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節
談只是要請自己吃冰激淩,便開始不解和疑惑。
宋清談沒有多說其它,告訴對方自己只是想找個人一起吃冰激淩而已,錢康康旋即相信,也不再繼續多問,開心地和宋清談向學校超市開進。
其實,宋清談只是不想讓錢康康置身其中,女孩子之間的紛紛擾擾,除了當事人自己當面說開,才好解開心結,不計前嫌,握手言和。否則任憑外人如何勸說,都收效甚微,有時反而會起反作用,當事人需要的是時間和契機,只不過像如今這樣被分作兩個陣營暗自對抗就有些糟糕了。
不過,這一次沖突并沒有像教室那次一樣任其自行平息,很快就傳到了班主任的耳朵裏。
在随後的自習課上,王大人把崔靜和李曉然叫到走廊上談話,并讓她倆站在走廊上反省,一直到第二節自習課快下課才讓兩人回教室。
第一節自習課下課,兩個人木呆呆地站在人來人往的走廊,接受班裏同學的目光巡禮,不明真相的外班同學路過時,想必會在心裏嘀咕這兩個人沒有眼力見兒,直楞楞的杵在走廊上影響通行順暢。
據說,王大人讓她們互相道歉,并說出自己的不對之處,如果不說,就一直在走廊上面對面站着,直到雙方開口為止。宋清談心想,她們是不是真的和好認輸了自己不知道,但是以兩人的個性,抗不過課間那十分鐘的煎熬才是真的。
王大人不忘借此給廣大同學補上一節激憤的“思想政治課”,“或許你們現在不明白,也沒有感覺,但是等你們将來走上社會,參加了工作,你就會發現同學之間的情誼有多珍貴。全校有那麽多人,那麽多班級,為什麽偏偏是你們這幾十個人組成了一個班,共同成長,共同學習,共同追夢。”
“不要因為一點小事就惡語相向,恨透了對方似的,你們能有多大仇恨?這算什麽呢?一個個都是高中生了,十六七歲的人了,怎麽做出來的事兒還這麽幼稚呢?”
“還有一些人,不要看熱鬧不嫌事大,火上澆油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少幹。除了學習,人生中還有重要的一課需要你們用一生去學習,那就是做人。遇事你不幫忙可以,但至少不要推波助瀾,幫倒忙。讓別人不好過,對你自己有什麽好處?”
“現在是什麽時候了?還有一個月,這個學期就徹底結束了,一個個還有心情在這鬧情緒,搞小團體,這叫內耗知道嗎?能不能長點心,把勁兒都用在該用的地方。”
“再讓我發現,你們中有誰在這沒事找事的瞎折騰,後果你自己想象。別以為這學期快結束了,我就不能怎麽着你了。告訴你,我教你一天,你就得給我規規矩矩的。”
王大人的一通咆哮果然起到作用,也沒有人去細究他究竟在含沙射影地說誰,又或者他只是誇大其詞,借題發揮而已,這種事情他以前又不是沒有做過。
宋清談自知自己與此無關,所以王大人的嚴詞厲色她倒也沒有放在心上。
她從初中開始住校,女生之間的那點彎彎繞繞,她早已适應。所以在班裏出現兩個小團體進行抗衡的時候,她沒有參與,沒有站隊,聽到任何一方對另一方的控訴時,始終選擇中立,保持沉默,不發表議論,不參與其中。
可有些女生的友誼在她看來,的确是撲朔迷離,着實讓人看不懂。明明兩個人會一起吃飯,一起追星,一起做幾乎所有在學校生活裏雙方能夠結伴同行的事。但她們彼此卻又在其她女生面前控訴自己對對方的不滿,彼此要好,卻又彼此看不慣,那為什麽還要天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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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身邊說笑如常的兩個女生,想到她們分別在對方不在時發表的那些關于彼此的言論,實在是匪夷所思。
不過,從那些滿腹牢騷中,她也悟出一個道理,無論關系再好,再親近的人,都需要彼此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誰都不可以沒有底線地以關系親近為由幹涉對方。這是大部分自以為彼此親近的人都會犯的錯。
想到這裏,宋清談不免感受到自己的日漸成長。不知不覺間,她已不再是從前那個稚嫩的小女生了。
最近一段時間裏,她把某個人抛至腦後,狀态還算不錯,盡管那個人也曾帶給她快樂和希望,讓她勇敢充滿力量,但她發覺她可以稍稍把控自己超脫事外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輕快的。
這樣的狀态值得欣慰,只是不知道她能夠保持多久。那個反反複複的自己,始終需要她不斷的自我調整。從前她會疑惑自己和他的遇見意義何在,如今,她感謝他的出現。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宋清談真正的成長,是從她喜歡魏晉開始的。他一個不輕易的出現,猝不及防地打亂了她的無知無畏,鴻蒙初辟,五味皆陳。大概所有的成長故事,都是從少年心事開始的。
第 43 章
雖然王大人沒有明确規定不準把手機帶到學校來,但是他三令五申不能在教室裏聽到手機鈴響,震動也不行。所以宋清談的手機在教室始終是靜音狀态。
陳方灼打過幾次,發現根本聯系不上她,所以每次有什麽急事,就幹脆直接上樓來找她。就像這次他第二節大課間跑過來告訴她,說他媽媽中午會來學校送飯,讓她中午不要再去餐廳吃飯了。
宋清談一臉迷茫看着他,“燃姨來做什麽,怎麽突然要來送飯?”她知道陳方灼的生日尚早,除此之外,她想不到還能有什麽特殊的事會讓她親自跑一趟。在她的印象中,燃姨總是很忙,別說是來送飯了,就是臨時有什麽需要,她也很少能抽出空來,往往讓其他人幫忙代勞。
陳方灼不以為然,說這次還真是沒什麽事。他只不過無意中在電話裏抱怨,自己有一雙球鞋壞了,學校裏就只剩下一雙沒法換洗。大忙人陳煜燃同志居然當即表示要來學校展現母愛,估計是怕他兒子的形象受損吧。
宋清談白了他一眼,“那最後一節課下課學校大門口見吧。”
陳方灼也沒多說,擺擺手走了,走之前叮囑她去的時候記得帶手機,免得找不到她。
宋清談現在是和游逸、錢康康一起結伴吃飯。等第四節下課,她告訴她們,說自己不去餐廳吃飯了。兩個人相繼追問她,她只說家裏來人了,過來送點東西,沒有多說其它,就匆忙先行下樓了。
等她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遠遠看見陳方灼和燃姨已經在等她了。她上前高興地和燃姨打招呼,陳方灼提議去不遠處的涼亭裏吃飯,宋清談自然同意。這樣正和她意,不去餐廳也就不會被游逸和錢康康撞見。
燃姨帶的米飯、西紅柿炒蛋、木耳菜心、鹵味、紅燒雞塊和幹炸帶魚。她說本來要買紅燒魚的,她出來太晚,又怕耽誤他們吃飯,就只好要了幹炸的,還好是清談喜歡的帶魚。
宋清談連忙說沒事,只是偶爾吃也沒關系的。她明白燃姨一定是還記得此前在家裏吃飯時,她曾說自己要少吃油炸的食物。
陳方灼邊吃邊向她媽媽調侃:“真是小題大做,長痘多正常啊!她又不是沒長過,你都不知道宋清談上學期走個路都低着頭,每次遇見她,她随便支吾兩聲就走掉了。”
“你就誇張吧!我哪有?”宋清談把嘴裏的飯咽下立即反駁。雖然陳方灼說的其實也是事實,因為他一喊她,和他同行的男生多多少少要打量她一番。
“好好吃你的飯吧,你們這些臭男生懂什麽!”燃姨笑着制止陳方灼。
“行,反正我和你們倆也沒有共同語言。”他邊吃邊嘟囔着。
燃姨開始和宋清談聊起校園生活,像朋友又似母親。宋清談不止一次地對比過燃姨和自己媽媽的區別,發現她們對待同一件事完全是不同的态度,她也不止一次地覺得自己更喜歡燃姨。
有那麽一瞬間,看着眼前會心聊天的兩個人,陳方灼突然覺得滿足且溫馨。他嘴角的笑像是在偷聽眼前的兩個人說話時的得意,只有他自己清楚心裏的這份輕喜來自哪裏,那大概就是家的感覺。
他大忙人的母親居然也親自來學校給自己送溫暖了,他內心感知到一種更自我的幸福感。自從他父母分開以後,不對,現在說“父母”才對,他只有在宋清談家才能感知來自家的幸福感。
這麽多年,他日漸習慣了在宋家尋求失去的溫情與踏實感,盡管宋清談并不喜歡她父母“互怼”式的相處模式而時常抱怨連連,可他卻覺得那本身也是一種家的氣息。
吃過午飯,煜燃阿姨交代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