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畏怯
新婚第二天。
身為一家之主的嚴廷灏帶着小嬌妻季可親,順便命令全宅上下所有與阿瑟家族有親戚的人來到會議室召開家族會議。
當季可親第一次踏足這間會議室時,被眼前所看到的情景震驚了好一會兒。
她萬萬沒想到,這幢擁有歐式風格的大宅子裏,居然還有這樣一間具有Z國古典氣息的地方。
尤其是擺在室內正中的那張寫有“森嚴”兩個字的巨幅字畫。
仿佛象征着神聖與不可侵犯的力量,讓人從心底升出畏懼和崇敬。
這也是季可親第一次這麽正式的看到嚴廷灏家裏的親人。
昨天的婚禮,阿瑟家族的人雖然大部分也有出面,但由于過于倉促,她根本沒來得及認識他家裏太多人。
就算是兩人之前在接觸的時候,嚴廷灏也極少會把她帶到他家人面前展示。
所以導致了她對阿瑟家族裏的人了解得十分貧乏。
聽說家裏原來真正掌權的老夫人,也就是嚴廷灏的奶奶由于幾年前中了風,行動不太方便,只能靠輪椅行走。
今天這個場合裏,她并沒有出面。
不遠處那個被嚴廷灏稱之為姑父的中年男子,名叫傑森?懷特。
坐在他身邊年長一點的俊俏青年是他的長子安德瑞,另一邊那個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則是安德瑞的弟弟克裏斯。
嚴廷灏身上擁有一股強烈的氣場,他一出現,室內原本有些嘈雜的氣氛立即變得嚴肅起來。
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到季可親的臉上,并且試圖從這位地産大王的幼女身上,尋找到可以被他們為之嘲笑和諷刺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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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可親雖然自幼生長在豪門深院,可面對這些人虎視眈眈的目光,還是在心底小小的畏怯了一下。
本能的抓住了嚴廷灏的衣襟,對方微微怔了一下。
很快,他便露出一臉安撫的微笑,并當着衆人的面,一把将她扯到身邊,親昵的攬住她的肩頭。
即使嚴廷灏在心底并不怎麽把這位新上任的妻子當回事。
可他也絕對不能容忍阿瑟家任何一個人來欺負他所選中的結婚對象。
這個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危險的男人,邁着令家人所嫉恨的優雅步伐,就這樣領着他的新婚妻子,堂而皇之的坐到了那張象征着權勢的位置上。
“我不想浪費多餘的時間去介紹這個家庭裏的每一個成員,因為在這個家裏,只有我嚴廷灏,才是阿瑟家族真正的血統繼承人。”
一開口,他便嚣張的昭顯出自己在這個家裏的地位。
坐在兩側的那些外族的親戚們,大多數對他這句話表示不滿,卻沒有一個人有膽量對對此提出質疑。
季可親被嚴廷灏按坐在他的身邊的同時,感受到他的大手在緊緊抓着她的小手。
溫熱的,帶着令她心安的撫慰。
“老規矩,家規只有三條。”
坐在首位的嚴廷灏,用一種睥睨天下的目光掃視着兩旁的所謂家人。
那股不容忽視的王者之風,令人不由自主的便覺得自己低他一等。
安德瑞的眼裏散發出來的是對他的憤怒和恨意。
他恨這個突然出現在阿瑟家裏的表兄,更恨他對自己的狠毒無情。
如果沒有嚴廷灏,那麽他将是最有資格繼承阿瑟家族的首位繼承人。
而今年只有十五歲的克裏斯,神情中則露出對這位表兄的崇拜和羨慕,在這個年紀的孩子心裏,只有強者,才是他們唯一追尋的目标。
至于久久沒發表什麽言論的傑森?懷特,則保持着安靜的姿态,謙恭的聽着這個家族老大的“教誨”。
“第一……”
不理會他人的種種表情,嚴廷灏緩緩開口。
“凡是這個家裏的人,不管有什麽理由和借口,在我面前必須講中文,如果控制不住講了英文,麻煩你自己聰明一點,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
話一出口,季可親就很意外。
難怪她覺得不對勁,嚴廷灏身邊的保镖和助理下屬,雖然也有很多都是M國人,可他們的中文卻講得流暢順利,口音十分标準。
原來這居然是他的家規之一。
“第二,做好你們份內的事,不該管的不許管,不該做的不許做。這個範圍,我相信你們每個人的心裏都有數。”
冷眼掃了那些表面上怕自己,心底卻在大罵自己的親戚。
“至于第三,希望你們認準誰才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誰能夠提供給你們豐厚的物質保障。當然,你們只需要做好一件事,那就是對一家之主絕對的服從!”
講到這裏,他露出嘲弄的笑容。
“無論是誰觸犯了以上三點,我嚴廷灏,都會不客氣的以家法的形式狠狠對其做出懲罰。”
最後幾句話,他說得極為陰狠。與此同時,也震懾了在坐的每一個人。
他們心裏都十分清楚這懲罰背後的真正意義,絕對會讓他們痛不欲生。比如那個始終用怨毒目光盯着他的安德瑞,如今就身受此害。
“好了,今天的家庭會議就開到這裏,可親,走吧。”
拉起小嬌妻的手,扯着她就要向外走。
還未到門口,阿瑟老夫人便在女仆的推扶下,出現在這個豪華的會議室內。
這是季可親第一次看到阿瑟的奶奶,年過七旬的老太太,除了腿腳并不靈活,目光可是精明得很。
她挑剔的打量着季可親這位新上任的孫媳婦,一個瘦瘦小小的東方女孩。
雖說模樣長得還算可愛,但卻幼稚有餘,成熟不足。
這樣的季可親,讓她想起自己的小兒子,也就是嚴廷灏的爸爸。
當年,那個混蛋兒子就因為去寶灣島旅行,不小心認識了一個沒有身份沒有背景的寶灣島女孩。
一意孤行的小兒子為了那個女孩,甘願放棄阿瑟家族二少爺的昂貴身份,背叛了她這個母親。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在小兒子和小兒媳因車禍雙雙去世之後,狠心的将他們年幼的兒子送進了育幼院。
她恨東方人,更恨那些試圖闖進阿瑟家族的東方人。
就算季可親的父親是洛杉矶的地産大王,可這依舊消除不了東方人在她心目中的低等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