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二朵純白如蓮的白月光5
對柏斂桦在自己面前走神的行為不置可否，簡宜光接着開口：“那現在你已經聽說了我這些年來的經歷，你怎麽想？”
柏斂桦：“……”
emmmm……厲害了我的反派君，這怕不是在主動求誇獎求贊美？
那還能怎麽辦，柏斂桦當然是只能選擇捧場，果斷表示這很厲害，你好棒棒呀。
講這話他不違心，他是真的很佩服簡宜光。
在他離開這個世界之前，他們走的是苦情狗血劇路線，講述一個被殘酷現實所傷的人如何被溫婉白蓮治愈的故事，而等他離開這個世界以後，簡宜光則突然改變戲路，一個人演出了傳奇逆襲勵志劇的氣勢。其中有耐心蟄伏的鋪墊，有一飛沖天的經典橋段，更有聲音清脆手感舒爽成功打臉的大圓滿劇情作收尾，還有什麽不足的？簡直是教科書級別的激奮人心。
——要是能夠保持住不崩，後面絕對不會出現神轉折那就更好了。
柏斂桦忍不住暗暗祈禱。
簡宜光意義不明的笑了一下：“嗯？你是這樣認為的嗎？那很好……希望你以後也能這樣想。”
柏斂桦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緊随着反派君的每一次微笑都打一個寒顫。
真是見鬼，明明簡宜光從頭到尾看起來都很理智很正常，但為什麽他卻總是感覺背後發涼呢？
唔，大概是因為系統提前告訴他反派君要搞事，所以他一直疑人偷斧？
系統默默抗議：“不，宿主你要相信你小動物一般的直覺呀。”
……你才小動物呢！這都什麽奇怪的比喻！柏斂桦有點後悔自己對系統的解禁了。
簡宜光收回放在柏斂桦身上的目光，漫不經心用精神力包裹住文件夾，取出文件以後，話題一轉提起了正事——比如柏斂桦之前震驚衆人的出場方式。
“雖然我們之間關系特殊，不過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一下，你介意嗎？”
“不介意不介意，你秉公辦理就好了。”柏斂桦趕緊搖頭，然後又十分誠實的補上一句：“但實際上我也不知道那是怎麽回事。”那都是系統搞的鬼，他是無辜的。
“這是你身上第幾次出現這種情況？”
“第一次。”
簡宜光随後又問了柏斂桦幾個問題，有些柏斂桦照實說了，有些則是胡亂瞎編，就連柏斂桦自己都不是很懂自己究竟在說什麽。
但他努力往自己并不是突然出現，而是一直在那裏，只是好像一會兒能被人看見，一會兒又被人看不見這種說法上靠。試圖讓簡宜光相信，所謂造成轟動的事件，只是因為這莫名其妙出現的隐形效果又失效了而已。
無意識中做到用精神力遮蔽自己，達到視覺上的隐形效果什麽的，這個技能聽起來可比利用精神力化形這種事要靠譜多了，也沒有那麽驚世駭俗。
而且柏斂桦記得這種技能在其他星際世界早有推廣，用于作戰時遮掩機甲身形迷惑敵人，十分實用……也就是本世界的科技水平比較落後，才尚且沒有人發起這一項研究。
最關鍵的是，利用精神力凝聚身體這是只有系統才會使用的把戲，再怎麽研究都不會有頭緒的，他也不可能再進行重現。但利用精神力遮掩自己，雖然他之前只是知道這種方法，而沒有實際使用過，但憑借雙S+的精神力，他硬來也能夠成功。
這樣一來，如果研究需要的話，他可以假裝失敗多次以後，無意中再當場演示出來。
雖然他只知道如何做到這件事，而不知道原理。但如果是簡宜光的話，只要提出了這種思路，他那麽聰明，研究出一套完整的成果只是早晚的事情。
這又可以為他本就令人仰望的履歷增添濃墨重彩的一筆。
但讓柏斂桦失望了，簡宜光對此的反應只是點了點頭。
柏斂桦看不透他面上的表情，卻直覺簡宜光對此好像是有點興趣，但也只是有點興趣而已，再多的沒有了。
……這不應該啊？
——但也有可能是他猜錯了，因為下一刻簡宜光起身，按正常流程調出許多儀器，準備從他身上測取數值。
看着那些五花八門奇形怪狀的器械，剛剛還蜜汁自信，感覺實驗只是小意思的柏斂桦頓時瑟瑟發抖，感覺自己有點害怕。
是的，在明知道簡宜光應該不會傷害他的前提下，面對這些東西，他依然會控制不住的心生恐懼……親身體驗到身為被研究者的感受以後，柏斂桦無法想象當年年齡尚小的簡宜光心裏該多麽無助？
他再回頭看向一臉神情自若的簡宜光，突然覺得反派君真的高深莫測——他竟然都沒有心理陰影的嗎，要是換個人來，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碰任何器械一下，更別說主動操控它們了。
注意到柏斂桦的表情，簡宜光挑起眉，安撫他：“別怕，不會痛。我拿自己測試過千百遍，知道怎樣既能采集到數據，又沒有任何不适。”
語氣可以說是非常溫柔了。為此，柏斂桦膽戰心驚的感動着。
大約是習慣使然，測試的時候，柏斂桦不自覺的留了力……他上次直到離開這個世界，也沒有暴露過自己雙S+的精神力呢。
而看着儀器上顯示的S級精神力，簡宜光則露出淺淺的笑意。
“雖然從你出現就猜到了，但果然還是親眼所見才能放心……你的精神力回來了。”
柏斂桦心裏一驚，忍不住炸毛：“咦，你在說什麽，什麽精神力回來……我怎麽不知道？我的精神力當然一直都在啊。”
簡宜光卻不為所動：“真的？”
“當然是真的。”柏斂桦心裏沒底，并且為自己剛才不過腦子誇張的演技感到挫敗，卻依然死鴨子嘴硬。
唉，也不知道簡宜光這家夥能不能信。
他當初走時，确實是稍稍暗示過簡宜光他的精神力隐患有辦法補足這回事……但他那時根本沒想過自己會回來，回來也就算了，精神力也跟着回來了，這可不好解釋。
最好簡宜光不知道這是他做的……咦，不對，他明明是做好事啊，幹嘛還畏畏縮縮的？就算簡宜光知道了，他也該謝謝自己才對，要是把他切片研究那就是恩将仇報啊！
簡宜光看着努力繃住表情，緊張到身體僵硬的柏斂桦，暫且放過了這個話題。
——他想否認就否認吧，還不是捅破的時候。
“但不對，還是不對。”簡宜光撫摸儀器上顯示的數據，“你不用在我面前繼續僞裝……我知道你的精神力不比我弱多少。”
“畢竟如果只是S級精神力，你又如何在研究所防護重重，監控嚴密的情況下将我救出去呢，我早就知道的。”
……是，你早就知道，你就是不說是吧？好在如今有3S的簡宜光在前面頂着，他就算暴露了也無所謂。
反正瞞不過了，柏斂桦郁悶點頭：“是，我的精神力本是雙S+。”
柏斂桦為自己辯解:“我只是怕會把這東西給弄壞。”曾經這類器械可以顯示的最高等級不就是SS+嗎，當初研究所裏專門提供給簡宜光使用的那臺，還是特制的呢。
“那你倒無需擔心，從我再次回到這裏以後，所有檢測儀器的上限都被提高到了3S。”
柏斂桦聞言重新接過儀器，這一次他不再刻意控制自己，原本S級的數字跳了跳，果然變成了SS+。
柏斂桦蔫蔫的“喔”了一聲。
他還等着簡宜光問他為什麽要隐藏精神力等級呢，他都想好回答了，但簡宜光就是不問。
噫，憋死他了。
簡宜光饒有趣味的看着柏斂桦就差直白寫在臉上的表情，開口：“很奇怪我為什麽不問你？”
柏斂桦立刻乖乖颔首。
“因為沒有什麽好問的。精神力等級太高本來就是原罪，如果堂而皇之的公開，或許當時被困在研究室裏不得自由的，還要再加上你一個。”
“你難道不是物傷其類，也才救了我。”
“我們本是同類。”
柏斂桦在心裏默默反駁：才不是嘞，我只是為了任務而已啦。
反派君你真的是太容易就自我感動了呀！
……
柏斂桦暫且在研究所落腳了。
他在研究所吃好喝好睡好，研究間後面推開門就是一個公寓套間，什麽設施都應有盡有，可以說什麽都能做，就連星域網，他也具有部分使用權利。
柏斂桦登上去過，看到前幾天有關自己那個震撼出場的新聞居然還有不少人在關注着，熱度并沒有完全下去——甚至因為有消息稱如今是簡宜光簡先生全權接手了這個研究項目，還引起了新一波關注，不由心中郁悶。
但總體而言，這個待遇對比以前，可以說真的非常人性化了，就連研究時間也是固定的，不可超額過分勞累。
柏斂桦查過了，被研究者每天還是有薪酬的，如果是短期研究，會等到研究結束以後一次性發放，如果是長期研究，那就固定一段時間發放一次。
反正現在聽說要被請去做研究對象，本世界群衆都不是很害怕，甚至還有人靠這個發家致富。
也是很神奇了。
唯有一點，他每天能夠看見的活人就只剩下了簡宜光一個。
他明明是處于研究所這種公共場所，卻仿佛被軟禁了一樣。
其他工作人員呢？做研究該有的助手呢？這不嚴謹也不規範，每一個項目都應該配備一個團隊的呀。
柏斂桦忍了又忍，那句你這是要把我關小黑屋嗎，在舌尖轉了轉，還是憋了回去，他慫兮兮的，不敢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