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絡繹不絕
“偷偷出宮？可你別忘了，你是一朝天子，随便出宮，萬一讓別人認出你的身份，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妳怕什麽，既然我敢偷偷出宮，自然就不怕旁人認出來，素珏，妳可不準不答應我，咱們認識這麽多年，該經歷的都經歷了，唯獨這七夕，咱們沒在一起過過，妳要是拒絕了我，我可是會非常傷心難過的。”
“奉祺，你真是越來越賴皮了。”
嘴裏雖然罵着，但心裏卻因為他的細心和執着而泛起一股難言的感動。
東方曜雖然被罵，卻笑得很愉悅，用力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起身道：“我這就去禦書房看折子，今日會早些回來，妳記得讓嬌喜找兩套便服，晚上好偷溜出宮。”
說完，轉身疾步走遠了。
看着他的背影，秦素珏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擡起手，在他用力親過自己的地方輕揉了一把。
殘留的溫度，有幸福的味道，雖然心裏還有很多結讓她無法釋懷，卻一點點的，被他的柔情所打動，慢慢沉溺在這種被寵愛的幸福之中。
到了傍晚，東方曜和秦素珏兩人換了套便裝，對祥貴耳提面命一番之後，便找到小時候經常和弟弟偷溜出宮的後門，帶着秦素珏私出了皇宮。
不愧是七夕鵲橋會，京城上大街小巷出來逛街的青年男女成雙成對。
北岳是個民風相對開放的國家，這兩年在東方曜的治理下，匪類漸少，老百姓安居樂業，在減輕賦稅，擴大土地使用權的同時，讓老百姓得了不少實惠。
百姓的生活條件好了，自然也有心思享受生活的樂趣。
京城一向是個繁華熱鬧之地，尤其是傍晚，大街小巷挂着花花綠綠五顏六色的燈籠，飯館酒樓來往的賓客也是絡繹不絕。
因為兩人出來的時候并沒有用晚膳，所以出宮沒多久，東方曜便帶着秦素珏來到以前自己和弟弟偷出皇宮時，吃過的一處有名的酒家。
“那個時候我和老三都還年幼，雖然我只比他大了兩歲，可在母後的教誨下，也必須端起兄長的架式，老三那個鼻涕蟲，從小就是個事多的主兒，每次帶他偷溜出宮，他都要給我找些麻煩，不是肚子餓就是嘴巴幹，然後我們就發現了這家酒樓。”
東方曜一邊說着，一邊帶秦素珏進了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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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今天是七夕，不少客人雲集一堂。
夥計很機伶，一眼便看出東方曜和秦素珏氣質不同來頭不小，急忙把兩人讓到裏面，挑了處幹淨的桌子把兩人請了下來。
東方曜熟門熟路點了幾道可口小菜，又讓夥計把店裏的招牌菜一樣來上一道。
若是別人那夥計自然會多嘴問一句客官您吃得了嗎？
可東方曜一看就是個有錢人家的少爺，就算真的吃不了只嘗個鮮，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待夥計走後，東方曜又道：“這家店最有名的，當數煲仔飯和叫花雞，雖然過了十幾年，可味道還是一如從前的美好。”
秦素珏喝着夥計奉來的碧羅春，忍不住調侃，“家裏那麽多廚子侍候你這位大少爺，你居然還有閑功夫吃外面的東西，看來這家店裏的飯菜，今日不仔細嘗嘗，倒真是對不起你的推薦。”
東方曜眉開眼笑，“家裏的廚子再好，也有吃膩的一天，偶爾到外面嘗嘗鮮，也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哦，如此說來，有朝一日，你是不是也會厭了我，找別的姑娘去嘗鮮？”
東方曜微微一怔，随即一把抓住她的手，滿眼放光道：“素珏，妳這是在吃別的姑娘的醋麽？”
“去！我才沒那麽無聊。”
她臉色一紅，死不肯承認他的猜測。
東方曜卻笑得十分愉悅，在她的瞪視下鄭重其事的發誓，“妳放心，飯菜可以偶爾嘗鮮，娘子我可就只有妳這麽一個，除了妳這外，我是不會再對別的姑娘動心的。”
秦素珏急忙四下裏瞧了一眼，發現沒有聽到，這才放下心來，不過桌子底下，她還是老大不客氣的用力踩了他一腳，東方曜吃疼，卻疼得十分幸福。
兩人笑鬧一陣，在旁人看來，就和熱戀中的情侶無異。
就在這時，飯館外走進幾個異族打扮的男子，出于本能，秦素珏和東方曜擡眼望去。
就見那幾個異族男子個個身高馬大，比北岳的百姓壯實了很多。
那些人大概都在三十歲上下的年紀，仔細一瞧倒看不出來自哪個地方，不過北岳以北就是北彊，從他們的外觀來看，不難看出他們的來頭。
這幾個人都做普通商販打扮，夥計把幾人招呼進來，熱情的向他們介紹店裏的招牌菜。
東方曜皺着眉頭打量那幾個男子，五官特別的深邃，線條剛硬，氣質和普通百姓有些區別。
“這些人看起來好生奇怪啊，明明打扮得像商販，可眉宇之間又沒有商販的味道。”
旁邊的秦素珏也眯起雙眼，半晌後，她微微一笑，湊到東方曜耳邊，小聲道：“如果我沒猜錯，這些人應該是來自北彊一帶。”
東方曜點頭，“嗯，從說話的口音中分辯，的确是來自北彊一帶。”
“你仔細瞧他們腳上的靴子。”
秦素珏道：“北彊一帶，普通百姓穿褐色靴子，文官穿藍色的，武官穿紫色的，至于皇族，穿黑色的。”
東方曜順勢望向桌子底下，就見那幾個人腳上穿的都是紫色的靴子，便皺眉道：“難怪這些人并不像做生意的，只是這些人既然是北彊的武将，又怎麽會做如此打扮來到我北岳京城？”
“這幾年北岳和北彊之間的關系如何？”
“互不幹擾，稱得上是和平。”
秦素珏揉揉下巴，“我倒覺得，這幾個商販打扮的北彊武将，此番來北岳，一定有什麽陰謀。”
正說着，就見一個嬌俏的姑娘和一個年紀輕輕的公子，在經過那幾個異族人桌前時，就被其中一個男子，伸出大手，在那姑娘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拍得不輕不重，帶着調戲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