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胡紮入股
她面上冷笑:“你以為那些東西能給了我帶來多大利益,就敢獅子大開口要占股?”
“你不是很喜歡瑪瑙和玉石?都在我家礦區,只要你讓我占股,我就無條件給你供貨。”胡紮放下碗,看着青鳶:“再給我倒一碗來!”
青鳶看了瑾瑜一眼,見她沒有發怒,低着頭上前倒酸梅湯。
瑾瑜确實沒有生氣,皇貴妃的人和錢,李老的手藝,胡紮的原石,這樣一來,她只要躺着數錢就行了啊!
胡紮淡定的又喝了一碗,又指了指碗,青鳶再次上前。
心裏默默想着,西域人下次來,一定讓師傅來前樓給他們個教訓。
胡紮原來沒有想過占股,他只是想獅子大開口,把價錢翻兩倍。
但是他從城門口路過的時候,看到的聽到的,無一不是贊美人妝姑娘人美心善,為流民施粥買糧。
美人妝開業短短一個月,就能做得起這種大事,那眼前這個小掌櫃,定然不是個簡單人,而且她足夠吸金!
瑾瑜又喝了口酸梅湯:“你想要幾成?”
胡紮皺眉,試探性的伸出五個手指。
瑾瑜冷冷白了胡紮一眼,面上全然沒有胡謅的痕跡:“貴妃娘娘'出了二百萬兩銀子,才要了我兩成利潤,你覺得你憑什麽從我手裏拿走這五成?”
對面的青年明顯一愣,看着身旁的男人,用眼神交流。
瑾瑜勾勾手指讓青鳶過來:“你去叫你師傅,告訴她那個搶錢的胡紮來了!”
胡紮還沒和自己的叔父商量好,青玉就拎着粗布圍裙匆匆而來。
胡紮和叔父商議好了,轉頭正想再說條件,就見第一次供貨時那個看他很不順眼的女孩氣勢洶洶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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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鳶在路上已經告訴了青玉始末,作為護犢子加財迷的青玉原本就不待見奸商胡紮,一聽他亂要價,當然怒不可揭。
胡紮眼角一抖,那女孩全然不同當初的綢緞紗衣,而是一身粗布麻衣,俊俏的小臉也曬得黑了些。
她手裏攥着圍裙,走到近前,将圍裙往桌上狠狠一甩,氣勢幹練:“一張嘴就要五成利潤,難不成真當我家小姐是冤大頭?!”
胡紮早就知道遇上青玉沒好事,他輕咳一聲,妄圖緩解這種誤會:“姑娘,你莫要誤會,我們只是在商量,還沒…”
青玉走到他近前,擡腿踩上坐凳:“那你說,要多少?!”
胡紮張張嘴,原本打算的三成到了嘴邊就變了:“兩,兩成。”
青玉眯了眯眼,轉頭去看瑾瑜,見她眼睛亮晶晶的,才看向胡紮:“哼!便宜你了!”
她說完狠狠踹開腳下的凳子,拿上圍裙轉身走了。
青墨在她身後叫着:“師傅?你幹嘛去?”
“磨粉子!”
胡紮呼了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上次見青玉,他就一直有種不詳的預感,果然到最後那個女人一直絮叨着要壓價,甚至不買。
這種一遇到青玉生意就會利益受損的概念已經完全深入到他的內心,所以青玉扭頭走了,對于他來說,真的是好事!
瑾瑜笑眯眯的喝了口酸梅湯,不緊不慢的:“那這批夜光石我就不用出錢了吧?”
胡紮面色一滞,他這次回去,雖然被迎回宗族,可礦産的事,卻不是他這個多年不在家族的人能說了算的。
胡紮的叔父卻沒有這麽多思慮,在他看來,大楚的皇貴妃絕不會做賠本買賣。
加上疆域除了盛産寶石,糧食和穿戴的物資都太多貧乏,和大楚的産業挂鈎,到時候雙方也能有生意往來,不至于總在邊陲買賣。
瑾瑜自顧下了決定,對着青鳶道:“找兩個人去,把這次的貨都拉去後院鳶尾院走秤。”
眼看日頭越來越高,瑾瑜又對着青墨道:“去讓後廚弄些吃的。”
沒一會就有幾個小丫頭把東西端了上來,青墨還讓人從竹苑搬了幾壇果酒,讓胡紮一行的幾個大漢都坐下吃喝。
幾人剛吃完,青鳶拿着賬本回來了。瑾瑜掃過賬單上的數據,和胡紮核對一番,給了青鳶鑰匙,讓她上樓去拿錢了。
青墨站在瑾瑜身後,擡眼看着上樓的青鳶,咬了咬下唇垂下眼睑。
瑾瑜存了試探的心思,錢的數目她再清楚不過,如果青鳶動了貪心,或是青墨起了不滿,她便不必再費心調教。
順順利利結了帳,又在安居樓給這些商人包了幾間上房,瑾瑜點了幾個自己愛吃的菜,上樓洗澡去了。
楚辭的門禁還沒過,就從侍從口中聽說了美人妝在城外施粥的事,他原本有些怨憤的心突然變得柔軟火熱。
侍從搖頭嘆息:“王爺,我還沒見過這麽心善的人呢!聽說是美人妝得知城外聚集了難民,就開了冰窖賣冰,今兒我聽說美人妝的馬車往城外送了好幾車的冰,城門樓還有不少姐兒們給災民們發酸梅湯解暑呢!”
楚辭口不對心的撇了他一眼:“哼!你家主子爺還被那女人害的出不去門,你還敢來跟我說那女人多心善?”
侍從咧了咧嘴,撓頭道:“您這不是在府裏好好的,就連您用的冰塊都是人家美人妝送來的,況且…”
侍從聲音低了下去,嗫嚅道:“您買東西不付錢皇上才罰您的,關人家趙小姐什麽事…”
“你有膽給我大聲點!”
侍從笑嘻嘻的給他捶背捏肩,二人是一起長大,楚辭對自己親厚的人向來沒脾氣,只好瞪他:“滾出去!”
後者作揖退下了,楚辭看着一旁的冰塊,心底突然少了憤怒。
他不免想到當初自己貿然拍下那幅雲中畫,瑾瑜怒氣沖沖,卻還是忍着沒說重話。
難不成真是他錯了?
她不惜冒着父皇的雷霆之怒,也不想讓城外餓殍遍地,明明就是有一顆純善之心,即便當初利用了他,也不過是小女兒家的調皮心思,他怎的能這般與她置氣?
楚辭突然想去看看她,哪怕看一眼也行。
他放下筷子,從內間換下錦服,拿上一柄普通長劍,帶上帷帽,俨然一副江湖俠士的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