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20
時間過得很快，莊志勝自從擁有了蒙晖仁，就決定抛開過去，開始新的生活。
在外，莊志勝不需要特意去選定某一天，到面店裏，退掉每個月必領的月食。
在家裏，莊志勝一有空，就去一樓角落，整理那些被自己劈開的木板，拿到家裏的廚房，作為柴火，一點點燒掉。
就這樣，一轉眼快一年半個月時間，蒙晖仁被莊志勝養在家中，不用做什麽家務，只需要坐在家裏養身子，吃喝全由莊志勝來處理，要不是有洗手間，可能倒屎倒尿都得由莊志勝來，天氣是越來越冷了，寒風刺骨，莊志勝從皮衣換成了棉大衣。
每一次洗澡，莊志勝都要脫好久的衣服，等洗澡出來，穿得薄了，被子不夠厚，呆在家裏，依舊覺得屋子裏冷飕飕的，“你很冷嗎？”
“不冷，”蒙晖仁卷在被子裏，“你快點過來。”
莊志勝走過去，剛坐下，他就蠕動過來，“天太冷了，別亂來。”
“工作這幾天，是不是很累？”蒙晖仁想的事情多了，他既然拒絕了其中一件事情，那就下一件事情，“我給你捏捏，”拽着他進被窩裏，“來來，躺下。”
莊志勝無奈的背對他躺下。
蒙晖仁爬到他身上，“這樣，力道夠不夠？”
莊志勝其實被他壓得分不清楚哪裏才是他的出力點，“可以。”
“你身上的刀疤好多，摸起來凹凸不平的，”蒙晖仁忍不住掀開被子，卷起他的衣服，看他的後背，“這個怎麽凹下去了？”
“去年書架壞了一個，”莊志勝沒敢說自己磕到的是自己放的書架角，“我沒事。”
“好可怕，”蒙晖仁心疼的給他摸摸，“我還以為在書店工作，會安全很多，沒想到和建築工地一樣，”将衣服扯下來蓋好，“我以前在工地做過一段時間，那時候我才16歲，扛竹子，搬磚，推石頭，鏟沙，攪水泥，烈日下，戴着安全帽，不能光着膀子，得穿長袖，要不然曬破皮都有可能。”
莊志勝知道那類工作很危險，“別再做建築工人。”
Advertisement
“當然不會再做了，”蒙晖仁以前年紀小，出去找工作，選擇很少，“我那會兒在工作，就死人了，是被掉下來的磚頭砸中，當場斃命的，太可怕了。”
莊志勝手臂向後摸索，抓到他的手腕，往旁邊用力一拉，成功将他從自己背後帶下來。
“啊！”蒙晖仁突然被身下的他推開，“我還去過修橋的，明明就完工了，卻……反正這個也很可怕，還有就是修路的，”他撲了過來，“我是不是按得太用力了？”
莊志勝看着他，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
“幹嘛不說話？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和我說，我會啊！”蒙晖仁被他抱住，“你怎了呀？”
“我沒能早點出現，”莊志勝并不知道這是情話，誠懇的道歉，“對不起。”
“呵呵，”蒙晖仁輕輕揉他的背後，“這和你有什麽關系？你一開始也不喜歡我，你是嗯……嗯嗯……”突然被帶偏的節奏，“讨厭，不是說別亂來嗎？嗯……”鎖骨被他啃了一口，麻癢麻癢的感覺很奇妙，“呵呵……”不論他對自己做什麽，自己都願意承受，“喜歡你，”側臉親吻他的烏發。
莊志勝之所以會這麽做，主要原因是：“我不太會說話。”
“知道，”蒙晖仁從喜歡他的那一天起，就明白他不是一般的木頭，“不會說話，就不說話，”用雙腿夾住他，“直接來也不錯，”他不打招呼的擠過來，“嗯……能，能溫柔點嗎？我怕痛。”
莊志勝擡頭，“我盡量。”
———— ———— ————
時光飛逝，蒙晖仁和莊志勝相處融洽，蒙晖仁時常和莊志勝換着去書店上班，搞得蒙晖仁的兩同事誤以為自己老板請了兩個工人到店裏忙活，蒙晖仁的男同事有為蒙晖仁去和老板說漲工資，老板同意了，但給的金額很少，蒙晖仁拿到比上個月要高幾塊錢的工錢，還是笑着很感謝同事的幫忙。
蒙晖仁的開朗，影響到的不只有冷漠的莊志勝，還有認識蒙晖仁的人。
“今天可真熱啊，”蒙晖仁的男同事看到是莊志勝來店裏報道，“今天是你過來工作呀？”
“嗯，”莊志勝和他算是很熟悉的陌生人關系。
“蒙晖仁身體還好吧？”蒙晖仁的男同事不懂蒙晖仁為什麽三天兩頭生病不來書店工作。
“還好，就是天熱，他很難受，”莊志勝說完，就開始忙活今天分類書籍的工作。
“哦，”他的話少，所以蒙晖仁的男同事就不和他聊題外話了。
莊志勝忙了好一會，看店裏的老挂鐘，時間剛好好，走向櫃臺，和同事說，“今天我有點事，很快回來。”
蒙晖仁的男同事同意他離開一會，“好，去吧。”
莊志勝脫去袖套就往書店外面跑。
“你就這樣讓他翹班了？”蒙晖仁的女同事2在一旁聽到，忍不住嚼舌根，“不應該登記一下嗎？”
“規矩是人定的，他才出去一下下，”蒙晖仁的男同事望向店外，“看到沒有，他只去對面。”
“那是進口産品統一的提貨處？”蒙晖仁的女同事2也看了過去，“他買了什麽高端東西，需要去那邊拿東西，”想要看清楚是什麽東西的眯起眼睛。
“好像是要安裝某個東西，”蒙晖仁的男同事沒去那邊買過貴重物品，“來了。”看着他跑進門，“嗨，你剛才去那邊，是要做什麽？”
“我定的東西到了，”莊志勝拿起自己脫下來的袖套，一一戴上。
“什麽東西？”蒙晖仁的男同事在腦袋裏想了好一會，依舊想不出在這種地方打工的人，能在那邊買什麽東西，“不方便說嗎？”
對于別人的好奇心，莊志勝的應對方案只有一種，“生活用品。”讓神秘繼續。
“哦，”他不想說，蒙晖仁的男同事也不好再問，看着他轉身離去，自己也開始忙活自己的事情。
———— ———— ————
在家裏做家務的蒙晖仁，剛把衣服洗好，曬在陽臺的鐵絲線上，進屋，打算把地板拖一下，突然想起莊志勝昨天買的肉加了鹽，吊挂在竈臺上面，說是做煙熏肉，其實這天氣，實在不适合，蒙晖仁幹脆取下來，用火炭烤幹它，以防它在自己沒注意的時候壞掉。
而就在蒙晖仁努力把生肉弄成臘肉的時候，門口那邊傳出急促的拍門聲。
“來了，來了，”蒙晖仁用最快的速度去開門，“來了！”打開門的一瞬間，愣住了，“你們是什麽人？找誰？”
搬東西來的工作人員，“你好，我們是……”
幾個小時以後，莊志勝下班回來，鑰匙剛掏出口袋，門就被屋裏的他打開了，“你知道我回來？”
“到時間了嘛，你每次都是這個點回來，”蒙晖仁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志勝，謝謝你，你太好了，”吊挂在他身上，“嗯嚒！”
莊志勝拖抱住他。
“以後不怕熱了，做飯也會方便很多，”蒙晖仁癡迷的看着他，“太棒了！”幻想着更好的明天。
要不是他，莊志勝才不會想到要改變自己的生活環境，“你喜歡就好。”
“我當然喜歡！”蒙晖仁想都不敢想的家用電器，今天什麽都送到了，“說到底，你買這些，花了多少錢呀？我們住的地方，電力能撐得起這麽高的用電量嗎？”
莊志勝思考了一下，“好像不能。”
“那怎麽辦？”蒙晖仁皺眉，“都裝好了。”
“搬家？”莊志勝認為這個可以有。
“搬什麽家，”蒙晖仁認為在這裏住着挺好，雖然房子的外觀老了一點，“我覺得這裏挺好，而且這裏有好多關于我和你相遇的回憶，我舍不得離開。”
莊志勝又想了一下，“我找人改一下路線？”
“好，”只要不換地方住，蒙晖仁覺得怎麽弄都成。
他既然這麽喜歡，那莊志勝就決定，“以後這棟樓，不再出租。”
蒙晖仁驚了，“這是你的房子？”
“是，”是莊志勝平靜的口氣。
“有錢人！”蒙晖仁這下驚得啃起了手指，“怪不得你不用外出工作，原來你不是‘神婆’，你是‘包租公’，”說到這裏，不僅大笑，“呵呵，以前的我，好搞笑，哈哈哈……”
莊志勝放他坐在沙發，“我去做飯，晚一點，我們去酒吧。”
“你要帶我去賀一賀嗎？”蒙晖仁不要離開他，他走一步，自己跟一步，黏人得不得了，“因為新家具？”
“是見我二哥，”莊志勝走進廚房，“他是酒吧老板。”
“啊！”蒙晖仁緊張起來，“那，那，那我穿什麽去見他？”揪住身上的衣服，“這樣可以嗎？”摟住他，“還是說，我應該……”
他又開始了自己的表演時間，莊志勝早已習慣，打開剛換的冰箱，正取出裏的食材，卻發現“我的煙熏肉怎麽在裏面？”
“我怕它壞了，所以……”蒙晖仁怕他責怪自己，說話的聲音逐漸變小。
“沒關系，”莊志勝取出半成品的煙熏肉，“今天我們把它煮了。”
“志勝，”蒙晖仁像個小媳婦一樣，卷住他，“你真好。”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