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卿這般顏色的美人,也會忍不住将江山拱手奉上。

由此可見唐祁只能做個沒有遠大志向的小賊,不然坐上君王的位置也只能是個昏君。

他輕輕地咬了咬顏大俠的舌尖,将身體往前傾了傾,一把環住了美人纖細而有力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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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少卿的吻實在溫柔。

他不會說情話,也不會将愛輕易地挂在口頭,只是将滿腔少年柔情,都融在了春風之中。

他說他不會有更為心愛的女子,因為他已遇見了唐祁。

君子之言,驷馬難追。

他本可如刀劍般無情無義。

但為了唐祁,他就是春風細雨,人間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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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少年們默默地看着顏老爺帶着包裹從後院飛了出去,都不知該不該攔。

老爺重病那麽多年,怎麽今日看起來這麽精神抖擻的樣子啊?

然而為什麽少爺和唐小賊都還在屋裏沒有出來?

于是他們又開始就顏少爺和唐小賊的關系進行了讨論。

“怕是他們在房中卿卿我我,做了些不知羞恥的事,把老爺氣得回光返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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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賊為人無恥,一定是他強迫少爺的。”

“也不知少爺究竟看上他哪點。”

衆少年忽的全部安靜下來,想起了自己被唐祁一袋子包起來的飛镖。

雖然不想承認,但唐祁诓人的功夫可是一等一的好……

不是,如果是這個理由,顏少爺喜歡的也太随便了吧??

又有人小聲哔哔了一句:“假若他們二人真的成了,顏府不就無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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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等着的一衆少年都被唐祁抛在了腦後,他此時只有一個想法:我嘞個龜龜顏大俠也太好看了吧……

他在顏少卿将臉移開的那一刻,又像狗一樣湊上去往那張美人臉上狂啾。他都想不起自己走過來是要幹嘛了,美色當頭,想別的事幹甚麽!像他這樣的真漢子當然是珍惜當下,沉迷美色!

但是他為什麽會把自己比做狗啊??

唐祁還想再親,忽的被顏少卿按住了肩膀。他迷茫地擡眸看了眼顏少卿,卻見對方原來因情迷而波瀾的眼波又變回了高山常年不化的寒冰,凍得他一個哆嗦,也從剛剛的心悸中抽離了出來。

過了半刻,唐祁才發現顏少卿這冷入骨髓的眼神是給他身後那個人的。

娘欸,太恐怖了吧!他身後什麽時候站着一個老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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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祁坐在木椅上時,雙腿還在微微發顫。

他竟然在顏家真正的家主趙玄風面前跟擔負着傳承香火重任的顏大俠打啵了。

他小心翼翼地擡眼瞅了瞅跪在另一邊的顏大俠,再瞅了眼不知是何神情的趙老前輩,現在又輪不着他說什麽,就只能坐在這心驚膽戰地喝冷茶。

再回想一下,他方才都做了什麽……

他竟然跟顏大俠親嘴了!

唐祁顫抖着手端起茶盞,明明茶水已經冷了,他還心神晃晃地吹了兩下。那頭趙前輩一咳嗽,他也跟着全身一震,将茶盞翻在了地上。

趙前輩:……

顏少卿:……

唐祁:“有,有點燙手。”

趙前輩皺了皺花白的粗眉,沒有說什麽,又收回視線去看顏少卿了。

唐祁忽的發現,顏大俠皺眉的動作是向趙前輩學的。

果然是一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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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前輩倒沒有同唐祁想的一般嚴厲地責罵顏少卿,只是叫他跪着,跪滿五個時辰才能起來說話。

唐祁到底是客,趙玄風暫且也沒讓他跟着顏少卿一起跪的意思。

……其實不如說,是趙玄風已經忽略了他的存在。

唐祁吸了口氣,眼睛一斜,又偷偷去看顏少卿如冰雕的側臉。

趙前輩低頭呷茶時,顏少卿便微微偏過頭,與唐祁對上了眼。他眼中那點藍就像雪山間的一汪湧動清泉,初看是卷着六花的涼風襲來,再看是滿樹瓊花次第開放,且這滿樹的花都為一人而開。他仍是抿着淡色的薄唇,在緊抿的唇間卻暗藏着千絲柔情。

唐祁心想:他就算今日會死在顏府,也是不虧的了。

他趁趙前輩還未擡頭,對着顏大俠做了個口型:“要不要我同你一起跪呀?”

顏少卿做口型回道:“不必。”

唐祁又等了一個時辰,趙玄風捋了捋一把花白的胡子,沒有開口說任何話,還真是要讓顏少卿在此生生跪滿五個時辰。

他實在是等不了了,血一上頭,就一拍桌子起身對趙玄風道:“趙前輩,我與他一起跪!”

老人擡了擡眼,臉上無笑,“這是顏家的家事。”

言外之意,唐祁并不是顏府之人,連跪的名分都沒有。

唐祁縱橫江湖多年,臉皮厚的很,道:“我心悅他。他受苦,我就要同他一起受。”

趙玄風倒是沒想過他如此直白,這才把這小輩正眼打量了一番,良久才道:“你當真要跪?”

唐祁一聽,覺出老前輩口氣松了幾分,便連忙接着道:“您要讓顏大俠跪五個時辰,他已然跪了一個時辰,剩下四個時辰我替他跪兩個,老前輩以為如何?”

“年紀不大,”老人這才露出一絲笑意,“算盤倒是打的精明。”

唐祁見趙玄風沒有否決他的話,心中一喜,面上卻是故意裝出一副沉重的神情,走過去砰的跪在了顏少卿身旁。

顏少卿瞥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動了動。

唐祁仰頭看着坐在雕花木椅上的趙玄風,又道:“老前輩,我知顏大俠與我本非一路……但如今我們兩情相悅,不願分離,還望您能成全我們二人。”

顏少卿無言可說,只在師父看過來時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默認了唐祁的話。

“可惜你不是女子。”趙玄風道,“顏家總要有後的。”

唐祁說:“我與他既是兩情相悅了,您還能強求他與女子共赴雲`雨麽?”

他少年意氣,說話時難免失了些分寸。趙玄風聽罷他的話,也不知該怒還是該笑。

伸手不好打笑臉人,更何況唐祁長得要比實際年齡更小些,白嫩的臉龐上還有些未褪的嬰兒肥,一雙眼睛黑亮亮的,像是藏有星辰。趙玄風平日訓練徒弟時确實是不茍言笑之人,但畢竟也到了爺爺輩的年紀了,對着這小輩還真說不出什麽狠話。

其實就是唐祁不來,像顏少卿這樣的性子,又會同意與哪家姑娘在一起呢?

趙玄風知道顏少卿始終解不開那個心結,他又何嘗不是如此?他也知唐祁将顏末季勸出府的事……十年彈指而過,顏家過不去的檻就在這小輩三言兩語間,作風消雲散了。可說消散了,似乎還留着那麽一點刺,鲠在心間,愛女之死叫他痛苦,自責,繼而又不問是非地将罪過都推給了顏末季一個人扛。

愛女是因顏末季的仇家而死的,可他懷着滿腔痛恨去找那仇家時,卻發現對方已然被斬了人頭,抛屍荒野了。

仇既不是他報的,也不是顏末季報的,只是邪教的人先一步下了手。

世上有什麽事,比恨在心,劍出手,卻發現仇敵早便死了更為痛苦的?

為何那日顏末季恰巧去論劍大會?

為何顏末季不能早些回來?

趙玄風垂眸一瞬,他看見自己枯木一般的雙手,心中的苦酒釀了這些年,再拿出來時更是澀難入口。

他忽的像是回到愛女跟顏末季離開府中的那一年。

小姑娘跪在地上給他磕了兩個頭,便提劍同那癡癡往院中扔花的少年去了。

“人生一世,難不成只有娶妻生子之事?”唐祁朝趙玄風結結實實地磕了兩個頭,說話時額心還貼在地上,“老前輩放心,待我們二人在江湖浪跡夠了,還會回顏府接下府中的事宜。”

趙玄風說:“你們要浪跡多久?十年?二十年?”他蒼老臉上浮現出一種怆然的笑意,“老夫沒有那麽多年可等了。”

唐祁朝顏少卿擠擠眼,顏大俠眉頭一皺,沒明白他要做甚麽。

唐祁指指地,又指指自己的頭。

顏少卿驀然心領神會,兩人便同時向趙玄風一拜,頭磕在地上時默契地用眼角餘光互看,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笑意。

“你們走罷。”趙玄風看着他們二人,長嘆了一聲,說,“當年攔不住姑娘,如今也不攔你們了。要走就快走,趁老夫還未後悔。”

唐祁起身,伸手拉了顏少卿一把。

他替趙玄風滿了杯中的茶,笑道:“今日無酒,待我與顏大俠回來之時,再來好好敬前輩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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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們在外頭已經無聊到開始嗑瓜子劃拳了。

其中一人忽的覺得頭上有陣陰影略過,擡頭一看,才發現是唐祁與顏少卿二人從他們上頭飛過。

他驚叫一聲,衆少年皆猛地擡頭要往唐祁身上扔瓜子殼。

唐小賊回頭朝他們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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