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朝

惠王三十五年,外族攻入王城,惠王死,西北焰軍統領張琰救下太子周竟,王城廢滅,太子周竟遷都襄上城登基為王,史稱北信,張琰救駕一等功,封為信淵候,焰軍駐紮襄上城外三十公裏,賜府邸。

張琰單膝跪地,頭垂得低低的,他的手緊緊攥着聖旨,青筋暴露,周竟這是什麽意思?

他的眼底一片陰骛,前世随随便便賜一座城打發,現在還封候,信淵候,算得上信朝的一等爵位了,焰軍駐紮襄上城,周竟到底在打的什麽主意?

‘咳咳...’一陣輕微的咳嗽打破了寂靜的朝堂,張琰收回心神,回禮,謝恩。

......

出了行宮,張琰沒有直接回府,而是直接去了易大夫那兒,易大夫在襄上城有一家醫館,之前張琰還奇怪為什麽他總是會無緣無故消失一段時間,進了襄上城才知道。

凡醫館在襄上城擁有了悠久的歷史,現在醫館的主人易大夫可是襄上城出了名的神秘名醫,他總是突然的出現,又突然的消失,但是他看病極為認真,對病人極為負責,加上那救死扶傷的醫術,所以,每次易大夫出現在襄上城凡醫館都是人滿為患。

果然,張琰到了凡醫館門口看到的又是一長串長隊,有看病的,有買藥的,但是今天好像不一樣,還有好多人圍在門口,像是來看熱鬧的。

張琰伸長脖子,探身湊進去,抓着一個大叔問道,“大叔,這是出什麽事了,怎麽今天人這麽多?”

那大叔提着個筐,扭頭看了一眼張琰,邊說,“凡醫館新來了個大夫,聽說是易大夫的師弟,小夥長得俊,醫術又好,大家都來看呢。”

張琰眨眨眼,不解,又來新人了?易大夫還有師弟嗎?據他所知,若說和易大夫熟悉的話只有慕容炎,這什麽時候又冒出個師弟?

張琰不解,扒開人群,便看見慕容炎坐在那兒,嘴裏叼着一塊糕點,手提筆刷刷刷寫着,一個完了接着下一個,一刻也不聽,他四處看了看,沒有易大夫的身影,這人将他媳婦兒扔在這忙活,自己跑去哪兒逍遙了。

張琰撇嘴,原來這個所謂的師弟是慕容炎啊,到了襄上城安頓好後,慕容炎便随着易大夫一同出診,說起這兩人,竟然是師出同門,這可出乎了張琰意料。

自從去了醫館,慕容炎從早忙到晚,比他這個大侯爺還忙,張琰連跟毛都摸不到,心裏早就把易大夫怼了個遍,加上今□□堂的事,讓他多想了一點,周竟這走勢明顯不對,今早慕容炎出門的時候說今天盡量早一點,張琰還穿着朝服準備接他一起去吃飯。

他在人群外抓耳撓腮,這幾天都沒來,竟不知道他夫人如此受歡迎。

慕容炎長的不差,甚至算得上是佼佼者,只是左臉上的那條疤太過醜陋讓人見了害怕,所以很多人忽視了他原本的容貌,到了襄上城,易大夫不知道從哪兒拿來一張面具給他戴上,面具只有半邊,白色的半邊外罩一層薄薄的縷空花,看上去簡潔又高貴,慕容炎每次出門都戴着它,沒有了那條疤,他就是個帥哥。

雖然大家都很好奇為什麽這個大夫要戴着面具,但是半邊好看的臉已經将另外半邊的好奇壓下去了,在他們心裏,半張臉就如此了,若是完整的一張,在現在這樣的時代,肯定很禍害人。

張琰可不知道這些人心裏的想法,他只覺得他家炎炎戴上這個面具後,他怎麽看怎麽別扭,可是慕容炎又不肯摘下來。

于是,張琰又在心裏給易大夫記上一筆。

好不容易等到慕容炎可以脫身,已經過了午時了,張琰拉着慕容炎直奔田和樓,點了一桌子菜,張琰一個勁兒的給慕容炎夾菜。

“你別只顧着我,你也吃啊。”慕容炎一邊挑菜一邊說。

張琰繼續給他夾菜,說,“你先吃,你吃完我再吃。”

慕容炎低頭,奮戰,他這段時間吃的很多,總感覺怎麽吃也吃不飽,簡直胃口大增。

“炎炎...”張琰伸頭過去,扯着臉皮笑得沒皮沒臉,“休息幾天,別去醫館了。”

“為什麽?”慕容炎擡眼,看他,解釋道,“這段時間不知道怎麽回事,得病的人越來越多,白蓮花一個人忙不過來。”

張琰皺皺鼻子,表示很不爽,低聲嘟囔,“醫館那麽多人,又沒差你一個。”

“你說什麽?”慕容炎不知聽沒聽道,唇角上翹,眯着眼睛,問。

張琰果斷的搖頭,“沒什麽。”

繼續夾菜,漫不經心的樣子。慕容炎放下筷子,伸手拿手帕擦擦嘴,看着張琰,說,“說吧,什麽事?”

見張琰還穿着朝服,又總是欲言又止,應該是朝堂出了什麽事,而張琰不慌不及的來找他,應該也不是大事,看他這副樣子要說不說的,可能是會很棘手的事。

張琰很不會隐藏自己的情緒,或者說是在他面前從來不去隐藏自己真實的情緒,這點慕容炎還挺感動的,至少他不會騙自己。

張琰眨眨眼,看着慕容炎,表示不明白他說什麽。

慕容炎抱着胳膊,臉上的面具很薄,貼着肌膚,不細看另一邊臉毫無參差,他就這樣看着張琰,等着他的回答,兩人對視,他臉上的面具此刻在張琰眼裏顯得格外妖治。

“你今天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放下酒杯,看着慕容炎,猶豫着該怎麽說,抓了一把花生米一顆一顆往嘴裏丢,和慕容炎閑聊着。

“你和易一亦關系很好嗎?他對你很不一樣。”

之前慕容炎只是簡單的介紹了兩人之間的關系,師出同門,易一亦的身份來歷他再清楚不過,從來沒聽說過還有個小師弟,而且他心裏一直有一道坎,慕容炎是誰?上輩子到底是誰給他收的屍?

慕容炎不說,他一直沒問,反正慕容炎不會對他不利。

見他旁敲側鼓,和易一亦的關系反正他也不知道了,慕容炎也不在乎,“他師父是我爹。”

“噗...咳咳咳...”張琰花生米卡在喉嚨,難受得他直垂胸脯,慕容炎哪知道他會這麽激動,趕忙倒了一杯茶給他。

“你幹嘛,這麽大個人吃東西也不好好吃。”

張琰直翻白眼,心說——夫人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吶。

“既然是岳父大人,什麽時候見見,話說,成親的時候岳父都沒來。”

慕容炎看他,“我不知道爹爹在哪,或許白蓮花知道。”給自己倒一杯茶,輕抿一口,慕容炎心裏不滿,“什麽岳父,我又不是女人。”

“我知道啊,親自驗過的,這不,夫人嫁給我了麽。”張琰理直氣壯,慕容炎氣得牙齒咯咯響,他冷笑,“這段時間醫館忙,我就不回侯府住了。”

“別呀,夫人......”張琰委屈,不能這樣子對為夫啊。慕容炎一個眼刀過去,“你好好反省。”

整天夫人前夫人後,還岳父,哼,好好反省反省,誰才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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