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報複

“啊不…祁蕭!”

沒料到背後會突來的受一擊,時程叫了一聲,接着便反射的閉上眼睛。待他再度睜眼,他已被祁蕭拉進浴缸裏。

時程畢竟是靈體,摔着也不會疼,可他毫無防備的摔雙手雙腳都攤成了大字形,怎麽看都別扭,時程頓時一陣怒,朝着始作俑者便吼道:“搞什麽,被你吓的差點沒命。”

“你本來就死了,不用擔心。”祁蕭全程都看着,嘴角不自主的勾了勾似乎是在憋笑,随後見時程是真生氣,這才解釋道:“你不是怕水涼嗎?就想你親自證實一下,這水不涼,還熱着呢。”

他将身體往水裏在沉了點,絲絲熱蒸氣便蒸到了他臉上。也經他這麽提醒時程才想起,自己可是摔在個盛滿水的容器裏頭。

可即使時程身處水中,卻沒有任何掉進水裏的感覺,他暴露的肌膚上沒沾上水珠,衣服也沒濕,就連方才落進來時也沒有水溢出來,自然也測不了祁蕭所說的溫度。

見祁蕭盯着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期待,時程只得苦笑,抓了抓額發便道:“我又碰不了水,就算你要我試我也不知道。”

對于他的說詞祁蕭似乎有些奇,他朝時程的衣領抓了把,确定并沒有濕,但還是不大相信,因此拆了手腕上的終端扔到一邊後,将雙手埋進水裏,便朝着時程那頭潑起水來。

這動作一樣來的突然,時程一時沒閃過便被潑個正着,水也從他身體穿了出去,打濕後方不遠處的牆壁。

“哎你,別這麽玩。”

所幸祁蕭潑的是水,并不是什麽固體的物件,時程自認好接受一些,這才僅是微皺了眉頭。

然而一回可以,多次起來那種穿透的怪異感便又湧上,時程只得抓住祁蕭的手,讓他別再往自個兒身上潑水。

明白祁蕭拖自己下水的用意,時程回了也就不再多留,将祁蕭的手放回水裏,他調整了姿勢,站起身便跨出浴缸出去。

他并沒打算和祁蕭繼續待着,到底經過剛才那番折騰,他已不是單純的站在祁蕭身邊,與對方赤/裸的胴體也靠的更近,雖然這浴缸不小,他倆還不至于完全碰到了一塊,但碰不着并不代表看不見。

其實祁蕭的身材很好,看着就像個美好的藝術品,時程作為明星,在品味上本就崇尚追求美好養眼的事物,因此若将他當個雕塑欣賞也還算是賞心悅目,然而那卻必須是建築在只看見上半身的情況下。

這倒也不是說他的下半身不好,正因為他的下半身也和上半身一樣好,祁蕭的狀态又是全/裸,不免會照單全收,時程才會不想面對他。

畢竟有誰會抱着欣賞的心态朝着同性的下半身拼命看?那不被當成變态才真是奇了。

先前只是瞥了一眼,那畫面就莫名的在時程腦子裏揮之不去,現在祁蕭就坐在他正對面,一整個春/色盡收眼底,視線要躲都躲不掉,他只怕他再這麽非禮勿視下去連晚上做夢都會夢見,這才滿腦子想着要跑。

祁蕭實際洗的也差不多了,本就準備要起身,時程在他看來就只是搶先一步,因此他也沒想着要攔他。

慢條斯理的從浴缸站起,祁蕭抽過一旁的毛巾就要擦拭身體,可擦到一半卻突然想着什麽,見時程走到門邊正要出去,叫了他名字便喊住他。

“我衣服忘在外頭了,就在門口的矮櫃上,你去給我拿進來。”

“衣服?”

時程的手正要穿透門板,聽聞此言,渾身的舉動都遲疑了一下。他轉過頭,盡可能将視線聚焦在祁蕭的臉上,這才回道:“我拿不了你的衣服的,除了你本身,我碰不着任何東西,我不是和你說過?”

一直以來他能碰的都只有祁蕭的身體,他身上的衣物挂飾全都碰不了,因此在祁蕭擁抱他時他總覺太過直接,才會不想和他貼得太近。不過雖說如此,但兩人之間還隔着時程自己的衣物,祁蕭乍看之下也還是有穿的,少了點視覺沖擊,時程也多少減輕點其中尴尬。

他坦承的說,是以為祁蕭知道這件事,因觸碰終究是兩人的事,他想他那麽赤/裸的碰,對方肯定也會有所感覺,然而眼前正在擦着身體的男人,卻在瞬間猛的停下手中的動作。

他肩上有些僵硬,上臂因繃起而顯現出兩道明顯的肌肉線條。臉上的五官則有些揪起,眉梢微皺,狹長的雙眼更是因訝異而眯成條細線。

他一直望着時程,就像是死機似的,半晌才有些沙啞的沉聲道:“所以,一直以來你摸的都直接是我的身體,什麽衣服都沒有?”

這話中帶着強烈的質疑,沒想對方一直渾然不覺,時程頓覺就像自己瞞了事,一股強烈的心虛也湧了上來,但他當然不能繼續瞞下去,只得老實的點頭。

“那個…我以為你知道……”他有些怯懦的辯解道,眼神也下意識的躲了躲。

這場面簡直比剛才還困窘,時程想一不做二不休幹脆逃出去,可祁蕭比他要快,丢了手中的毛巾,朝着他這頭便大步流星的走來。

即使全身光裸着,但對方甩着水而來的模樣洶湧浩蕩,還真堪比上戰場赴死的氣勢。

時程一瞬間被他帥蒙了,整個門戶洞開,也再度被逮個正着。

當他意識到祁蕭那張有些變形的俊臉正朝他直撲而來,時程已是動彈不得,接着一陣詭異的慘叫便自衛生間裏傳了出來。

時程同方才打盹時蜷縮成一團,只是這會兒不在沙發上,而是在剛逃離不久的浴缸裏。

他雖不矮但身子骨卻很削瘦,縮起時也就一丁點面積,看起來有些可憐,可祁蕭卻不同情他。

他依舊坐在時程對面,正自在的給自個兒加熱水,時程見他的舉動,頓時又是一陣哀號。

“這都淩晨三點了,明早還要拍戲,你放過我好不好?”

朝着扔在一旁的終端瞟了眼,祁蕭只是一聲冷笑:“鐘若發來信息,說是接手後半的編劇已經到了,明早他們得開會,所以拍攝下午再開始。”

他湊近時程,用着濕淋淋的手揉他頭頂,便道:“所以你就陪我泡個澡,聊個天,怎麽,不願意麽?”

他眼裏帶着兇光,哪是問人願不願意的态度,時程哀哀了聲,把自己又縮的更小了。

現在他渾身一/絲不/挂,襯衣和內外褲都被随意扔在地板上,成為魂體後就洗不了澡,時程自然不會無聊到去脫自己衣服,因此這扒光他的兇手只有一人,就和剛害他摔倒的是同一個。

他目光含恨的看着祁蕭,卻被祁蕭白眼回來,對方雙手抱胸坐正,便道:“你別瞪我,先前讓你占了那麽多便宜,沒道理只有我對你坦承,現在我只是把該看的看回來,咱們公平。”

這哪門子的公平法……

時程心怨,一時口快便回道:“我只是偶爾會摸到你,而且那是不得已的,你的身體我可沒想看,連你泡個澡我不也是想躲着麽?”

他一說便後悔了,只見祁蕭眉眼挑起,就像登時逮着什麽把柄。

“喔,你不說我倒忘了,你是摸了我不是看了我,好,要不過去你摸我幾下,我現在就摸摸你,摸完了咱們就去睡覺,算是兩清。”

他手扶在浴缸邊緣,蓄勢待發的就要伸過來,時程臉色一白,便把身體抱的更緊。

“你別過來,讓我陪你泡澡聊天,随便怎麽都行,你愛看到天亮就看個高興。”

他哪知道摸過祁蕭多少次,不就是一般的肢體接觸,真要算起來,只怕被摸到明天還摸不完。

祁蕭聽着這才滿意,伸個懶腰,便将手抽了回去。

他倆就在浴缸裏相對而坐,時程知道祁蕭是要報複他,不敢再輕易逃跑,只得找個話題來說。

他想起今晚的事,便問道:“是說,今晚你也夠大膽,不怕指點不當,反而誤了季先生原本的演繹麽?”

今晚季于然卡戲時,本來他是想把自己演洛恒山的心境告訴祁蕭,讓他轉告季于然,試試是否能化解對方的窘境,不料他只是喊住他還沒來得及說,祁蕭便先自行開口了。

祁蕭總聽他講戲,自然也承襲了他的那套說法,只是擔任點破的角色很重要,尤其是在季于然那般迷惘的狀态,時程怕祁蕭說不精确反而會把季于然搞蒙。

所幸祁蕭說的準确,和他自個兒在揣摩時的想法也相去不遠,時程這才松了口氣。

祁蕭講的意外好,講真時程是挺驚豔的,他仰頭便問:“可你怎會說,那時洛恒山的想法不太好講,我也是想着挺久,才想到用死來揣摩。”

他是真好奇祁蕭的思路,可祁蕭只是轉轉肩頸道:“你先前說過,對那場戲總想起封行殺你的時候,你忘了?”

時程的确是說過,但光是如此就能在當下舉一反三,時程仍覺不可思議。

他本想再深究,但祁蕭似乎沒想繼續。

他潑了把水在時程身上,便道:“別老說今晚的事,關于洛恒山和張妍的那場婚禮你又是這麽想的?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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