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撕破臉
舞蹈室裏的人非常警惕的轉頭過來一看, 發現是芩慕，馬上就轉為若無其事的表情，話題也瞬間變成了, “唉, 你看我看中的這款包包怎麽樣？”
組織排練的小組組長還能擺出一張友好的臉，關切地問她，“芩慕，怎麽才來啊？就等你了。”
芩慕看着舞蹈室裏的同學，冷笑一聲。
“芩慕，你什麽意思？組長客客氣氣跟你說話，還沒計較你來遲了，你倒是先擺上臉色了？真把你自己當回事啊！”那個最不看慣芩慕的女生馬上就揚起了音調，發表對芩慕的不滿。
這個女生名字叫徐珠, 跟芩慕在舞臺劇所扮演的角色有很多的互動戲份, 這個叫做徐珠的女生也是看芩慕最不順眼的人。
徐珠明戀的陸學長對芩慕比較親近, 徐珠一直都看芩慕特別不順眼, 她主動說芩慕的不是，好像也正常。
其他人都狂飙演技，裝好人攔着徐珠, “徐珠，你不要這樣說。”
“就是啊, 每個人都會有遇到急事的時候，芩慕可能只是有急事要處理，所以就耽誤了一小會。”
“芩慕肯定也不是故意的啊。我們要一起合作的呢，別鬧矛盾了啦。”
一個個和事佬的語錄說的真是差點連芩慕都快要感動了。
如果不是知道這些人剛才還在說她和她姐姐的壞話，她沒準真的信了呢。
演技是真的好啊。
“真惡心啊，你們。”芩慕冷眼看着他們的表演, “演技還真是好，我差點都要信了。”
徐珠可以不用僞裝自己對芩慕的厭惡，一聽芩慕這句話，臉沉了下來，“芩慕，你說什麽？嘴巴放幹淨點！”
“你們也看到了，芩慕她就是這種态度，你們還幫她說話呢？”徐珠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一時間還沒明白芩慕是怎麽回事，還沒有解除僞裝，上前幾步好聲好氣的勸說芩慕，“芩慕，你別這樣，我們知道你和徐珠向來合不來，但是還要上臺表演呢，先好好合作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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芩慕腦子裏千回百轉，幾秒鐘之中，想法一變再變，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甜甜的笑了笑，“你們說的有道理。”
看到芩慕妥協了，衆人都松了一口氣，接着就開始排練了。
暫時還沒到芩慕的戲，芩慕自己一個人縮在角落裏，拿出手機，想跟誰說點什麽，又不知道能找誰。
姐姐給她發了消息，下午發的，她一直在忙沒看手機就沒有看到。
我超級無敵可愛的姐姐：[我去攤子幫忙，聽到爸說你要辦理校外住宿，媽媽就去幫忙了。這是怎麽了呢？怎麽會突然要辦理校外住宿？發生了什麽嗎？]
慕暮幕啊：[沒有，姐，你瞎想什麽呢。就是還是不習慣宿舍生活，剛好又有個朋友想在外面住，就和她一起合租了。]
慕暮幕啊：[姐，你現在心情好一點了嗎？就……工作沒有了，那天看你好像心情很不好。]
芩慕沒有辦法對姐姐說出學校裏關于她的謠言，如果讓姐知道，她肯定不會不管，也肯定會難受。
從小到大，當她在學校裏遇到什麽問題，生活中遇到什麽困難，爸媽忙着工作沒辦法管她的時候，都是姐姐幫她扛下來的。
現在姐姐遭到這樣的诋毀，她也要幫上姐姐的忙。
她不會讓自己被欺負，也絕對不會讓姐姐被诋毀。
我超級無敵可愛的姐姐：[心情早就好很多了啊。你還擔心啊？]
我超級無敵可愛的姐姐：[你說是真的嗎？我覺得很奇怪，你是不是在學校裏被欺負了，不想讓我們擔心，所以都不肯說？]
我超級無敵可愛的姐姐：[你可以不跟爸媽說，因為我也不想讓爸媽擔心，可是你要跟我說啊。誰欺負你了？]
芩慕沒想到姐姐會秒回，她盯着她姐的消息，真懷疑她姐是不是會讀心，把她的意圖猜了個透徹。
‘誰欺負你了’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誰欺負了你，我幫你出氣！
慕暮幕啊：[姐，你真是想太多了，腦洞也太大了吧。我才沒有被欺負呢，我不去欺負別人都不錯了。如果我被欺負了，我肯定是第一時間找你哭了。]
我超級無敵可愛的姐姐：[你小時候是這樣沒錯，可是你現在長大了嘛。而且家裏又遭遇了這樣的變故，你性子肯定會有點改變，沒辦法啊！我真的很擔心你嘛！]
芩慕又被她姐可愛到了，‘沒辦法啊，我真的很擔心你嘛！’這種直白的關心，真的很暖。
慕暮幕啊：[好啦好啦！姐，你好肉麻噢！]
芩慕的臉上不自覺地露出笑容，[我要去排練啦！等晚會那天，你過來看，我會讓你大吃一驚的！]
我超級無敵可愛的姐姐：[好吧。加油！我很期待=0=]
芩慕給她姐發了個親親抱抱的表情，把手機放好，聽到組長那邊在叫她過去了。
她立即收起了溫和的笑容，面無表情地朝那邊走過去。
芩慕和徐珠對戲，在劇情中，芩慕飾演的角色會被徐珠飾演的角色用棍子擊打手臂。
上一次對戲的時候，徐珠不小心下了重手，芩慕的手臂上出現了青紫，但徐珠馬上就說是她一下子沒注意。
芩慕當時沒有太當回事，因為徐珠一直看她不順眼，以前家裏有錢，徐珠看她家有錢，可能不敢亂來，現在終于抓到機會，會控制不住自己也還算附和邏輯。
現在芩慕已經知道了一些內幕，自然不可能再像上次那樣輕飄飄的放過。
她飾演的角色在劇情中也有可以整到徐珠的情節，暗戳戳的下手？這一招誰還不會啊。
對戲開始了，正如芩慕所料，徐珠在進行到用棍子打她的手臂這一步時，果然是用了狠勁兒打下來，芩慕有稍微躲了一下，不過她還是演出疼地無法忍耐的樣子，忍不住抽氣。
徐珠一聽到她抽氣的聲音，心裏暗爽，表面上故作驚訝，“哎呀！是我又沒控制好力道嗎？你沒事吧？”
芩慕從牙縫裏擠出一個陰森森的笑，“你覺得呢？”
這個笑容過于陰森恐怖，徐珠莫名打了一個冷戰。
沒等她再說些什麽，芩慕就催促，“繼續啊，不是演的很順利嗎？”
芩慕挑眉往組長那邊看了一眼，組長也催促起來，“徐珠，繼續吧。芩慕都沒喊停，你停下來幹嘛？”
徐珠收回心裏的異樣感，繼續排練，到了一個情節是劇本中芩慕飾演的角色踩着高跟鞋用鞋後跟碾過她飾演的角色的腳背。
上次芩慕基本是做做樣子，沒有真的踩下來，更沒有用高跟鞋的後腳跟碾她的腳背。
但這次……
徐珠在毫無預備的情況下，被芩慕用高跟鞋鞋後跟踩了腳背，芩慕眼神帶着笑意，從演技來說，她把角色笑裏藏刀的身材演到位了。
徐珠疼得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在芩慕轉動鞋跟的時候，徐珠發出了尖銳的叫聲：“啊啊啊——”
在一旁的其他組員都被徐珠的尖叫吓到了。
“芩慕你、你、你！”徐珠疼得發狠了，猛地抓住芩慕的頭發，但芩慕還踩着她的腳背，所以很快她就疼得只能松開手，想要逃離芩慕。
芩慕輕輕松松地擡起腳，露出單純無辜的表情，驚訝地問：“哎呀，是我沒控制好力道嗎？你沒事吧？”
幾乎就是把徐珠剛才說的話複制了一遍，再說給徐珠聽。
徐珠哪裏還記得自己剛才仗着排練暗中用棍子用力打在芩慕手臂上之後說的話，她疼得都快神志不清了。
“你讓我踩你一腳你看看你有事沒事！芩慕你是不是有病！”徐珠瘋了一樣罵起來，“你就是個表子，你這個賤/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
“我真是不小心，我怎麽會故意呢？我看你腳背上什麽痕跡都沒有啊，真的那麽疼嗎？”芩慕眨巴眨巴眼睛，眼神單純無辜。
“什麽都沒有就不疼嗎！”徐珠就想上手扇芩慕的巴掌，只是腳疼走的不利索，也讓芩慕給躲開了。
這時圍觀了好一會的其他組員也算是看明白這時出了什麽事故。
組員們自然都是站在徐珠那邊的，又是當和事佬在勸說芩慕。
“芩慕，你給她道個歉吧。可能你也不是故意的，但是畢竟傷了人啊……”
“是啊，畢竟也算是你的不對啊。”
芩慕木着臉撩起自己的衣袖，她白皙的手臂上，有一塊塊青紫，就好像這根手臂已經從內部腐爛了一樣。
有一塊地方有很清晰的紅腫，皮膚仿佛都在滲血，明顯能看出這就是剛才徐珠‘不小心’打出來的。
其實看着嚴重，芩慕倒是沒感覺到特別疼，她因為有預料到，就稍微躲了一下，棍子擊中手臂時力道緩沖了，她的皮膚太嬌嫩，輕輕一捏就會留下痕跡，所以視覺效果就很慘不忍睹。
其中一些女生看到她的手臂，都忍不住用手捂住眼睛，不敢再看了。
“這是她‘不小心’打在我手臂上留下來的痕跡。”芩慕笑盈盈的，“你們覺得我不痛嗎？因為她說她是不小心的，所以我疼也忍下來了，畢竟還是要排練的嘛。如果我鬧起來，我們的排練豈不是要取消了？”
“唉，我這都是為了大家的節目着想啊。”芩慕一副痛心的樣子。
“你們這樣子不行啊。我也是不小心才踩下去的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今天一整天沒有吃飯了，有點脫力，站不穩。如果你們覺得我應該道歉，那是不是應該先讓她為她的‘不小心’給我道個歉呢？”芩慕挑了挑眉，看向明顯怒火更盛的徐珠，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如果她先給我道歉了，我也可以道歉。”芩慕的态度就擺在這裏了，她痛心的捂着心口，“對了，她剛才還不小心用很髒的字眼罵我，傷害到了我脆弱的心靈，你可不可以針對這件事，也道個歉呢？”
她可憐巴巴的樣子，讓在場的除了徐珠之外的衆人都有點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
徐珠的怒氣已經被她挑到最高，再也忍不住，想沖上來和芩慕開打，但中途被組長攔下來了。
“芩慕你真惡心！你肯定就是用這種楚楚可憐的姿态迷惑陸學長吧！你裝什麽可憐，想讓我道歉？呸！你配嗎！”徐珠已經失去理智了，“你不會真以為我們是覺得你能勝任這個角色才讓你入選吧？我們随時都能把你踢出去！”
“你就跟你那個卑鄙無恥的姐姐一樣，令人作嘔！”徐珠掙紮，“你們別攔着我！我要上去把這個賤/人的嘴撕爛！她不是很會說嗎？不是很會裝可憐嗎！看我不撕開她的僞裝。”
芩慕看着這一幕心情好極了。
徐珠說什麽要撕開她的僞裝，其實是徐珠自己的僞裝被撕開了吧。
“徐珠你在說什麽呢！”組長和組員們發現徐珠說漏嘴，來不及阻止了，都在給徐珠使眼色。
“你不要亂說了，好嗎？”
徐珠用力‘呸’了一聲，“得了吧你們，為什麽要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做了虧心事的又不是我們。應該感到心虛的是芩慕才對。”
“可是……”
芩慕打斷了他們的談話，笑嘻嘻地說，“徐珠說的很對啊，你們沒有必要遮遮掩掩，我已經知道你們背後在說我和我姐的什麽壞話了。”
她慢條斯理地把衣袖放下來，又重新蓋住她充斥着青紫色的手臂，挑眉看看那些還在僞裝着老好人的同學。
她十分無奈地攤手說，“其實你們如果只是說我的壞話，我都沒那麽生氣。誰讓你們說我姐姐。”
“喲！你姐做了那些惡心人的事情，還怕別人說呢？”徐珠腳背雖然在疼，但想說話的時候也絕對不肯安分閉嘴。
“我姐做了什麽惡心人的事情？你親眼見到了嗎？當事人親口說了嗎？嗯？拿出證據來啊，空口無憑就是造謠。”芩慕一人對一組人也毫不膽怯，直擊重點。
組員們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人都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徐珠為代表，嘴硬地冷笑，理直氣壯地說，“這還需要證據？你大可以去問問其他人，你姐那些龌龊事都快傳遍整個校園了！你還能說大家都錯了不成？沒有當着你面議論，那都是給你面子，你還非要撞上來把事情擺到明面上，你說你是不是賤？”
“所以你們根本就沒有證據。”芩慕只在意證據。
“所有人都這麽說那就是證據！”徐珠就堅持這麽一個說法了。
“誰傳出來的流言？你們聽誰說的？”芩慕的錄音筆已經暗中開了起來。
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這些人，現在她要收集好證據。
“誰傳的？你應該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應該去問問你姐，怎麽好意思做那些卑鄙的事情，噢，忘了，你跟你姐是一夥的嘛，為了錢嘛，為了攀上閻玉學長，你們當然是串通一氣咯。”徐珠越發得意。
看來她們是死活都不會說了，芩慕也懶得再揪着這個話題跟她們扯皮，直接轉向另一個話題：“很好，很好。所以我也可以不用再繼續留在你們這個小組裏表演了吧？反正你們也這麽看不上我。”
“你有這種自知之明更好！”徐珠現在态度拽上天，跟她身邊的組員用眼神暗中交流，都覺得芩慕不再繼續追問就是因為心虛了。
問她們是誰傳出這些傳言，肯定是慌了。
芩慕得到這個回應，轉身就離開。
徐珠似乎還等着芩慕跟她繼續對線，沒想到芩慕竟然能轉身就走，她氣不過又補了一句，“沒了你，我們絕對能拿第一！我們換成餘倩來演！”
這次的文藝彙演晚會還是會有評委評分的，會分項進行評比，各項節目都會有一個第一名，能獲得一些獎勵。
芩慕參加表演的目的也是沖着獎勵而來的。
舞臺劇這一項的獎勵除了有現金之外，還提供了一些進入娛樂圈的機會，芩慕想要的就是這些機會。
徐珠提起這一點，芩慕的腳步稍有停頓，但很快還是果斷地離開了。
大不了就再找別的機會吧，又不是只能靠這一個辦法。
她絕對不能容忍姐姐在不知情的時候，被造謠被抹黑。
因為中途結束了排練，芩慕提前回到了租房裏。
閻水之記得現在還不是排練結束的時間，見芩慕回來了，有點好奇，“這就排練完了嗎？”
芩慕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濕潤了一下嘴唇，笑着說，“沒有啦，出了一點意外，我受了點傷，不能再排練，就只能退出了。”
“受傷了？”閻水之關心地馬上放下手上的事情，湊過來詢問，“讓我看看？”
“真的是意外才受傷的嗎？”閻水之眼裏有着明顯的不信。
閻水之實在太擔心，認真地看着芩慕，看不出問題就直接上手想翻芩慕的衣服。
“是在手臂上。”芩慕主動把衣袖撩了起來。橘子
閻水之看到她手臂上的痕跡，眼神一凜，呼吸一滞，斷言道：“這絕對不是意外導致的。”
“你去排練的時候，被欺負了吧。”閻水之一眼就看透真相了。
芩慕一口氣把杯子裏剩下的水都喝完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
閻水之的這方面的嗅覺太靈敏了，她幾乎可以說是什麽事情都瞞不過她。
“告訴我嘛。”閻水之繼續追問，“你不想讓家人知道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不會跟你的家人透露的，如果把我當朋友，就不要對我隐瞞好嗎？”
她都這樣子說了，芩慕哪裏還能拒絕。
其實想要弄明白究竟是不是謠言也很簡單，她對閻玉不了解，其他人也對閻玉不了解，但眼前這位，作為閻玉的妹妹，肯定比她們所有人都了解閻玉。
芩慕目光如炬地看向閻水之，讓閻水之頓時有點發怵。
“怎麽了？幹嘛這樣看我？”
“在我告訴你發生了什麽事情之前，我可以先問你一些問題嗎？”芩慕語氣認真，目光灼灼。
閻水之點點頭，轉身去找醫藥箱，“你先坐在沙發上等我一會，我去找一下醫藥箱，給你的手臂上一下藥，看着太滲人了。看你像個沒事人一樣，不疼嗎？”
芩慕乖乖坐到沙發上，在心裏斟酌着，想想等一會要怎麽開頭。
她的口袋裏還放着錄音筆，糾結着是不是可以直接讓閻水之聽一聽她錄下來的錄音。
閻水之好像也還不知道學校裏關于姐姐和閻玉的傳言，甚至好像也不知道那些關于她的謠言。
因為是今天才搬的家，東西都擺的很整齊，閻水之很快就找到了醫藥箱回來了。
她坐在芩慕邊上，“把手給我，我幫你上藥吧。你想問我什麽問題？”
芩慕不再糾結，伸出手臂，語氣十分認真，“我的問題就是……嗯，我想知道，你覺得我姐和你哥是什麽關系？我姐……是你哥包的那個情、情，婦嗎？”
她問的艱難，閻水之聽後，手一抖，藥水都灑到地板上了，用一種見了鬼的表情皺起眉頭震驚地望着芩慕。
作者有話要說： 北北存稿忘記放進存稿箱了，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