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組隊

略帶詭異的氣氛中,姚知率先開口:“我們還有個地方要去。”

朱豔豔:“鑒寶點?”

姚知點頭。

蘇爾還是第一次聽這個名詞,姚知解釋:“游戲裏得到的道具,在那裏可以檢測出品質。”

這時朱豔豔笑着說:“你可把候可為坑慘了。”

不過也是那人咎由自取,沒料到蘇爾會提前賣人情給其他玩家,導致自己反被群毆。

蘇爾頗有些遺憾:“可惜沒多遇見針對我的人。”

剩下些餘額沒花出去,否則還能再撈一筆。

再次熱絡起來的氣氛因為他的話重新歸于死寂。

呂煥憋出一句‘英雄出少年’,爾後道:“就不多耽誤你們時間了,再會。”

說完擺擺手離去。

趙雪和朱豔豔也先後跟他們揮手道別。

游戲裏的見面和分離很常見,久了內心裏連波瀾都不會起幾分。

蘇爾默不作聲跟在姚知身後,直至到達一處橢圓形的建築下,姚知指着凹槽部分,讓他把東西放在上面。

蘇爾:“不怕被搶?”

姚知:“他們沒那個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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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爾環顧四周,才發現如果有路過的玩家都會避開這裏,逐漸意識到有組織的重要性。

他先是把從候可為那裏得到的瓶子放進去,旁邊的顯示屏很快浮現出一行文字:[黑狗血,可阻擋鬼怪七秒鐘內輸出的傷害。]

七秒?

蘇爾挑眉,也就是個喊救命的時間。

搖了搖頭,轉而換成娃娃,對于這東西,他還是抱着很大的希冀:“如果是替死娃娃,那就賺大了。”

姚知聽着好笑,除非是高難度副本,一般情況下不可能得到替死的道具。

這次鑒定的時間比方才略長,幾個呼吸後屏幕上浮現出結論:[會哭的孩子:娃娃停止啼哭前,周圍人會對使用者産生無限憐愛。]

期待的神情瞬間凝固在臉上,蘇爾面無表情把娃娃拿起來,看了眼姚知。

姚知擺手:“我對這個道具沒興趣。”

蘇爾:“……以後進副本有需要随時找我。”

待他把東西收好,姚知才重新開口:“這次游戲最大的收獲是入場券,回去後盡快和紀珩見上一面。”

“好。”

·

大概是心理作用,回到現實世界,偶爾看外面的霧霾都比游戲中的暖陽晴天要舒服。

得知他活着回來,趙三兩做東,選在了一家高檔餐廳。幾天不見,他又換了個新發型,一樣的具備非主流特色。

蘇爾沒忍住:“理發師給你建議的發型?”

趙三兩撇撇嘴:“獨家創意。”說着還一甩頭:“酷不酷?”

“厲害。”

蘇爾認為能做到完全不介懷他人眼光很考驗心理素質。

等菜上齊了,一直沒怎麽說話的紀珩才開口:“順利麽?”

蘇爾只介紹了福利場的規則,裏面具體發生什麽卻沒說,先挑出大家都關心的重點:“拿到了通往弄虛的入場券。”

一旁趙三兩不知想到什麽,自顧自倒了杯酒,神情有幾分恍惚。過了片刻嗤笑一聲打斷他們的對話:“說是死神的敲門磚還差不多。”

初生牛犢不怕虎,蘇爾毛遂自薦:“你覺得我适合去弄虛麽?”

趙三兩和紀珩都沒說話,就只是盯着他看而已。

蘇爾:“其實我一直懷疑自己有一個了不起的身世……”

他平時不是廢話的人,說起疑惑來卻是滔滔不絕。

趙三兩覺得這孩子可能是頻繁下副本,被壓得轉變了性格,誰料紀珩忽然道:“是不大正常。”

他的觀點和昔日祝芸提出的問題一致,哪有父母出變故留下巨額遺産,家裏親戚卻沒願意來走動的。

紀珩問:“一個問你借錢的都沒有?”

蘇爾重重點頭:“沒。”

這下連趙三兩都覺出不對勁了。

紀珩想了想:“我會幫你查查看,不過別抱太大希望。”

蘇爾思忖時,趙三兩緩和氣氛:“動筷吧,菜都涼了。”

副本裏為了節省錢沒吃幾口飽飯,蘇爾這個不貪嘴的難得像是倉鼠一樣,腮幫子就沒扁下來過,他是最後一個放下碗的,擦了擦嘴表示滿足。

一頓飽飯後,話題重新歸在副本上,蘇爾喝了口茶,有些遺憾:“其實虧了,游戲沒有結算數值。”

趙三兩驚訝:“都沒漲?”

蘇爾沉痛颔首。

所謂的福利場,就是一個巨坑。

紀珩看了他一眼:“姚知說你還沒有掌握魅力值的用法。”

蘇爾神情變得幾分認真:“按照字面意思,該是那些髒東西會拜服在我的魅力下,但事實恰恰相反……會不會魅力值就是拉仇恨用的?”

“不可能。”紀珩出言否定。

趙三兩同樣道:“游戲表明它能對付鬼怪,就一定能。”

蘇爾舉例論證:“對比其他玩家,我更容易遭到惡鬼的敵視。”

紀珩:“這是個人原因。”

“……”

紀珩:“下個副本,你跟我一起。”

蘇爾暗自盤算這家夥究竟有多少組隊道具。

“這次情況比較特殊。”

有時候下幾個副本都不一定能找到一個道具,紀珩手上的道具是比其他人多不少,但達不到充裕。他要詳細說明時,中途突然接了個電話,紀珩面色微微一沉:“下周六早上十點,準時在大地公園彙合。”

末了收起手機:“我還要去見個人,讓趙三兩送你回去。”

“紀珩。”蘇爾突然叫住他:“你要去見誰?”

紀珩挑眉,多管閑事可不像是蘇爾的作風。

“電視上出現這種情形,通常都是一去不複返。”蘇爾就事論事:“以防萬一,還是留下點信息比較好。”

聞言紀珩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蘇爾摸摸鼻子:“我說的不對麽?”

趙三兩沖他豎起大拇指:“你真棒。”

“……”

·

周六,陽光非常好。

大地公園有着很長一段歷史,四周的牆面又髒又破,園內單種植着一些普通的樹木,樹下長椅落滿灰塵。平日裏除了來晨練的老年人,基本看不到什麽人。

一群聚集在門口的年輕人此時就顯得特別顯眼。

蘇爾看了看表,确定自己提前了二十分鐘到。

“蘇爾。”有人帶着不确定叫了他一聲。

蘇爾尋聲望過去,就看一個不認識的人在沖自己笑。

“我看過你在新手場的表現。”那人走過來,主動伸出手:“我姓衛,衛駿。”

蘇爾和他虛握一下,不經意間保持着安全距離。

衛駿并不介懷,恰好這時,紀珩從出租車上下來。

衛駿:“沒開車?”

“麻煩。”紀珩視線一掃,确定人都來得差不多,和蘇爾說明情況:“這次大家要下的是同一個副本。”

蘇爾有些驚訝,周圍至少有十來個人。

“會用團體道具。”紀珩道:“很稀少,目前玩家裏就衛駿有一個。”

衛駿笑了下:“門口顯眼,進去說。”

實際上紀珩差不多已經邊走邊告知完,說白了,此次進游戲的目的只有一個,各個組織聯合起來探究魅力值的用處。

衛駿:“來得都是如今魅力值最高的,不過沒一個超過20。”

目前已知的玩家裏,蘇爾可謂是一馬當先,只是他本人不覺得這是值得贊美的事情。

一位女士笑着開口:“你做了一件好事。”

蘇爾一怔。

“能多出一種辦法對付鬼,本身就是好事。”

蘇爾:“雙刃劍而已。魅力值掉到1,也可能會造成死亡。”

女士搖頭,和身邊說:“這孩子學辯證法學魔怔了。”

“……”

多的話沒再交流,衛駿拿出一個羅盤,找到一個沒有攝像頭的地方,讓衆人依次滴進去一滴血。

傳送過程很穩,蘇爾并未感覺到不适,比上次吃青果好了不知凡幾,幾個眨眼間便已身處另一個世界。

衛駿提供的道具,是以衆人也把他放在一個主導者的地位,暫時由他掌握主動權。

原本衛駿給人的感覺挺陽光,進副本後突然變得沉穩,嘴角微微朝下,瞧着不好接觸。

“從未有過十幾人進副本全員生還的例子,”他的目光依次掃過每個人:“遇到危險死就死了,但如果想拉着別人下水,就算活着出來,我也會想辦法弄死你。”

最後又冷冷補充一句:“這條規則也适用于我。”

空氣瞬間變得安靜,過去一會兒,紀珩反而十分平靜地扮演唱紅臉的角色:“大家齊心協力,說不定能創造奇跡。”

從默契度上看,蘇爾猜測他們現實中不但認識,而且關系不錯。

進副本的第一件事通常是觀察周圍的環境,這次明顯是省事了,他們正處在半山坡的階梯上。山勢險峻,兩旁又無憑欄,朝下望一陣眩暈。

“那裏有人。”蘇爾擡起頭,指了指某個不起眼的石頭旁。

衆人尋着那道人影,又往上走了一段階梯,終于看清了全貌。

此人坐在小馬紮上,穿着一身寬大的破舊衣裳,很瘦,眼睛是琥珀色的。

“大家好,歡迎來到七天七夜的世界,”他的聲音很溫和,遠勝山間的清風:“我是本場的主持人,神算子。”

玩家間有一個不成文的認知,主持人看着越是無害,越是危險,是以根本無人願意靠近。

神算子微笑地望着他們,招招手:“來,排隊算命,誰先?”

衆人面面相觑,最終紀珩主動走上前。

神算子看了看他的手相:“你的人生中有三次劫難,五天後将迎來生死劫。”

紀珩面色不變,退到一邊。

衛駿在他之後伸出手,神算子搖頭:“命裏災煞将至,三日後會溺亡。”

輪到一名女玩家,神算子只看了一眼,便說:“印堂發黑,将在某個夜晚死無全屍。”

女玩家深吸一口氣,把位置讓出來。

神算子依次批命,到了蘇爾時,搖頭:“陰氣重,孤辰寡宿難婚嫁,你都占齊了。凡相好者,必定命數斷絕死于非命。”

所有人中,沒一個好結果。

這時神算子神秘一笑:“想要改命,各位便要在天黑前趕到山頂的一座寺廟當中。”

現在天色已晚,玩家們看了看頭頂很長一截路程,不敢耽擱準備往上爬。

蘇爾忽然道:“我這個其實不改也行。”

在衆多道目光中,他鎮定開口:“總結下來不就是克夫,這命有什麽好改的?”

跟自己稍微有些關系的周林均早就死透了。

身邊紀珩若有所思:“有道理。”

神算子笑容一僵,一把抓過蘇爾的手,左手掐指,眉間攏起溝壑:“不對啊……”

按照規則每個玩家都該是死于非命的命格,這樣游戲才能繼續下去,為什麽此人會是例外?

且以男子之身,如何得來的克夫命?

作者有話要說:

蘇爾:早知道有好處,當初我們兩個就一起嫁了。

紀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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