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妹妹芩慕

芩慕在學校并不是很出名, 沒什麽名氣,她是知道閻水之,但閻水之卻是第一次見到芩慕。

“原來是芩羨的妹妹啊。”閻水之坦然一笑, 難怪看着長的挺像的, 都是一樣的漂亮,不過芩羨長相顯年輕,她剎那間還以為是雙胞胎,遇到了就是緣分,閻水之主動問道:“你去哪裏?要不一起走?”

“我要回教室,應該不在一個方向。”芩慕有點驚訝閻水之對自己的态度,比想象中友好,又好像比較熟稔,她和閻水之從來沒有過接觸, 忍了又忍, 芩慕還是問了一句:“你……認識我嗎?”

“沒有啊。”閻水之搖搖頭, “第一次見到你。不過我今天跟你姐姐見面了。”

“你和我姐姐是朋友嗎?”芩慕難以置信, 她怎麽從來沒聽說過姐姐和閻水之也認識了?

“不是啊。我哥和你姐是老同學吧,今天我哥請芩羨到家裏吃飯,而我剛好在家, 就見到她了。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她啊,不過她給人感覺特別舒服, 真羨慕你有這麽溫柔體貼的姐姐,我哥……不提也罷!”閻水之就這麽把芩羨今天的去向無意中透露給芩慕知道了。

芩慕根本不知道這些,姐姐說是和柯樹姐出去玩的,怎麽會去到閻玉那邊?她心裏有點說不出的郁悶,因為她覺得姐姐好像……隐瞞了家裏人很多事情。

她每次說在外面有事情的時候,是在做什麽呢?

今天竟然是被閻玉請到家裏去吃飯了……正常的普通同學關系, 會做到這個程度嗎?

姐姐說的話,有幾分是真實的?

閻水之也是看芩慕的臉色不對,還以為自己說錯話了,“我沒說什麽不能說的話吧?你怎麽了?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在擔心你姐姐會被我哥欺負嗎?你放心好啦,世界上最不可能欺負你姐姐的人就是我哥了。”

“不、不是。”芩慕很為難的說,“我只是,不知道姐姐今天說有事情忙,原來是去你們家。”

她并不知道姐姐跟閻玉的聯系竟然這麽密切。

“這個啊,你姐姐可能是不想讓你們擔心吧。不過我哥絕對不會傷害你姐姐的,所以你放心就好了。”閻水之拍了拍芩慕的肩膀,“加個好友吧,平時都可以聊聊天。你覺得呢?”

芩慕沒有拒絕,加了閻水之的好友。

好友加了之後,芩慕看了一下時間,不能逗留在這裏跟閻水之說太多了,和閻水之道別後匆匆趕往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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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水之不趕時間,加了芩慕的好友之後,對芩慕的賬號有點好奇,一邊走路一邊看芩慕的賬號動态。

閻水之和芩慕不小心撞到一起,還稍微聊了幾句的畫面也讓一些人見到了,不過離得遠別人也不知道她們都聊了什麽,只是大概從芩慕不太好看的臉色猜測,認為閻水之跟芩慕說的絕對不是什麽友善的話。

這也就做實了她們聽到的傳言,肯定是閻水之作為閻玉的妹妹知道更多實情,所以在撞見芩慕之後就對芩慕做出了警告,所以芩慕才會那麽難看的臉色。

那些傳言現在都是在悄悄流傳,背着當事人暗中流傳,就算讨論都會盡量避開當事人進行讨論,這也就導致芩慕一直回到教室也沒發現異常。

她唯一發現的異常就是當她進入教室後,教室裏為數不多在盡顯晚自習的同學都不約而同看向她。

而後在她進入教室之後,所有同學都同時收拾他們的東西,像避開什麽髒東西一樣急哄哄的離開了教室。

很快教室裏就剩下她一個人。

這個現象真的有點奇怪,芩慕在家裏剛破産的時候,也受到過很多類似的對待,但是沒有哪一次給她感覺這麽奇怪。

她原先都已經習慣了被別人用異樣眼光注視,被別人像避開髒東西一樣避開,但是今天這些人避開她,讓她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好像不只是因為她家裏破産了,似乎夾雜着其他原因。

如果只是因為她家裏破産了,他們或許反而不會用這麽直接的态度避開她。

芩慕随便找了個座位坐下,拿出了作業卻心煩意燥,總也寫不下去。

她實在太在意了,今晚回到學校之後,就覺得特別奇怪。

在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什麽跟她有關的事情,但沒有一個人會當着她的面議論,也絕對不會直接告訴她。

芩慕不太喜歡這種感覺,她塞上耳機,聽着歌,聽了好一會才終于稍微冷靜一點。

但她依舊沒有寫作業的心情,這次她在煩心姐姐的事情。

姐姐和閻玉的聯系比想象中密切很多。

而且芩慕也知道姐姐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借出去的錢,對方竟然連本帶利的都還了,可是那個數額很大。

芩慕現在懷疑,姐姐說的這個還錢的人……該不會就是閻玉吧?

姐姐和閻玉除了表面說的老同學的關系,實際上還有什麽關系?

她很想直接問,但是想來想去,又覺得直接問,只會徒增尴尬,什麽都問不出來。

芩慕就這麽自己一個人在教室裏待到了熄燈的時候,之後她才回寝室去。

觀天大學的學生宿舍是四人間,上床下桌,芩慕回寝室的時候已經很晚,所以校園裏并沒有多少人了。

她吹着涼風,醒了醒神,可能是因為人少,所以暫時沒有那麽強烈的被人背後議論的感覺。

但當她回到寝室,那種感覺又湧上來了。

推開寝室門的那一瞬間,芩慕能感覺到室友們的目光都一下子集中到她的身上,她們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

“幹嘛?怎麽了嗎?為什麽這樣看我?”芩慕走到自己的床鋪邊上,放下自己的書包。

沒有人回她的話,她們把她們的東西收拾的很幹淨,平時會亂丢的東西人都把東西收起來了,好像生怕會被她碰到她們的東西似得。

芩慕意識到她這好像是被孤立了。

之前家裏破産很落魄的時候沒有很明顯的被孤立,現在卻明顯被孤立了。

肯定是發生了什麽。

“所以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你們一下子好像避開垃圾一樣避開我?”芩慕就直接戳開了。

她讨厭藏着掖着,如果有什麽問題,擺開了說,背地裏搞小動作,最low了。

芩慕的幾個室友都沒想到芩慕會這麽直接,她們當然不會告訴她。

芩慕提出了問題,但室友裏沒有一個人給出回答。

寝室裏安靜的就好像只有芩慕一個人,她們除了在她進來的一瞬間視線集中她身上,其他時候似乎決定要把她當作空氣。

行吧。芩慕也沒有指望她們真的會直接跟她說個清楚明白。

或許是從母親哪裏學來的樂觀,芩慕雖然明顯感覺到自己被孤立,但內心并沒有太大的傷感。

她甚至想,只是孤立的話,也還好。

別人不樂意跟她交流,不樂意跟她有什麽關系,不想搭理她,那也是別人的自由,她管不着。

只是孤立,不要做出什麽傷害她的行為,她就不是那麽介意。

芩慕現在能看的這麽開,或許和家裏的變故也有關系,她家裏破産之後,原以為是最好的朋友,轉頭就跟她翻臉,說了很多諸如‘如果不是看你有錢誰願意跟你當朋友’之類的話。

友情什麽的,早就看淡了。

不被欺負就行。

室友不愛搭理她,芩慕也懶得糾結了,她放好東西去洗漱,把毛巾從架子上取下來的時候,她覺得毛巾的手感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她留了個心眼,并沒有直接拿着毛巾擦臉,又或者擰毛巾,而是把毛巾鋪開,用手在上面仔細摸了摸,搓着搓着,從毛巾裏面抽出了一根針……

芩慕心中一跳,吓的不敢再用這條毛巾。

果然不只是孤立……竟然連這種下作的手段都用上了。

芩慕不是那種受了委屈還默不作聲的性格,她當即就拿着毛巾和針走出去了,直接對裝死的三個室友發問,“所以,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我的毛巾裏會有針這種東西?”

三個室友還在裝死,一個個戴着耳機裝作沒聽見,還是那種把芩慕當空氣的态度。

芩慕脾氣上來了,也不跟她們客氣,直接走到最近的一個室友床邊,拿着手機在床邊敲了敲。

“田菊,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芩慕現在語氣還算客氣。

被她叫做田菊的女生還是戴着耳機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姿态,明明看到芩慕就在自己床邊,卻還是兩眼一閉繼續去聽歌了。

芩慕一惱,直接扯對方的耳機線,硬生生把耳機扯了下來,耳機線挂到了田菊的頭發,田菊被扯的頭皮疼,嘶嘶嘶的抽氣,終于沒有辦法再無視芩慕,惱火地大罵起來:“芩慕!你是不是有病啊!人家好好聽歌,你莫名其妙來扯別人耳機幹嘛!”

“我還想問你是不是塞着耳機把耳朵搞聾了,別人跟你說話,你跟瞎了一樣。”芩慕也不示弱,直接反擊。

田菊冷笑,“那這也不是你上來就扯別人耳機的理由。”

“所以我的毛巾裏為什麽會針?”芩慕懶得跟她繼續扯皮。

反正她本來也不是很指望什麽和諧的寝室關系,更不覺得保持所謂表面的和平不撕破臉有什麽意義。

反正她就住在這個城市裏,最多也就是回家住宿,也不用去顧慮什麽擡頭不見低頭見。

田菊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她,冷笑道,“你問我,我怎麽知道?”

“我周末回家了,一直到剛才才回到寝室。”芩慕開始分析,“所以你們誰一直都在寝室裏?你們離開寝室有沒有記得鎖門?”

“所以你在懷疑我咯?”田菊機敏的反問,“芩慕,你懷疑我也講點道理行不行?你周末回家,我周末也回家啊,我也不過只是比你早一點點到寝室而已。你真是莫名其妙,你懷疑我,又或者懷疑她們兩個,你有證據嗎?”

“無憑無據的,誰知道是不是你自己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田菊臉上一點都不慌,特別的理直氣壯。

芩慕也确實知道,自己無憑無據,但是就算不是她們做的,那她們肯定是放人進來了。

“我自導自演這種事情幹嘛?”芩慕大概是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麽結果了。

“誰知道你想什麽。莫名其妙。”田菊又重新把耳機塞上了,翻過身背對芩慕的時候,手心裏冒出了滿手的冷汗。

因為毛巾上的針,芩慕在寝室裏開始變得非常小心,不管要碰到什麽東西,她都要很小心仔細的檢查一遍。

她箱子裏的東西沒有異樣,但是她放在外面的東西多多少少都被動過。

她用來洗臉的洗面奶被摻了東西,不知道是摻進了什麽東西,她是不會再用了,直接扔到垃圾桶裏。

她的牙刷也肯定不會再用,刷牙用的杯子也一起放到垃圾桶,她一點都不會去低估一些莫名其妙的惡意,毛巾能被塞進針,那麽牙刷可能就會被拿去刷過鞋子,杯子可能被拿去裝過尿,擺在床底的鞋子裏可能也藏着一些危機。

芩慕非常小心地避開所有可能會讓她受到傷害的東西,就連床上薄薄的毯子她都抖了将近十分鐘,最後也沒蓋,枕頭她拿了出來,只用幾本書墊枕頭,她甚至晚上都不敢合上雙眼,所以她看到她的三個室友都在拿着手機聊天。

大學寝室裏像宮鬥劇一樣,四個人能有好幾個群,所以芩慕也完全不懷疑她們三個人拉了一個小群,或許在讨論着有關她的事情。

她拿着手機,也想找個人說點什麽,她最想找姐姐聊聊天,但心裏存着對姐姐的一些猜想,所以最終還是關閉了和姐姐的聊天窗口,睜着眼睛看天花板發呆。

正如芩慕所料,田菊等人确實拉了一個小群,正在讨論一些不能讓芩慕知道的事情。

田菊:[剛才吓死我了!]

楚飛雪:[我也吓死了!芩慕腦回來真的很奇怪。]

楚飛雪:[完全想不到她在發現異常之後就直接出來對峙。我以前就聽說芩慕本人好像挺剛的,以前有錢所以可以橫着走,所以橫別人也拿她沒有辦法。近來可能是因為家裏破産了,沒有錢也就沒有底氣,所以倒是有收斂一些。看來她确實很生氣了,竟然忍不住暴露本性。]

田菊:[她那種眼神看着我,我差點就就範了,我包裏還放着裝針的那個小盒子呢。如果她再粗暴一點,要上來翻東西,我肯定就暴露了。我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挺害怕的。]

胡湘君:[有什麽好怕的,你想想她姐有多惡心,再想想她自己也不是什麽好貨色,我們仰慕那麽久的陸學長也圍着她轉,想想陸學長是可憐她,憐惜她,而她卻在心裏算計着要怎麽利用陸學長,你們不覺得她就是活該被我們這樣對待嗎?]

胡湘君:[而且就連萌萌也因為她姐的存在,一直愁眉苦臉,聽說萌萌近段時間的發病就是因為被芩慕的姐姐給氣的。芩慕的姐姐就是白蓮花綠茶表,面對閻學長的時候,柔柔弱弱,善解人意,閻學長不在的時候,就專門挑會讓萌萌難過的話炫耀示威。]

胡湘君:[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了萌萌。]

楚飛雪:[不過芩慕還真是超乎想象的謹慎,只是在毛巾裏發現了一根針,她竟然就把自己所有東西都檢查了一遍。可惡哦,還以為她發現針之後會沒注意到她的洗面奶也被換成其他東西了。]

楚飛雪:[我在她的牙膏裏慘了點風油精,沒想到她竟然這麽警惕,牙膏牙刷口杯都給扔了。]

楚飛雪:[結果最後我們什麽都沒整成功嘛。芩慕對這些這麽熟練,該不會以前就遭遇過這樣的暗算了吧?]

田菊:[現在糾結這些沒有意義,要想的是,接下來要怎麽對付她。]

胡湘君:[不怕,現在失敗了,還多的是能整到她的機會。舞臺劇劇本的排練就是很好的機會,我閨蜜跟我站在同一個戰線,也早就對芩慕懷恨在心了,她會借用排練對戲的機會讓芩慕完全說不出話的。]

田菊:[她會不會去告訴輔導員?]

胡湘君:[就算告訴了又怎麽樣?寝室裏面又沒有攝像頭,她拿什麽證明那些是我們做的?我們死不承認,她拿我們能有什麽辦法?]

田菊:[也是。确實是這麽一個道理。只要我們不留下任何痕跡就不用擔心了。]

胡湘君:[你們說,她有沒有可能不知道她姐做的那些龌龊事?看她好像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田菊:[應該知道吧。就算不知道好像也沒什麽不對,但就算不知道她也肯定意識到有哪裏不對勁。反正我覺得她不是清白的。姐姐是個利用別人弱點威脅別人的小人,她又能高尚到哪裏去?]

田菊:[我們再來讨論一下,下次要怎麽搞吧?今天讓她僥幸逃過去了,下一招一定要打她個措手不及。]

芩慕一直沒敢睡着,她偶爾會把手機拿起來看,想找誰聊天,翻翻列表發現一個能說心裏話的都沒有。

她應該想想什麽時候跟爸媽說一聲,不住校了,回家去住。

芩慕胡思亂想時,突然收到了一條新消息,她定睛一看,竟然是閻水之給她發來的。

她給閻水之備注了真實姓名。

閻水之:[你睡了嗎?]

慕暮幕啊:[沒有啊。]

閻水之:[我想找你随便聊聊天,會不會很打擾你?你在忙嗎?]

慕暮幕啊:[不會啊,我其實也想找人聊天,但是不知道能找誰,你找我找的剛好。]

閻水之:[哈哈那也太巧了。我都無聊了一個晚上了,打游戲又腦殼疼,讓我睡覺我又睡不着。你現在是大幾呀?什麽專業?]

閻水之找芩慕似乎就真的只是聊一些很沒營養的話打發時間。

慕暮幕啊:[大二了呀,是教育學的。我是因為發生了一點事情……嗯,心裏有點煩,睡不着。]

閻水之:[是哪方面的呢?方便和我說說嗎?]

慕暮幕啊:[倒不是不方便,就是希望如果你有機會跟我姐再見面的話,不要跟她說這些事情。]

芩慕在這方面和芩羨一個想法,都是不想讓家裏人擔心,總是希望如果自己能解決就自己解決。

閻水之:[你都這樣說了,那我肯定不可能會大嘴巴啊。嘻嘻,難道是跟你的感情狀态有關?你有喜歡的男孩子了?]

慕暮幕啊:[不是。不是這方面,大概是……室友相處這方面吧。]

閻水之:[你該不會是被室友們排擠了吧?她們對你做了什麽?你現在沒有受傷吧?]

閻水之的反應讓芩慕感覺有點奇怪,閻水之好像很緊張,而且一下子就聯想到被室友欺負這一點上面,似乎對這種事情有點熟練……

慕暮幕啊:[确實算是被排擠了吧,暫時我也不清楚原因是什麽,我只是覺得應該是她們做的,我也沒有什麽證據。放心啦,我沒有受傷,雖然我在我的毛巾裏找到了針,但我并沒有用那條毛巾,之後也很謹慎的去檢查了我在寝室的其他東西,以防萬一。]

慕暮幕啊:[我有點奇怪,你對這個話題,好像很緊張,很在意的樣子……]

閻水之:[噢……這是因為,我以前經歷過,就是在學校裏被排擠,被孤立,被欺淩,所以會對這種事情比較在意。應該就是你的室友做的,在毛巾裏藏針,還真是……你也不要吃喝任何放在寝室的東西了。我以前放在寝室的水杯,被別人放了一些瀉藥,然後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喝了有瀉藥的水,那天體育考試測試,我差點就出醜了,但也難受了很久。]

閻水之:[我好不放心啊。要不然,我幫你在學校外面找房子,你不要住在學校了吧,要不我們合租吧,你家裏困難的話,可以少出一點錢。]

芩慕其實不太清楚閻水之的過往,但閻水之這麽坦然地提到自己過去經歷的痛苦,她有點心疼。

慕暮幕啊:[沒想到你也經歷過類似的事情……以前,很難熬吧?]

慕暮幕啊:[合租就不用啦,我家就在這個城市裏,我可以回家住。你人真好,我之前其實一直都聽說過你,我還以為你跟你哥一樣,就可能會比較桀骜,不近人情之類的。]

閻水之:[哈哈哈那你就要失望了,我和我哥性格完全不一樣呢,我哥是個很別扭的人啦,我可比他坦誠多了。]

閻水之:[可是你家住的地方離學校應該很遠吧?其實你不用有什麽負擔,主要是我想在學校附近租房子住啦。我最近不想回家去住,我哥最近應該也不太歡迎我總是賴在家裏吧。最重要的是,我覺得那些人想對付你,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跟你走近一點,她們應該會忌憚我,而不敢輕易對你動手。]

閻水之:[既然我已經知道這些事情了,肯定就不可能再看着你自己一個人單打獨鬥。]

芩慕木愣愣地看着閻水之發過來的消息,她沒想到她有一天會被家人之外的人感動。

她剛才還感到絕望,不知道自己接下來一個人應該怎麽面對更多類似的事情。

現在看到閻水之說的話,莫名的更有勇氣了。

閻水之會這麽在意,這麽擔心,肯定是因為閻水之過去經歷過更痛苦的,所以不想讓她也遭遇同樣的痛苦吧。

芩慕對閻水之的過去産生了一些好奇,是因為在閻玉事業有成之前,他們兄妹倆比較貧寒,才會在學校裏被欺負嗎?

芩慕大概有了解,知道有些人很無聊,家境貧寒的學生被他們視為異類,欺負窮學生好像讓他們很有成就感。

閻水之:[這麽久沒有回消息,是不是不小心睡着了呀?你現在是睡在寝室裏嗎?你的室友們都睡了嗎?]

芩慕思索的時間有點長,看到屏幕彈出消息,馬上回複:[沒有睡着。我的室友們都沒有睡,她們也都拿着手機可能是有什麽小群在聊天吧。我現在也只能在寝室裏呀,不過我可能不敢睡。我怕她們會在我睡着的時候對我做什麽。]

慕暮幕啊:[還有就是,你說的話讓我很感動,我不知道應該怎麽感謝你,真的很感謝你有這份好意。我很久沒有跟除了家人之外的人說過這麽多話了。真的很感謝你願意跟我說這麽多。]

閻水之:[她們肯定是在想着要怎麽對付你。你今晚不要睡了吧。我也不睡,我陪你聊天到天亮,明天我們上完課,就去辦理校外住宿,然後去找房子。行嗎?]

慕暮幕啊:[我好像沒有辦法拒絕了。]

手機屏幕前,芩慕忍不住勾起嘴角,在遭遇了這麽糟糕的事情之後,讓她認識了這麽好的人,她覺得其實也沒有那麽糟糕了。

慕暮幕啊:[但是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在學校裏和我接觸,別人肯定會連你也一起欺負。你好不容易走出來,就不要再來遭遇這種事情啦。我不想連累你。我知道有你會支持我,幫助我,我心裏就特別滿足了。我怎麽樣都不會讓她們成功踩到頭上的啦。]

閻水之:[……emmm,可是本來就應該讓她們知道我跟你是好朋友,讓她們不敢再對你動手啊。]

慕暮幕啊:[真的不要啦。如果她們并不畏懼,反而連你也一起針對,我一定會比自己被欺負還難過的。]

芩慕也是坦誠地不行的那種性格,不怎麽會掩飾內心的感情。

閻水之:[……好吧。]

閻水之算是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閻水之:[你會打游戲嗎?]

慕暮幕啊:[打的,不過我最近很久沒打了,可能會有點生疏。]

閻水之:[沒關系,反正是打發時間,我們一起玩游戲吧。]

芩慕和閻水之就真的兩個不睡覺,打游戲、看看番又讨論讨論,看看新聞又讨論一番,發現雙方對于一些事情的看法十分一致後,就更是相見恨晚了。

兩人的地下友情可謂是升溫神速。

**

芩羨對妹妹在學校的遭遇一無所知。

她很盡職盡責地做好了晚飯,中途閻玉有幫忙,偶爾閻玉還會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閑聊。

芩羨做飯時有些認真,一直也沒有發現閻玉其實隔一小會兒就會去偷看她。

晚飯做好後,就只有她和閻玉一起吃。

從閻玉的角度來看,氣氛應該是非常暧昧的,他甚至還扭扭捏捏地去弄了一瓶據說特別美味的紅酒。

但芩羨的臉上完全看不出臉紅心跳,完全看不出她現在在一個男人的家裏,和這個男人兩個人獨處,共進晚餐。

“已經九點多了。”芩羨有點可惜自己做飯花了太多時間。

“九點多又怎麽樣?放心,該給的錢我一分都不會少給。”閻玉賭氣地認為她這是在提醒他要把這些事情算進去給錢。

“我不是說這個啊。我跟家人說的時間快到了,我要再跟他們說一聲。”芩羨拿出手機給父母說了一聲,又關心一下妹妹,問她到學校了沒有。

“你快點吃飯吧。”芩羨跟家裏人說完,閻玉都還沒有動筷子,“這些應該都是你喜歡吃的菜吧?你可以嘗嘗我的手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合你的胃口。這麽晚了,你應該也很餓了吧?”

閻玉埋頭吃飯,夾菜,他曾經其實吃過她做的飯菜。

那些年,她和他還保持着那種關系的時候,她對下廚産生興趣,有一段時間沉迷專研廚藝,那個時候,他變得更期待每一次的見面,因為她會帶她親手做的食物,比如餅幹、便當、奶茶之類。

他做不來明明很喜歡她的廚藝卻硬說不好說還把飯菜都吃光的蠢事,所以他不發表任何看法,埋頭吃就是了。

她的廚藝比當年更精進了很多,就連她的刀工也更厲害了,她以前還經常會不小心弄傷自己的手。

兩個人安靜的吃過了晚飯,已經接近十點鐘了。

閻玉按照約定好的,把車從車庫開出來要送她回家,芩羨上了車,坐在後面的座位上,看着啓動車子的閻玉,還是沒忍住心裏的疑惑,非常不解地問,“閻玉,我發現就是那什麽……你家和我家,好像其實根本就不順路,可是你之前說順路送我回去,這是為什麽呢?”

這一瞬間,閻玉猛地用力握住了方向盤,心髒開始狂跳不止,她會這樣問,是因為……

她終于意識到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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