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向晚晚的第一反應便是靳家遭遇歹徒了。

突然面對這麽個情況, 她整個人都是懵的,心跳加速。

不曾想過像靳家這種連門鈴按鈕都是幾百個一模一樣雕刻花中的其中一個,防控措施做得這麽好的家裏也會跑進來歹徒。

而且, 往日裏這個點兒在二樓足不出戶的靳習言也不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終于有人看不慣他那張欠扁的臉要下手了。

越想, 心裏的惶恐越來越大。

向晚晚壯起膽子就開始掙紮, 然而她還沒動兩下就被一股力道一把拽到了沙發上。

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萦繞在鼻尖, 是往日裏十分熟悉的味道。

不是靳習言又是誰。

向晚晚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有些惱羞成怒。

嘴巴被捂住說不出話, 她“唔唔”了幾聲後,示意的拍了男人幾下。

好一會兒後男人才松開了她。

向晚晚擡手撐起自己的身體,由于太黑, 看不見男人的臉, 氣也生的底氣不足:“哥哥,你在做什麽!”

“……”

靳習言沒有說話,早已經适應了黑暗的他眯了眯眼看着小姑娘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能讓人感覺到充滿生機的臉。

“問你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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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會兒都沒有聽到回答,向晚晚皺了皺眉。

除了能感受到身邊的男人淡淡的呼吸外,小吧臺裏十分安靜。

一下子就想到了偶然間聽到母親說過的, 靳習言出生的時候因為早産身體一直不太好, 再加上他吃東西很挑食,血糖也偏低, 這也是他為什麽經常臉色蒼白的原因。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也從來沒有這麽不正常過, 向晚晚腦補了各種可能後有些着急了,她試探性的朝着靳習言伸出手,想要摸一下他的額頭, 然而太黑,看不見,手一下去也不知道摸到了哪裏, 只覺得手指有些濕熱感。

觸電般收回了自己的手,向晚晚的聲音有些不穩:“哥哥?”

“……”

男人依舊沒說話。

只是黑暗中輕輕抿了一下自己的唇,聽着身邊人越來越快的心跳聲神情有些複雜。

“哥哥,你沒事吧?”

向晚晚心裏越來越不安,準備下樓去叫自己的媽媽,她剛起身,腰上就被一只手又給帶了下去,有些重的砸在了靳習言的身上。

男人的體溫透過校服直達心底惹得她心猿意馬,一股軟麻感從腳底直蹿頭頂。

向晚晚并沒有讓自己花太多的心思接受當下的情況,剛才自己這樣重的砸下去,靳習言愣是吭都沒吭一聲。

腰上的力道一點也不小,她掙脫不開,只當是他昏迷後下意識的舉動,于是擔心的捉着他的衣服晃了晃。

“哥哥。”

“……”

“靳習言。”

“……”

身下的人一聲不吭完全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西層的二樓與一樓之間的樓梯很高,隔音也很好,一般情況下在樓下是聽不到樓上的動靜的。

手機因為在跌到沙發上的時候不知道掉在哪裏了。

向晚晚連着叫了幾聲,男人還是沒有動靜,心裏越來越沒底,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情,她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她憋了一口氣朝着樓梯口的方向大喊:“媽媽!”

剛喊了一聲,她的腦袋也被摁了下去,臉被迫貼在有些滾燙的皮膚上。

向晚晚瞬間像是過電一般。

“別吵。”

男人的聲音帶着些許像是剛醒一樣的沙啞。

向晚晚哽咽了一聲,聲音裏帶着緊張的哭意:“哥哥你醒了?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耳邊是小姑娘微微抽泣的聲音,靳習言就那樣一直盯着她。

煩躁了一下午的心情好像好了許多。

他的手順着她的後腦勺緩緩滑到了她的脖子處,感受到頸動脈的跳動越來越快,許久後他才吐出兩個字:“沒有。”

向晚晚手腳并用的想要爬起來。

男人這種像是被人下了降頭的行為怎麽看也不像是沒有事情。

“哥哥,你松開我,我去叫媽媽來給你看看。”

“不用。”

想到平時靳習言喝藥時候的抗拒模樣,以為是他怕看了醫生就會吃藥,向晚晚放低了聲音,強行壓住自己的緊張,安慰道:“哥哥,就讓我媽媽來給你看看,肯定不會吃藥的。”

“……”

就在向晚晚等他答應等得有些焦急的時候,靳習言松開了按着她腦袋的手,眯了眯深邃的眸子,所答非問:“你早戀了?”

“早戀?”

男人的聲音裏充滿了冷意,即使看不見他的臉,也能感受到他在不高興。

向晚晚有些愣住了。

心底莫名的就很心虛。

從上來樓上後,發現和平時不一樣的情況,她最先擔心的便是靳習言,自己在以為被壞人控制住的時候依舊擔心着他。

後來即使是知道家裏不是有壞人來了,她也以為他是否哪裏不舒服而難過得想哭。

自己這樣明顯的行為,也不知道靳習言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向晚晚咬了咬唇不知道該說什麽來解釋自己這種超乎普通的關心。

見她沒說話,男人又追問道:“問你話。”

那語氣裏含着不聽到答案不罷休的意味。

向晚晚一瞬間就有些慌了,抓着他衣服的手指緊緊的握着。

一陣沉默後,她深吸了一口氣,調整自己的情緒。

故意擺出一副此事很荒唐的口吻:“早戀?我這麽優秀的人,身後成群結隊的追求者需要靠早戀來解決個人問題麽?”

莫名的靳習言覺得自己心情又有些複雜了。

起初聽到小姑娘早戀了,他覺得很煩躁。

現在聽到小姑娘說沒早戀,他還是覺得煩躁。

說不上來這兩種煩躁哪裏不一樣,但是後者有一種淡淡的失落。

靳習言挑了挑眉:“哦?”

向晚晚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像往常一樣沒心沒肺的諷刺道:“不過像哥哥你這種就有些困難了。”

“我困難?”

“整天頂着一張棺材臉,根本就沒有小姐姐們會喜歡。”向晚晚‘啧’了一聲又道:“哥哥你的個人問題要想解決實屬堪憂啊。”

靳習言:“……”

腰上的手随着她的話越來越緊,讓人心猿意馬。

向晚晚假裝不在意道:“哎,哥哥松開,我去開燈。”

“……”

男人又不說話了,向晚晚催促的拍了下他的手又道:“松開啊。”

“……”

男人依舊不說話,想到他剛才說話時精神就不太好的樣子,向晚晚內心裏原本被她強忍住的擔心又湧上了心頭。

“哥哥,你到底怎麽了?”

向晚晚扶着他晃了晃。

好一會兒後。

靳習言:“我不舒服。”

他的聲音十分緩慢,還有些低啞,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我去叫媽媽給你看看,你松開好不好?”

“不好。”

小姑娘說話的氣息萦繞在耳朵旁,溫暖又有些癢。

靳習言下意識的輕蹭了下頭。

柔軟的頭發貼在向晚晚的脖子上,除了心跳較快外,向晚晚更多的是吓到了。

到底是要病得多嚴重才能整個人和平時差別巨大啊。

她生病的時候最喜歡朝着馬瑤撒嬌,此刻靳習言給她的感覺便是将她當做媽媽那種角色的人物了。

來靳家這麽久,向晚晚除了有一次遠遠地看見過靳習言的爺爺外就從來沒有見過他其他的親人了,而且靳習言每天還獨來獨往了,像極了一個長期在缺愛環境長大的人。

她的的母性光輝一下子就乍現了,有些心疼,也顧不上自己那點小心思會不會被發現了。

柔聲道:“可是哥哥你不舒服這樣拖着的話會更不舒服的。”

“吃了藥了。”

“什麽時候吃的?”

“剛剛。”

“那你松開我,我去把燈打開送你回房間好不好?在外邊躺着容易生病。”

“……”

想到生病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是比較脆弱想要人陪的。

向晚晚又道:“哥哥你要是不想動,那我去給你拿一床毛毯過來好不好?我陪着你。”

靳習言這才松開了手。

向晚晚從沙發上翻了起來,按開電燈開關。

小吧臺裏一下子就充滿了溫柔的暖光。可因為在黑的環境呆了許久,兩人都有些不适應。

好一會兒後,向晚晚的眼睛适應了光線看向沙發,原本擔心的神色被眼前的景色弄得有些懵。

靳習言應該洗過澡了,此刻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大概是因為剛才兩人拉扯的動作有些大,他腰間的系帶松松垮垮給人一種要散開的感覺。

而那領口散得特別開,性感的鎖骨幾乎全部露在了外面。配上男人蒼白的臉色,給人一種任人魚肉的感覺。

向晚晚不自覺吞了吞口水。

剛才她的臉貼着的地方熱熱的……莫不是男人衣領散開的地方……?

男人看着她紅彤彤的臉,以及落在他身上一動不動的眼睛,唇不自主的勾起了一個弧度:“看什麽。”

向晚晚這才回過神來,有些閃躲的收回視線。

他揚了揚眉又道:“不是說少兒不宜?”

迎着他的質問,向晚晚理直氣壯道:“開燈就看見了,我也很無奈好不好。”

好在角落裏的沙發上有一床薄毯,向晚晚幾步走過去将薄毯拿了過來,從頭到腳給靳習言蓋得嚴嚴實實後,才松了一口氣。

腦袋也被蓋住了,靳習言卻一動不動。

一想到他不健康的臉色,向晚晚嘆了口氣,又将遮住他臉的那部分給拉了下來,嚴嚴實實的紮在脖子處。

從眼睛露出來開始,男人就那樣沒什麽表情的看着她。

她被他看得很虛。

“哥哥,你把眼睛閉着休息一會兒吧。”

靳習言閉上了眼睛。

沒有了那道不容忽視的注視,向晚晚這才将自己的筆記本翻出來,坐在他躺着的沙發旁邊的地毯上,複習着白天收集的數學習題。

只是怎麽也進入不了學習狀态。

向晚晚盯着筆記本發呆。

沒多久靳習言便睜開了眼睛。

見她目不轉睛的看着筆記本,他也随着她的視線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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