦地跟我說，她表哥精神方面絕對沒有問題……”
趙主任說着嘆了口氣：“既然病人和家屬都不願意，我們醫院也不可能強迫他們，只能采取保守治療。”
【早已看透一切：這醫生真沒眼色，周雨馨能讓他哥去精神科嗎？杜健康要是精神有問題了，他說的話就是放P，她還怎麽利用他去黑林總？】
【肚子黑：不承認沒病是吧？來來來，告訴我你到底什麽病？把病例本拍我臉上！杜狗別裝死啊！趕緊的！】
……
此時，正刷着網頁的遲悼也看見了這個視頻。
看着畫面裏娓娓道來的趙主任，遲悼意外的一挑眉：“咦，主角這波配合打的可以啊！不錯不錯，有進步！”
系統立刻與有榮焉，樂呵呵地說：“近朱者赤嘛，都是主人教的好！”
遲悼更意外了：“你也不錯！拍馬屁的功夫也是越發的爐火純青了！”
系統：……我就當你是誇我吧
趙主任的采訪接近尾聲的時候，記者又狀似無意地提到杜健康的醫療費。趙主任随即出示了林渠的付款單據。
看見那一筆筆不間斷的醫療費，有細心的網友立刻算了一筆賬，得出一個令人咋舌的數字。
【雲行燈：真沒想到，僅僅兩個月，林總就在這貨身上花了那麽多錢！這錢買杜健康一條命都夠了吧？】
【雙賤合璧：杜狗哪裏值那麽多？上個月我們村壓死個人，車主也就賠了這個的四分之一，那可是一條人命！】
【有一說一：就算是林總打傷了杜健康，他肯出這麽多錢給他治病，我覺得已經很夠意思了！】
【筷子配碗：豈止是夠意思！當初還是姓杜的先動的手，你去找麻煩，還不許人家還手了？真是強盜邏輯！】
【杜狗死啦死啦：我現在回想起他說的話就犯惡心。有些人不僅臉皮厚，心還是黑的！這兩兄妹真是看到就想yue！】
【從此周杜一生黑：杜老爺生前也是個體面人，大家吐口痰再走吧！呵忒！】
網上還有腦子不清醒的想給杜健康洗地，立刻有人扒出杜健康受傷後媒體拍的照片，當即就有網友嘲諷道：
【驢與鯉：我哥去年也是頭上揦了個口子……比這長了有一倍吧，縫了十幾針當天就去上班了。得多厚的臉皮才能在醫院躺兩個月？】
有網友還用杜健康的照片做了個表情包，配文“我不管，反正我就是有病”。表情包一出，立刻風靡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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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主任：怎麽樣？我的演技還可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