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吃 虧(修)
寧玚的武功高,反應還是很快的。
就在他臉要搶地時,他一擰腰,身子在空中轉了一圈,然後腳跟點地,向後踉跄了幾步,才堪堪的站穩。
不過這樣,他衣服也是沾了土,腳點地時,正好踩到一塊石頭上,還扭了一下。
這對一向狷狂的寧玚來說,形容就是有些狼狽了。
潘青等侍衛見寧玚一個倒栽蔥摔下馬,是吓了一跳,以為王爺出事了呢!
都驚呼一聲,連忙停馬跳下來要扶寧玚。
不過還沒等扶呢,就見他家王爺像打醉拳似的,七扭八歪的自已站直了身子。
只王爺的臉就可就像真的喝了酒一般,是漲得通紅,而且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一副火大的模樣。
喲!王爺的騎術一向精湛,這還是看他第一次從馬上掉下去,這是丢了面子,惱羞成怒了嗎?
潘青等互相對了下眼神,都想着可別觸了王爺的黴頭,忙停住腳不敢往前了。
寧玚看侍衛都下了馬,緊張的向他湧了過來,但都不敢靠近他,在他面前直直的站成了一排人牆。
……媽蛋,老子不就是摔了一跤嗎?
你們一個個都哭喪着臉站着幹什麽?就像遺體告別,要給老子守靈上香似的。
寧玚飛起一腳:“都給老子讓開!”
不過他忘了自己的腳剛才扭了,這一大動作,腳用不上力,身子就一個側歪。
他忙扶住腰,疼得嗤了一聲,心中就更是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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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青等見了寧玚呲牙咧嘴的便秘樣,一個個不厚道的都笑了,但是又不敢大笑,就低下頭,聳肩着,偷着樂。
……媽蛋,老子是戲臺上逗人笑的醜角嗎?
老子倒黴了,看把你們樂成這樣!
不過寧陽現在可沒功夫修理他的手下們,他首要的、必須的,去找那個罪魁禍首,得好好的教訓教訓她。
寧玚大步的走回了蘇沅兒的馬車旁。
蘇沅兒剛才一氣之下,叫了一聲"寧玚!"。
但見寧玚騎在馬上,也沒有停馬給她道歉的意思,而是回頭看她,一副我就是教訓你了的拽的不可一世的模樣。
蘇沅兒便更是惱怒,就想起,前世寧玚教她的,與火雲之間溝通的口哨。
火雲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戰馬,它可以在百米之外,聽着主人的口哨聲,就能做出相應的動作來。
蘇沅兒便打出了讓火雲急停的哨音,然後就得了一個大的驚喜。
看着寧玚從馬背上摔下去,狼狽滑稽的模樣,蘇沅兒用手掩着嘴,開心的笑了起來。
還沒等她高興完,就看見寧玚陰沉着臉,手裏拿着馬鞭,大步向她走了過來。
呦,她一時惱火,怎麽就忘了寧玚是極好臉面的人,她讓他在他的手下面前丢了臉,以他的性格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沅兒看着寧揚手裏的馬鞭,他不會用馬鞭來打她吧?
蘇沅兒就覺得脖子有些涼涼的,她的小體格可受不了寧玚的一鞭子的。
不過寧玚前世可說過,除了是敵國的女奸細,他是不會打普通的良家女子的。
但是今世此時,他有沒有這個覺悟呢?
蘇沅兒可不敢賭,她忙把頭縮了回去,在車廂裏轉起來圈來,這可怎麽辦呢?
知書見她家小姐一頭紮進車榻上放着的小棉被裏,用棉被把身子嚴嚴實實裹起來。
然後藏在她的身子後邊,在被裏嗡嗡的道,:"知書你擋在我前面,別讓人看見我。"
知書啞然,小姐你這麽一坨,怎麽擋啊?
只要眼神沒毛病的,一眼就能看見啊。
車夫見寧玚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走到車前,他這是要幹什麽啊,太吓人了!
"這位爺,您有何貴幹?"車夫還不得不哆嗦的問道。
寧玚理都不理他,伸手就要打開車門,車夫剛要上來攔阻,就被寧玚冷冷的一個眼神,吓得再也不敢動彈了。
寧玚手一碰車門,就查覺出車箱門從裏面插上了。
鎖了門來阻攔他?也得能攔得住!
寧玚冷哼一聲,手一運功,門便被他震開了。
他因為自已身體的原因,靠近不得女子,就想用鞭子把蘇沅兒卷出來。
但是手還沒動呢,鼻子卻先嗅到了。
一股幽幽的香氣,從車廂內傳了出來……
寧玚無法形容這香氣的味道,似花香,又帶着些奶香,甜甜的,爽爽的,令人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他不由得吸了一口氣,就感覺這幽香沿着血脈,霎時傳遍了他的全身,讓他有些醺醺然,手好像就沒有力氣再擡起來了。
……媽蛋!他這是中、毒了嗎?
這蘇沅兒竟是用、毒的高手?她這是是故意設局,把他引過來的嗎?
寧陽一驚,忙屏住呼吸,凝神運功。
等他身體內的純陽之氣行走一圈後,才放了心,嗯,他的身體沒事,沒有中、毒。
可他運功,那幽香也伴着他的純陽之氣,再一次游走于他的四肢百骸間,讓他更沒了力氣。
……那他到底是怎麽了?
寧玚光顧琢磨了,這時間就有些長了。
車裏的知書見這人怒氣沖沖而來,隔着車門不知用什麽方法,竟震斷了她剛才插上去的門闩。
那門闩可是一掌寬的黃花梨的木頭啊!
知書也是吓得全身直哆嗦,不過等了幾息,就見這人皺着眉頭,呆愣愣的站在車門口也不說話。
知書便大着膽子,哼了句:”哪裏來的登徒子?竟敢如此行事,沒有王法了嗎?”
寧玚被知書這一聲叫回了神,還王法?還行事?
他就是王法,他想怎麽行事就怎麽行事!
剛才他的身體反應這麽奇怪,他更要找蘇沅兒問個清楚。
不過寧玚往車廂裏一看,卻沒有見到蘇沅兒。
切!還知道藏起來?這麽點地方能藏哪裏去?
寧玚再仔細看,不由得又是一愣!
蘇沅兒的馬車在外邊看,就是很普通的黑油壁車,但裏面,卻是別有些洞天的。
車廂很寬敞,坐上五、六個人也不會覺得逼仄。
車頂開了白紗窗,陽光照進來甚是明亮,地板上鋪了波斯國的團花紅毯。
正面放了一張榻,鋪了茵席,上面擺着個黃花梨小桌,小桌上放着一本翻開的書,還有一個細白汝窯的茶杯,一個果盤,一個小食盒。
車壁上挂着茶桶,一盞防風的小琉璃燈,還有木質的美人觚,裏面插着一束白玉蘭花,花開正豔。
下面又散放了幾個絲緞繡花的靠背大引枕。
整個車廂給人的感覺是精致、舒适又惬意的。
你不由得就想上去坐一坐,歇一歇。
寧玚莫名的就覺得,同是在路上行走,自己住的那些客棧房間,與這個車廂相比,就成了馬廄一般。
知書剛才哼了一句,但見寧玚還是像個木樁子似的站在那裏不動彈。
這莫不是個傻子吧?要不怎麽能幹出來闖閨閣女子車廂的事情?
知書的膽子稍微大了一點,忙道:"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就叫人趕你走了!"
寧玚咬牙,他這是想什麽亂七八糟呢。
找人要緊,這蘇沅兒藏哪去了?
寧玚眼風四處一掃,就面前這個俏丫頭身後的棉被鼓起了一個大包。
居然藏在棉被裏了?而且一看還是前低後高,撅着身子藏的。
棉被一角露出小半只粉底花紋的繡鞋來,鞋尖處綴着一顆指甲蓋大小的粉色珍珠,瑩光微閃。
這叫什麽?顧頭不顧腚!
這是知道害怕了!哼,晚了!
寧玚運氣,身形剛要動。
可這時蘇沅兒的大舅舅跑了過來,沉着臉,拱手道:"這位爺,您這是幹什麽?"
寧玚回頭瞅了眼這男子,這又是哪來的一根蔥?
寧玚不欲理睬,但大舅舅常年在外經商,達官貴人也是見過不少,自是有些膽量和見識的。
便上前一步擋在車廂前:"這位爺,可是我外甥女哪裏得罪您了嗎?"
寧玚不耐煩的張嘴就想說:"蘇沅兒膽大包天,竟敢戲耍本王!"
可是張了嘴才發現,這話他也說不出口啊!
若你說蘇沅兒吹口哨,叫停了你的馬,把你摔到馬下。
可是外人聽來就會奇怪,準會問蘇沅兒為什麽這樣做啊?她一個女孩子家怎麽能叫停你的馬呢?
而且他現在要去剿匪,也不能暴露身份啊。
大舅舅就見面前的男子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而是有些懊惱的皺了皺眉。
大舅舅心裏便冷哼了:長得倒挺威風的,卻是個沒品德的!
但他是商人,講究個和氣生財,也沒口吐惡言,只道:"我外甥女兒膽子小,這位爺,我們去前邊說吧。"
你是臉大啊,老子可沒話跟你說,還有蘇沅兒膽子小?這不是睜着眼說瞎話嘛!
不過寧玚當然能看出大舅舅看他像看智障一般的眼神,心中更是窩火!
媽蛋!這事看來說也說不清楚,他還得着急去剿匪,看來今天這個啞巴虧他是吃定了!
寧玚氣得轉身就走,這時他才看見火雲竟然也跑了過來,頭抵在蘇沅兒車廂的窗上。
然後就見窗裏伸出一只素白小手,小手上放着兩塊芝麻糖。
這個叛徒!兩塊糖就給收買了?!
寧玚想揮鞭,但又不舍得打火雲,只氣得大吼一聲:"回來!"
火雲才嗒嗒的跑過來,寧玚翻身上了馬!
蘇妍兒從窗口看見寧玚騎着馬,一溜煙兒的跑遠了,她的心才放了下來。
這時大舅舅探進頭來:"沅兒,你沒有什麽事吧!"
蘇沅兒忙搖頭。
"那我們得趕快走了,看這天是要下雨了!"
蘇沅兒這才注意到,剛才還晴朗朗的天,此時已經烏雲翻滾了。
車隊一行快馬加鞭,可只走了小半段路,一陣雷鳴電閃後,大雨點便噼裏啪啦的掉落下來。
幸好馬車這時到了山谷邊的一個百十戶的大村莊裏,因為雨太大了,為了安全起見,大舅舅就決定在這陳莊的客棧裏躲雨。
只是誰也沒料到,這一躲便躲出了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玲子和默等的地雷,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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