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夏的夜晚，月光如水。城主莫亦堯寵愛少主莫顏衆人皆知，莫亦堯更是與莫顏同床共枕，親自照顧她，下人也都不敢說什麽。莫顏忽然被莫亦堯叫醒，不知所以的眯着小眼看向他，莫亦堯看着她可愛的小樣子摸了摸她的頭，把手中的酒杯放到她眼前：“顏兒乖，喝了這個再睡。”聞到熟悉的味道，莫顏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酒杯中裝得竟是滿滿的鮮血，莫顏看着酒杯，眼神漸漸地變得空洞，像個木偶娃娃一般，木讷的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莫亦堯輕輕地擦掉她嘴角的血漬，看着她笑得妖嬈：“乖，睡吧！”莫顏聽話的閉上眼睛，慢慢地進入夢鄉……

又過了三個月，莫顏俨然已經是一個6歲孩子的模樣了，紅發紅眸更顯妖異。由于已經沒有先生願意教導莫顏，所以現在所有的功課都由莫亦堯親自輔導，不久，莫亦堯也能理解那些先生們的苦楚了，而他也只是更加的高興而已。莫顏也實在是聰明，不過三個月，琴棋書畫已經樣樣精通了，莫亦堯覺得是時候開始下一步的教導了，不過，看着桌上的文卷，他忽然沒了心情。

“城主，叛徒已經帶到前廳！”莫遷在莫亦堯身邊恭敬地說。

“嗯……”忽的，莫亦堯像是想到了什麽，“把少主也叫到前廳。”

“是。”

前廳

“爹爹……”

“顏兒，過來。”

莫亦堯抱起莫顏一起坐到主位，看着跪在地上狼狽的人：“是你做的？”

“回主子，正是此人偷偷将我們的軍事機密出賣給夜城的。”莫遷在一旁答道。

莫亦堯撇了一眼莫遷：“我問的是他！”

“額……主子，他已被施以拔舌之刑！”

“拔舌？為什麽？”

“因為……”

“莫城這麽多折磨人不見血的酷刑你不用，你偏偏割了他的舌頭不讓他說話，莫遷，你好大的膽子！”整個前廳忽然升起了一種奇怪的氣氛，莫亦堯的威壓讓所有人都太不起頭，只有他懷裏的莫顏看着他，扯了扯他的袖子，莫亦堯像摸寵物般摸了摸她的頭，但笑不語。

“城主，他……他已經簽字畫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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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莫不是屈打成招？”

“主……主子，我有證據證明就是他……”

“僞造些所謂的證據并不難吧！”

“主子……”

“莫遷，你知道你自己是誰嗎？”就是這莫名其妙的問題讓莫遷一愣。

“屬下是城主從人販子手下買來的……是，是莫城的四大護法之首……是莫城城主府的，總管，是……”莫遷低着頭，雖看不見表情，但是他的身體卻顫抖的越來越厲害，看得出來，他在狠狠地壓抑着自己的情緒。

“嗯……”莫亦堯仍然是懶懶的摸着莫顏的腦袋，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麽，“原來莫遷都還記得。我以為，你都忘了呢！”

“城主的恩惠屬下絕不敢忘，但是！”莫遷猛地擡頭，狠狠地直視一臉無所謂的莫亦堯，雙手一揮，忽然幾十個黑衣人飛進前廳，手拿武器直指莫亦堯，“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那樣對待情兒！”

莫亦堯似也被這話說得愣住：“情兒？情兒……莫情？”

“城主！您知道嗎？莫情已經死了您知道嗎！她什麽時候死的您知道嗎！”莫遷已經歇斯底裏了，他的眼中只有莫情死時的模樣。

仍然是輕風微撫的午後，薄紗似是情人的發，相互糾纏，至死方休，那個蒼白的美人仍然睡在床榻上，只是再不會醒來罷了。莫遷雙眼朦胧，腦海裏莫情臨終前的模樣讓他久久不能釋懷，她說：“城主……城主，咳咳，莫情……已，已經不能再服侍您了，主人，主人，情兒……情兒一直，一直深愛着您啊，即使，即使您不喜歡情兒也沒關系……咳咳咳，請允許我，我叫您一聲，亦堯，亦堯……”

“明明是抓着我的手，明明是對着我說的，她卻叫着您的名字，您卻這樣對她！為什麽？為什麽！”

淡淡看了一眼莫遷猙獰的面目，莫亦堯只是有些惆悵：“是麽，莫情已經走了啊……”

“城主你竟然！”

“哼，莫非你以為憑這些人就能殺了我嗎？”

“哈哈哈哈，不，屬下有自知之明，即使是十個莫遷也殺不了城主，但是，但是屬下拼了這條命，也要殺了這個紅發紅眸的小妖怪！都是因為她！”莫遷說着又一揮手，所有的黑衣人都沖向莫亦堯懷裏的莫顏。

所有人的動作都像慢了下來，莫顏覺得忽然與整個世界失去了聯系，只有一個聲音在耳邊催促：“殺了他，殺了他們，他們要傷害你，他們要傷害主人！”就在一瞬間，白光一閃，一把劍插入莫遷的胸口，而莫遷仍保持着舉劍的姿勢，猛地，劍被拔出，莫遷倒地而亡，臉上滿是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