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果然算計好的

雲輕歌磨了磨牙,還是端着微笑說:“我也不會跳舞。”

“你什麽都不會,還能幹什麽!”小公主越來越不滿,尤其是掃視着雲輕歌那半張被瘢痕遮蓋的臉,也露出了嫌棄之色。

雲輕歌臉上笑容依舊,在外人看來憨厚傻氣。

“真掃興,這是掃了我們皇祖母的興。”少女又說,那語氣,驕傲還有些刻薄。

雲輕歌心底火氣蹭蹭往上冒。

這死丫頭也不過才十二歲的年紀,就已經這麽蠻橫無理了,日後長大誰敢娶她!

就在這樣極其詭異的氣氛下,一直處在觀望狀态的夜非墨忽然出聲:“母後,兒臣與輕歌可以一同。給本王備琴。”

他這一語落,令衆人驚駭看過來。

雲輕歌連忙拉拽住他的衣袖,低低地說:“我不會跳啊!”

“随便。”他漠然吐出了兩個字,像是根本沒有打算管她死活。

雲輕歌嘴角狠狠抽了兩下,心底憋屈。

太後深睨了一眼夜非墨,點頭說:“來人,給靖王備琴。”

這架勢是打算夫妻琴瑟和鳴了?

兩名宮女立刻将琴案端上了桌面。

雲輕歌看向夜非墨,見男人骨态優美的雙手放置在琴弦上,修長的手指試了試音弦,忽略臉上那張面具,整個人竟是俊雅非凡。

她阖了阖眸子,只能豁出去了,走到了殿中央。

若是之前尚且可以拒絕不跳,可現在夜非墨已經主動要演奏琴音了,俨然是沒有辦法推脫。

她站在殿中央,那方琴音也袅袅傳了過來。

每一個音符都像是一道無形的線牽引着她似的,她竟是漸漸手腳跟随着音律舞動,絲毫沒有違和感。

她穿越之前本是醫生,以前讀大學時倒也學過一些民族舞,跳舞姿态也不會太難看。

琴音時而婉轉時而激昂,雲輕歌的舞姿更是能随着這琴音變換成各種漂亮的動作。

衆人都看呆了。

就連夜天珏,俊逸無暇的面龐上也怔了怔,盯着那抹妙曼的舞姿,總覺得有些什麽事情被他忽略了。

夜非墨也微微眯了眯眸,掃着雲輕歌的舞姿。

他始終覺得自己這王妃……似乎還有很多秘密。

一曲畢,最後一個音節在男人指尖消散。

衆人依舊還尚處在之前那首令人心動的曲子中,竟是無人說話。

雲輕歌朝着上方的太後行了一禮,“輕歌獻醜了。”

太後也才像是回神似的笑道:“不錯,跳得非常好。來人,賜牡丹。”

小公主連忙輕哼了一聲:“哼,這可是我們皇祖母親手種植的,算是便宜你了!”

雲輕歌心底呵呵,臉上還得佯裝禮貌感謝。

太後種的她也很嫌棄,這牡丹豔俗死了,還不如給她一朵路邊的小野花呢!

剛剛落座,終于有宮人把茶端上了桌面。

太後說:“各位嘗嘗看,這是雲家三姑娘說的花茶,哀家瞧着味道不錯,相當喜歡。”

看見這端上桌面的花茶,雲輕歌頓時精神一振。

書中的劇情來了……

茶盞放在了夜非墨的手邊,她猛地轉頭看向他,見他正要端起茶盞,她忽然搶了過去。

“王爺,這茶還有些燙,妾身給你吹吹。”

不等夜非墨說什麽,她端起茶盞在茶面上吹了吹,故意用力過猛,以至于唾沫星子也一起飛進了杯盞裏。

夜非墨:“……”

他不知道這女人又要整什麽幺蛾子。

雲輕歌嗅到了花茶裏放了一味藥,眸光凜冽。

書中說,此茶裏放了一種會讓殘王身上毒發作的藥,嗅起來不是什麽毒藥,太醫也不會看出端倪。可這藥一旦碰上殘王身上的毒,那就是會使人發狂的……

她吹完,遞還給了夜非墨,“王爺,喝吧。”

因為故意吹了口水進去,她相信他肯定不會喝。

夜非墨自然是不會再喝了,嫌惡地将茶盞放置一邊,面具擋住了他額際上暴起的青筋。

雲輕歌則是端起了自己的茶盞嗅了嗅,這杯茶沒有問題,普通的花茶。

果然是算計好的。

幸好,沒讓他喝下。

那方的雲挽月正看過來,始終注意着他們的一舉一動,但看着那夫妻兩的互動,她黛眉狠狠一皺。

巧合?

不太像!

可為什麽就這麽恰巧沒讓夜非墨不碰那杯茶?

上一次的催眠術沒成功也就罷了,可今天這次這獻上的花茶又讓他避過了是怎麽回事?

……

賞花宴到了一半時,夜非墨便以身體不适為由退了出去。

雲輕歌主動推着他的輪椅離開。

不過到了宮門口時,她發現侯府的人也正好準備離開。

侯爺經過雲輕歌時都不曾多看一眼,而雲挽月走到了她身側,喚住了她:“四妹妹今日這賞花宴上的舞跳得可真好。”

雲輕歌笑了笑:“三姐姐真是謬贊了,我那是瞎跳的。若不是今日三姐姐未上場,哪裏還輪得到我。”

看吧,她這還得給雲挽月拍馬屁。

雲挽月一聽她這贊揚,笑容更加溫柔了。

聽這番話,似乎與往常的雲輕歌無異。

這時候雲妙音也湊過來說:“四姐姐要不要上我馬車玩一玩?”

她說罷下意識看向雲挽月,似是也在希望雲挽月出聲留住雲輕歌。

雲輕歌心底暗暗覺得好笑,她可記得書裏的雲妙音最讨厭原主,差點要把原主的容給毀了,今日主動示好要把她拉向馬車,她可不幹。

“不用了,我家王爺正在等我。”她朝着雲妙音故作傻氣地憨笑一下。

她邊說邊瞟了一眼端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他沒看她,銀面面具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偏生自男人身上散發着森森寒意,就連這頭頂的烈陽也無法驅散他的寒涼。

雲妙音和雲挽月同時看向那方的夜非墨,感覺到男人四溢的比冰窟三尺的寒意更甚的冷,她們俱是身子一抖。

雲妙音又轉回頭,越發不耐煩了,于是伸手重重抓住了雲輕歌的手臂。

“四姐姐,你別磨蹭了,咱們自家人,別這麽見外嘛!我馬車裏放了很多有趣的東西哦!”

雲輕歌瞳孔一縮,已經預見這是雲妙音故意想惡整她。

她記得書中寫過,原主從小到大都被雲妙音惡整,又是毀容又是被踹下泥塘又是被塞滿一床的老鼠,如此種種惡劣事跡,最後都讓雲挽月安慰了原主去了。

不然,原主也不會如此信任雲挽月。

不用親眼看,她已經猜測到那馬車裏放置着什麽古怪的東西。

雲妙音還在使勁拉拽她往侯府馬車而去,就在快到馬車時,雲輕歌另一只手則被雲挽月給拉拽住了。

“六妹,你又在胡鬧!四妹妹現在是靖王妃了,你是不是又想惡作劇?”

雲妙音撇嘴,“三姐姐,你誤會了,我只是——”

雲妙音話還沒有說完,雲挽月瞟見了此刻正走向了宮門的淡藍身影,她立刻痛呼了一聲。

“啊!”她低呼着,猛地低下頭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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