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幹兒子

李雲崖清查了京營的資産,包括現有的錢糧、兵甲、地産等等,還有七十二衛軍戶現在的情況,索性把現有的三萬多老弱病殘全部遣散,然後重征新兵。

正忙活着,忽然公裏的太監急忙忙地快馬跑來:“國師!國師!陛下讓你趕快進宮!”

李雲崖吓了一跳:“發生什麽事了?”他立即想到,大約是朱由檢那裏出了什麽變故,他現在是跟整個士大夫階層為敵,這股勢力可比當年的魏忠賢更強大百倍,那幫人狗急跳牆搞什麽清君側,或者聯合後宮太監搞宮廷政變都是有可能的。

太監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猶豫了下,走到李雲崖跟前小聲說:“是二皇子病了,皇上讓我來請國師進宮為二皇子看病。”

“我哪裏會看病!”李雲崖不願意淌着渾水,他本來就不會看病,空間裏也只有些普通的治療感冒和拉肚子的一些日常藥物,哪裏能去給人家看病?再說了,那二皇子朱慈烜去年臘月生的,現在還不到三個月大,得了病自己哪裏能治得了。

小太監噗通一聲給他跪下了:“二皇子病重,皇上這幾天徹夜難眠,眼看着人就瘦下去一大圈,皇上說他知道國師只擅長煉器不擅長歧黃丹藥,但現在太醫都束手無策,只能請國師出馬,無論如何也請您走上這一趟。”

李雲崖嘆了口氣,叫親衛牽過那匹照夜玉獅子,飛身上馬,跟着小太監一起進宮。

到了皇宮裏面,由小太監引着一路進了後宮,按常理這裏已經屬于禁地了,能來這裏的只能是太監和女人,唯一能來這裏的男人就是皇帝,但此時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見到朱由檢,果然比前幾日清減消瘦了很多:“雲崖來了!雲崖你看看烜兒。”不由分說拉着李雲崖走到裏間屋。

襁褓裏面包着一個小嬰兒,閉着眼睛,張着沒牙的嘴巴,不停地喘。

李雲崖看了看,又問太醫,一群太醫裏面出來個為首的跟李雲崖講解,說了一堆什麽風邪入體,什麽損傷肺氣之類的名詞術語,李雲崖聽的雲裏霧裏,不過通過他的陳述,以及對伺候皇子的宮人問詢,李雲崖猜想,孩子可能得的是肺炎。

他手裏有消炎藥,但是可不敢随便給孩子用,小孩子,尤其是嬰兒,他可不是縮小版的成年人,才不到三個月大的嬰兒,身體各種器官都脆弱得很,随便吃大人的藥很容易出事的。

但好歹得試一試,李雲崖先跟朱由檢打預防針:“服藥講究對症對人,頭疼腦熱,手腳冰涼,症狀不同必須吃不同的藥,男女老少,個人體質不同,吃的藥物也自不同。同理,仙人的藥只能給仙人吃,譬如鉛汞丹藥,仙人吃是補藥,凡人吃因為消化不了,藥力積聚在內,就是毒藥!”

朱由檢兩眼含淚,抓住他的手說:“雲崖,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若有仙藥,盡管給他用,若果真能好了,那是他的造化,若不能好,那也是命裏該然,我絕不會怨你。”

李雲崖要的就是他這句話,他從空間裏取出一盒阿奇黴素,摳出一片,掰成兩半,再掰成四瓣,想了想,用刀子又分了一次,只将八分之一交給宮人,讓他們給朱慈烜服下去。

阿奇黴素的效力非常之大,副作用也不小,一百多斤的成年人一次也就吃一片,朱慈烜現在也就十多斤重,按照比例來算,吃八分之一已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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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孩子吃完藥,李雲崖沒走,就坐在外屋椅子上,他看朱由檢傷心成那樣,有些心疼,說起來朱由檢也還是個大孩子呢,在後世算起來應該剛念大學,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爹,親生兒子眼看着就要死了,滿臉憔悴,強憋着不讓眼淚留下來,讓李雲崖心裏也不怎麽好受。

他拿出一顆巧克力糖,剝開了給朱由檢吃,朱由檢接過去含在嘴裏,唉聲嘆氣地說:“這孩子自打生下來,身子就軟,三天兩頭地發熱,因為太小,太醫不敢給随便吃藥,就讓他乳母喝了,通過哺乳把藥力過給他,百般呵護,仍然就大發起來了。”

李雲崖只能勸他,聊了會天,外面就要黑下來了,李雲崖不能在宮裏過夜,告辭出來。

之後三天,每天給朱慈烜服用一份阿奇黴素,共吃了半片,朱慈烜竟然不再咳喘了,再加上的太醫們的悉心調理,一天天地好了起來,朱由檢大喜:“雲崖,你又救了我兒子的命,你這個護國法師當得真是名副其實,我都不知該怎麽謝你。”

“謝我就不必了,我看這孩子……身體軟弱,你越給他紙包紙裹地照顧,他就越孱弱,就像人說的,他命軟享不起這麽多服。我們軍校那邊匠工們的孩子,成天瘋跑瘋颠,壯得跟個牛犢子似的,磕了碰了,從地上抓把土撒上就把血止住了,起來照舊蹦蹦跳跳。依我說,你以後少疼他些,等他再大點,把他送我那裏,我教他上小學,順便跟着兵丁們訓練幾年,體格就能壯實起來。”

“你說的這個有理……”朱由檢沉吟着,“我知道,在民間有小孩身子弱,命格軟,就找個人認作幹爹,從此遇事都能化難成祥,正好你也不打算結婚生子,不如就讓他認你做幹爹吧,放眼大明,也就你收他我能放心,也最合适。”

朱由檢這話裏的意思李雲崖明白,自古以來沒有皇子認臣民做幹爹的,因為一旦這個幹爹有異心,幫着皇子争權,那就取亂之道,朱由檢信任李雲崖,也真心希望兒子能好起來,覺得李雲崖是天界谪仙,福氣不是一般的大,肯定能保佑兒子平安長大。

李雲崖跟他說:“既然你說的這麽誠懇,我也就不推辭了,這個幹兒子我認下了,至于其他那些你放心,烺兒也是我的學生,将來我會一視同仁,手心手背都是肉。”

李雲崖的空間裏,有不少嬰兒用品,都堆在角落裏,先前朱慈烺出生的時候,他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就沒往出拿,因為他也聽說周皇後對自己很有意見,周皇後的娘家人也跟自己有過龌蹉,他不想沾邊,現在既然認了幹兒子,總得表示表示。

李雲崖原來想拿奶瓶,忽然想到皇子都有乳母,而且不止一個,根本不需要奶瓶,還有浴盆、睡袋、尿片之類的,也都不是很适合,找來找去,竟然沒有一樣合用的,最後只找到一個撥浪鼓和一個手搖鈴:“孩子還小,也就這兩個适合給他們玩,莫說我厚此薄彼,這個撥浪鼓給我這幹兒子,手搖鈴給我那學生。”

走出皇宮的時候,李雲崖迎着外面的藍天白雲,心想,你們都說我是第二個魏忠賢,那魏太監怎麽能跟我比?魏忠賢收的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兒、四十孫,滿朝文武都是他幹兒子、幹孫子,連當朝首輔都把兒子給他當孫子,但是他那些哪有自己這個幹兒子的含金量足?皇上的大兒子是自己的學生,二兒子是自己的幹兒子,自己以後豈不是也能權傾朝野?制霸朝堂?

可是李雲崖自認是個有追求的人,弄個大宅子,每天使奴喚婢,然後下下棋,釣釣魚,那些什麽的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他現在更想的,就是讓大明朝自己手上一點一點地煥發勃勃生機,重新成為地球上的中心,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有什麽比讓一個國家蒸蒸日上,按照自己的規劃發展壯大更有吸引力呢?一想到自己将來造出船隊出海,征服整個亞洲,然後去澳洲、美洲、歐洲……李雲崖就有一種站在食物鏈頂端俯視地球的感覺,這種感覺,真的是好極了!

他美滋滋地打馬回京營,繼續用心整饬軍隊。

李雲崖把京營的軍官都送進大牢,又把剩下的兵盡數遣散,轉眼間就成了光杆司令。

他讓人去七十二衛,詳細核查每個衛所還剩下多少戶,每戶多少人,連每個人的名字無論男女都登錄在冊,這些年軍戶多有逃亡,連年征戰,死傷又多,還有聽說核查戶口立即躲到外地親戚家的,最終核查的結果,七十二衛總共只有兩萬多戶,人口十萬出頭。

李雲崖要每家十六到二十二歲之間的男丁都來當兵,他把七十二衛所有的軍屬土地都集中到一起,打散之後重分,仍然是所有權歸國家所有,使用權平均分給軍戶,按人口,每人可以分到八畝多地,凡是家裏有人當現役軍人的,一律另給五十畝,使用年限為家人在軍隊裏的年限。

原先青龍軍也都是從京營裏挑出來的,所以他們的家屬也都在七十二衛之內。

京營軍饷也被重新核定,跟青龍軍不一樣,青龍軍擁有兩個身份,第一個是在軍校裏面,屬于受訓的學生,每月一兩銀子一匹布一石糧食屬于補貼,京營是真的兵,軍饷要高些,每月一兩銀子,兩匹布,三石糧食,折銀五兩,跟募兵一樣了,但跟募兵相比,他們家裏每人都有八畝地,他們在這裏當兵,額外還有五十畝地,一年除了自用,還能得四十多兩銀子,只要不遇上災荒年,上面無人克扣軍饷,家家都是小地主,過得會相當富裕。

李雲崖在大明侯報上面把這次當兵的待遇詳細列出來:除了家裏的安置,饷銀的發放,還有一天吃三頓飯,早餐有蛋,兩餐有肉,一年春秋、冬、夏三種服裝,從內衣到棉衣,全由軍方供給。最後明說:我們可愛的軍人用他們的生命來扞衛祖國的尊嚴,保衛我們的平安,我們就不應該讓他們受一點委屈……

報紙一出來,各大鄉紳地主們一算帳,發現這幫丘八賊配比自己掙的還多,過的日子更好!無不嫉妒的發狂,先前逃走躲避核查的軍戶們腸子都悔青了,紛紛回來要求分地,要求入伍。

李雲崖早料到此,年齡合适的可以入伍,五十畝地照給,至于那些不能入伍只要分地的是不可能了,只能等三年之後再普查時才能登錄授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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