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54:別在裏面
聽到這話,我立刻擡起頭來,癡癡的看着他。我在等,等一個答案。
“事實就是,你的孩子死了,的确死了。”他的眼睛裏,滿是冷酷,我想找一點別的情緒,想看他有沒有一點點的猶豫,可是很無奈,我沒找到。他勾動嘴角,笑了。“羅漫,你還年輕,別想那麽多了,想太多容易變老的。你的孩子死了,這是事實。”
“可我看到蕭綽抱一個孩子了,你別騙我了。”我聞言,怔的跳起來。我撒謊了,撒了一個謊,可是這一切,比起蔣良對我做的,又算什麽呢?我想試試,看看他會不會受不得激,會不會讓我套出話來。
但是,我失望了。
“那也不是你的孩子。”蔣良臉色未變的絕情,還是沒有一絲的猶豫。他冷冷的笑了。“羅漫,你也知道,蕭綽年紀不小了,三十歲的女人,有個孩子也是正常的事。我曾經喜歡過她,所以就算她有孩子,我也不介意。可我們現在分手了,我想通了,為了你,我願意回歸家庭,你還在糾結什麽?你非要鬧得不可開交嗎?”
他的一番話,說的篤定,眉頭都不皺。搞得我都看不清,到底是我搞錯了,還是他的心理素質太好。
我剛剛還雀躍的目光,剎那間黯淡下去,我的眼皮,也沒有力氣的垂下來。我站在那兒,怔怔的,像個沒有呼吸的,活死人。
“羅漫,我錯了,我跟你認錯,你不要糾結這些事,我們忘掉這些,好好過日子,行嗎?”蔣良也站起來,走向我,又一次把我攬在懷裏。我聽得到他有力的心跳,但我不知道,這心跳裏有沒有謊言的成分。
這樣的結果,是我想象得到的。就算是真的沒死又怎樣,他會告訴我嗎?不會。他要是願意告訴我的話,那還費心費力隐瞞我幹嘛。
我感覺到我的淚,已經浸透了他胸前的衣裳。我哭,為我婚姻的選擇,為我現在一塌糊塗的人生。
那句“汪喬喬”是誰,我還是忍住了,沒有問出來。我可以想象他會矢口否認,算了,還是藏在心底裏,自己知道就好了。在淚水裏,我努力的告訴自己,潛伏,潛伏。我要忍,我要忍。
他不停的說好話,他一晚上說的好話比以前一年還要多,他說他不是故意傷害我,他說他也難受,他說他跟外面的人斷了,他請我原諒他。最後,他說:“羅漫,給我一年時間收回你的心,一年之後,無論你還想不想離婚,我不會強迫你,怎麽樣?”
他還握了我的手。“你放心,無論一年後我們還是不是夫妻,這一年內,不管怎樣,我都會想辦法,提一提你弟弟。”
他還說:“你要相信,我所做的不管是不是傷害了你,都是為了你好。”
這些話,不管是虛僞還是真誠,我都一一笑納,我都忍了。甚至,他低下頭來吻我的時候,我都沒有躲避。
直到很久以後,我才知道,所謂的一年之約,只是他拿來拖延時間的一個應急辦法。
這一夜,他又把我上了。看得出來他在努力取悅我,因為他幹的很賣力,而且換了很多姿勢。我無聲無息,任由他折騰,我不想再反抗了,我想,這樣或許會好過一點,會讓他覺得我好騙一點,會對我自己比較有利一點。身體,不就是身體嗎?睡一次睡兩次,有區別嗎?就當被狗咬了好了。
只是,當他深深嘆氣,迸發的那一刻,我還是輕輕的推了推他。“別在裏面,好嗎?”
別在裏面,我不想懷孕,我不想生孩子,我不想什麽時候,我的孩子又不明不白的不見,不想我的孩子成為犧牲品。
這一晚,他甚至興致勃勃的來了兩次,我索然無味,就像一只木偶。因為一想到這具身體也曾在別人身上辛苦耕耘,我就惡心得不行。
他累極而睡,我卻在黑夜裏睜着眼,待他睡熟以後,我才蹑手蹑腳的爬起來,去摸他的手機。
我看到了他的通話記錄,找了半天,卻沒有看到一個叫做汪喬喬的人,倒是看到了幾個蕭綽的。
我還看了短信記錄,我看到最後一條短信是“對不起,我們分開吧,我想跟我的妻子,好好過日子。”
我心情複雜的坐在床上,轉頭看了睡在我身邊的這個男人。他說分開了,是真的嗎?短信應該不會騙人吧!他家大勢大,身居高位,還長得好,簡直是鑽石王老五了。他能有很多女人喜歡,真的不奇怪。說不定,稍有一個不慎,就讓有心人士鑽了空子。
到底哪個才是他呢?到底哪個才是真相呢?誰能告訴我?
我該不該相信?我不知道。
罷了,讓時間來證明吧,左右,我也沒有什麽可以失去的了。
收起手機,我輕輕的躺下來,這一天太累了,很快,我便沉沉睡去。
我不知道,就在我輕輕的呼聲想起來的時候,原本沉睡在我旁邊的男人,在黑暗裏睜開眼來。
第二天,我與蔣良,幾乎是在七點的時候同時醒來。昨晚折騰到兩點多才睡,還好今早鬧鐘催我起來。
看了看被扯得滿地的衣服,郁悶的撿起來穿上。算了,還好是冬天,一天不換問題應該不大吧!
郁悶的去洗手間洗簌,卻在裏面的時候聽到敲門聲,還有低低的說話聲。我窩在洗手間裏不敢動,待那聲音消失了,再出去的時候,只看到床上放了兩只袋子。
“來換上,小許送來的衣服。”蔣良正在換衣服,并沒有避諱我。他站起來,我看得到他寬闊而厚實的臂膀。是的,蔣良的衣服,從來都沒有連續穿兩天過,我怎麽給忘了呢。
不過,我還是覺得別扭,一想到是夫妻兩的事情,竟然穿插一個小許過來送衣服,我就……
“你的酒店房間號是小許查的。”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蔣良一邊換衣服,一邊說。“昨晚就叫他準備好了來送衣服,你是我的妻子,女人最是注重美的,我怎麽忍心讓你同一件衣服穿兩天呢。”
我那個去,自己受不了,還非要給自己戴頂高帽子,我真的再也找不到,比這更虛僞的人了。就着化妝包簡單的化了一個妝,急匆匆的要去的,他卻說,我送你。
出了酒店,在大門口附近,我竟然看到了開着車的小許。不是我非要看到他,而是蔣良的車,以及他的車牌號都很牛逼,那麽惹眼看不到都難。
坐在車後座,我有點惴惴不安,很久沒有跟蔣良就這樣坐在同一輛車上了。戀愛的時候他還會開車接我約會,結婚以後他給我買了車,懷孕以後就是司機送我,再到現在,又回到了我自己開車。
我都沒想到,有朝一日,我還能坐上他的車。
“看什麽?”坐在旁邊的蔣良,伸手撥了撥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太入神,連自己目光呆滞了都沒有發覺。
“沒看什麽。”我慌忙收回自己的目光。
“你要相信,我從來沒想過傷害你,我都是為你好,這就夠了。”他坐過來,摸了摸我的腦袋。原本親昵的動作,在我看來,卻是頭皮發涼。
我縮了縮脖子沒說話,車子平緩的向前駛去。蔣良拒絕了在公司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去的提議,直接命令小許把我送到了公司門口。到了地方,還給我來了個吻別。
我覺得毛骨悚然,僅僅一天時間,蔣良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我根本分不清哪個是他。而且,哪怕是戀愛的時候,他對我都沒有這樣熱情過,我很難想象,他是不是也是這樣對他的女人們。
我從他的車上,不期然的遇到新同事彭圓圓。
在這樣的大公司上班,很少有沒眼色的,彭圓圓略微一瞟,就看到了那**爆的車子和車牌。
“只知道你是關系戶,還以為你是蔣總的某個朋友,現在看來,你還是官太太啊。”彭圓圓過來挽住我,兩人一起向裏面走去。
“別瞎說,我也只想好好上班罷了。”我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我懂,我懂,低調就是嘛。”彭圓圓很快也沒有再多話了。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發生了太多異常的事情,導致我都沒有好好的想起徐端瑞來。關于他的那些異常,我昨晚都沒時間去想。
早上看到他的時候,昨天關于他的一切,都湧上心頭。面對他有愧疚有憐惜的複雜眼神,我故意避開了。趁着中午吃飯,我拿着在蔣良那裏要來的卡,去取了整整兩萬塊。
蔣良對我還是挺舍得的,至少,吵架之後,我要什麽他必定都會給我的。既然如此,我為什麽不要呢,如果沒有愛,那就要錢吧,多拿一點算一點嘛。
“漫漫,你誤會了。”一看到我捏着信封進來,徐端瑞估計就懂了。他站起來,他的眼神裏,有一點點的懇切。
“我誤會什麽了?”我反而笑了。“你別想太多,你是領導,你做啥事我可管不着。”
“昨晚真的是參加聚會,她說朋友出了事,喊我來幫忙,我就來了。”徐端瑞看起來比誰都委屈,可惜我現在看清楚了,誰都不是個簡單的貨。
“來就來呗,我又沒說什麽。”我眼睛來歷平淡無波,臉色都不變一下。“不是我說你,深夜十一點的聚會,還能有什麽聚會。她喊誰不好喊你,孤男寡女你也來了。話都這樣說了,還有什麽好解釋的呢。”
“昨晚謝謝你了。”我二話不說,放下錢,伸手問他拿我的車鑰匙。就連他的嘟囔“可是我們是兩場聚會我跟她不是一起的啊”我都沒有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