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采菌子

在被窩裏，莊蕙對莊喬問到：“姐，如果玉米種得晚了，對收成有沒有影響啊？”

莊喬伸手拍了一下莊蕙的腦袋，在被窩裏面，她也不敢喊出來，只能朝着身後的牆退去。

“想不到你一個小丫頭，還關系這種事。”莊喬也是實話實說，她以為像這樣的一些小事，莊蕙壓根就不會去想。

記得她剛長大莊蕙這麽大的時候，只知道朝着外婆要吃的，那裏還知道莊家是什麽季節種下，晚種和早種有什麽後果呢。

就算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那麽莊蕙也比普通的窮人家孩子強了不少。莊喬心想，果然不愧是她的妹妹。（作者：你還要臉嗎？）

“姐，到底會不會呀？”莊蕙聽到莊喬這麽說之後，又拉着她的手臂，輕聲地詢問到，怕吵醒了正在熟睡的李氏他們以及小妹莊螢。

莊喬搖了搖頭，雖然她也不敢保證莊蕙能不能看清楚。

“不太會減少，就算是少也只能少幾十斤而已。”

“幾十斤啊？這不算少了。”莊蕙掰着手指算了一下，幾十斤玉米，都可以做好多的玉米窩頭了。

“你這丫頭，你懂什麽呀。雖然說是少了幾十斤，可咱家的收入卻可以翻幾十翻呢。”莊喬只要一想到那嫩嫩的煮玉米，就有些流口水了。

其實，也不是一定要晚種一些時候。只是莊喬一想到，如果她家和別人同時種上玉米，那麽他們家有嫩玉米的時候，別人家也有。

到時候就算是做出了煮玉米又能怎麽樣呢？還不是白白給其他人做了嫁衣。要知道她家可就那麽五分地，根本種不出太多玉米來。

可是，如果晚種一些時候，他們家有嫩玉米的時候，別人家可全都老了，那個時候整個青陽鎮，不，是整個縣城裏，也只有她家才有鮮嫩的玉米，到時候可不就有一大堆錢了嗎？

她莊喬雖然善良，可也要先為自家考慮才是啊。

“早點睡吧啊，明天早上咱們還要上山去采菌子呢。”莊喬拍了拍莊蕙的肩膀，自己沉沉地睡了過去。

莊蕙心想，姐姐說的那收入翻幾十翻是真的嗎？她雖然有些不敢相信，可莊喬每次都會帶給她不一樣的結果，時間一長，就算她說的東西再不可信，莊蕙也要信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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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晚上下了雨，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莊喬和莊蕙兩姐妹都顧不得吃飯，只拿了兩個饅頭就跑上山去采菌子了。

這饅頭是李氏蒸的，面粉是年前買回來的。

上山了之後，見到太陽出來，姐妹兩個更是着急。要是到了中午，這些菌子可就被太陽給曬沒了，必須要趕緊采摘。

菌子是關東煮裏的一道特色，也是唯一可以不用花錢去買的菜，莊喬和莊蕙自然着急。這裏又不是每天下雨，過了今天，可能十多天都見不到這些可人的東西了。

“蕙兒，你別菜顏色鮮豔的啊。”莊喬一邊采摘一邊叮囑到。

“我知道，姐！”莊蕙以前跟着李氏到這山上來采過菌子，所以懂得辨認之法。可惜菌子太吸油了，王氏不讓做出來，還将其給扔了，讓當時還小的莊蕙哭了一天。

後來，她就再也沒有來過了。直到那天，莊喬上山溜達，無意中看到了這玩意，萌發出了做關東煮的想法，把這東西給帶回了家。

這座山因為平時沒有人來采菌子，再加上距離他們這邊的竹林茅屋也不遠，外人懼怕鬼屋，所以更沒有人敢過來了。

莊喬和莊蕙采得不亦樂乎，一會兒就是兩大籃子。這個時候，莊喬後悔自己帶的東西不夠，脫了一件上衣，把其他菌子都裝在了衣服裏面，莊蕙也捧着菌子過來。

等到太陽曬到這邊的時候，姐妹兩個早就提着兩個大籃子，擡着一件裝滿了菌子的衣服回到了家中。

“呀！你們怎麽用衣服裝這個啊。巧兒，冷不冷，有沒有凍着？”李氏一看到莊喬外面的衣服不見了，又瞥見手裏拿着的菌子，連忙着急地詢問到。

莊喬擺擺手：“娘，我哪有那麽嬌氣啊，不過，”她臉上露出了尴尬之色，“我當時沒有太過注意，所以不知道這東西沾到衣服上，是洗不掉的。”

莊喬把菌子都倒在了背簍裏以後，拿起了那件已經被染得像地圖一般的衣服，朝着李氏說到。

她當時只想着怎麽把菌子給裝回來了，完全給忘了這回事。在這個家裏，她知道一件衣服是多麽的重要，她穿過了，還要給蕙兒穿，蕙兒穿了，以後說不定還要給螢兒穿。可是現在，就這樣讓她給毀了。

莊蕙也低下了頭，她采菌子太興奮，也給忘了這件事。

李氏心中縱然很痛，可是一想到兩個女兒為了家裏的生計，一大早地就跑上山去采菌子，她還能說出什麽不是的話來呢。

“人沒事就好，這些東西不打緊的。”李氏回頭安慰莊喬和莊蕙，卻讓莊喬心裏更不是滋味。而唯一能讓她好受一點的就是，這件衣服她也穿了有一年多了，袖子都在短了。

如果這是那件去年剛做的新衣服，她肯定更加內疚。

“好了，好了，娘給你們又炸了一碗丸子，你們快去吃吧。”這段時間，莊喬賺了不少錢回來，李氏在生活上，不想苛刻兩個女兒，就整天為她們做好吃的。

一來，李氏是覺得兩個女兒太過辛苦，二來，她只要一想到大房的兩個女兒還有二房的莊碧兒，就覺得自家的女兒過得太苦了。

別人家的女兒臉上都是紅潤有光澤的，而自己的兩個女兒，因為長期吃不飽，到現在都還面黃肌瘦。

莊喬聽到有丸子，立刻眼中露出光芒來。

“蕙兒，走，我們去吃！”李氏的手藝實在太好，炸的丸子超級好吃，莊喬就是吃過再多美食，也對這碗丸子無法拒絕。

看着姐妹兩個臉上露出的笑容，李氏也欣慰地笑了起來，開始去清洗那些新鮮的菌子。

這些東西莊喬說過，吃不完可以先曬幹，到了要用的時候，再泡一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