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小可憐逆襲(25)
艱難地吃完前男友準備的愛心午餐後,林渠抽空去見了闫建華幾人背後的老板——借給遲悼人手的季離。
身為一手創辦季氏集團的商界新貴,季離如今雖已三十八歲,但是看起來不過三十左右,時間并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跡。
他戴着金絲眼鏡,身材修長,白皙清瘦的面容讓他看上去不像商人,倒像是個滿身書卷氣的文學教授。
面對地位相當的林渠,季離的态度不卑不亢,坦誠地承認了自己借保镖給遲悼的事:“林總找我,是為了闫建華幾個人的事吧?”
林渠被季離的态度弄得一愣,随後便略帶警惕地點頭問道:“不錯。冒昧問一句:季總和遲悼是怎麽認識的,小遲為什麽會向你借人?”
季離微微一笑,為林渠沏了一杯茶:“沒什麽不能說的,季某年少時流落街頭,曾蒙遲悼的雙親收留,又出錢供我讀書。我能有今日,離不開遲家的恩情。”
一聽這話,林渠神色略緩:一個知恩圖報的人,總是讓人敬重的。
季離擡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抿了一口:“林總也知道,我之前都在B市發展,得知小遲出事後,我連夜趕來了H市,幸好林總救下了他,不然……”
說着,他心有餘悸地嘆了口氣,林渠回想起當時的事,也是心裏暗暗慶幸。
“我和小遲相認後想要帶走他,可他執意不肯走,說是要報答林總的恩情,還不許我暴露身份。”季離說到這,無奈地一攤手:“後來的事林總也知道了!”
“我看林總對他照顧有加,沒什麽能插手的地方,正準備先回B市,小遲突然打電話問我要人……他第一次跟我開口,我本就覺得虧欠他,怎麽可能不給呢?”
對于自己說的話,季離可以百分百保證真實性——他确實是被遲氏夫婦收留資助,只不過他沒有特意指出是哪個遲家而已。
季離說到這裏,林渠突然敏銳地察覺到異樣:“你既然早知道遲悼父母過世了,又記着這份恩情,為什麽沒有收養他?即使遲悼被舅舅收養,難道這麽多年你都沒回來看看他過得好不好?”
看着林渠一副看僞君子的鄙視表情,季離舉起茶杯擋住微微抽動的嘴角,默默認下了這口鍋。
雖然遲氏夫婦溺水死亡時,季離連遲悼在哪都不知道,但是既然遲悼不願意暴露身份,那他也只能配合了。
季離默默安慰自己:不暴露身份也好,聽說遲悼現在正跟林渠談戀愛,正好也能趁機看看姓林的人品過不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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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季離回敬了林總一個鄙視的眼神:哼!說我忘恩負義,某人老牛吃起嫩草來,還不是一點不害臊!
既然認下了這口鍋,戲還是要唱下去的,季離做出一副後悔的表情道:“之前确實是我考慮不周,總以為親人怎麽也比陌生人強……他舅舅又搶先收養了遲悼,我一個外人,也不好跟人家親舅舅搶人。”
見季離認了錯,林渠也沒有窮追猛打。即使自己奉行“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也不能要求人人都是道德标兵。
然而轉念一想,林渠對季離又有了些不滿:“季總借人之前,就沒想過問問遲悼借人去做什麽嗎?”
“這……”季離愣了一下,苦笑道:“小遲跟我說是參加同學聚會,想帶人過去充充場面,我也沒多想——畢竟年輕人嘛,有點虛榮心也正常!”
“你這麽想就錯了,小遲不是這種虛榮的人!”林渠沉聲道:“他從來不會為了面子上好看去做這種事。而且他萬一真的想要人手,為什麽不問我要?”
季離猝不及防吃了一口狗糧,頓時又好氣又好笑:我對遲悼了解的可比你清楚!我才是小遲父母欽定的監護人,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他的義兄。你一個半路截胡的有什麽好得意的!
再說了,我季某人可是已婚已育人士,對狗糧已經免疫了,你這麽炫耀以為我會吃醋嗎?
然而,季離畢竟不可能把這些話扔林渠臉上,他于是略帶忐忑地問:“抱歉,所以小遲帶這些人去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嗎?”
林渠對季離還并不那麽信任,所以并沒有把真相和盤托出,而是加工了一下,說是遲悼準備去做卻被他阻止了。
闫建華那邊他已經封了口,畢竟是個不大不小的把柄,可以的話林渠不想讓還不熟悉的季離知道。
聽了林渠的講述,季離往身後靠了靠,不在意地笑道:“不過是個小混混,小遲願意給林總出氣,林總該高興才是!”
見林渠要說什麽,季離又搶着道:“我知道林總愛護小遲,不希望他因為這個履歷上出現污點,但是……”
季離随即緊盯住林渠,質問道:“如果小遲真的出事,難道林總會袖手旁觀嗎?”
“當然不會!”林渠毫不猶豫道:“我在一天,就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在他身上!”
為了遲悼的安全,林渠決不吝啬使出一些上不得臺面的“盤外招”。
季離審視了林渠一陣,略感滿意地一勾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既然如此,林總也不必太過擔心——那幾個保镖,既然林總有信心保護好小遲,我今天就讓他們回來!”
這邊兩個成年人在幼稚地争寵,許久沒有刷存在感的周雨馨,此時也在抓緊時間勾搭陸鳴笙。
燈紅酒綠的浪客酒吧。
周雨馨一身黑色的吊帶連衣裙,勾勒出她曲線優美的身材,她正斜靠在酒吧吧臺上,修長蔥白的手指握住高腳杯,一杯一杯地将琥珀色的酒液灌入喉嚨。
沒過多久,雙眼迷離的周雨馨趴在吧臺上,一副醉得不知今夕何夕的模樣。
幾個單身男性一直遠遠注意着她,見她醉倒,有膽大的立刻湊過來:“美女,一個人啊,要不要跟我喝一杯?”
話音未落,手已經若無其事地搭在周雨馨的肩上,酒保見狀立刻過來幹預:“先生,這位小姐有伴了,請你離開!”
“關你什麽事?”男人很不爽,酒保也不客氣,警告道:“先生,如果你繼續對這位女士無禮,我就要報警了!”
男人被他堅決的态度一吓,也不敢鬧事,只好悻悻離開。
周雨馨摸索着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剛接通就委屈地哭道:“林渠,你個混蛋!我被人欺負了你也不管,嗚嗚嗚……”
對面的人沉默了一下,試探着問:“你是……周雨馨小姐?”
“你還連名帶姓的叫我!”周雨馨突然怒吼道:“你就是個冷血動物!我的名聲都被你毀得差不多了,你現在滿意了吧?”
對方沉默了,周雨馨停了一下,聲音突然變得脆弱無助:“林渠……你不要不管我好不好?林渠,我現在在浪客酒吧…你過來接我好不好?這裏好多壞人,我好害怕!”
此時,還在酒會上的陸鳴笙聽着電話那邊傳來的女聲,感覺好像有個小鈎子,勾着他去找那個認錯人的醉酒女人。
他從記憶的角落翻出周雨馨的記憶,那次的初遇着實讓他有些意動。沒能嘗到她的味道,當時他還很是遺憾。沒想到這麽快機會就主動送上門了。
更何況,她還是死對頭林渠的女人!人類都有争強好勝的本能,搶來的東西吃起來總是覺得更香,用陸總的話來說:“競争對手的女人,值得嘗個鮮!”
陸鳴笙還有些別的心思:這個女人曾經給林氏惹了那麽多麻煩,着實讓他看了林渠的不少笑話,如果能把她徹底拿下,讓她繼續去給林渠添堵,豈不是兩全其美?
“浪客酒吧嗎?”陸鳴笙摸了摸下巴,離開酒會,愉快地發動了車輛。
陸鳴笙不知道的是,周雨馨挂斷電話後,一個女人突然闖進了浪客酒吧。
“雨馨,雨馨你在哪?”裴思婷焦急地在酒吧裏到處張望。
聽到她的聲音,原本趴在吧臺上凹造型的周雨馨突然全身一僵,連忙不動聲色地用頭發擋住了臉。
可惜酒保顯然是個沒眼色的,他一直擔心周雨馨被人占便宜,現在看到一個疑似對方親友的人,立刻熱心地喊道:“美女,你是找這位小姐嗎?”
裴思婷聞聲,踩着高跟鞋“噠噠噠”地走了過來,一看周雨馨,立刻連聲道謝:“對對對,就是她!真是太謝謝你了!”
裴思婷說完,立刻用力地抱住周雨馨,不客氣地一邊捶打一邊罵道:“你這死丫頭,怎麽這麽不讓人省心呢!一個人跑到這種地方來喝酒!被人欺負了怎麽辦?”
她說完又抱住周雨馨崩潰大哭道:“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一個林渠就把你害成這樣,萬一再來個不三不四的男人……嗚嗚嗚,你要是出事了,你要姐怎麽活啊!”
裴思婷下手沒個輕重,把周雨馨捶得龇牙咧嘴差點沒叫出來,醉态也裝不出來了,只得可憐兮兮哭道:“姐,你怎麽來了?”
酒保在一旁解釋道:“你姐擔心你,大晚上的跑出來找你呢!”說着,羨慕中略帶責備地看了一眼周雨馨,顯然被裴思婷感動了。
裴思婷這時又不放心地問道:“雨馨,你沒被人欺負吧?有沒有不要臉的占你便宜,有的話你告訴我,我去弄死他!”
說着伸手在周雨馨身.上.到處摸,周雨馨被她弄得又狼狽又丢臉,趕緊澄清:“姐,裴姐,沒有人欺負我!你放心吧!”
“沒有就好!”裴思婷這才放心,拉着周雨馨的手道:“雨馨,快跟姐回去吧!你看你喝這麽多酒,多傷身體啊!回去姐給你熬醒酒湯!”
“姐,等一下我……”周雨馨被裴思婷大力拉着往外走,心裏崩潰不已:他的陸總啊!好不容易釣上鈎的陸總,她這一走不就功虧一篑了嗎?
然而,周雨馨塑造的人設就是潔身自好、溫柔體貼的,她總不能告訴裴思婷自己就是故意來勾搭男人的吧?
即使她冒着崩人設的危險硬是留下來,有裴思婷這根攪屎棍在,她和陸鳴笙的好事也成不了。
因此雖然老大的不樂意,周雨馨還是一步三回頭地被裴思婷拉走了。
半個小時後,趕到浪客酒吧的陸鳴笙一臉疑惑地站在吧臺前:周雨馨人呢,被誰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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