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城主……”莫情靜靜地跪在莫亦堯身後。

“莫情，我此次來找你是想讓你幫我做一件事。”

“莫情的命是主人給的，只要主子下令，莫情定當萬死不辭！”

“好，我要你吃了這個！”莫亦堯手中拿着一顆紅色的果實，鮮豔的顏色泛着妖異的光芒，“這個就是天下人渴望得到的紅顏！”

“主子！”莫情猛地一怔，似驚似喜，“如此的貴重的東西怎麽能随便給莫情服用？”

“呵呵，”莫亦堯回頭看了莫情，“當然貴重，只是，是要用命來換的！”

“主子的意思是？”

“你服下它，它便會在你的身體裏孕育出真正的紅顏，只是，服用者的反應，魍魉并沒說，不過我想，也是兇多吉少。但是，得紅顏者得天下，莫情可願助我？”雖然是詢問的話，卻是不容拒絕的語氣。就算她不願意，只怕莫亦堯也會用盡一切辦法讓她服下，主子讓下屬辦事是天經地義，無需詢問下屬是否願意。

“城主，莫情說過，只要主子下令，莫情定當萬死不辭！”莫情忽然沒了剛才的驚喜，只是一股淡淡的憂傷和無所畏懼的漠然圍繞在她周圍，一如她平時的模樣。

莫亦堯心中，孕育紅顏，莫情無疑是最好的人選，作為莫城城主的四大護法之一，莫情品貌資質武功都是絕佳，最重要的是，莫情的堅毅和忠心！常人無法忍受的她都能憑自己超人的意志挺過來，而她對莫亦堯的忠心卻是一切的基礎，至少，在這件事上莫亦堯必須确認她不會背叛自己。

孕育紅顏的過程看似簡單，其實兇險萬分，這對于知道這件事的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場噩夢。知道此事的并不多，除了必要的魍魉，莫亦堯的影衛莫邪，還有就是除莫情在外的其他三大護法，莫亦堯已經下令封鎖了消息，衆人只知莫情重病在身，有城主和無名神醫精心照顧，甚至有人猜測莫情是懷了城主的孩子，而城主夫人之位更是非莫情莫屬。莫情知道後，只是淡淡一笑，雖然不能成為城主夫人，但是至少，是在孕育他在意的東西吧，即使，要用她的命來換。不過，城主夫人呢，要是真的就好了……

整整一個月裏，莫情像是變了一人似的，她的脾氣開始變得暴躁、陰郁、不安，還有，嗜血！她每天的食物除了必要的一日三餐，還有就是莫亦堯的血，一天一碗。她神智清楚的時候會克制自己的欲望，靜靜地躺在床上不說話；神志不清的時候，看見莫亦堯就會抓着他的手，拼命地追問：“你不會離開我的，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吧？”而見不到莫亦堯的時候就會拼命地摔東西，甚至是無助的嘶吼哭泣。對于這些，魍魉只是淡淡地說：“你用血喂養它，你便是它的主人，它見不到你當然會不安。這便是，紅顏。”

在這一個月裏，對于莫顏來說是一個綿長的夢，有時是美夢，有時是惡夢。肉體上的痛苦，精神上的折磨，好似一睜眼就能看見的修羅地獄，這是惡夢；莫亦堯無微不至的關懷，這是美夢。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對莫亦堯的依戀并不全是來源于紅顏，還有她自己的、深深埋在心底的、不能說的、卑微的願望……

莫亦堯并不能一直陪在莫情身邊，一天一碗血，堅持一個月，無疑是沒了半條命，雖然有魍魉從中協助調養，但是仍然虛弱無比。對于莫情神智不清時無理的要求，他都是笑着應允，因為他看見了她眼底深深的悲哀和無助，讓人看了都心疼……

然而，沒人知道的是，痛苦的不僅是莫情，還有在一旁默默照顧她的莫遷。看着她疼，他比她更疼，看見她哭，他恨不得以身代之。多少個她睡不着的夜晚，都是他陪在她身邊。她清醒時，兩個人都默默的不說話，她不清醒時，抓着他又是打又是罵：“主人呢？亦堯呢？”主子每天一碗血，現在正在休息，他如何能不懂時宜的去打擾，只能緊緊的抱着她，承受着她的拳腳相交，只是這樣他也覺得幸福了，他知道，此事一過，莫情功不可沒，城主夫人之位怕是少不了，自己只能默默的愛着她，夠了，這樣就夠了，他對自己說。然而，事實卻不是這樣！一個月後，當那個小小的人兒，從莫情的腹中以詭異的方式出來以後，她帶走了城主，帶走了大家的關懷，更是在不久之後，帶走了莫情的性命，雖然莫亦堯一直用各種名貴的藥材掉着莫情一口氣，但是，她仍然是走了……

莫亦堯忽然從夢中驚醒，不知怎麽夢見了莫情和莫遷，看着懷裏的女孩，他微微嘆了口氣，也罷，明天命人把他們埋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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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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