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喂粥
君問情步入風枯房間,準備查看風枯的情況,被扶卿塞過來一塊畫布,不明所以望着扶卿。
“這是你師父讓紅胭脂帶來的,說是讓少天主醒過來的法子。”扶卿開口解釋道。
“哈?紅胭脂來了?”君問情打開畫布,有些驚訝,紅胭脂居然會接這樣的差事。
“咦?”畫布上的內容,君問情越看臉色越勉強,她嘆口氣道:“師父這不是為難我嗎?”
“怎麽說?”扶卿聽君問情這樣說,開口問道。
“你看看,這上面寫着的分明就是,用封魔針救人……”君問情将畫布遞給扶卿,為難地捂住額。
大概看了下,扶卿想了想,問道:“難道是問情姑娘沒有這‘封魔針’嗎?”
君問情聽後,幹脆趴在桌子上,嘟起嘴,解釋道:“要是我沒有封魔針就好了,我還不用這麽為難……”
“我素心針法才到第三層,讓我用普通針還行,封魔針實在太難為人了……”君問情咬咬嘴唇,将自己的難言之隐說了出來。
“可……”扶卿見君問情如此煩惱,後面的話倒是說不出口了。
君問情拍了拍臉,又恢複元氣,她将扶卿手上的畫布拿過來,笑嘻嘻道:
“既然師父把這個給我,就證明我一定能成功的對不對!好,那我現在去練習,扶卿姐再見。”
“嗯,你去吧!”扶卿笑道。
君問情離開不久,白辭也來到房間內,收到了風枯有救的消息。
君問情正式動針是在兩天後,這也是風枯被店小二打傷,加劇傷勢後的一個臨界點。
再遲一天,等待風枯的就是昏迷,等待星辰宇內的将是魔氣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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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只有風枯與君問情兩人,其他人都被擋在門外。
金色的封魔針上,雕刻着精細的花紋,封魔針靈力充沛,使用者必須有足夠經驗,以封魔針最小的靈力,發揮最大的功能。
這就是君問情為何,不敢動封魔針的最大原因,君問情知道,自己沒有那麽精準的控制力。
好在這兩天的練習,讓君問情心中有底,君問情額頭全是汗珠,她專心致志盯着風枯的身軀,每紮一針,就要觀察風枯的神色。
這是為了防止紮錯,直接把風枯弄得更嚴重。
前面幾步總算完成,只剩下最後一步,将封魔針打入風枯心脈,這是最危險的一步。
而且,冰芷女吩咐,要風枯醒來,還得把這根封魔針,留在風枯體內,萬萬出不得錯。
汗水滴在地上,君問情草草擦幹汗水,深呼吸口氣,将半身修為用上,把這根封魔針打入風枯體內。
淡綠色光芒随即籠罩風枯,只聽得風枯發出“唔”的悶聲,君問情知曉,成了!
總算松了口氣的君問情,這才發現,自己的腿已經軟了下來,她聲音顫抖地喊到:“成了!成了!”
衆人闖入,就看見君問情昏倒在地,風枯眼皮微顫,仿佛下一秒就要醒來。
柏韓闫連忙将君問情抱起,離開風枯的房間,扶卿也跟上去幫忙。
……風枯感覺自己睡了很久,他睜開眼就看見白辭盯着他,方可知笑吟吟,須彌真人扭頭不看他。
“阿……大哥哥,你終于醒了!”白辭很高興地喊道。
風枯微笑,他問:“問情他們呢?”
“問情姑娘為救你,累昏過去,現在在休息。”方可知解釋道。
風枯可有可無地點點頭,這次,真是他大意了,也太相信自己的判斷。
剛醒來的風枯還很虛弱,空了幾天的肚子也叫了起來,風枯微笑着看着白辭,道:“白辭,能煩勞你替我端一碗清粥來嗎?”
白辭聽風枯這樣說,藏在發間的耳朵悄悄爬上紅暈,他裝作鎮定地點點頭,然後離開房間。
房間內一時間安靜下來,風枯扯出一抹笑,對沒有任何表态的須彌真人道:
“我知曉,須彌真人不可能這麽蠢,這麽卑鄙的偷襲我,所以放心,我不會追究縱橫派的責任。”
“非是滅情九重天怕縱橫派,只是家師與你縱橫派開山祖師,也算好友,不看佛面看僧面,”風枯開口道,“此次事情一筆勾銷,我希望沒有下次。”
須彌真人聽後,扭頭上下打量風枯,像是要把風枯看透,片刻後,嗓子有些發幹的須彌真人說:“你……不在乎?”
“在乎又如何?不在乎又如何?風枯乃滅情九重天的少天主,自然會以大局為重,希望你們縱橫派也是如此。”風枯道。
風枯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讓人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什麽。
“你變得這麽不一樣了……”須彌真人突然露出苦澀的笑容,“只可惜,我不能接受你的憐憫。”
風枯挑眉,他盯着須彌真人道:“憐憫?你竟然覺得,我不追究是憐憫?”
須彌真人不再說話,他說:“我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你不必如此。”
“嗤……”風枯嗤笑,一針見血道:“你想随幾百年前的那個風枯死去?那你想過沒有,你死了,幕後之人會利用你的死幹什麽?還有你們那個偉大的掌門?”
“我該說的都說了,你要死請回到縱橫派了再死,不然,別人還以為我滅情九重天,連大局都不顧,硬要逼死你呢!”風枯毫不客氣的說。
場面一時凝滞,方可知有心緩解局面,卻莫名覺得風枯身上有種,令他不自主想要誠服的感覺。
為了不出洋相,方可知決定暫時當個透明人,還好這時候,白辭出現,打破了一室尴尬。
見白辭進來,須彌真人和方可知随意敷衍幾句,而後起身離開。
房間裏只剩白辭與風枯二人,将溫熱的白粥端到風枯面前,白辭看着風枯,有些說不出話。
風枯想接過白粥,卻被白辭避過,風枯不明所以,問道:“為何不将白粥遞給我?”
白辭心中慌亂,他坐到床沿上,舀了一勺白粥,不敢擡頭看風枯,他道:“阿……大哥哥,你才醒過來,身體肯定無力,所以我喂你好了……”
“你不會介意吧?”白辭說罷,小心翼翼地擡起頭,做賊似的觀察風枯。
風枯看白辭這模樣,有些好笑,道:“白辭,你這樣,倒是讓我懷疑自己是否癱瘓了,如此溫柔小意,也不怕人笑話。”
“我……”白辭只覺得氣血湧上臉頰,他将頭埋得低低的,生怕風枯看見他這窘迫模樣。
“哈,縱橫派弟子都這般純情嗎?虧你還活了百歲……”風枯話沒說完,就被白辭塞了一口白粥。
白粥入口,風枯無奈将其咽下,輕聲道:“多謝你了,白辭。”
白辭老老實實替風枯喂粥,一本正經解釋道:“這和我多少歲沒關系,更何況,修真之人,當清心寡欲,情愛之事還得等我修為更高再說。”
風枯聳聳肩,不再說話,專心吃着白辭喂過來的白粥。
一碗白粥将盡,白辭瞥了眼風枯的嘴唇,神色自然地問道:“還需要一碗嗎?”
風枯搖搖頭:“不必。”
白辭心中有些可惜,至于為什麽覺得可以,白辭不想深究,他将餐具放好,猶豫了許久。
“大哥哥……你現在醒了,可能我們明天就要離開星辰宇內,你……”白辭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突然說起這些,他神情有些複雜。
白辭覺得,他是舍不得風枯的,如果可以,他想一直留在風枯身邊,但他的确沒有理由待下去,下一月就是他師父的壽誕,白辭必須趕回去。
風枯心中有些不舍,但沒有挽留白辭,他知道他與白辭,終究不是一路人,這次相逢不過是意外,這樣就足夠了。
當初那個小孩兒,長得如此英俊翩翩,風枯心裏其實很是欣慰的。
“既然如此,後會有期。”風枯看着白辭,笑容溫和,彷如春水潺潺,對白辭說道。
白辭愣了一下,也露出燦爛的笑容,用力點頭,道:“嗯!後會有期!”
其實白辭更想說:阿枯,後會有期。
這邊風枯、白辭相處融洽,再說城主府中。
将蘇醒過來的清風了再次哄睡着,清風明月吩咐柳叔看着清風了,自己離開了清風了的院落。
清風明月沒讓仆人跟随,直直往城主府後院走去,七拐八拐,來到一片小竹林中。
從悠長的小徑步入,走了不多時,清風明月來到一座,看起來清雅的小屋之外。
努力平複心中繁雜的心思,清風明月将小屋的禁制打開,踏步而入。
和外表看起來一樣,這個小屋內部也是淡雅別致,牆上甚至挂着幾幅丹青。
清風明月沒見到自己要找的人,他緩緩走近內室,果然窗邊看見了那個人。
聽到聲響,那人回頭,與清風明月七分相似的臉上露出譏笑,灰色的袍子下,一條長鎖鏈限制了他的自由。
縱然如此,這人眉宇間的傲氣卻并未被磨平,他見清風明月臉色不虞,笑得更歡。
“我就知道,你回來找我!”他有些孩子氣地說道。
“清風旭陽,我說過你要對付我可以,別扯上孩子!”清風明月心中怒火翻騰,面上卻一如既往的冷淡。
“你生氣了?”清風旭陽很敏銳,所以,他發現了,清風明月心中的怒氣:“這麽生氣啊?怎麽,咱們未來的城主死了嗎?”
清風旭陽這話,竟是承認了,清風了的事和他有關系。
“清風旭陽,是,我是搶了你的城主之位,我是将你囚禁在這裏這麽多年,你要對付我,我可以不還手,可你不該傷害了了!”清風明月平靜道。
清風明月閉上眼睛,壓下心中的澀意,道:“清風旭陽,算我求你,你我的恩怨,莫牽扯進下一代可以嗎?”
“呵……”清風旭陽望着窗外明媚的陽光,伸手出觸摸,聽清風明月這樣說,忍不住嗤笑。
片刻後,清風明月聽見那人說,“我不過就是開個玩笑,我的好弟弟,至于這麽激動嗎?”
作者有話要說:
─=≡Σ(((つ??ω??)つ感覺自己棒棒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