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說清楚了
芩羨說的話正如閻玉所願。
他也早想應該要把話說清楚了。
不管他是否能準确傳達自己對她的喜歡, 至少這個要命的誤會要先解開。
他很肯定地說，“好。從哪裏開始說起？”
“就從為什麽你會認為我在報複你這個問題開始說起吧？”不等芩羨那邊回複，閻玉就先把這個問題給回答了。
“可以嗎？”
芩羨啞口無言, 這種時候, 他又這麽直接了。
“額……嗯。”芩羨在打出電話之前也應該想到，肯定要說清楚，“因、因為當年，我對你的所作所為，傷害了你的高傲的自尊心，我用肮髒的金錢羞辱了你高潔不屈的靈魂……”
太過羞恥，芩羨越往下說，聲音變得越弱。
“你是在說什麽反話嗎？”閻玉也聽的十分羞恥，什麽高傲的自尊心？什麽不屈的靈魂？
他有這玩意？
她對他的誤會竟然深到這種程度？他竟然還一直都沒有發現。
“我是在說實話, 怎麽會是反話。”芩羨音量稍微加大了一點, 就她看來, 她哪裏敢對閻玉說什麽反話, 這是嫌仇恨還拉的不夠多嗎？
“你這些話聽起來，簡直就像是在說什麽反諷。”閻玉無力地說，“算了, 不糾結這個，你繼續。”
“好的。反正就如我上面所說的, 我傷害了你的自尊心，用金錢羞辱你，對你造成了很嚴重的心理陰影，導致你從我離開之後就再也笑不出來了。我就是一個給你帶來噩夢的女人，所以你只要報複我，才能讓你心裏的陰霾散去。”她也沒有提到什麽書中世界之類的事情, 就算不說那些，閻玉應該也大概能明白吧。
閻玉完全不能明白，心裏的疑惑反而越來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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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誰對你說了什麽，又或者對你做了什麽，讓你産生這種想法的？”閻玉抓住重點問她。
重點不是她怎麽看待自己，對自己存在了什麽樣的誤會，重點是她到底是從哪裏得出這樣的結論。
他曾經确實是一個不屑于撒謊的人，但也不是一個話多的人，自然也不會随随便便對別人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或者感受，所以是誰臆想了他的種種，還導致芩羨産生了這樣的誤會。
閻玉太會抓重點，還真把芩羨給問懵了。
“這……腦子裏莫名其妙就有這種想法了。而且那年，我們之間的關系被揭露的時候……當時有很多對你不利的傳言，有很多人也是這樣說的。知道當年那件事的一些老同學也是這樣說的。雖然我沒有去參加過同學聚會，但是我有一些去參加過同學聚會的朋友，她們在和我絕交之前，也跟我提到過。”
“我家裏破産了之後，她們要忍痛和我絕交之前，也提到過，不想被我牽連，不想因為跟我當朋友就被你無差別報複，所以她們也都撤了。”
芩羨在這一點上面還真沒說謊，确确實實就是存在這樣那樣的暗示，不僅是她自己記憶中關于這個書中世界的劇情，包括她恢複記憶之後，在這個世界的一些經歷，身邊的同學朋友，全部都給了她這樣的暗示，讓她對于‘她傷害了閻玉，閻玉會報複她’這一點深信不疑。
可以說，除了閻玉之外，知道他們當時那件事的其他人都是這樣說的。
她腦中恢複的記憶也是這樣告訴她的，而且自從她知道這個設定以來，閻玉那邊也沒有否定過，她還有什麽理由會質疑？
有時候書中世界的邏輯就是讓人挺無法理解的，比如說蘇萌萌那邊的一些設定，就蘇萌萌母親和哥哥，以及彭靜涵那些腦回路，這些角色的想法就很奇怪。
所以很難說，閻玉是不是也有着這麽奇怪的腦回路。
很多總裁文裏，霸總給女主錢，不也被女主當作是在羞辱她嗎？
這要放在現實中，哪裏有這種好事啊，如果這是羞辱，多少人都巴不得被羞辱一番，甚至會覺得這樣的羞辱來的越多越好吧。
“別人這樣說，那也是別人的想法，我從來就沒有說過。”閻玉急了，非常認真地為自己辯解，“我管不了別人怎麽想，別人怎麽說，但是你不能再繼續這樣誤解我。”
“你當年對我做的事情。”閻玉深吸一口氣，“不是落井下石，而是雪中送炭。”
“我這麽說，你明白了嗎？”
芩羨其實腦子裏還是一卡一頓的，不是落井下石，是雪中送炭？
“你從來都沒有傷害過我。相反，你保護了我。我沒有瞎，我也沒聾，我會用我的眼睛去看，用我的耳朵去聽，誰對我好，誰想要傷害我，我都心裏有數。所以，那些人說的都是不對的。他們不是我，怎麽可能明白我在想什麽？我這個當事人都這樣和你說了，你應該也知道，你應該相信誰吧？”
這麽長的一段話，芩羨發現她好像都很久沒有再聽到閻玉說一串這麽長的話了。
這一串發言把她說的一愣一愣的，而且讓她覺得……像做夢一樣。
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發生的，閻玉竟然對她說，她當年并沒有傷害他。
确實，從邏輯來說，她更應該相信閻玉本人親口說的話，而且閻玉在她回國以來這段時間的行為也确實很難用報複來解釋，每次都是她在腦子裏強行圓過去。
所以，她現在應該相信閻玉親口所說的嗎？
還是說她應該多疑一點，腦洞大開地腦補一下才，猜想閻玉這樣說只是為了讓她降低戒備心，想讓她落入更深的圈套？
閻玉這個人，會有這麽深的心機嗎？
這種時候是要比她的腦洞有多深，閻玉的心機有多深的時候嗎？
芩羨的沉默讓閻玉着急了。
“芩羨！”他撥高了音量，“你不會還在懷疑我吧？你覺得我有什麽必要騙你嗎？如果我想報複你，我根本就不可能會對你說，讓你來逗我笑，然後給你一百萬。世界上哪有這麽好的事，哪有這麽好賺的錢！我是真心想要幫你，就連如何讓我笑出來的辦法我也暗示過你了。你覺得一個人想要報複一個人，讓一個人難受，會是這樣做的嗎？”
“……嗯。你這樣說，确實是這樣。”然而讓芩羨感覺到動搖的并不是閻玉最後說的這句話，而是芩羨突然發現閻玉和她之間，主動權似乎一直被放在她這邊。
看起來好像是閻玉在掌控着每一步，但閻玉很多時候表現地特別在乎她的感受。
但是這裏就有一個問題，如果閻玉不是想讓她喜歡上他，然後他再甩了她，對她造成精神上的打擊，那閻玉為什麽還會希望她喜歡上他？
“可是這樣就說不通你為什麽想讓我喜歡上你了。”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她的這些猜測和想法也沒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你……真、真是的！”閻玉都快被她氣的腦袋上冒煙了。
“我以為你想報複我的辦法就是想從精神上對我進行毀滅性的打擊，讓我深深愛上你之後，你再甩了我，然後告訴我，你只是為了報複我，讓我精神上備受打擊，你一直都很恨我。之後我就會消沉，一蹶不振，你就達成報複我的目的了。”芩羨把自己心裏所有的猜測都倒出來了。
閻玉是真的被氣到冒煙，大聲辯解；“才不是！”
他怎麽可能會在她愛上他之後再狠狠甩了她，那可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他倍加珍惜還來不及呢！
“如果不是的話，那是什麽呢？你自己也說不清楚吧。”芩羨還真的就是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芩羨，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你才好了。”閻玉有氣無力。
“可是我真的想不明白。”芩羨還是不解的語氣。
“反正你只要知道我絕對不會報複你就行了。還有，我不喜歡蘇萌萌，你不要和別人一樣，不要覺得我和她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明明在機場的時候我都和你說過，我沒有喜歡的人，就算我有，那也絕對不會是蘇萌萌。如果你也這樣認為，我睡覺都睡不着了。還有，你應該聽我的勸告，不要再和蘇萌萌有任何牽連了。”這可能是一個能讓他說清楚自己感情的好時機，但閻玉依舊說不出口。
“你不會也是跟別人一樣認為，只要是蘇萌萌的話，如果是蘇萌萌來求情，我就一定會答應吧？”
芩羨弱弱地‘嗯’了一聲，“我妹妹和我說了學校裏有關蘇萌萌幫忙澄清的一些事情……嗯，我也覺得你說的是對的，我應該和她保持一點距離。”
“學校裏的傳言，我會澄清。你不要瞎折騰了。”閻玉揉了揉額頭，“但是我們之間的約定，還要繼續進行，可以嗎？”
“嗯，我知道了。”芩羨其實也摸不清閻玉到底做這一切的目的是什麽，反正表面上肯定是要依閻玉的。
不管閻玉是不是在報複她，就算他是真的在報複還要硬說他沒有報複之心，那她也什麽都改變不了，能做的也就只有在稍作防範的前提下順其自然了。
“我這些天要出差，到學校彙演那天晚上回來，這幾天你不用來找我。我出差回來的時候，會和你說。”閻玉語氣緩和了很多，主動和芩羨交代自己的行程。
芩羨沒有想多，只認為閻玉這是在提醒她這幾天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那你出差注意安全。”芩羨習慣性地提醒對方。
“嗯，會的。”
正事說完，兩個人之間就陷入尬聊中，芩羨早就想說要不就先這樣吧，但閻玉就算尬聊也要堅持說話，她也不好意思挂斷電話。
第二天閻玉就出差了。
閻玉出差的第二天，芩羨就收到了閻玉為了救蘇萌萌的父親受傷住院的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