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向晚晚不見了。
因為馬瑤要親自送考的原因, 高考當天靳習言沒去讀書，一大早起來就坐在小吧臺裏看報紙。
九點整開始考試，他七點鐘就坐在那裏。
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 只是隐隐不安的心, 好像要看見小家夥才靜得下來似的。
只是手裏拿着報紙, 思緒萬千怎麽看都看不進去, 還時不時就拿出手機看時間。
八點鐘的時候也沒見向晚晚出門。
往常小姑娘起床都很晚, 讀書踩點去，倒也不至于高考也這樣。
靳習言走到向晚晚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門內安安靜靜的不像是有人在的情況。
七點之前他雖然在房間裏, 可一直都留意着門外的動靜。
正是因為一直沒聽到動靜他才到小吧臺處等着的。就怕自己不小心錯過小姑娘起床。
心裏帶着疑惑, 靳習言下樓到一樓，想找人問一下。
馬瑤正在調配中藥，見他下樓來，順手遞了一個小瓶子給他。
“習言，今天早上的藥。”
靳習言接過藥, 在看到馬瑤的一瞬間, 奇怪了一下，卻還是淡定的問道：“今天高考, 馬醫生不送向晚晚去？”
“她呀？她不讓我送。”馬瑤笑了笑：“而且她之前就報名了學校裏組織的高考統一管理隊，這兩天都有老師全程帶隊, 吃住也在學校裏，昨天晚上就去學校了。”
靳習言拿着藥的手下意識松了一下，小瓶子從他的手上滾到了地面, 發出一聲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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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瓶子是塑料的，倒也沒摔壞。
看着停在沙發邊上的瓶子，他彎腰撿了起來, 抓着瓶子的手指隐隐發白，瓶身甚至都變形了。
“昨天晚上就去了？”
馬瑤點頭：“對啊。”
“哦。”
靳習言拿着藥就走了，只是轉身間，神情不似平日裏那般冷漠，帶着些許的低落。
這幾天小姑娘有意回避着他，他隐隐感覺到了，只是自己不太願意去相信這件事。
本來就莫名不安，此刻聽了馬瑤的話，那股子不安越發加大了。
小姑娘以前調皮歸調皮卻是一個眼睛圍着他轉，什麽都會給他講的人。
突然這樣……大概是考試太緊張忘了吧。
靳習言用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話安慰着自己。
兩天考試時間于靳習言來說，第一次有了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像極了擔憂考場女兒的老母親，做什麽都沒有興致，整天不是開着車去考場附近晃悠就是在小吧臺裏盯着小姑娘平時愛搞弄的甜品工具發呆。
考最後一科理綜的時候，原本以為馬瑤要去接考，為了讓自己的行為不那麽沖突，靳習言打算到時候開車跟着她去。
仿佛只要遠遠看一眼小姑娘，那種不安才能淡下來似的。
只是離考試結束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候，馬瑤依舊充滿閑情逸致的該做什麽做什麽，沒有一點要去接向晚晚的樣子。
靳習言直接開車去了考場門外。
他趕到考場的時候，離理綜考試結束還有差不多十分鐘。
四處安安靜靜的。
他走到校門口找了一處能看到所有出校門的考生的位置靜靜等待。
他的旁邊，兩名帶着記者工作證的女人竊竊私語着。
“那個小女孩真的很厲害啊，理綜都能提前交卷這麽久。”
“也有可能是不會做才提前交卷的。”
“怎麽會，人家接受采訪談吐一看就是學習很好的孩子，而且a中出來的孩子怎麽可能因為不會做題提前交卷。”
“這倒也是，長的好看，學習還這麽好，這小孩還真是讓人嫉妒啊……”
無意間聽着她們的話，不知道為什麽，靳習言有一種她們說的對象是向晚晚的感覺。
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有些荒唐，可靳習言沉默了片刻，走到了兩名記者面前。
“可以看一下你們剛才采訪的學生嗎？”
兩名記者原本低頭說着話，聽見聲音，視線落到靳習言的臉上，兩人都是一幅吃驚的樣子，甚至沒反應過來。
被目不轉睛的盯着，靳習言皺了皺眉重複道：“可以嗎？”
“可，可以的。”拿着攝像機的女人愣了愣立馬在攝像機上按了幾下，畫面定格在某處後遞了過去。
靳習言接過攝像機。
畫面中的女孩穿着一件綠色連帽衛衣，臉上帶着往日裏那種隐隐不可一世的笑意。
一看就知道考的很好，并且心情很好的樣子。
不是他家小孩，又是誰。
自己反常的胡思亂想了幾天，小孩卻是一臉完全沒有受影響的模樣，靳習言臉沉了下來。
女記者被他渾身的冷意吓得吞了吞口水。
好看得難得一見的人，惹人心動，可是……一幅要甩攝像機的模樣……
女記者小心翼翼道：“這位帥哥，你也是來接考生的嗎？”
靳習言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将手中的攝像機還給了她，轉身就走了。
回到家後，靳習言直接到西樓一層的客廳坐着。
平時他基本上不會在那裏坐，這兩天出現的頻率卻有些高。
康芳佩路過兩次客廳，都看見他坐在那裏翻報紙，好奇道：“習言，你這兩天沒課嗎？”
“嗯。”
“是因為高考嗎？許多學校都停課了，沒想到你們a大也會停課啊。”
“不是。”
“不是啊？我還以為是因為高考放假呢。”康芳佩笑道：“話說晚晚應該也考完試了，不知道考得怎麽樣。”
想到小姑娘采訪視頻裏的那個笑容，靳習言嗤笑一聲：“誰知道。”
“不過應該是考得不錯的。”康芳佩說：“不然也不會心情很好的去畢業旅行了。”
靳習言：“畢業旅行？”
康芳佩：“我剛才聽到馬醫生和她通電話了，晚晚好像都上飛機了。”
靳習言不敢置信：“上飛機了？”
“對啊。好像是和班裏的幾個同學一起去玩了。馬醫生道也是真的放心。”康芳佩說着笑了笑：“不過也沒什麽不放心的。這孩子很獨立，而且好像還有個家長跟着的。”
“……”
這一瞬間，靳習言有一種自己被負心漢抛棄了的感覺。
小姑娘絲毫沒有和他說過報名了封閉式考試管理的事情不說，還沒有和他講過要去畢業旅行的事情……
靳習言的臉色有些難看。
康芳佩擔心道：“習言是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
……
靳習言回到二樓後直接到了向晚晚住的房間門外。
冷着一張臉在那裏站了許久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找出了備用鑰匙。
他打開門走了進去。
看到裏面的情景的時候，臉上多了一抹慌亂。
向晚晚到靳家住的時候就沒有帶多少東西，此刻她的房間裏，那些屬于她的東西全部都不見了。
整個房間被打理得很幹淨，這麽多年來好不容易有的生活痕跡都被抹殺得幹幹淨淨的。
唯一一樣不屬于房間原本的東西，便是茶幾上放着的錢。
五疊嶄新的一百人民幣，一疊差不多一萬元。
總的五萬元，是他給向晚晚轉過的錢。
靳習言拿出手機，按下向晚晚的電話號碼。
電話裏傳來了機械的女音：“您撥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他又将微信調出來，點開被他置頂的小姑娘的微信，發了一條信息過去：“你在哪裏？”
然而發出去的消息顯示了一個紅色的嘆號。
下面還配了一句話——消息已發送，但被對方拒收了。
靳習言有些無力的站在原地，整個人越發迷茫。
向晚晚不見了。
最糟糕的是他連她去了哪裏該怎麽找她都不知道。
陳美心發現自己的小兒子最近有點奇怪。
往日裏成天窩在西樓，不到吃飯時間絕對不在東樓出現的人，這幾天基本上都窩在東樓的客廳裏。
雖然還是和平時一樣不愛說話，可對于他這可見率高的行為，陳美心和靳榮都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這天陳美心睡到早上十點，打着哈欠起床準備吃早飯的時候，靳習言依舊在客廳裏看着書。
雖說是看書，只是陳美心發現他手上的書好像還是昨天那本，而且就連看過被翻的厚度也和昨天差不多。
要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學習能力十分的強，看書很快，這兩天都在看同一本書而且還沒進度，那只能說沒看進去了。
這種情況十分罕見，陳美心好奇的坐到他的旁邊：“兒子，你最近幾天怎麽了？”
靳習言沒看她一眼，也沒回答她的話。
習慣了被他忽略，陳美心倒也沒放在心上，看着他比起往日來好像有些煩躁的神色，像是想到了什麽：“我這幾天怎麽都沒看見晚晚，她考完試了對吧？”
靳習言的神色這才有了些變化。
陳美心覺得自己好像有點知道兒子怎麽了。
大概是感情出問題了。
難得看見兒子這樣，陳美心絲毫沒有作為母親的自覺，打趣道：“你金屋藏着嬌平時不都不怎麽來東樓麽，最近怎麽了，這麽頻繁的出現在這裏，你這樣我很恐慌啊。”
靳習言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那張臉看起來雖然和平時沒差，眼神裏卻帶着不解的困惑。
自家兒子什麽德行，陳美心還是很了解的。
無非是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了，然後就想起來還有她這麽個媽。
只是這別扭得，來問問題，來尋求開導，還得她這個導師求着問他想問什麽！！！
總歸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壓住內心的吐槽，陳美心問：“小晚晚沒在家？”
在東樓來釋放了幾天冷氣還不說話的某人總算是點了點頭。
陳美心：“……”
還真是……
生了個好生現實且目的性強的兒子。
陳美心：“她去哪裏了？”
靳習言朝她說了這幾天來的第一句話：“畢業旅行。”
陳美心了然。
原來兒子是被自己的小女朋友抛棄了啊。
也難怪了。
陳美心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哦，畢業旅行啊，她這個年齡的小孩考完高考去玩很正常啊，兒子，人家晚晚小妹妹就去放松一下，你在家像個怨婦一樣至于麽。”
話落，陳美心又道：“既然這麽舍不得，你怎麽不一起去玩？你們今年不是都考完了麽，雖然還沒放假，提前請假出去玩也不是不可以。”
聽了她的話，靳習言将手上的書放在了茶幾上，臉上的表情更難看了。
陳美心：“你這樣子是自己想一起去的，結果晚晚不願意帶你？”
靳習言沒說話，只是那表情已經證明陳美心猜中了。
陳美心忍住想笑的沖動，輕咳一聲，擺出一臉嚴肅的模樣道：“晚晚怎麽可以這樣啊，你對她這麽好，又給她補課還每天接送她的，她怎麽可以不帶你出去玩，對吧？”
仿佛很贊同她的話，靳習言也一臉嚴肅的點了一下頭。
細細觀察，那雙好看的眼睛裏甚至還帶着一絲委屈。
這讓陳美心一下子就想到他小時候尿床委屈的謊稱是靳軻做的那個時候了。
心裏一下子就軟軟的。
有些感嘆，自己這兒子總算是有點‘煙火氣息’了。
陳美心：“兒子，你和晚晚在交往嗎？”
靳習言搖了搖頭，片刻後像是覺得不正确，又點了點頭。
陳美心挑了挑眉：“所以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靳習言不太想說，可是母親難得一幅可靠的樣子，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他頓了頓淡淡道：“在交往，她親了我。”
這情緒是低落的，只是說這話頗有些驕傲的味道。
“她親了你？”
陳美心看着自己兒子板着一張臉，一幅別人欠他很多錢似的樣子。
怎麽也不像是能讓正常小姑娘主動下嘴的樣子。
好奇道：“她親你哪裏了？”
靳習言指了下自己的鎖骨處。
陳美心着實有些驚訝。
這幾天她是有發現兒子鎖骨那裏隐隐約約有疤痕，以為是他不小心在哪裏弄的也沒在意，此刻仔細一看反而有些像牙印。
這孩子是對親有什麽誤解嗎？
配上靳習言那張欠扁的臉，陳美心覺得那牙印怎麽看怎麽也不像什麽愛的牙印，反而有點像把別人惹急了被咬了一口的樣子。
陳美心：“兒子，晚晚馬上讀大學了，也成年了對吧。”
靳習言點頭。
“那你喜歡她有告訴過她嗎？”
靳習言沉默了幾秒又點了點頭。
陳美心壓根就幻想不出來兒子對人家告白的時候該是用什麽表情的，震驚得有點破音：“你給晚晚說你喜歡她了？”
靳習言搖頭。
陳美心：“那你怎麽告白的？？？”
“讓她讀d大，給她錢花，吃她做的東西……”
男人面無表情卻仔細的說着，一幅如數家珍的感覺。
所以‘吃她做的東西是個什麽鬼’……陳美心被他哽得無語。
“誰告訴你這就是告白了？”
靳習言的視線落到了餐廳的方向。正在餐廳吃飯的靳軻莫名其妙的耳熱了一下，探了個頭看向客廳處。
陳美心：“……”
為了不引起兩個孩子的‘感情糾紛’陳美心瞪了靳軻一眼，關懷道：“除了做這些，兒子你就沒有口頭上表白一下？”
“沒有。”
“……”陳美心：“可是兒子你有沒有想過，你告白得這麽……隐晦，人家小姑娘懂嗎？”
靳習言：“……”
陳美心：“晚晚長得那麽可愛，你喜歡她就告訴她啊，你不說出來，等她讀大學了別人比你先告白，把她給搶走了你怎麽辦？”
“不會。”靳習言肯定道：“她讀a大。”
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她在a大，沒人能搶過我。
“……”陳美心：“要是人家小姑娘不讀a大呢？開學就找個男朋友，你天遠地遠的，你怎麽辦？”
靳習言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此刻聽見陳美心一說這種可能，心裏漸漸升起了一抹戾氣。
他好像完全不能接受小姑娘不讀a大且交男朋友這種事。
“她說會讀a大。”
一句話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誰。
陳美心見他有些失落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兒子，媽媽得告訴你，你要真喜歡晚晚那小姑娘，那等人家回來了趕緊告白，你不說人家小姑娘也不一定明白。知道了嗎？”陳美心話落喃喃道：“雖然你說了也不見得會成功，但好歹你做了這件事的。”
靳習言：“……”
沒想到的是，時間證明了陳美心的烏鴉嘴。
整個暑假，向晚晚都沒有回過靳家。
a大新生開學的前一天，向晚晚依舊沒有回靳家。
實在是受不了自家兒子每天在通向西樓必經之路上像個幽靈一樣晃蕩，當天晚上陳美心假裝看病，找了馬瑤。
兩人在進行正常的醫患交流的時候，靳習言默默的坐在了旁邊。
陳美心：“馬醫生，聽說晚晚今年也報的a大呀，明天就要開學了，怎麽沒見她回來呢？”
馬瑤伸手搭在她的脈搏上：“她呀，她沒報a大。”
陳美心：“什麽？晚晚沒報a大？”
靳習言一臉被欺騙的怔住了：“沒報？”
陳美心暗暗拍了下靳習言，有些驚訝道：“我聽說晚晚考了今年的全市第二名，a大是最好的大學了，她為什麽不讀呢？”
馬瑤笑了笑：“她說她想學醫，就報考b大了。”
a大是全國最好的大學，b大幾乎與它齊名，但是b大的醫學系卻是全國醫學類排在首位的。
如果要學醫，那b大确實是最好的選擇。
只是……一個在南，一個在北。
兩個學校離得很遠。
“那晚晚什麽時候開學呢？”
“她明天開學。”馬瑤松開了診脈的手：“沒什麽大問題，有點上火，吃點清火的就可以了。”
兩人說話間，靳習言就已經起身出門了。
“那謝謝馬醫生了。”
陳美心跟着出了門，小跑一陣才追上靳習言。
靳習言臉上難得有了生氣的樣子，往日裏淡漠的眼神裏充滿了遭遇負心漢的震動。
陳美心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麽安慰他。
畢竟慘還是自己的兒子慘。
堅定的覺得喜歡的小姑娘和他報的一樣的學校，結果在開學頭一天才被告知不是。
“兒子……你要去哪裏？”
陳美心跟着他走到了車庫：“是要去b大嗎，可是明天開學，你開車去肯定趕不上的。”
自家兒子什麽時候都是很理智的，此番能做出想從a市開車去b大的事情大概也是氣昏了。
聽了她的話，靳習言果然不準備開車了，而是将手機拿了出來。
估計他大概是在買機票，陳美心道：“我去給你準備要用的東西，到時候再幫你請假，你放心的去。”
陳美心說着就準備去給他收拾衣服，走了兩步又回過頭道：“兒子，你帶兩個保镖過去吧。”
靳習言一臉拒絕。
陳美心：“你要是尋女朋友不成，還因為身體問題在路上出意外，晚晚便宜給別人了怎麽辦？新開學應該很多學長接她吧？晚晚長這麽漂亮也不知道得吸引多少學長接……”
“……”
靳習言奇跡的被這句話給說服了，當天晚上帶着兩個保镖，情緒十分不好的去了b市。
向晚晚從出租車上下來，看着面前b大金光閃閃的招牌，輕輕扯了一下嘴角。
出租車司機幫她把行李箱從後備箱裏拿出來，遞到她面前的時候正好就看見她笑了。
小姑娘笑起來很好看。
可是自打上出租車開始就一直面無表情，一路上司機甚至都被這陣低氣壓壓得沒有說話。
此刻見她笑了，司機隐隐松了一口氣。
“小姑娘，你是今年新生吧？”
向晚晚接過行李箱：“嗯。”
“怎麽沒見你家人送你啊？”司機說道：“你是我今天第四趟拉來b大的，其他三個也是小姑娘，她們要麽家長送，要麽男朋友送的，還就你最獨立，一個人跑來的。”
向晚晚眸光閃了閃：“太遠了，不想讓他們奔波。”
母親對她一直很信賴且放心，當她說要自己一個人來報道的時候，母親也沒說什麽，只是讓她到了打電話給她。
男朋友……
向晚晚腦海裏浮現出靳習言那張臉。
他可能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報考的b大吧，他要是知道了又會是什麽表情呢……
下意識的又開始想他……
向晚晚搖了搖頭，甩開了這種想法。
明明下定決心不想他的。
“小姑娘你真孝順！”司機笑呵呵道：“叔叔祝你大學開心。”
“謝謝。”
向晚晚禮貌的點了點頭，朝着大門走了進去。
她原本就長得小巧精致，拖着行李箱還沒走一會兒，等在大門旁邊帶路的高年級男生就朝着她走來一個。
男生殷勤的接過她的行李箱：“小學妹，是來報道的吧？哪個系的，學長帶你去吧。”
b大占地面積很大，路不熟會有很多麻煩。
向晚晚倒也沒有矯情，點了下頭：“可以。臨床醫學系。”
“好巧！我也是臨床醫學系的！”男生笑呵呵的拖着行李箱帶路：“走吧學妹”
兩人并肩走進校門，還沒來得及說笑，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從男生的手上将行李箱奪了過去。
男生原本一臉怒氣，對上高大的西裝男脾氣一下子就歇了下去，有些結巴：“你，你幹什麽？”
向晚晚挑了挑眉，盯着這個突然出現拿她行李箱的人，總覺得有一丢丢眼熟。
然而他還沒有想出個所以然，整個人就被一股力量拽得轉了個面，背抵在了堅硬冰冷的校門柱子上。
向晚晚怔怔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兩個多月沒見的男人神情冷漠的壓住了她，趁着她發愣間，修長的手指挑開她的衣領，俯身一口咬在了她的鎖骨上。
“嘶……”
尖銳的刺痛感拉回了向晚晚的神志：“你……”
男人擡頭看着她，性感的薄唇上沾染了些許血跡，看起來十分蠱惑人心。
“撩了我這麽久，現在打算抛棄我？”
“你……”
向晚晚盯着他喉間哽着，說不出話。
靳習言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聲音更冷：“別想。”
作者有話要說： 向晚晚：今天想多補一會兒課，要不給哥哥做點吃的，免得他生氣。
靳習言：她又給我做吃的了，她是有多喜歡我。
光光：你們頻道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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