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哼哼
周竟的出現讓張琰有點意外,他松開鉗住宓寧的手,上前行禮。
“寡人來的還正是時候,聽聞張侯爺不費吹灰之力便将舊南拿下了,果然厲害。”周竟是笑着的,眼裏卻沒有一絲笑意,張琰越是厲害他心裏越是難平,也就越難牽制住他。
“謝王上賞識。”張琰拱手,對他還算有禮。
周竟負手而立,站在城主府門口,他轉過身來,看了一眼穿着黑甲的兵士,手提武器,每個人臉上有着一股悚然的殺氣,周竟撇着嘴角,眼神沉了下去,看張琰,“這便是侯爺迎接寡人的方式,好生特別。”
“王上誤會了,”周竟這人說白了就是不講理,一切随性,而且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從不管他人,張琰深知他的性格,但是他實在不喜他。這其中的原因除了周竟曾是害死自己的罪魁禍首之外,重要的是周竟那滿屋子慕容炎的畫像。
嘤嘤嘤...這很值得要夫人安慰一番。
“最近世道不安穩,臣也只是求個自保。”他這話裏的的意思也不知道周竟明不明白。“不知王上親駕來此,是為何事?”
周竟斂下眸子裏的深色,扯了扯嘴角,面上露出一個僵硬的笑,說道,“這西邊可是精彩着,寡人也來瞧個熱鬧。“
周竟怎麽也想不到這次出來瞧個熱鬧他卻再也回不去襄上城了。
周竟腳剛一邁進院子便看見了慕容炎,慕容炎心裏擔心張琰,交代了易一亦事情後便一直等着他。
這麽久未見,也有差不多大半年了吧,慕容炎倒是長得白白胖胖的,看來張琰對他挺不錯。
自從張琰知道慕容炎懷孕後,養他比之前更甚,一日三餐營養豐富,這個缺錢的年代也不知道他去哪整這些奇珍異獸,弄得慕容炎每天都不想和他一起用膳,因為張琰就知道喂他喂他喂他。
看見進來的是周竟,慕容炎也是一怔,下意識的去護住小腹,心中一緊,幸好他并沒有将這個秘密告訴周竟。
周竟對他笑笑,慕容炎很不給面子的扭過頭去看張琰,那意思——這尊神怎麽來了?
張琰雙手一攤,嘴巴一撇,那意思——我咋知道,估計是吃撐了到處跑迷路了。
又當着自己面眉目傳情,周竟心中有氣,也不能撒,他拂袖一甩,大搖大擺的走進大堂。
張琰看都沒看他一眼,湊近慕容炎,親密的咬耳朵,“怎麽在這?”
“胖了,走不動。”慕容炎口是心非道,張琰得意的笑了起來,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伸手在他腰間摸了一把,道,“給為夫看看,是胖了嗎?”
慕容炎眼神一橫,瞪他,“幹嘛呢?”說着對裏面怒了努嘴,示意周竟還在呢?“周竟在呢,你就在這打诨,不怕他治你罪?”
“我才不怕他咧,”張琰不以為意,“舊南是我的地盤,強龍不壓地頭蛇,他還能咋的?砍了我。”
看他嬉皮笑臉樣,慕容炎無語,不過也是這個理,他也不太想搭理周竟這厮。
不過,“剛才那些黑衣人是什麽人?會不會和周竟有關?”慕容炎問道。
張琰噤聲,看着慕容炎道,“還不知道,我已經叫人去查了。”他不想讓慕容炎知道這件事,要私下解決為好。
兩人到內堂,周竟看着甜蜜的兩人,心裏一陣不爽,他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宓寧穿着一身黑衣,陰笑着看着張琰。
張琰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周竟将自己的人打發出去後,對張琰說,“張侯爺,寡人想和慕容大哥單獨談談。”
張琰牽着慕容炎的手,看周竟,一步也沒動,那意思——他與慕容炎是一體,有什麽不能讓他知道的。
慕容炎不願與周竟獨處一室,當時離開襄上城的時候已經說開了,他們之間還有什麽可說的。
周竟看了一眼慕容炎,見他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倒也不強迫,他坐下,懶懶地開口,道,“最近寡人收到通安的密信......”
他剛一開口,慕容炎臉色大變,他看了看張琰,對他說,“我想吃你上次做的排骨。”
這打發張琰的意思太明顯,張琰見在周竟提到通安後慕容炎突然臉色大變,還打發自己出去,明顯是不想讓他知道。張琰本就不是八卦之人,好奇心也不是那麽重,但這事關系到自家夫人,他就在意了,并且很在意。
他往椅子後面縮了縮,更加坐定,伸長腿懶洋洋的,道,“晚膳做給你吃,啊,乖。”
慕容炎汗顏,無奈看他,“可我現在就想吃。”亮晶晶的眼神,哎喲,直擊張琰胸口,他立馬拍拍胸脯,“好,馬上就好。”
說完,便疾風一樣奔出去了。
看着張琰消失的背影,慕容炎收回目光立馬變得冷冽,盯着周竟,周竟看着門口,苦笑,道,“侯爺對你還真挺好。”
“你想說什麽?”慕容炎并不想和他墨跡,兩個人既然已經絕交了,還是不要說那麽多題外話好,整得好像感情多好似的,敘舊聊天說現況那是與好友一起的行為。
他才正想為何這麽些時日過去了,傅清榮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看來,不是一點動靜都沒,傅清榮換了路線,他對慕容行也并不是完全信任嘛。
周竟揉了揉太陽穴,歪頭看他,“聽說慕容大哥醫術了得,不知能不能治寡人這病?”
慕容炎眼神一寒,周竟難不成一直監視着他們?
“都是以訛傳訛,王上也這麽輕信謠言?”
周竟笑笑,不說話,慕容炎不想和他這麽沉默的坐着,臉上露出不耐煩的意思,道,“如果你沒什麽事,我想有更多的人願意與您獨聊。”
說完,不耐煩的欲走,周竟眯着眼睛跟着他身影移動,道,“旸太子...”
慕容炎頓足,回頭看他,淡笑,“太子?這裏哪有太子?王上莫要胡說。”
“有沒有你我心中最清楚,”周竟每一句話都說的風輕雲淡,他玩弄着自己手指,也不去看慕容炎,他知道這個理由足以讓慕容炎駐足。“旸族太子,下一任王位繼承人,慕容大哥,這還真讓寡人大吃一驚。”
周竟的眸色淡了淡,眯着眼睛,擡頭看他,“不知道此刻正與旸族為敵的張侯爺知不知道呢?”
“你想怎麽樣?”慕容炎崩着臉問。
“別緊張別緊張,”周竟擺擺手,示意他放松,道,“旸王請寡人将太子送回國,為促進兩國友好,寡人怎好拂了旸王的意呢?你說是不是t太子?”
慕容炎冷哼,他知道周竟并沒有這麽好說話。“你到底想要怎樣,我認為我們的關系并沒有好到能促膝長談。”
周竟這個人他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沒有好處他會這麽容易說與?
“你現在到底是什麽意思?”慕容炎犀利提問。
“哈哈哈......”周竟大笑,向他招招手,道,“慕容大哥,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咱打個商量,你呢,回通安好好做你的太子,做你的旸王,這侯爺夫人的身份呢,就別要了吧。”
看着一副好說話純良的模樣,但是慕容炎怎會信,他長“哦”一聲,周竟是受刺激了,等不及了嗎?還是他們離了襄上城這麽久,周竟思念成災忍不住了?
想想慕容炎就無端覺得好笑,他歪頭,看周竟,“你想要張琰?”
他這話直白的,周竟臉色微微變了變,又立即恢複正常,“這就與你無關了,旸王可是想太子得緊,慕容大哥,這裏不屬于你。”
慕容炎哼一聲,道,“屬不屬于我不用你來評斷,什麽旸太子,王上怕是認錯人了,我現在是張琰的夫,可不是什麽旸太子。”
“哼~”周竟輕哼一聲,“你知不知道,寡人可以馬上判張琰一個謀反叛國的罪名。”
慕容炎并不相信他會這麽做,他不以為意,果然不該和他多說,周竟太自以為是了,一個亂世被虎視眈眈的王,真可以肆意妄為嗎?
他輕飄飄的說了句,“随你,可是,你敢嗎?哼...”說完便出去了,和他待在一個房間真是愚蠢的選擇。
周竟雙拳緊握,咬牙,恨恨地看着他的背影,竟然敢這麽輕視他,好,那寡人就讓你們看看,寡人敢不敢?
慕容炎出來正好遇上張琰,張琰端着個湯盅,一看見他立馬迎了上來,道,“談完了?正好,剛出鍋的。”獻寶似的将湯盅遞到他面前。
慕容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撇嘴輕哼,道,“給裏面那位吃吧。
張琰摸着腦袋。莫名其妙,這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