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點意思

因為她和哥哥從小養在二房下,所以院子也是在二房隔壁。

入了院子,夜非墨才正視了一番這小院子。

很……簡樸。

這樣的院子布置,與王府內的仆人所居住的院子一樣,簡單樸素,絲毫不像一個嫡子該住的院落。

身為侯府的嫡子嫡女,竟是住在這樣破敗的院落裏,想必生活也不好吧?

他也偶有聽聞鎮國侯府侯爺一直都幹着寵妾滅妻的事情,再加上這嫡子嫡女也不争氣,一個病秧子一個面容醜陋又不學無術,以至于侯爺更加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裏。

他忽然道:“把本王放在院子裏,你去吧。”

他不喜歡接觸生人。

聽見他這麽說,雲輕歌很意外,看了一眼四周環境才道:“王爺不會是嫌棄我們這小院子裏破舊吧?”

“廢話多?”他不耐煩地皺眉。

雲輕歌乖巧閉嘴,往屋中走去。

面上裝得再是乖巧,實則心底對夜非墨的态度非常不爽快。

看着雲輕歌走入屋中看哥哥,青玄才道:“屬下早就聽聞這侯爺一直都疼愛這二房的妾室,大房若非不是當初生了個長公子,指不定會一直被冷落。”

夜非墨沒說話。

青玄又道:“主子,屬下聽聞當年生這四姑娘是個意外。”

“青玄,你何時也喜歡跟個娘們似的嚼舌根?”

青玄被夜非墨這話一刺激,連忙低下頭不說了。

他這不是想跟王爺多說說王妃的事情嘛……難道他想多了,王爺并不在乎這個王妃?

夜非墨凝視着這破舊的院子,眉頭卻一直深鎖着。

他這個王妃,原來在侯府過得如此艱辛。

……

入屋後,雲輕歌掀開帷幔走入。

“哥哥?”

剛走了兩步,床榻上的男人狠狠咳嗽了起來,恨不能将整個肺部都咳出來。

雲輕歌連忙三步并作兩步,大步走向了床沿邊。“哥哥?”

只見床榻上躺着一名臉色蒼白的少年,就連那唇色也是蒼白到泛白,他費力地爬起來,想說話,卻又被一陣咳嗽給打斷。

“哥哥,你別說話,你聽我說。”雲輕歌上前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雲子淵今年二十歲,本應該前途無量的青年,卻久病纏身。正是如此,侯爺才一直嫌棄他,覺得他是個廢人,甚至連大夫都不肯請。

別看雲家如今是侯府,爵位在那兒,可侯府內經濟可令人堪憂。尤其是自從原主的娘死後,所有侯府的大權都在二房手中,什麽事兒都讓二房做主。

二房的兒子更是個纨绔子弟,經常偷偷出去賭博,每次二房都要給他收拾爛攤子,還得把這事兒瞞着侯爺。

原主其實都明白,只是原主的心底永遠只有那些情情愛愛的事情,想着如何引夜天珏的注意,其他事壓根沒往心裏去。

而現在……

尤其是在侯爺心裏,沒有用的子女都是廢物,花錢請大夫那就是在浪費錢。

雲子淵邊咳邊點點頭。

雲輕歌記得書中寫過原主的哥哥得的是肺痨,在古代肺痨無疑等于是絕症,跟判死刑無疑。

所以之後,侯爺就幹脆不花錢請大夫也不熬藥了,就這麽任憑雲子淵自生自滅。在書中雲子淵的結局挺凄苦的,死在這間院子裏,過了三天才被隔壁的二房下人發現。

雲輕歌想到書中情節,她驀地握住了雲子淵的手腕。

“哥哥,我會治好你,但是,你得堅強點,一定要聽我的吩咐做。”

雲子淵忽然不咳了,他臉色憋着咳嗽而泛成了青色。

“咳咳,輕歌,你……你怎麽?”怎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聽我的。”她又拍了拍他的手背,“不過,因為在侯府無人能給你熬藥。所以,我會想法子把你接到王府內,讓你先養病。”

雲子淵壓根來不及說什麽,就看着妹妹一臉認真地說着。

“還有,哥哥,我先給你一些可以鎮咳化痰的藥,你應該會好受些。”

“輕歌,你……”

雲輕歌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想問什麽,這醫術的事情等你病好了再說,可好?我不會害你的,你信我嗎?”

雲子淵無奈笑着搖頭,這丫頭說什麽胡話呢?他們相依為命,他不信她信誰?

“那好,哥哥,你先休息下,藥記得吃哦。”她随即轉過身去背對雲子淵。

轉過去後,她才從空間裏取出了藥,然後遞給了雲子淵。

她可不會當着哥哥的面,憑空把藥拿出來。

哥哥的病一日不好,一日就無法在侯府這兒有地位。

“輕歌……”

“我家王爺還在門口等我呢!”雲輕歌笑了笑,“不如……哥哥我扶你出去吹吹風曬曬太陽,跟王爺聊聊?”

雲輕歌的提議讓雲子淵愣了一下。

他很詫異。

他太了解自己的妹妹,出嫁時鬧死鬧活都不肯嫁。

這會兒怎麽妹妹提到靖王卻一臉坦然,甚至沒有任何排斥?

“哥哥,走吧。”她将他扶起。

走出屋子,院子裏夜非墨坐在陽光下,單手支着額際,閉目養神。

“王爺,陽光如此烈,不如到亭中休息吧?”

院子再破舊,也還是有亭子,只是池中已經沒有水了,枯葉将池子填滿。

夜非墨看向涼亭,微微颔首。

雲輕歌扶着雲子淵去往涼亭,而青玄推着輪椅入了亭中。

雲輕歌才道:“王爺,哥哥,你們二位先聊聊,我還有事去三房的院中一趟。”

這話,夜非墨并無反應。

他并不知這侯府情況。

可,雲子淵一臉錯愕。

三房?雲輕歌去三房做什麽?三房和二房一直水火不容,雲輕歌跟三房的女兒也走的不近,現在……

“很快就回來了,你們聊。”走了兩步,雲輕歌又轉頭看向吉祥吩咐,“吉祥,去廚房拿些糕點和水果給哥哥和王爺。”

言罷,她就走了。

目送着她離開的背影,夜非墨目光才落向雲子淵。

兩個男人相對無言,氣氛無比尴尬,時不時還有雲子淵那痛苦的咳嗽聲。

夜非墨打量着雲輕歌的哥哥,挑了挑唇角。

雲輕歌自從來到侯府就一直在裝乖巧,不,應該說裝憨厚。

直到入了這院子,她才收斂那裝模作樣的神情。

有點意思。

……

雲輕歌走向三房的院子,在門口側耳聽了一下。

她記得書中這一天的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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