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節有課是騙他的,但好像沒什麽用就是了

松開領結我準備喘一口氣,想到楚昊留下的吻痕,又連忙系了回去。

不知輕重的臭小子,今晚得好好教訓他一頓才行。

如此想着,我不由對着電腦微笑起來。

一下課,張老師喜形于色地走進來,說:“陸老師,你今早跟楚昊聊了些什麽,他上課居然沒睡覺。”

“沒什麽,”我支支吾吾地說,“一些大道理罷了。”

“現在的小孩啊真是,一定要外人講話才聽。”

張老師癱坐在椅子上,對我揮了揮手。

“我看他挺聽你話的,以後你就多幫我管管好了。”

我含糊地應了聲“好”,托起下巴,瞅着桌面上的課程表發呆。

楚昊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算不上小孩了吧。

想到昨日,我不由臉頰發燙,再想想今日的約定,我又開始頭疼。

或許也不全是頭疼。

午休的時候我又在食堂碰見到了楚昊,他手裏拎着兩袋面包,不停往員工區望。

我叫住他:“午餐不好好吃,買什麽零食。”

“不夠吃,”楚昊一癟嘴,“食堂阿姨太小氣了,手一抖,肉全灑出來了。”

我把飯卡掏給他:“你去教職工窗口,對食堂師傅說幫陸老師打的飯,多加點肉。”

楚昊眼睛一亮:“還是老師對我好。”

我對上他的目光竟有點不好意思,忙低咳了兩聲以作掩飾。

他突然問:“老師喜歡花?”

我順着他低垂的視線看到自己早上随手貼上的一段蘭花的膠紙,含糊道:“算是吧。”

“這樣啊。”

他從兜裏拿出自己的飯卡交給我。

“現在我們算交換定情信物了。”

我本來想說他兩句,結果一低頭看到飯卡上的卡通貼紙沒繃住笑了出來。

楚昊趁機溜開:“說好了,不許反悔。”

第二天早上,我在辦公桌上看到了一束嶄新的蘭花,之所以用“嶄新”來形容……

“笨蛋,被人騙了吧,買了假花都不知道。”

我捏着塑料花瓣,摸着上面現噴的水珠,心情卻一點點飛揚起來。

夜闌人靜之時,我的教案掉到了地上,常用的臺燈也倒在了桌上,奈何我無力将它們一一扶正。

“老師,你差不多該給我你家的備用鑰匙了吧。”

“閉嘴。”

我嗚咽一聲,感到身體裏的孽根又漲大了幾分。

青春期的少年精力旺盛得驚人,給他我家的鑰匙,跟引狼入室有什麽區別。

“老師,我為了你戒煙了,沒有獎勵嗎?”

“不過是一天沒抽,算什麽戒。”

“那我真的戒了,有獎勵嗎?”

楚昊托起我的臀,自下而上的貫穿我,一面瘋狂地沖撞,一面親吻我的臉頰,絮絮地念叨着。

我咬緊牙關,才沒讓自己丢人地叫出來。都這樣了,他還期望我能給他什麽獎勵。

他等了半天,得不到回應,開始親自撬開我的唇,捕捉我的呼吸。

“老師你為什麽不說話?”

“都、都叫你閉嘴了……哈……啊……”

他架起我的腿,一個用力,便把我推倒在了床上,于此同時,那粗壯的東西挺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深度。

我的腳趾不受控制地蜷起,仰起脖子,費力地喘息。

楚昊壓在我的身上,面對面地擁抱我,灼熱的吻不停地落下來,惹得我渾身發燙。

我抓住他汗濕的鬓發,艱難地說:“不許親脖子。”

“為什麽?”

“會被人看見的……笨蛋。”

“那我可以舔一舔嗎?”

問話間,滑膩的舌頭已來到了我的頸脖,我敏感的部位幾乎立刻染上了薄紅。

“你是狗嗎?”我眼眶發熱地說。

“老師說什麽,我就是什麽。”

我自暴自棄地抱住他的頭。

“輕一點。”

“什麽?”

“親的時候輕一點,還有下面也……唔,混蛋!”

和我的話語截然不同的兇狠動作,頃刻間掀起了欲望的浪潮,将我徹底淹沒。

到結束的時候,我已經連逞強的力氣都沒有了,任由粘膩的肌膚貼在我的身上。

“重死了,下去。”

楚昊側躺到我身邊,把我緊緊攬進懷中,埋在我的肩頸。

我閉上眼,煩惱地想,後頸肯定又要留下痕跡了。

他咬住我的耳垂,含糊不清地撒嬌:“老師我還想要。”

我冷漠地拍開他的臉:“作業寫完了嗎?”

“老師……”

“寫作業去。”

我後肘一搗,身後的人哀叫一聲,捂着肚子滾下了床。

他赤身裸體地趴在床沿,問:“我如果辍學了,是不是能天天跟老師在一起?”

我的目光在他健美的身體上流連了幾秒鐘,冷酷地說:“你不用寫作業,我可還要批試卷,再說我跟你搞在一起,可不是讓你荒廢學業,誤入歧途的。”

雖說我早沒師德可言了。

他親了親我的指尖:“真羨慕老師的學生。”

“不要說得你不是學生一樣。”

“那不一樣,”他忽然說,“老師你幫我補習吧。”

我無語地看着他:“你讓我一個生物老師幫你補物理嗎?”

他眨眨眼睛:“不可以嗎?”

我屈指在他額頭上重重一彈。

“可以個鬼!”

他摸了摸額頭,露出落寞的神情。

又來了,明明占便宜的人是他,卻處處裝出被抛棄的模樣。

“老師,”楚昊找到我的手,用雙手捧住,“我在你旁邊寫作業可以嗎,絕對不搗亂。”

我與他對視片刻,無奈地嘆口氣。

“先穿衣服,我不聽裸男的請求。”

他高興地站起身,挺立的傲岸與我的臉打了個照面。

“……你先把那玩意兒處理了。”

“沒關系,見到老師我總會硬得發疼,習慣了。”

“……”

“老師我幫你穿衣服好嗎?”

“不要得寸進尺。”

說是不搗亂,他也确實沒搗亂,只是……我餘光掃過,那眼神根本是要将我吃掉。

“你真的有好好寫作業嗎?”

“老師不看我,怎麽知道我有沒有寫作業?”

“臭小子,學會頂嘴了。”我在他腦袋上一拍。

“老師,”他癟癟嘴,“我能離你近一點嗎?”

說着他搬着椅子,往我這裏挪了挪,兩個椅子的椅背撞在了一起,他的肩膀也碰上了我的。

“這樣我就不用偷看你,也知道你在我身邊。”

他心滿意足地笑了,英氣十足的臉在燈光下暈出好看的光彩。我臉一紅,別過臉,小聲說:“随便你。”

之後,他極具侵略性的目光确實沒有再落在我的身上,只是那粗大的指節會時不時的蹭上我的手背。

我暗嘆,事情會發展到今天的地步,與我的放縱不無關系。

明知不對,卻無法拒絕他。

被我勒令禁止胡鬧的人,非凡沒能聽從指令反而加了一條我無法拒絕的理由。

“老師我的腳崴了。”

我心中一緊,搬起椅子讓他坐下,在他腳踝上輕輕一按:“很疼嗎?”

他說:“疼。”

我皺眉:“反應遲鈍啊,不會傷到骨頭了吧。”

楚昊眼睛眨了眨:“老師不說疼疼飛走了嗎?”

我噘出了一點不對味,換了個位置一捏,他立刻喊疼。

“這裏根本不該疼。”我站起身,照着他腦袋就是一扇。

他面不改色地繼續瞎扯:“可能撞到腦袋,摔壞了神經。”

“我看你是腦子進水了,”我沒好氣地說,“真崴了有醫務室。”

他握住我的說:“老師生氣了?”

我掙了掙沒掙開,我就由着他了。

他低聲說:“我只是想看老師關心我的樣子。”

我本來想強硬地說“別以為服軟就能糊弄過去”,可惜我對他的甜言蜜語一向沒什麽抵抗力,最後只能好聲好氣地說:“沒有正當理由,別來給我添亂了。”

“如果有正當理由就可以嗎?”

他重複後面幾個字。

“正當理由。”

我想他這種不學無術的差生是不會有什麽正當理由的。

在我的理想世界,楚昊是我的地下情人,秘密情人,或者随便什麽亂七八糟的關系,總之我們這種見不得人的禁忌關系是不應該暴露在陽光下的,然而操作起來十分困難。

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我眼前這個握着我的手不放的人。

“楚昊同學,”我皮笑肉不笑地問,“為什麽我們班的作業是你送過來?”

他笑了笑:“同學間應該互相幫助。”

“……”

他以為用爽朗的笑容就能掩蓋他威脅我的課代表的事實嗎?

我說:“謝謝你了,下次你幫助你們班級的同學就好了。”我刻意加重了後面幾個字。

他顧左右而言他:“老師,辦公室裏只有你一個人嗎?”

我警惕地說:“張老師去借教具了,很快就會回來。”

“張老師……”他若有所思地說,“我經常看到你們在一起說笑呢。”

“我們是正常交流教學內容!”我糾正他。

他眯起眼睛,微微彎下身。

“老師在解釋什麽?”

“我……”

我語塞,我也不知道我想解釋什麽。

他看着我的臉,喃喃道:“老師真可愛。”

蜻蜓點水的一吻,讓我有一瞬的失神,又讓我吓得心髒要跳出來了。

“你!”

楚昊好像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松開了我的手,直起身。

“老師下次有什麽事直接吩咐我就好了。”

他雙手插進兜裏,一歪頭,自信地說:

“我會做的比他們都出色。”

我擡起手狠狠揉了揉他的亂毛:“口出狂言之前,先把成績提上來吧,劣等生同學。”

“成績提上來的話,有獎勵嗎?”

“沒有,”我一字一頓地說,“學習不能功利。”

他抓住我的手貼在臉上,蹭了蹭。

“我只想要老師的表揚。”

我抽回手,清了清嗓子:“好學生自然能得到老師的表揚。”

“我明白了。”

楚昊隔着空氣,對我做了一個無聲的吻。

“老師再見。”

我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有些脫力地坐回椅子上,感覺……被他牽住了鼻子。

“陸老師?”

我回過神來:“張老師你回來了。”

張老師點頭道:“我看見楚昊剛剛走出去,他沒為難你吧。”

我笑:“你把他想的太可怕了。”

他說:“他現在每天老實上課才可怕,你是沒見過他以前拽得二五八萬的樣子,對每個老師都愛答不理的。”

“是嗎,我倒覺得他挺可愛的。”我嘟囔。

張老師沒聽清,繼續說道:“有一回教導主任訓斥他,他一揚手,吓得主任假發都掉了,然後他就那麽輕描淡寫地撿起來,單手扣了回去。後來,沒老師敢管他了。”

怪不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竟然敢蹲在天臺抽煙。

我還收起他的煙,迎着他詫異的目光做作地說些“被教導主任知道可不得了,這次當做老師和你的小秘密,下不為例哦”之類的鬼話。

多管閑事,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我捂住臉,沉浸在羞愧的回憶中,張老師的話也沒心思聽了。

張老師一直說到了上課,他喝了杯水,潤了潤喉,總算結束了這場八卦。

我則掐了掐面皮,重新振奮精神,投入到工作之中。

我打開楚昊送來的作業本,第一本就夾了張紙條,那狗爬子不用看署名也知道是誰寫的。

——老師,跟你在一起我作業寫得特別快。所以,今天也想一起寫作業。

中間有一句劃掉了,依稀可以看出是“因為想用更多的時間來”,他要是把“做”字寫出來了,我說不定直接撕掉紙條,殺進他們班把他拎出來罵個狗血淋頭了。

我捏着紙條,越看越覺得蠢,然後忍不住笑了出來。

真是個笨蛋,情書都不會寫,得虧他喜歡的不是小女生。

“陸老師!”

我應聲擡頭,是李老師。

“陸老師有家長找你。”

我飛快地收起紙條,拿起成績冊。

“好的。”

高三的家長瞞着孩子偷偷來學校了解情況并不稀奇,一般來講,我說些套話鼓勵一下就可以了。

我走進接待室,看到了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沙發上,他見到我站起身,揚眉一笑,舉手投足間,盡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陸老師嗎?”

他向我伸出一只手。

“你好,我是楚昊的父親,聽說他這幾天都在你家補習。”

我回握住那只手,寬大有力,一如楚昊。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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