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莫亦堯背着手站在書房中，莫林低頭跪在他身後。
“那孩子處理了？”
“是。”
“送去了津香院？”
“是。”
莫亦堯回頭，眯着眼睛危險的看着莫林。
“莫林，你跟了我多久了？”
莫林聽了這話不由的一愣，自己從十五歲便以侍從的身份跟着莫亦堯到現在，算起來，沒有十年，八九年都是有了的。記憶仍舊定格在剛剛見到莫亦堯的那天，想不到，已然過了這麽久。
“你和莫遷，莫情，莫真，一并從第一批孩子裏出來，現在就只剩下了你和莫真。”
莫林已經隐隐知道莫亦堯想說些什麽，他不敢肯定，他自以為隐藏的很好。
“如果想她了，就去她墳上看看，我并沒有禁止……”
莫林敏感的察覺到莫亦堯所說的那個“她”，不是“他們”，是“她”？又或者是“他”？
莫亦堯說完，便離開書房，莫顏尚在昏迷之中。
等莫亦堯的身影完全隐匿在夜色之中，莫林才放松下來，癱坐在地上。他知道城主這次是看在他跟了他許久的份上放過他一次，不會再有下一次。
莫林緩緩起身，他覺得整個人都空了，現在的自己一無所有。
不知不覺，他走到了莫遷和莫情的墳旁，靜靜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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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他也在想，其實他們是最幸福的，雖然死了，但是終究是在一起了，再也不會有人能阻止他們，他們終于得到了永恒，不像自己。
當初自己第一次看見莫思離的時候，那孩子雖然身受重傷，但是仍然燦爛的笑着，那雙眼睛裏沒有一絲雜質，像極了莫情，他鬼使神差的救下了莫思離，将她作為莫情的替代品，精心的守護。
莫顏是莫情留在這個世上最後的東西，也是莫林所珍視的，但卻不是他所能守護的。他既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莫思琪是這一批孩子裏最好的一個，他知道莫亦堯以各種理由将莫思琪留在了莫顏身邊，莫顏不知道，莫思琪是莫林精心挑選給莫顏的。
我不能守護你，沒有什麽關系，我會找人替我守護你。
莫林擡頭看了看星空，當時的自己并沒有太重視自己對莫情的感情，但是沒想到冗長的随意将淡泊的茶變成濃烈的酒，再次舉杯痛飲的時候，竟然被嗆得咳出了淚。
他放松全身，讓自己躺在雜草叢生的地上，想象着有一天，自己的路也到了盡頭，那時候，他也會靜靜地躺在這裏，再也不會被打擾。
亦堯閣
“她還好嗎？”
“這是正常的反應，總共算起來，她有六個月沒有攝入城主的鮮血了，現在的她和普通的女子一般，剛才對莫思離出手已是極限，現在體力不支昏了過去也在意料之中。”
“這麽說，的确是這樣沒錯了？”
“是，城主這下可以放心了。”
莫亦堯故意忽略上官泠語氣中的諷刺，用莫顏挂在大腿上的随身匕首輕輕在手腕上劃了一道，頓時，鮮血直湧。
莫顏扔下莫思離後，就體力不支昏了過去，意識一直處于混沌狀态，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頓時，求生的本能站了上風，她猛地睜開雙眼，眸中紅光畢現，從床上迅速的坐起，抓住莫亦堯的手腕就是一怔吮吸。
填飽肚子後的餘韻尚未消退，莫顏雙眼迷離，意識尚未恢複，還在有一下每一下的舔着莫亦堯的手腕，那樣子性感至極，莫亦堯看得渾身發熱，察覺上官泠仍然在房中。
“魍魉，你可以走了。”
魍魉看見了莫顏的樣子，忽然出了神，被莫亦堯一提醒，便知道自己是時候該走了。
“魍魉告退。”
“等一下，關于那件事，明天你再過來一次，東西都帶齊。”
“是。”
莫顏終于緩緩清醒過來，看着眼前的莫亦堯，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
“主人……”
“怎麽？舍得醒了？”
“那個‘少主’……”
“那個就不用你擔心了，你難道這麽急匆匆的回來，就沒什麽要彙報的？”
莫顏知道探子肯定已經将一切禀告給了莫亦堯，他只是為了讓她把自己心中所想說出來。
“關于雲城那件事，他們指名讓我去……”
“讓你？”
“不是……是楚楚。”
“那你去嗎？”
“莫顏聽主人吩咐。”
“我就問你願意去嗎？”
莫顏忽然不明白莫亦堯的用意，她擡頭看他，企圖從他幽深的黑眸中看出什麽端倪，但是她什麽都看不出，莫亦堯仍舊是那副淡淡的表情。
“如果可以，莫顏只願留在主人身邊。”
莫顏知道自己說這話很任性，畢竟這事只有她可以做好，但是她憑着本能竟然說了出來，她把頭低下，不敢看莫亦堯的表情，所以她錯過了莫亦堯嘴邊一閃而過的笑意。
“嗯……但是這個任務，你必須得去。”
就知道是這樣，那還讓我說？莫顏有種被耍的感覺。
莫亦堯将她抱起，輕輕放在床上。
“我知道你不願意，但是，你該清楚，夜城的城主夜焰暗中已經到了雲城。”
是，莫顏清楚的很，雲城的城主大肆搜羅美女就是為了敬獻給夜焰，他難道以為他喜歡美女全天下的城主都貪戀美女嗎？莫顏忽然對雲城的城主感到一陣惡心。
“顏兒，我要你……以楚楚的身份，接近夜焰！”
莫顏募得睜大眼睛，不是接近雲城城主，是夜城城主？
“雲城其實已經是夜城的了，只是表面上仍是兩個城。”
莫亦堯細細的觀察着莫顏的表情，從她的表情裏看出了一切。
“接近夜焰，憑你的美貌和智慧，就算是夜焰，也不能……”
莫亦堯說着欺身而上，一副準備開始享用莫顏的樣子。
莫顏聽了莫亦堯的話，心中不由得冒出了一個疑問，憑我的美貌和智慧，夜焰不行，那麽你呢？
長夜漫漫，激情已經結束，而莫顏卻久久不能沉睡，因為莫亦堯在她耳邊呢喃。
“不得已的話，允許你跟他……”
莫亦堯并沒有說完，但莫顏全然明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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