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
美滋滋的趕到酒店的齊修遠徑直往601房間去,他雖然不解路漫給他準備了什麽驚喜,但還是如約而至,只是敲開門的瞬間,嗯?門沒鎖?
他直接推開了門。
奢華的水晶燈折射的光看得他微微眯起了眼,靠窗站着的男人一身筆直的西裝,黑色和暗夜幾乎融為一體,可又在燈光的映襯下格外醒目,手中的酒杯已經空了,他就那麽目光如炬的望過來,視線撞在一起,倏然一笑,眼中所有情緒都在這一笑裏舒展開來:“小遠。”
齊修遠的神色從第一眼的驚訝變成了平靜,最後無奈:“哥……”
小遠這個稱呼,他已經很多年沒聽到過了……
一向只有家裏人會這樣叫他,這一聲,恍惚中又像是來自多年前,兩相重疊,剝離開,又變成了眼前的景象。
“不喝一杯嗎?”齊懷遠已經從窗邊走到了沙發旁,拿起紅酒給自己倒上,又倒滿了另一個空杯子,顯然是早有準備。
齊修遠走過去,接過杯子的同時環顧了一圈房間:“哥,小漫呢?”
“一來就問哥要人?”齊懷遠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小漫在隔壁房間。”
“我若是不這樣,你還要躲我到什麽時候?”
齊修遠喝了口酒,神色悵然:“你大可以直接來見我。”
“你不想見我,我不想逼你。”齊懷遠擡手碰了碰他的杯子,“生日快樂,弟弟。”
“你長高了一些,也更成熟了,我差點不敢認你……我家弟弟,已經成為了這樣讓我驕傲的存在。”他頓了頓,喝了大半杯酒,笑道,“很開心,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想到路漫,齊修遠心底那些多餘的情緒都盡數散去,只餘下了笑意,染開眼眸:“嗯,我現在很幸福。”
“看得出來。”齊懷遠嘆了口氣,“弟大不由哥啊,你的心思都飄到隔壁去了。”
齊修遠一口氣喝掉了杯子裏的酒,喉結上下動了動:“哥,我……”
“行了,自己過去吧。”齊懷遠指了指桌上的另一張房卡。
有些擔憂,卻沒有明說。
路漫那邊,還是交給自家弟弟解釋安撫好了。
唔,長夜漫漫,他還是回家去陪夫人和兒砸吧。
……
路漫聽到刷卡聲時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抱在手裏的花瓶被他握緊,他隐在門後,像是蓄勢待發的獵豹,眸子緊緊的盯着門把處,眨也不敢眨一下。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他心頭的思緒一一掠過,等門開的那瞬間,他擡手就砸了下去。
一個淩厲的手刀,痛楚傳來手一松,花瓶砸落在地上,“嘩啦”的一聲,路漫仿佛聽到了世界崩塌的聲音,他緊咬着唇,雙手被人反剪過身後壓在了牆上,正準備奮力掙脫,關門聲“咔噠”響起,鉗制他手的力度一松,男人的身子從身後貼了上來,一聲輕嘆:“小漫…是我……”
路漫難以置信的一愣,緊繃的神經因為熟悉的懷抱和聲音下意識的就松懈了下來,他聞到淡淡的酒香,等他迫不及待的轉身看清那烙印在靈魂深處的五官時,眼眶一紅,眼淚就這麽不受控制的滾落:“修遠學長……”
齊修遠見他這副模樣,哪裏還不知道他是被吓到了,事實上方才一開門就感受到一股殺氣的他也很懵,身體比思考更快做出反應,他又是心疼又是氣,自家哥哥到底是說了什麽讓路漫能這樣防備着。
“乖,告訴我,怎麽了?”他壓着聲,低頭吻去他臉上的淚痕。
路漫雙手緊緊的攀附在他的肩膀上,T恤都被攥出了皺褶來:“齊總給我的房卡,鄭浩說,如果我不乖乖來,他就會對付你……”
“手機不見了…我也不敢逃,我……”
齊修遠吻住了他的唇,将人抱了起來,邁步往床邊走去。
“小漫,你先別哭。”
“我有些事,想要告訴你,但在這之前,你先答應我,不要生氣,就算生氣,也不要哭了……”上次路漫傷成那樣住院,都忍住沒在他面前哭過,這一次竟然哭得連說話都斷斷續續緩不過來。
他又是無措又是心疼,偏偏罪魁禍首還有他一份在裏面……
路漫修長的睫毛輕顫了一下,摟住了他的腰,有些迫切的想要确認什麽一般,胡亂的吻了上來。
齊修遠無奈,只好摟着人一轉,把他壓在了身下:“小漫你先聽我說……”
“齊懷遠是我哥……”他捧住他的臉,目光坦然,溫柔,又帶着那麽一絲的,不确定的緊張。
“我和家裏已經五年多沒有聯系了,因為我瞞着他們重新考去學醫的事,還有和謝流風的事……反正當時亂得一塌糊塗。說好聽點是我離家出走,說難聽點是我被我爸掃地出門。反正這五年多,我一直沒聯系過家裏……”
“之前你出事,我沒辦法,也見不得你那樣委屈,所以我打電話求我哥把事情壓下來了。”齊修遠握住了他的手,垂眸斂目掩去了眼底的情緒,“後來,我哥安排的那些……我明知道你誤會了卻還不跟你解釋,因為我不知道怎麽解釋,我是做好一輩子都不回齊家了的打算的,我怕告訴你後,你反而多心,覺得是欠我的。”
“我不想要你的虧欠,也不想要你的感激。”他定定的望着他,食指溫柔的拭去新滾出來的淚珠,“你的試探,我不是沒察覺到,但我怕你只是把我當做救贖,怕你是一個人久了,想抓住點什麽。”
“我哥知道了我的電話,知道了我的消息,他……”
“你說宋清歡對你很好,因為她是我嫂嫂…小君羨……”他頓了頓,才接着說道,“全名叫齊君羨……”
“這些事鄭浩都是知情的,他也是聽我哥的吩咐辦事……”
路漫安靜下來,拿驚訝又難以置信的眼神望着他,齊修遠眼底一暗,起身放開了他:“對不起……小漫……”
路漫微怔的看着齊修遠起身,似乎是想要離開,他腦海中“嗡”的一聲就炸開了,甚至比聽到齊懷遠是他親哥哥的消息還要懵,像是發了狠,他一把把人抱住,撲倒回了床上,自己坐在齊修遠的腰上,擡手就開始解他襯衣的紐扣。
“把你當做救贖?齊修遠我告訴你,我就是把你當做救贖,就是把你當做救命稻草一樣抓住的。所以你該知道,人性就是這樣,求生的本能,抓住救命稻草的人,是不會放的,除非我死。”他扯開最後一顆紐扣,用力的吻上齊修遠的唇,“齊家二公子?我不認,我只認我的修遠學長,我的齊醫生。”
“你回齊家,我跟你回,你不回,我也跟着你。”
“齊修遠我告訴你,你在哪兒我在哪兒,這輩子,我人是你的,心是你的,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但你,是我的……”他含糊的嗚咽了一聲,吮吸嘶咬的力度有些失控了。
“我跟你一起扛,你不要丢下我……”
齊修遠微楞的片刻就被他按在床上了,幾乎是毫無章法的吻,卻讓他心跳一下快過一下:“我沒有要丢下你……”
路漫沒有生氣,他不怪他,他說,抓住了,就不會放……
這樣狂喜的認知讓他也不滿足于唇齒的纏綿,他用力一個翻身躍身而上,脫掉了自己的襯衣擡手也脫去了路漫衣服,手心的薄汗下貼近的肌膚讓他心底的燥熱一浪接過一浪,像是受了蠱惑,他低下頭吻上了路漫的胸口,另一只手往下探去。
“嗯……”難以抑制的一聲低吟,路漫緊跟着咬住了唇,臉色一片緋紅。
“你方才是不是把我當成我哥了?”要是這門當真是齊懷遠來開的,那場面,想必會非常一言難盡。
“嗯……”路漫喘着氣應了句,“我以為他要……”
齊修遠吻了吻他的耳垂,接上了他的話:“潛規則怎麽潛,嗯?”
路漫聽到這個詞,擡手推了他一把:“我記得總裁不是長這個樣子的!”
齊修遠就勢握住了他的手,湊過去吻了吻指尖,然後舌尖順着舔|弄而下:“哦?這個時候你還有空想別的男人?”
路漫悶哼了一聲,身子忍不住的輕顫。
“來日方長?”齊修遠銜住了他的食指,暗示意味十足。
“這個成語……嗯…哈……”路漫在他身下蹭了蹭,被撥撩起來的欲望讓他覺得難受,聲音低啞着,帶着難以言述的意味,“不是這樣用的……”
“是這樣用的。”齊修遠捂住了他的眼睛,咬住了他脖頸處的動脈。
他是醫生,對這些致命的地方,向來是很熟悉的。
命脈被人咬住,路漫身體的反應比思維的反應更快,微微繃緊的身子甚至有些輕顫,不過一瞬間,他就全然放松了下來,軟得不像話的躺在他的身下。
路漫這般全身心的信任讓齊修遠覺得口幹舌燥,然後他松開了牙,探舌舔了舔。
“小漫。”他笑了笑,溫熱的呼吸灑落,引得身下人輕顫,“我愛你。”
“愛到我可以瘋狂的不顧一起拖你一起下地獄,但我最後,還是想讓你平安喜樂的待在人間。”
“可是你偏偏跟上來了。”
黑暗裏,路漫閉了閉眼,長睫毛在手心劃過的觸感讓齊修遠眸色變得更加的深邃起來,他聽到路漫小聲的喘着氣,覺得那聲音比入目白皙的肌膚還要誘惑,兩者相加,蠱惑翻倍,欲望漲得生疼,可他就這麽耐心的,又小心的,湊上去吻了吻路漫的唇:“怕嗎?”
他看到路漫的喉結上下動了動,因為他方才的咬磨,脖頸處一片微紅,果真是身子嬌氣得很。
“不怕。”他知道路漫在他掌下睜開了眼,因為睫毛又劃過了一次,無聲的撥撩。但他不敢挪開手,不敢去看那雙水亮的眼底動情的模樣,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怕自己傷到他,所以連靠近的動作也做得很慢很輕。
兩個沒有經驗的人,只能靠着身體的本能互相靠近,最後是齊修遠先移開了手,還是路漫先吻上了他,誰都分不清了。
……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以下省略……字)
……
做到最後兩個人都近乎精疲力竭,一起探索愛情的美妙是很累的,誰也做不了誰的導師,只能磕磕絆絆的攜手同進同退,從眼角眉梢,到赤身肉搏,聲色犬馬,浪蕩豔情,就為了纏綿的極致。
睡過去前路漫難得意識還很清醒,他手腳并用的纏上了齊修遠的身,眼底盡是春|色和餍足:“修遠,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愛上你。”
作者有話要說:來啊,造作啊
反正我
也不會飙車~
(其實我寫了的,想看嗎?我放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