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譏諷

就在這時,聞聲而來的東方曜和暗中保護他們的影衛追了過來。

“素珏……”

沒想到短瞬之間,皇家獵場就出現不明殺手的東方曜,擔憂的叫了一聲。

秦素珏一心應敵,可就在這時,那群黑衣人似乎發了狠招,其中一人從袖裏射出一枚冰冷的袖镖。

秦素珏堪堪躲過,可那枚袖镖卻還是擦傷了她的手臂,在衣袖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這時影衛和東方曜全部趕來,那群黑衣人見勢不妙,急急逃走。

東方曜大怒,命影衛去追,自己則訊速下馬,跑到秦素珏面前,“素珏,妳受傷了?”

說着,一把拉開她的衣袖,就見原本染着血的皮膚上,慢慢滲出黑色的血漬。

兩人臉色皆是一變,“那镖有毒!”

秦素珏不敢過多耽誤,急忙從懷裏掏出一個白色的小藥瓶,擰開蓋子,從裏面倒些藥沫子灑在傷口上。

“這藥是我師父當年精心煉制的解毒藥,雖然不能将毒解淨,卻可以暫時護住心脈,不讓毒液散發。”

秦素珏很冷靜,可東方曜卻很緊張。

她笑了笑,“沒事的奉祺,這只是小傷,等我們回京之後,給宮裏的太醫仔細瞧瞧,查出究竟是什麽毒,就可以對症下藥,立時解毒。”

東方曜的臉色并沒有因為她的寬慰而好轉,緊緊将她抱在懷裏,抖着聲道:“我以為只要妳留在我身邊,就可以安枕無憂,享一世清福,沒想到那些人膽大妄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也敢傷害于妳……”

被他抱在懷裏的秦素珏感受到他的身體發出來的微微顫抖,輕聲安慰道:“我沒事,奉祺,你別這樣,你這樣,只會害我更加擔心。”

東方曜不再多言,縱身上馬,一把将她撈進懷裏,“先回行宮,過了今晚,我們明早即時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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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打算在行宮多呆幾日的東方曜,此時已經放棄了繼續游玩的心情。

被他抱在馬背上的秦素珏點點頭,沒有說話,因為她敏感的察覺,在這諾大的皇家獵場中,仿佛有一雙探視的雙眼,在暗中緊緊注視着她的身影。

夜裏,手臂上的傷患之處令秦素珏疼得額冒冷汗,她知道那是因為毒镖的劇毒發作。

雖然有師父親手煉制的解毒藥暫時穩住心脈,可毒液凝在傷口處,火辣辣的刺痛感,卻讓她沒法像往常那般安然入睡。

寂靜的夜裏,外面隐隐約約傳來吹簫聲。

秦素珏警覺的在黑暗中睜開雙眼。

朦胧的月色下,躺在自己身邊的東方曜已經睡得極熟,鼻間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那簫聲斷斷續續,時起時落。

看來在皇家獵場時,果然有人在暗中注視着自己,這個簫聲也明擺着是故意吹給她聽的。

悄無聲息的起床,回頭看了仍舊熟睡的東方曜一眼,随便抓起外袍披在身上,小心翼翼的掩門而去。

雖然是行宮,可把守的侍衛依然會按時替換着在庭院裏四處巡邏。

秦素珏小心躲過侍衛的視線,踩着輕功,循着簫聲,毫無聲息的出了行宮。

簫聲漸漸明顯,吹簫之人似乎感受到她的腳步聲,寂靜的夜裏,隐約看到一抹黑影伫立在不遠處。

那黑影見她出現,向前速跑了幾步,似乎在引誘她跟上自己的腳步。

秦素珏怔愣片刻,随那身影追了過去。

漸漸離行宮越來越遠,那黑影終于停下。

他适時轉身,襯着月光,秦素珏看清對方的面孔,的确如她所料,這人正是那個神秘的鬥笠男子。

對方在她的注視下微微一笑,擡起手,一把扔給她一個小巧的白色玉瓶。

秦素珏本能的接個正着,不解的看着對方。

“妳身上中的是北彊奇毒夜殘香,雖然暫時用天機老人煉的解毒藥護住心脈,可如果二十四個時辰內找不到解藥,那夜殘香就會慢慢滲進妳的血液,侵蝕妳的筋骨,不出七七四十九日,妳就會滿身潰爛,香消玉殒。”

那人說着,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我剛給妳的,是夜殘香的解藥,回去之後将傷口洗淨,然後每隔三個時辰塗抹一次,塗滿四次之後,夜殘香就會被解得幹幹淨淨,保妳性命無憂。”

秦素珏抓着藥瓶,眼露不解,“為何要給我解藥?還有,你剛剛說我身上中的毒,是來自北彊麽?你到底是誰?一路跟着我們,究竟有什麽目的?”

那人朗聲一笑,“我說秦素珏,妳一連問了我這麽多問題,到底想讓我先回答哪一個?”

“你可以逐一回答。”

“好,之所以給你解藥,是因為我想給。妳身上中的毒的确來自北彊。我究竟是誰,以及為什麽會一路跟着妳們,妳有本事的話,可以自己去查。天機老人的得意愛徒,如果連這點事都查不出來,豈不是有愧師門?”

“你都不嫌累麽?就這麽一路跟着,暗中窺探我們的一切,适時出現,引我現身,不管你是誰,我都覺得你的行為挺無聊的。”

“無聊麽?我不覺得。”

那人懶洋洋一笑,“此番跟随,親眼看到東方曜在安豐楚子默舊部下面前演的那場戲,倒讓我大飽眼福。東方曜果然是一個聰明的皇帝,懂得利用時機,攻心為上。”

他把玩着手中的玉簫,唇邊盡是譏諷的笑意。

“當年楚子默敗在他手下看來并非偶然,一個如此懂得擅用計謀之人,若搶不到這個天下,倒真是屈了大材了。”

“你和東方曜有仇?”

對方挑眉,“何以見得?”

秦素珏淡淡一笑,“唇齒間盡是刀光劍影,這不明擺着對他心存怨怼麽。”

那人哈哈大笑,“若我真的和他有仇,就該眼睜睜看着他心愛的女被活活毒死,又何必處心積慮引妳來此,以解藥相贈?”

“幾次相遇,我知道你并非惡人,但如果你執意對東方曜不利,我不介意與你為敵,保他江山。”

對方聞言,眼底瞬間閃過一抹冷意。

“果然到頭來,妳最在意的那個人,始終是東方曜而并非楚子默。”

“楚子默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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