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寒冬，雨雪紛飛，迷了佳人的眼。晶瑩的雪花争相墜落，一意孤行的粉身碎骨，紅色的薔薇開的轟轟烈烈，真是奇異的花呢，她們竟然沒有冬天。鮮豔的紅色配上無瑕的雪白，就像……自己？
寒江雪 可憐白屋佳人春華換銀蝶。
莫顏身着白色的狐裘，僅剩一張精致的小臉露在外面。朱紅色的頭發随意的散落在身後，就如同……紅色的薔薇和白色的雪花？想到這裏，莫顏不禁自己也笑了起來，美麗的笑靥就像盛開的薔薇，比花兒還明豔。
從遠處走來的莫亦堯目睹了這一幕，心中暗暗的贊嘆。
“顏兒。”
“爹爹。”
“看到什麽了，這麽開心？”
“看到爹爹了。”
“呵呵，顏兒什麽時候也會耍嘴皮子了。”
“……”
“跟我來，爹爹帶你去見一個人。”
莫顏靜靜的跟在莫亦堯身後，穿過了花園，來到了鏡湖邊，顧名思義，此湖明亮如鏡。莫亦堯自顧自的非飛過了鏡湖，莫顏緊随其後，走進了一片樹林，不久便看見了一座小屋。莫顏從未來過這裏，她根本不知道這湖的後面還另有乾坤。
走進屋內，莫顏看見了她永遠無法忘懷的一雙眼睛，那雙灰色的眸子如同兩顆灰色的水晶，只消讓人看一眼，便會讓人陷在裏面。莫顏忽然覺得危險，她覺得自己已經被洞悉了。
“魍魉已恭候城主、少主多時。”
上官泠微微的欠身，眼簾低垂，莫顏才覺得舒服了許多，這才注意到他詭異的裝束，黑色的袍子遮住全身，即使在屋子也帶着帽子，只露出半張臉，灰色的眸色若隐若現。莫亦堯想起最近增多的文卷，心中有些不快。
“魍魉，顏兒已經在這，你有什麽話就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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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上官泠再次看向莫顏。
“少主可知自己的身份？”
莫顏停頓了一下，上官泠看了一眼莫亦堯，而莫亦堯只是優雅的飲茶。
“住爹爹得天下之人。”
莫亦堯仰頭喝下一口茶，杯沿遮住勾起的嘴角。
爹爹？上官泠微微低頭，寬大的帽檐立刻遮住了雙眼，是他嘴角嘲諷的笑看起來溫和無比。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介紹一下自己吧。在下本名上官泠，不錯，就是聖城的上官家族，別名魍魉，呵，只因我，做過不少壞事。”
上官泠忽然想起了當年自己的年少輕狂，想起了江南的桃紅柳綠，想起了塞北的大漠斜陽，美好的女子，蹁跹的少年……
“少主應該知道，我們上官一家信仰神明，擅長占蔔，但是，占蔔也會有失誤的時候，這就需要借用一定的工具去改善，其中，‘神詣’就是很好的一樣占蔔工具，它本是上官家的祖祖輩輩守護的東西，但是，在十幾年前被岳城搶去，就成了岳城紫竹山的鎮山之寶。”
不知為什麽，莫顏覺得自己從上官泠波瀾不驚的目光中看出了悲涼，有種感同身受的理解和同情。
“為了更好的幫助城主奪得天下，我希望少主能幫助我取回這件寶物。”
莫顏知道，既然他當着莫亦堯的面提出來，那麽一定是得到了爹爹的同意，既然這樣，那麽：“可以。”
上官泠不驚訝于她如此爽快的答應：“那麽，魍魉多謝少主。”
“魍魉可還有什麽要交代的？”莫顏靜靜的看着上官泠。
“少主果然聰慧。”
“不需要奉承，直說。”莫顏的口氣像極了莫亦堯，簡單卻充滿了威嚴。
“這世上已經沒有人能打敗少主了，但是，少主得明白，在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敵人是自己，而不是別人！”
“莫顏知道了。”
“顏兒。”一直在一旁靜靜喝茶的莫亦堯忽然開口，“你先出去，我有些話要問魍魉。”
“是。”莫顏恭敬的退出房間。
莫亦堯不緊不慢的喝下最後一口喝茶，一時之間，房間裏寂靜的有些可怕。
“城主還有何事？”
“你蔔到什麽了嗎？”
“會城主的話，沒有。”
“沒有？”
“是，她的未來一片空白，就像一張白紙，等着被填滿，不過……”
“有話直說。”
“我能占蔔到城主的未來！”
“我的未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由于您與少主的關系，所以我能通過您的未來，推測少主的未來。”
“那麽，你推測到了什麽？”
“您會得到這個天下，但是，您無法得到她。”
“難道不是我得到的她才得到的天下？”
“您得到天下之後呢？”
“……”
“才能過盛，您擔心她會取而代之，于是您會出掉她，才能不濟……不，不會，那麽，你真的會除掉她嗎？”
“魍魉，這不是您應該關心的事。”
“我占蔔到，您的未來沒有她。”
“……”
“當然，她能力不濟死了也是有……”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一步。”
“對了城主，您真的要讓她當少主？”
“什麽意思？”
“您真的要認她做……女兒？”
莫亦堯不再回答，徑直走出上官泠的小屋，看見在一旁靠在樹上的靜靜等候的莫顏，嘴角勾起一抹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微笑。
“顏兒，我們走。”
上官泠在屋內，透過窗戶目送他們離開，他見莫顏臨走時回頭瞧了他一眼，作為禮貌，他也對她微笑了一下，而莫顏看見他的微笑卻一愣，便再也不回頭，跟着莫亦堯離去。
呵呵，接下來會怎麽樣呢？你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呢？真是讓人期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