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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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蒙晖仁回到家,照常做好了午飯,去叫莊志勝出來吃飯,莊志勝照常打開卧室門,來到桌邊,相對而坐,拿起碗筷的那一瞬間,蒙晖仁這小喇叭,又開始噼哩叭啦的說話。

“今天早上我同事和我說了很多話,我沒笑出來,因為一點也不好笑,”蒙晖仁把今早的事情,當茶餘飯後的閑聊,“他勸我找個男朋友,因為我窮,”看向他,“你是不是也這麽覺得?”

莊志勝停止嚼食的動作。

“好吧,”他沒有任何動作,那蒙晖仁只能自行腦補,“我應該有自知之明,”看着,看着,突然發現他衣服上有東西,“你去哪裏了?”伸手去摸,“你領口上是什麽?”用指尖摩擦,“這個是酒潑上去的嗎?”收回手,“一會吃完飯,趕緊脫了洗澡,衣服我泡水,要不然這污漬不好被洗掉,”說了那麽多,他沒一點反應,自己倒感覺不好意思起來,“我是不是越來越像老媽子?呵呵……”他一個不修邊幅的大男人,自己又特別喜歡管他,為他忙活,“我們還挺般配。”

莊志勝眨眼睛。

“我在說什麽呢,”蒙晖仁低頭,拿起筷子,“你除了家務不怎麽行,其他都挺好,我……”

他又在滔滔不絕,莊志勝是想說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就像羞于表達的小媳婦,要把所有事情藏在心裏。

蒙晖仁吃完最後一口飯,拿起碗筷,進廚房,洗好,出來,“我去休息了,下午還要上班呢,你吃好,就放那,我晚一點收拾,你記得洗澡哦。”

莊志勝點點頭,眼神不由得跟着他的身影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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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休息的時候,蒙晖仁沒怎麽睡好,莊志勝更加沒睡好,面對蒙晖仁的背,盯了好久,才舍得閉眼休息,蒙晖仁離開的時候,按壓床面多少下,莊志勝一清二楚,就是沒睜開眼睛,等蒙晖仁離開,莊志勝又開始掙紮,一面是自己不善表達的性格,一面是話多,将要離開的蒙晖仁。

兩個嚴峻的問題擺在莊志勝面前,不能一一攻克,只能用自己最擅長的行動,去表示自己對蒙晖仁的渴望。

六點三十,晚飯時間,來得太快,莊志勝的腦子還沒想好怎麽和蒙晖仁說,晚飯就已經上桌,莊志勝坐在小桌子邊,而蒙晖仁,就在對面不遠的距離。

“你又把醬汁弄到胡子上了,”蒙晖仁笑了,“大叔,你還是把胡子剃掉吧,”伸手過去,“這樣看着,感覺很髒,”用手指将它們弄掉,“而且,紮手。”

莊志勝經常被他的這個動作撩得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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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去掉胡子,會好看許多,”蒙晖仁把米粒放在桌面上,“真的啦,”拿起自己的筷子,“剃掉好不好嘛。你是不是不會剃胡子?”想着自己給自己剃胡子難度不大,那自己給他剃胡子,自己也應該很順手,“沒事,我替你剃胡子,我經常剃胡子,經驗老道,絕對不會刮傷你,相信我。”

莊志勝鄒眉頭。

“啊!”他這次皺眉和以往很不一樣,蒙晖仁怕他是真的生氣了,“別生氣!”急忙解釋,“你要是不喜歡剃掉胡子,就不要剃,你,你,你別生氣好不好?”

莊志勝放下碗筷。

“我錯了,你不要生氣,”蒙晖仁這個時候也放下碗筷,“你想,我今天難得在家休息,你就不要和我計較了,桌上那麽多菜,你要是不吃,冰箱那麽小,裝不完,我得倒掉一部分,農民伯伯知道的話,會很傷心,我……也會因為浪費,而自責。”

莊志勝一手掌按在桌面上,猛的站起身。

“啊!”氣氛詭異,蒙晖仁吓得身子後挪,摔倒在地上,“好痛……”

莊志勝沒有理會他,走往洗手間,關上衛生間的門。

“志勝,”他不吃飯,蒙晖仁也吃不下東西,速度把桌上的飯菜收拾一下,跑到衛生間門口,“志勝!”

誰會想到莊志勝突然打開門,蒙晖仁沒注意,迎面裝上裏面走出來的莊志勝。

“啊!”蒙晖仁捂着臉,跌在地上,“我的鼻子,我的屁股!”一時間不知道先安慰哪個部位才好。

莊志勝蹲下,抓住他手臂,提他起來。

“謝謝,”蒙晖仁揉着屁股,“不過你剛才不說一聲,就打開門,這種行為,讓我摔得好痛哦。”

莊志勝看到他揉臀部,自己也順着他的手掌,揉搓他的臀部。

“呀!”蒙晖仁想不到他會做出這種出格的行為,“你幹嘛摸我屁股!你……”本來還想責怪他,結果與他對視的那瞬間,剛才哪怕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在這一刻,也就變得沒那麽重要了,“好年輕……你,你不是大叔嗎?”想不到才幾分鐘的時間,他就把胡子剃掉,變成了年輕帥氣的小夥子,“怎麽剃了胡子就變小帥哥了?”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莊志勝深呼吸,努力的擠出兩個字,“別走。”

“啊?”蒙晖仁眨眼睛,“你,你剛才,是,是說話了嗎?”

“莊志勝,”莊志勝不知道為何,就只想到自報姓名。

“莊志勝?”蒙晖仁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麽。

莊志勝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被他讀出來,會是這麽的好聽,“我的名字。”

“哦,”蒙晖仁這下懂了,“我知道,”“呃……呵呵……你看我,你正和我打招呼呢,我怎麽就傻愣愣的瞎回你呢?”他這是在自我介紹,那自己可以配合他,“你好,莊志勝,我是蒙晖仁。”

“你好,蒙晖仁,”莊志勝還摟着他的動作,沒有任何變化,“我知道。”

“呃……嗯……”蒙晖仁緊張到心跳加速,他還一個勁的往自己面前湊,“那個,那個……不好意思,我一直以為你是大叔,想着作為晚輩的我,可以一直照顧你到入土,”尴尬的笑,“呵呵呵……我的想法,是不是不太吉利?”即便解釋了,對方好像不怎麽買賬的表情,令人害怕,“呵呵……”

“你可以照顧我,”莊志勝難得抓住了對方想要表達的重要信息。

“不不不……”蒙晖仁拒絕他的提議,“你現在看起來很年輕,很健康,完全可以去相親,”突然想起女同事的話,“我同事說,老男人不好找對象,現在好了,你這麽年輕……”雖然是在為他着想,但由自己的嘴說出口,的确令人紮心,“我,我……”

“別哭,”莊志勝選擇先進卧室,再給他擦眼淚,“我不去相親。”

“我,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他如此溫柔,蒙晖仁就更不想離開他了,“這種心情好奇怪,明明為你感到高興,但是我……我現在的心情很壞,我……做不到嗚嗚……”

“我們之間,沒有別人,”莊志勝心疼的抿唇。

“女孩子不好嗎?”蒙晖仁吸着鼻子,“和我這種中年男人在一起,有什麽好處?”不敢看他,“我雖然會做家務,會做飯,但是我還是男人呀,而且又窮,根本養不起你。”

“我養你,”莊志勝不介意供養關系。

“你,你已經在養我了,”蒙晖仁盯着地板看,“我工資那麽少,根本養活不了我自己,我經常找借口來你家,說是為了照顧你,其實是蹭你的水電費,外加煤氣費,食材我是有出錢,但是肉還是很貴,我的工資,根本吃不起肉。”

“我們一起住,”莊志勝沒把他說的麻煩當一回事。

“啊?”蒙晖仁有些慌了,“你,你這話題跳得太快了,我剛才還在說我蹭你好處的事情,你不生氣,還要我和你一起住?”這種關系,只有一種可能,“你想請我做你的保姆嗎?”

“我不養外人,”莊志勝簡單的解釋。

“我和你又不是兄弟,連親戚都算不上,”蒙晖仁嘟嘴巴,想起另外一種可能,“不是外人?難道你要和我拜把子呀?”其實這樣也不錯,“好呀!”只要自己能陪在他身邊,什麽身份都不重要,“按年齡分,我27,你多大?”

“26,”莊志勝記得自己的年齡,但不記得生辰。

“那我做哥哥,你豈不是吃虧?”蒙晖仁想想,這樣不對路,“不行,不行,我已經很過分了,再做你大哥,你就更虧了。”

“我有哥哥,”在莊志勝看來,自己不需要那麽多親戚,“我從不和他們住在一起。”

“你有哥哥?”蒙晖仁意外之餘,不忘指責對方,“天呀!他們怎麽可以放着你一個人在垃圾堆裏生活?這樣的哥哥,是親生的嗎?”

“我是孤兒,”莊志勝的确沒有血脈親人。

“噢!”蒙晖仁懂了,“結拜大哥!這種大哥比我還不靠譜,我要是離開你,你不是被其他人坑得更慘?好歹我有良心,有認真的在照顧你。”

他又要開始廢話模式,莊志勝不想聽,直接了當的告訴他,“我喜歡你。”

“嗯,”蒙晖仁沒反應過來,“我也喜歡你,”此話一落,“什麽?”瞪大了眼睛,“你,你,你……”這種時刻不能當他是風言風語,“你是哪種喜歡?”天呀!我的心跳聲,要不要這麽拼命呀?都震耳欲聾了!

莊志勝不解釋,揪住他襯衫領口,扯過來,親吻他的雙唇,然後像個沒事的人一樣松開手,繞過他身邊,回到餐桌邊,繼續吃飯。

蒙晖仁愣了足足五分鐘,“哇!啊!”害羞的用雙手捂臉,“我既然不讨厭,天呀!我沒臉見人了啊!啊啊啊……”

莊志勝不懂他這表現是開心呢?還是反感,總之到手的獵物,自己是不可能放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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