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二日,溫墨沉默寡言的助理早早地去外頭買了餐點,回來時,在溫墨的房間門上發現粉色的心形便簽。
剛一打眼,以為又是什麽男男女女偷偷摸摸地給墨姐姐送情書,定睛細細一看,原來是要左視後美照的粉絲。
上面留下一串數字,标明是微信號。
揭下刷房卡進屋,發現墨姐姐已經醒來,正盤腿坐在床上發呆,烏黑的齊肩秀發格外調皮地翹起,讓她看上去多了些真實感,不至于像平時那麽缥缈。
放下早餐的助理,将粉色的便簽遞去,“貼在門上的,好像是要左視後美照的粉絲。”
接過便簽一看的溫墨,不由莞爾,“真是有什麽樣的愛豆,就有什麽樣的可愛粉絲,一個個都傲嬌得不行!”
傾身取過手機,進入微信頁面添加好友,想了想,對助理說着,“一會兒,麻煩你跑一趟,去索尼專櫃買一款适合小女生用的相機,放到1022房間門口。”
“好的。”助理應下,轉身到靠牆長桌旁,擰開礦泉水瓶将水倒入燒水壺,之後又洗洗水果榨兩杯新鮮的果汁。
起床洗漱吃完早點的溫墨,換了一身簡單的休閑裝,上為淡雅的淺藍長袖襯衣,下為深藍的闊腿長褲,将衣擺掩進高腰裏,挺直修長的身姿更具雅與飒。
重新變乖巧的齊肩長發柔順地垂下,偶爾有一縷随初夏的風飄動時,會被骨節分明的手指撫順。
今日天氣晴朗,藍天白雲格外高遠蔚藍,空氣也是清新的不得了,出酒店穿過旁邊一條兩米寬的小道,可以聞到那些自然生長的植物花香。
上午沒戲的溫墨正散步去菜市場,挑選最新鮮的食材,想要親自下廚做一頓可口的飯菜,帶到片場去讨美人心。
亂哄哄的熱鬧菜市場,溫墨在菜攤子前神色認真地挑選,旁人瞧到這地方突然來一位天仙般的人物,紛紛讓開一圈空間,跟在一旁欣賞。
有認出她來的人,和旁人低聲交談,模樣自是有些驕傲,也有大膽的人上前想要合影,卻被溫墨有禮地婉拒,“今日,我是來買菜,不營業。”
長得好看,氣質又高雅,那天生自帶的疏離,讓被拒的人也生不起氣來,還覺得她真實不虛假。
不能挨着合影,但可以隔着幾米,将她當做最靓的背景來自拍啊,這也算是合上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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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蔬菜區逛到肉類區,又轉到海鮮區,最後來到鮮果區,就這一圈下來,花費近一個小時的挑選時間,拎着收獲滿滿的一袋子往回走。
等助理按照吩咐買回相機放到小女生房門口,發現自家姐姐拎着一袋食材回來,說不驚訝是假的,墨姐姐她好久沒有這樣的興致。
忙上前接過,瞧着她白皙的手指被帶子勒出紅印,心驀地一酸,開門進房間,問着:“需要我打下手嗎?”
溫墨系上路上順道買的碎花圍裙,搖搖頭,又補着:“你歇着,這頓我想自己來。正好,你跟1022的小女生說一聲,不要點外賣,一會兒做好給她送一份。”
“好。”助理估摸這頓飯是做給另外一人,至于做給誰,她心裏還不太清楚,可隐隐地覺得是隔壁的左視後。“我在外面追會劇,墨姐姐要是需要幫忙,探頭喊我啊。”
一頓精致的菜品新鮮出爐,裝在保溫飯盒裏,一層層地擺盤,顯然做菜的人很用心。
吃完飯,助理拎着出工箱跟在後頭,瞧到她左手食指纏着一圈創可貼,面上悄悄閃過疼惜,又暗暗地嘆口氣。
坐車到片場,溫墨等在化妝室,旁敲側擊才知道,左謹上午拍完戲,便請假離組,好像是有什麽急事。再細問下去,劇組的人也不知具體事情,只好将精心準備的飯菜送給旁人。
待化好妝,溫墨思索一陣,模樣帶着幾分猶豫,指尖在手機屏幕上來回搖擺,好半晌才輕輕點下,從劇組演員微信群裏找左謹的號加上。
發送添加好友的信息後,像是完成什麽大事一般渾身一松,将手機遞給助理收着,囑咐着:“她若是通過,請第一時間告訴我。”
“我知道了,墨姐姐。”
之後整個下午,站在鏡頭外的助理覺得特別的壓力山大。
因為溫墨發出去添加好友的請求,根本就沒有得到通過,每每接到她拍完一個鏡頭投來的視線,那假裝不在意又隐隐透着期待的小眼神兒,就更面癱地搖搖頭。
這都什麽孽緣啊!
助理悄悄捂着心口默唱一首涼涼。
情感神經發達的陳導,鏡片後兩眼骨碌碌轉,透着八卦的濃郁氣息。
賊溜溜地趁場務布置新場地的功夫,在劇組轉了一圈悄摸摸地問,心中大致有一個隐隐約約的脈絡,停在不遠處盯着溫墨受傷的手指看。
晚上八點鐘,收工回酒店的溫墨剛推開車門,就正好透過夜色瞧到請假離組的人。慵懶風的長款針織開衫,讓她更顯溫柔;腳踩平底鞋的身高,讓她看起來和身旁的男子更顯般配。
溫墨就坐在那兒不動,眯着冷眸瞧左謹和氣宇軒昂的男子擁抱、再依依不舍地告別。
摸着自己貼着創口貼的手指,眸光晦暗不明,讓人捕捉不到什麽明顯的情緒。
原來請假離組,就是為了約會啊!剛和溫楚逸分手沒幾天,就這麽快遇到新一任真命天子了?
一旁跟着的助理顯然也随她的視線注意到,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麽,明智地選擇閉口不言。
待着裝得體的男子驅車離開,溫墨才長腿落地朝目送未動的人走去,眼神在她身上來回打量一番,眉梢挑了挑,一言不發地進入酒店。
被那眼神瞧得不舒服的左謹心下一陣疑惑,這人什麽意思啊?
想不明白便也不加多想,又在外頭逗留一會兒,覺得她應該已經上電梯,才邁開腳進去。
在等電梯的時候,正好遇見演員副導拿着打印好的扉頁走來。
光頭大肚腩,随時随地彌勒佛般的笑,看起來甚為喜慶。
他從一摞扉頁上取出标好角色名的兩份扉頁,笑眯眯遞來,“左老師好,導演新改的戲,這是您和溫老師的,您二位住隔壁挨得進,麻煩您幫忙順手遞一下。”
稍稍猶豫的左謹,伸手接過,在演員副導的道謝聲中,颔首告別進入剛好下行而至的電梯。
到酒店十層,左謹拿着兩份扉頁站在溫墨的房間門口,手擡起想要敲一敲,又猶猶豫豫地沒動,最後思來想去,決定從門縫底下給塞進去。
剛蹲下身,房間門卻意外地拉開,頓時窘迫不已,頗為尴尬地站起,将她那份扉頁遞去,“演員副導請我轉交給你的。”
站在門內的溫墨沒有接,只是雙手環胸說着,“你可以讓助理轉交給我。”
聞言,左謹一怔,随後面色泛紅又泛白,捏着扉頁一角的拇指和食指緊了緊,輕聲道:“月月她剛好沒跟着。”
溫墨:“我說的是我的助理,你是知道她住在哪個房間。”
“我不知道。”左謹也不知這人怎麽突然這般咄咄逼人,溫潤透涼的臉也冷冷,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溫墨下巴微擡,“撒謊!明明就見過她進的哪一個房間。”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一向溫雅的左謹也冷臉,既然她不想接自己送的扉頁,那便扔了就是。
随着手一松,四五張A4紙釘在一起的扉頁飄落在門內地板,看也不看地欲要轉身離開,卻陡然被人大力一拉撞入香軟的懷裏,受力之下不由悶哼一聲,胸部隐隐地被擠壓着發疼。
溫墨抱着人轉了一圈,随手帶門關上,自己則懶懶地順勢靠門,捏她的下巴把玩,聲音透着壓制後的暗啞:“今天約會,愉快嗎?”
兩手抵在她肩頭的左謹:“......”随後感到有些難堪,這人怎麽可以這般想自己。
溫墨見她一副被自己說中的模樣,長眉漸漸擰起,本就偏冷的聲音似乎更冷,“為了約會對象,請假離組,左女士還真是夠敬業的啊!”
被嘲諷的左謹覺得這人無理取鬧,因着心下有氣便一腳踩在她的腳背上,可到底是沒忍心對同為女子的她用狠勁。
一腳下去不痛不癢,溫墨唇角的弧度有了上翹的趨勢,手在腰後來回移動,指尖有意無意地揉搓迷人的腰窩位置。
她知道,這個地方,也是這人身上的敏感點呢。
果不其然,懷裏剛長出利刺的人就瞬間軟下,玉頰染上層層緋紅,正又羞又惱地含怒瞪着,瞧在溫墨的眼裏就是情人間的嗔嬌。
“你流氓、無恥。”左謹的理智和身體是兩個極端,理智叫嚣着該甩手離開,可身體卻自發地想要親近,想要相似的身體嚴絲合縫地蠕動,帶起陣陣令人渾身酥麻的浪潮。
未遇見這人之前,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她不知自己到底是怎麽回事,覺得應是病了,該去醫院瞧瞧,全身檢查一遍,看是不是哪裏生出病變。
對于她的話,溫墨很贊同地點點頭,垂首在她肌膚細膩的天鵝頸上吻着,特別是那頸動脈的位置,不敢用一點兒力道,卻纏綿其間不願離去,像是要傾盡一生的溫柔缱绻。
命門被人掌控的驚慌讓左謹不敢亂動,她知道這人只是在占便宜,可還是會忍不住縮縮脖子,對那溫溫柔柔的吻給予了僵硬的反應。
随着時間推移,習慣這種感覺的左謹,在那雙帶着魔力的手中溶成一灘春水。
眼裏潋滟一片,飄着的濕意像是能漫出一般,如飄霧霭的眸光漸漸迷離,喉間情不自禁地蠕動,愈發嬌豔的唇瓣偷偷溢出一聲羞人的低吟。
“嗯———”
聽到勾人心酥的聲音,溫墨少有地出現眉眼彎彎的模樣,那疏離的氣息如淡霭飄散,“今晚留下來熟悉陳導新改的戲,好嗎?”
鼻尖慢慢親昵地蹭着,唇瓣似有若無地相互貼合,一觸即離,短短一瞬的觸碰像是呲呲冒起的火星子,一點點地在幹草堆上積累,不消多時就連成一片熊熊浴火。
已無力自己站着的左謹,軟噠噠地趴附在溫墨的懷裏,呼吸粗重間聽到這話,渾身更是燥意陡生,記得下着雨的那一夜,這人竟然用水果來折磨她。
思緒一偏,曾經舒服難擋的感覺如水龍頭被打開一般,悉數嘩啦啦地冒出,埋首在頸窩并攏長腿,頗為費力地搖搖頭,裸露在外的肌膚皆是染上動人的粉色。
貪戀這份美麗的溫墨,手已靈活地鑽進衣服中......
“咚咚咚。”
外頭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随後傳來陳導的聲音。
“左老師在裏面嗎?”
陳導心下有所懷疑,将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好像是沒什麽動靜。
可不親眼瞧一瞧确定色色的奸情,他心裏就跟有只貓兒一般地在撓,估計會整夜地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