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暗戀

時程對劇本的悟性很高,準備起來并不困難,因此當祁蕭回來的時候,他只剩下最後一個段落,那段是白錦和洛恒山的第一個對手戲,是白錦察覺自己對張妍的戀心,卻擔心洛恒山有相同的心思,因此私下找他談判。

祁蕭演的是白錦,時程得給他講戲,照理說也該思考白錦怎麽演才是,但由于這段是照着舊版劇本原封不動搬過來的,洛恒山的詞在他而言時再熟不過,因此讀着讀着,不經意犯了老毛病,便又演了起來。

“白錦,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不懂,說什麽公平競争,你指誰和誰?”

時程眉頭皺起,朝着門口那兒走前兩步,好像白錦就站在那兒,而對方方才說的話,他實在沒聽清楚。

沒想就在此時,房門猛的開啓,剛拍完戲的祁蕭便從外頭走了進來。

房門沒鎖,所以祁蕭這開門是毫無預警的,時程被他吓了跳,嘴上說一半的臺詞也嘎然而止。

祁蕭早看過劇本,加諸他記憶力好的驚人,因此在門口聽見時程的聲音時,他便知道對方說的是洛恒山的臺詞。

他将房門帶上上鎖,轉身看見時程正要走開,一把拉住他手臂便将他給拽回來。

饒有興味的勾了勾嘴角,祁蕭看了時程一眼便道:“我說的什麽,你心知肚明。”

他這話沒什麽起承轉合,聽着倒有幾分冷然,再配上一雙銳利的視線,給人種無形威吓的逼迫感。

“你喜歡妍妍,我難道不知你的心思?只是不巧的是,我也喜歡她,所以我希望咱倆能公平競争,別刻意阻饒對方,等時機到了,再讓妍妍自己決定。”

祁蕭說的正是接續洛恒山那番話後的臺詞,時程原先愣了一下,但他很快狀态便調适回來,從有些訝異的神情轉回困惑及困擾:“白錦,我想這大概有什麽誤會,我其實……”

他張着嘴卻說不出話,尚有些躊躇,卻被祁蕭硬生打斷:“這有什麽好誤會,洛恒山,我不是來咨詢你的意見,只是把我的打算告訴你,往後我就會這麽做,只是提醒你,要你對妍妍私下做些小動作,或是幹些不利于我的事,我都不會對你客氣。”

“白錦,哎我真的……”

時程本還欲對祁蕭說什麽,但這時遠方傳來張妍叫喚的聲音,于是對方只扔下句:“下樓吧,別讓妍妍擔心,我的話你最好記着。”接着便頭也不回的往樓梯處走去。

最後那場對手戲大概就這樣了,下了樓梯後也再沒祁蕭的戲,因此祁蕭假裝走了幾步便折回來。雖然仍有些生硬之處,但基本上他方才的表現全都到位,就算真NG了大約也不會太多次,所以時程朝他笑了笑便道:“挺好的。”

“真的?”

祁蕭似乎半信半疑,他聳了聳肩頸,便走到沙發那一頭去,“若真挺好,你那詭異的笑容是怎麽回事?”

時程也不知自己臉上是什麽樣,經祁蕭一說,揉揉臉便道:“大概是覺得有趣吧,剛才我就一直在想,白錦某方面來說也是個很率真的人,心思雖然窄小,但卻沒絲毫隐瞞,很直接的就說出來了,總覺得像個孩子一樣。”

祁蕭整個人都陷進沙發裏,揚首瞅了他一眼便冷道:“你說白錦和我相像,可我到目前為止,還沒聽你稱贊過他好。”

他這話真是一語道破,讓時程突的語塞,半晌才打圓場道:“只是氣質很類似,你們本質還是不同的。”

祁蕭哼哼兩聲,眼稍都眯起來,完全不信他的模樣。

時程無奈的嘆口氣,想說些補救的話,就見祁蕭大手朝他招了招,大老爺的說道:“你過來,助理。”

打從兩人約定好助理關系之後已過了數天,但這段時間祁蕭都沒發派事情給他,好似從沒有過這約定,因此時程幾乎是忘了,在聽他喊助理時還蒙了一下。他一停頓祁蕭便不耐煩了,伸長手臂把他攥過來,指了自己肩膀便道:“你給我按按,在片場靠牆站了快一整天,酸疼的不得了。”

時程自走紅之後便被人服侍慣了,哪親手做過這種事,于是他一力道下去就不對,而且他雙手摸着祁蕭時的觸感異常赤/裸,也使痛感更劇,當場疼的祁蕭從椅背上彈起來。

“槽,你殺人啊?”

時程看見祁蕭的反應也吓一跳,連忙拿開手:“我看你還是請個專業的吧,人各有所長,我只怕硬來會傷了你……”

他好意相勸,但祁蕭顯然就要他做,轉轉頸子,便拉着他的手擺回自己肩上:“不行就多試幾次,最後總是會成功,先前我練戲你不也這樣教我的?”

他一直記着時程的話,讓時程莫名有些感動,點點頭,便順着他兩側肩膀按了起來。

時程按摩的功夫還真不是一般遭,讓祁蕭險些錯覺酸疼要加重了,他去洗了澡才緩下來,出衛生間的門就叨念道:“怎會遭成這樣,那你先前那個《霸道總裁與萬能助理》的戲是怎麽演的?都沒讓你給總裁按摩麽?”

那是時程剛出道不久時演的電視劇,就是搞笑用的,收視也不怎麽好,祁蕭之所以知道是因他見過顧慎年調查的資料。

對時程而言那戲裝逼又中二,簡直就是不堪回首到極點,因此突的聽祁蕭提起來,一口水差點沒咽下去,所幸他死了也不必擔心再噎死。

好不容易緩過來,時程這才僵着張臉道:“我演的是霸道總裁,那助理是女的,是個愛情喜劇。”

祁蕭:“……”

祁蕭是軍人,這職業時程過去沒怎麽接觸,因此在他的想象,就覺得幹這行的該是身手強忍耐度高,重點還有體力得好,沒想才演個幾天戲,祁蕭便累成這副德行,不禁讓時程有些驚恐起來,就不知劇組私下是怎麽虐待他。

他把所有可能都猜了遍,就是猜不透,因此之後幾日,他便不待在房間裏讀劇本,而是到洋房那兒去看着他。

起先是還看不出端睨,但是觀察久了,總是會看出一些事情來。

“妍妍,這是我母親留下的項鏈,我把它送給你。”在閣樓的房間裏,祁蕭拉着謝瑩瑩的手來到個老舊的書桌前,他拉開抽屜,便拿出個精美的盒子。

謝瑩瑩欣喜的看着他手上的銀鏈,臉上也露出個燦爛的笑容,“錦哥,他好漂亮,你真要給我?”

這一場戲看似正常的進行,然而一旁的鐘若卻勾起下巴,似乎是在猶豫,最終還是不滿的喊了聲:“卡。”

“張妍的情緒有些太外顯,你和白錦的關系該是他把你當喜歡的人,你卻把他當哥哥,但現在看起來就像調過來?”

鐘若先說完謝瑩瑩,這才朝着祁蕭走過去。

大約是祁蕭冷着張臉,又一副要殺人樣子,鐘若猶豫一會兒,才緩聲道:“祁蕭,雖然我先前和你說過白錦就算冷着張臉也無所謂,但那是指他就是悶燒的性子,外表冷,內心情感還是很強的。上會兒劇照明明就能拍出那麽深情的樣子,可以的話,還是希望能做到那種感覺。”

打謝瑩瑩和祁蕭對戲以來,他倆就總是會有這毛病,也許謝瑩瑩是真外放了點,但這歸根究柢,還是因為祁蕭太過冷靜,冷靜到他看來就像對張妍沒有感情,導致張妍只要情緒波動大一些,相較下就顯得太突出。

祁蕭對演戲的掌握度還不高端,有時候鐘若其實不想勉強,可他倆一些對手戲的臉部特寫很多,細節一定得要求足,又不能放任着說過就過。

眼看都NG上十次了,鐘若只得嘆了一聲,喊道:“休息半個鐘頭。”

這指令一下,祁蕭當場扔了道具便要i,大抵是心情不好,扔東西時也粗魯點,謝瑩瑩以為他很生氣,便怯怯地喊了聲:“抱歉,祁蕭哥。”

她明明不是問題的始作俑者,還是堂堂影後,卻主動給祁蕭這樣的新晉道歉,時程看着,在煩惱祁蕭之馀,就覺得有趣起來。

因此當祁蕭再度把時程拉到長廊上時,他扯了扯祁蕭手臂便道:“诶,你說那個謝瑩瑩,是不是對你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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