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待風枯幾人離去,白秋慕将那名外門弟子喚上前來,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所言,是何人教你這麽說的?”
那外門弟子一聽,噗通跪下,道:“掌門明鑒,弟子發現東西丢失,就立馬回禀了,寶物失竊與弟子無關啊!”
聽這名弟子這樣說,白秋慕懵了,他一把揪住弟子衣襟,怒目圓睜:“你剛才不是說謊嗎?”
“不……不是啊,弟子怎會說謊?”外門弟子被白秋慕猙獰模樣吓到,心中尋思:這掌門平時看着仙風道骨,原來脾氣這麽差?
“好了,慕郎,放過這名弟子吧,現在七葉苦梅花丢失,當務之急是将它找回來,三天後才好交給少天主。”藍牡丹慢悠悠求情道。
藍牡丹看了看白嫣染,拍拍白嫣染的手,說:“染兒,你跟我來。”
說罷,藍牡丹看也不看白涵煙一眼,離開大廳。
回到自己所住的院落中,藍牡丹從櫃底拿出一本書,她似懷念的撫摸着書的扉頁,片刻後,将它交給白嫣染。
白嫣染接過書,随意翻看,很震驚地盯着藍牡丹。
“娘,這是……”白嫣染連忙将書合上,将書還給藍牡丹。
“染兒,不要問為什麽,書上的內容,你必須三天之內融會貫通,三天後,我會請少天主将你帶入滅情九重天。”藍牡丹摸摸白嫣染的頭,慢慢說道。
“原諒娘的自私,娘不可能丢下你爹不管,可娘也沒有能力再幫助你爹,娘不忍心讓你在縱橫派受苦。”藍牡丹語重心長道。
“滅情九重天規矩雖多,你去了難免會受苦,可是染兒,只有那裏,娘在最放心。”藍牡丹說着,露出一抹燦爛笑容。
她回想起以前在滅情九重天的日子,那樣張揚的藍牡丹不知不覺間,徹底凋謝。
“娘……”白嫣染張張嘴,她想問,既然你最放心那裏,為什麽要離開?
外界都說她白嫣染,和姐姐白涵煙是雙生,實際上,從很小的時候,白嫣染就知道,白涵煙其實是爹爹在外的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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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不僅白涵煙,就連白嫣染她娘,也不過是她爹衆多,沒有名分的情人之一。
“我知道,染兒不理解娘,為什麽死心塌地跟着你爹,其實有時候,我自己也不明白……好了不說那麽多了。”藍牡丹勉力勾起笑,對白嫣染道。
“我之所以,不讓你修習縱橫派的術法,反而親自教你功法,也是為了防止這一天的到來,染兒,你不會讓娘失望的對不對?”藍牡丹目光殷切,看着白嫣染。
這本書上的內容,是滅情九重天的功法,藍牡丹教授白嫣染這個,也未必沒有讓白嫣染繼任,她副天主之位的意思在裏面。
白嫣染私心是不想練的,從小到大,她不知道聽了多少魔修的可惡,她打心裏排斥魔修,但……
看着母親殷切的目光,白嫣染鼻子微酸,她一把抱住藍牡丹,聲音有些哽咽。
“娘……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染兒好怕……”白嫣染這麽說着,眼淚忍不住流下。
“我不行的,娘我一定練不好的……”白嫣染咬唇,淚眼婆娑看着藍牡丹。
“白嫣染!你是要氣死我對不對?你就看不出來,把滅情九重天引來的人,是白涵煙嗎?你鬥不過她的!特別她比你,更受你爹寵愛的情況下,你以為要怎麽辦?”藍牡丹聽白嫣染這樣說,連忙将白嫣染推倒在地。
藍牡丹居高臨下看着白嫣染,冷酷地說道:“無論你想不想練,練不練的會,你都必須練!”
“你自己想想吧!”藍牡丹這樣說着,擡腿離開。
被推倒在地的白嫣染,無聲垂淚,她看看那本書,慢慢爬起,擦擦眼淚,她将書拿起。
“我練……娘……女兒一定不辜負你的苦心……”白嫣染輕聲道。
淚水打濕扉頁,白嫣染慌忙将水漬擦去,生怕淚水模糊了墨跡。
與此同時,白秋慕在白涵煙的勸解下,全力以赴準備造假,以應付風枯。
卻說下山的風枯這邊。
“我不懂……”君問情盯着,坐在一旁看書的風枯,道。
馬車上,憋了許久的君問情,大大咧咧坐在柏韓闫身邊,将自己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風枯微微挑眉,瞥了君問情一眼,問扶卿,道:“扶卿覺得,這結果如何?”
風枯覺得現在的局面挺不錯,可君問情并不理解,甚至扶卿也覺得,風枯的舉動讓人費解。
“恕婢子直言,少天主不該讓藍牡丹脫離,無論是為了什麽。”扶卿開口道。
“若我沒猜錯,藍牡丹三天後,必死無疑。既然如此,我按不按照規矩來,有又何妨?”風枯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道。
“少主何出此言?”扶卿追問。
“風枯,不要無視我啊!”君問情不滿的打斷風枯,和扶卿的談話。
柏韓闫在一旁給君問情扇風,想讓君問情別那麽激動。
“哦?問情不懂什麽?”風枯擡眸注視君問情,問到。
“我不懂,為什麽你可以這麽冷靜,七葉苦梅花現在不知所蹤,你為什麽一點也不急?”君問情皺眉,盯着風枯,問。
“我為何要急,反正,縱橫派與滅情九重天,破裂之局已成,左右七葉苦梅花之是借口,我現在擔心的是,那小姑娘背後的人……”風枯将書放下,向君問情解釋。
“你且看着吧,縱橫派,比你我想象的更加亂,只要輕輕觸碰,就會‘膨’的一聲轟然坍塌。”風枯總結道。
“少主是說,之前與少主叫嚣的小輩?”扶卿聽風枯這麽說,倒是想到了白涵煙。
風枯并沒有回答扶卿,反而說了一句不相關的話:“知道嗎?每朵七葉苦梅花之間,都是存在聯系的……”
君問情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碎碎念道:“我就知道,風枯又來了……受不了受不了。”
“難道,這次七葉苦梅花的事,另有人指使?”柏韓闫倒是一針見血,他摸了摸下巴,喃喃道。
風枯打了個響指,道:“柏少俠果然敏銳,滅情九重天業戒備森嚴,就算有天主令,我不信一個修為低的小輩,在沒有其他人幫助下,能不驚動任何人盜走七葉苦梅花。”
“也可能是哪裏來的老怪物啊!”君問情不服氣的反駁。
風枯盯着君問情看了半天,無奈嘆了口氣,道:“你覺得,一個活了很久的老怪物,會這麽魯莽,盜取七葉苦梅花?”
“不過,你說的也對,這麽納入考慮範圍之內。”風枯見君問情臉色難看,又加了一句。
聽到後面這一句,君問情的臉色總算好了不少,但和風枯說話的興致已然消退,她扭頭,和柏韓闫膩歪起來。
“少天主,那接下來,咱們要做什麽?”扶卿開口問道。
“接下來嘛……”風枯輕輕撩開紗簾,往外看了看,道,“扶卿,将馬車停下,咱們先等一位客人。”
“客人?”扶卿不解地看着風枯。
“對,客人,”風枯笑容神秘,對扶卿說,“看時間,應該快到了。”
話剛落下,扶卿就感覺到有人逼近,随一陣清風而至的,正是白辭。
“白少俠,許久不見。”風枯笑容可掬,對白辭客套道。
“我……大哥哥,不,少天主許久不見。……”白辭抱劍對風枯問好。
“白少俠來此,可是白掌門有事想與某相談?”風枯開口問道。
白辭未回答,就聽見君問情搶先一步,替白辭打抱不平:“喂,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明明都算準了白辭會來,還假模假樣的……受不了你哦!”
被拆臺的風枯也不惱,他好笑地看着君問情,說:“你這小妮子,還真是……”
“真是什麽?你說啊!”君問情眯起眼睛,質問風枯。
風枯不接話,他看着馬車外,有些窘迫的白辭,露出和善的笑容,道:“白辭,你來定是為了七葉苦梅花,我說的對嗎?”
白辭點點頭,他說:“我想請大哥哥,再多寬松幾天,我一定能幫師父找回七葉苦梅花,還給大哥哥你的。”
聽白辭這樣說,風枯的笑容愈發燦爛:怎的,最近遇到這麽些單純的孩子,倒是讓人不忍心破壞,這份單純了。
“單純是好,可莫要單純到愚蠢的地步啊……”風枯感嘆道。
白辭不知道自己該怎麽接話,而且他總有種,風枯在說他的錯覺。
緊接着,風枯又開口,成功分散白辭注意力,“既然如此,剛好我們也要,去尋找丢失的七葉苦梅花,不若白辭上來,同我們一起尋找,如何?”
白辭聽風枯這麽說,立馬就想答應,可随後,又有些猶豫。
白辭看了看表情誠懇的風枯,猶豫了一會兒,才道:“不會給你們添麻煩吧!”
“自然不會,”風枯笑道,“說不定,有了白辭你的幫助,我們尋找七葉苦梅花,會更加順利呢!”
“嗯……”白辭有些羞澀地點點頭,然後在扶卿的接引下,上了馬車。
一旁的君問情目瞪口呆,她怎麽感覺,她這便宜弟弟這麽天真呢?
白辭不會真信了風枯的話吧!
如此容易就被風枯哄騙的白辭,讓君問情不忍心的同時,心中還有些幸災樂禍,至于為什麽幸災樂禍……
“白辭啊,你這樣出來,門派裏不會說什麽吧?”君問情問道。
“不會……實際上,是須彌真人讓我來的,說東西在縱橫派丢失是不争的事實,也不期望你們能諒解,只求快點将東西找回。”白辭老老實實回答君問情。
作者有話要說:
ヽ(〃?〃)?這幾天我們這裏都下雨,好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