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啊～”噗通一聲往旁邊一倒，宿曉曼嬌聲得叫道，衡念煙只覺得頭皮發麻。她為什麽要讓宿曉曼進屋，現在趕出去還來不來得及！
“宿曉曼，你和我，我們倆還能不能像個成年人一樣正常交流？你要是一直這樣，我覺得我們無話可說。”
“什麽？無f可說？那就……真f呀！臣妾願意承受恩澤，如沐春風。”
“……”來人啊，救救孩子吧！看看她都成什麽樣兒了，再這樣都能送精神病院了！
衡念煙沒理會她在地上的蠕動。
門鈴響起，“別躺着了，地上也不幹淨，去開門。”
“好的，臣妾這就去開門。”說着宿曉曼就從地上爬起來噌噌跑去開門。
“您好，這是您點的食物，麻煩查收簽字。”
“謝謝。”簽單确認之後，宿曉曼就把服務員小哥嘭一下關在門外。自己清了清嗓子，學着服務員的姿态推着餐車到衡念煙旁邊，壓低聲音說，“這位小姐，您的吃食已經到了，請問您想先享用哪一個呢？有寡淡無味百合炒芹菜套餐，和滋味豐富甜甜小曼曼。”
“……”這人看來是真的聽不懂人話。
将手裏的劇本摔在桌上，衡念煙掀開蓋子，“你要是繼續這樣，就別想我理你。”
“哎喲，”宿曉曼看衡念煙表情已經變了，趕緊收起自己的戲份，稍微正常了點，把衡念煙按在椅子上，自己跑到後面揉肩按摩，十分狗腿，“我也是看你在電影院站了一下午太累，給你調節調節嘛。作為你背後的女人，我可是要面面俱到的。”
衡念煙只求這小祖宗不給她惹麻煩添堵就行，別的現在還真失望不上，“調節沒有，現在我除了工作還要應付你，更累了。為了你我還推了今天劇組的聚餐，背後萬一有人嚼舌根說我耍大牌不合群呢？”
“沒有的事，聚餐而已，又不是拍戲，你不是主角了，人家只在乎吃什麽玩什麽幹什麽樂呵。”
宿曉曼的想法還跟一樣很簡單，飯局最不在乎的就是吃什麽玩什麽，這年頭只要是勤奮的人，身上有點餘錢，怎麽着也都吃得起玩得起，別提圈子裏的劇組聚餐了，重點在于跟誰吃，談什麽。說不定導演一開心，下部戲合作就妥了，或者開展人脈，以後有合适的角色跟機會互相照應。
“這四年，你有出去應酬過嗎？”
“沒有。”她一個開小傳媒公司的，只要包裝好，主播不掉鏈子，最多不溫不火，業績不好的主播篩選出來踢掉，虧本的情況還是少。
“嗯。”衡念煙點點頭。宿曉曼雖然被她爸從家裏扔出來，但并沒有像狗血電視劇裏演的那樣，一路摸爬滾打在城市站穩腳跟。這幾年明裏暗裏宿曉儒肯定在幫她，自己也暗自塞了些資源，讓她不愁吃穿，沒經過大風大浪太多波折。
“煙煙，你想我學會應酬以後陪你出去嗎？等我回了公司，我就申請去市場部試試？”
“你還是繼續做你的老本行吧。”點了兩盤菜，衡念煙就只吃了幾口，然後把筷子遞給宿曉曼，示意她吃飯。
宿曉曼俯身雙手接過筷子，跟獲得了極大的賞賜一般，“謝謝煙煙。”
其實宿曉曼在從電影院出來之後就拉着行李箱吃了一路，現在根本吃不下，但的煙煙讓她吃，她不想掃興，開開心心開始光盤行動。
“你很餓？”衡念煙看宿曉曼吃得大口，除了偶爾擡頭對她傻笑以外一刻不停，以為她餓了很久。
“美人在旁，食欲大開，食色性也。等我吃飽了再來吃你。”
真是服氣，三句話離不開賣騷。
她今天晚上已經耽誤了聚餐，竟然宿曉曼也沒別的要緊事，衡念煙側身專注于手裏的劇本。談情說愛都是小事，抽點時間就能談，可下一部戲拍什麽，可是大事，現在她正在關鍵轉折點，不趁着現在的熱度拍幾部高質量的佳作她就會糊了。
“煙煙，你在看什麽呀，這一本本的文字，哪有我好看！”
宿曉曼在旁邊晃晃她的手臂，想讓衡念煙看看她。
衡念煙被晃得看不下去，合上劇本問：“這幾年寫歌了嗎？”
“寫了寫了，好多呢，煙煙，你要唱我寫的歌嗎？”宿曉曼瘋狂點頭。
“過段時間我有一部短劇要上線，還差兩首推廣曲，沒找到合适的，回頭讓郁若給你說說大概劇情橋段，你看你有沒有合适的作品，讓她幫你投過去。”
“女主角現在就在我旁邊，你不跟我說說嗎？為什麽還要讓郁若來跟我對接。”宿曉曼把餐車拉到一邊，坐在飄窗上倒下來枕在衡念煙腿上，“你現在就跟我說說呗，我想想有沒有能拿得出手的。”
“我不是女主角，我演的是女三。”
“什麽？”宿曉曼難以置信坐起身，“你現在還演女三？”
衡念煙咬了一會兒牙又松開。宿曉曼是真的還沒理解透徹她的職業和追求，過去因為她們聚少離多就想東想西，那她不會因此改行，對于宿曉曼而言，她們分手的理由依舊存在。“女三更适合我。”
“也行吧，”宿曉曼又躺回去，“你轉大銀幕挺成功的，現在拿了獎，本子要好好挑，去年是新人，說不定有好的機會，明年就能拿影後。到時候可選擇的面就更廣了，那些說你靠關系的人自然就會啞口無言。”
衡念煙挑眉，撫摸宿曉曼的手臂，難得她能說出這些話，還好她剛剛忍住，不然就要破壞氣氛了。“曉曼，我們商量商量。”
“什麽事？”宿曉曼轉頭看着衡念煙，神色也正經起來。
“以後呢，我會讓郁若把我的行程同步發給你，你要是想來看我，先跟郁若說說，如果我的時間夠，你來我也能陪陪你，不要再像今天這樣不打招呼就過來，我的行程不是每天都像今天一樣能臨時調動的。說不定你來了連我人都見不到，不是白跑了。”
宿曉曼抱住衡念煙的腰，悶聲在她懷裏哼了一句，表示同意。
不同意還能怎麽辦呢，自己老婆就是吃這碗飯的，該守的規矩就是得守。
“還有啊，以後你要發跟我有關的社交平臺信息，也先跟我看看，我覺得可以你再發。”
聽了這話，宿曉曼有些不高興了，難不成以後有關于她的一舉一動都要跟衡念煙的團隊報備知曉？“那是我自己的賬號……”
“在你沒發那條微博之前，你怎麽折騰都行，現在外面傳得沸沸揚揚，就不能再胡亂發了。”
宿曉曼堅持道：“我不會給你抹黑的。”
“這不是抹不抹黑的問題，我不想我的私生活過多暴露在大衆面前，我只想讓大家更多關注在我的作品上。”衡念煙吻吻宿曉曼的眼睛，“緋聞大部分都是弊大于利的，你現在瞧着有我們的cp粉，那以後呢？”
宿曉曼搶話說：“以後會有更多的cp粉！”
“也會有更多的黑粉，我們現在不能走錯一步，不然就會陷入更大更惡毒的輿論之中。”
宿曉曼才不在乎這些，不就是娛樂新聞麽，發出去了又能怎樣。她不相信吐沫真的能淹死人，那些網上的鍵盤俠又不能把手透過屏幕伸到真正的生活當中來。挑自己喜歡的看，屏蔽那些難聽的話不就好了。
“煙煙，你在意嗎？”
“當然。”宿曉曼雖然是宿家的孩子，但沒真正接觸過宿家的業務，從小保護到大，一路都是貴族學校，那個時候還沒多少人去挖老板的新聞，自然沒感受過娛樂圈的兇險。“輿論不會讓你改變是吃米飯還是吃面條的決定，但是能讓以後未來潛在的可能變成不可能，失去更好的發展機會。我剛進圈子的時候，拍的網劇那個導演在去年不就是參加資方的聚會，結果場子裏被警察突擊檢查出違禁品，不良媒體鋪天蓋地發酵事件，給他瞎扣帽子。即便官方都跳出來點題說明解圍，請群衆在交朋友和商業交流的時候加深警惕，可收效甚微。更多的噴子只會相信他們覺得的事實，不會去相信真相。”
宿曉曼不能感同身受，她知道網上的戾氣很重，一般都不會活躍各個社交軟件，就連她天天打開的自己公司網絡紅人的直播間，也只是為了完成任務，從不開下面的彈幕。“煙煙，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吧，我都聽你的。誰叫我愛你呢！”
輕點宿曉曼的鼻尖，其中水深水淺一句兩句跟她也說不清，但只要把這個小祖宗給穩定了，她就不會有既要攘外還要安內的困擾。
“煙煙，那你跟我說說你明天的行程呗。”
衡念煙想了想，掏出手機看了下日程表，“明天早上會飛到瑤鎮，下午有一場宣傳，晚上劇組會錄制瑤鎮地方臺的節目。”
“也就是說明天上午還比較空閑咯？”宿曉曼嘴角和眼角都咧開了。
“相對于工作來說算比較閑了，在飛機上補眠。”
宿曉曼起身坐到衡念煙的腿上，勾着她的脖子，“那今天晚上，要不要做一些有愛的事情？煙煙……我也是想你才來的。”
“……”
衡念煙的目光落到宿曉曼的行李箱上面，想到下午打開看到的那些小東西，腦袋往後仰，拒絕道：“宿曉曼！你就不能像個成年人一樣嗎？”
“嗯……可是……成年人不就這樣嗎？”宿曉曼托着衡念煙的後腦勺，眉眼帶笑，略帶點無辜的腔調說。
“那你先去洗澡，我看會兒劇本。”
“好咧！”
宿曉曼在衡念煙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就收拾好自己的用品鑽進衛生間。等她裹着高開叉的睡衣出來的時候，房間裏哪裏還有人。拿起手機看到衡念煙給她發的消息。
衡念煙：我去個清靜的地方看劇本，不用等我，困了就先睡吧。
“啊！”宿曉曼氣得跺腳，她的煙煙就是個假正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