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別人是在主業工作之餘來參加節目, 錄了就跑。宿曉曼呢，就只有這一個工作, 雖然離節目錄制還有幾天, 她還是提前到搭建的場地裏跟導演組溝通，具體的演出合同也等着談妥了再說。
路過演播廳在裏面轉了一圈, 項黛說：“這個什麽節目，之前沒聽到有宣傳啊？看起來挺有錢的，看頂上的燈組, 多壕。下面鋪設的軌道，立體環繞，搖臂, 機位，預留的地方可不少, 到時候播出來畫面應該蠻好看的。”
術業有專攻，宿曉曼只能算是對攝影入門了, 把PS給玩溜就不錯了, 哪看得懂這些彎彎道道。倒是主舞臺後方的演奏區域吸引了她的眼球，現在為了追求演奏效果進管弦樂團已經不是稀罕事情了, 可坐席位那邊貼的名字着實讓宿曉曼驚着了。只看完第一排，宿曉曼都快挪不動腳了，這不是稱霸各大晚會，日常舉國獻禮的愛之團麽，其中團長兼指揮的梁老師還是她媽的……呸，她媽媽沈女士的老同學呢。她可是越來越期待制作班底了, 衡念煙給她的本子是這個節目組最初的一版，那時場地和班底都還沒完全定下來，今天來談的就是最終的合同，如果是這樣的陣容，宿曉曼就太慶幸了，她一個音樂圈裏的小透明，自己沒發過一首歌，一來就參加這種節目，要不是自己的出身，簡直想都不敢想。
郁若像是想到什麽，聽了下來，宿曉曼差點撞到她，“怎麽了？突然停下來幹嘛，這裏亂糟糟的還沒收拾好，快過去吧。”
“節目組剛換了總導演，本來是番石榴臺的晚會指導王導，可制作公司想保證節目的音樂水準，而不是單純的吸引觀衆，就換了音樂劇導演李謀，待會兒見到她你可正經點，緋聞人家不管，都知道圈子裏亂糟糟的，但是見面的第一印象很重要。”
宿曉曼默默抓住郁若的手臂，激動地問：“是那個引進翻拍《喵咪》的音樂劇導演李謀麽？”
“你還認識幾個李謀？”這個低級問題不該是沈佩杉女兒該問的吧，除了那個李謀，還有哪個李謀能擔當總導演這個重任呢。
“咳咳咳咳咳咳，”宿曉曼清了清嗓子，“那導演有沒有聽過我以往自己唱的demo啊，我沒自己發過歌，待會兒會不會讓我現場來幾句啊，我可沒開嗓呢！”
“之前就給節目組寄過了，不然也不會有後面的洽談，今天來就是談裏面具體的錄制安排，合作的樂隊之類的。”
宿曉曼更激動，只是這個激動跟她之前開心的激動不一樣，她除了之前短劇的那一首歌，今年就沒錄過別的完整demo了，這個節目又是原創節目，那郁若上哪兒找的資料給節目組聽的呀！
郁若看宿曉曼盯了她半天沒說話，眨了眼說：“煙煙吶，給我發的你們以前的定情曲，節目組的音樂總監聽了還覺得不錯呢。你那個時候的嗓子好像更清亮。”
“喲，宿曉曼，你以前還挺會追人的呀，怎麽現在傻了吧唧的，等你談完也讓我聽聽你跟小可愛的定情曲呗，這碗狗糧我可以！”難得看宿曉曼臉紅，項黛抓住機會挑眉調侃她一句。
萬萬沒想到，衡念煙還留着之前表白的歌呢，雖然那首歌确實花費了她很長一段時間錄制，但都過去好幾年了，那個時候她還是個剛進行專業系統學習的大一新生，對音樂的理解和曲子的編排完全不一樣，這麽稚嫩的作品都能過，确定不是她媽媽沈佩杉女士或者縱橫傳媒名號的高光作用嗎？
“郁大經紀人，這邊！”
大廳盡頭有個男人背着光源朝她們揮揮手，郁若回應之後再次提醒宿曉曼：“別緊張，就是走個流程而已。”
郁若是見過大風大浪，一個節目洽談而已，而這是宿曉曼第一次以個人的身份正式走到臺前，不緊張就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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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別怕啊，發布會秀恩愛你都不慫，現在到幹的是你自己的專業活兒，怕什麽？”奇了怪了，簡直驚訝，宿曉曼的的小動作居然還有點腼腆的可愛。
“好，我不慫，我不慫，我不慫……”
項黛看了眼自己的手機，“你們去談合同我不方便進去，節目組有我的老熟人，我過去看看，完事了給我打電話，把我拉到這裏來也要送我回去吧！”
郁若在跟剛剛打招呼的男人交流着，宿曉曼只能跟在後面跟個小媳婦似的望着郁若的高跟鞋。
她該說什麽？她能說什麽？要不要跟這個男人打招呼？那麽問題來了，這個男人誰呀？
一系列的問題擺在她面前，到了導演組的門口還沒理清楚。“導演都在裏面呢，你要是還緊張，可以先等幾分鐘再進去。”
郁若看宿曉曼現在的表現就想到了衡念煙那會兒剛入行的時候，兩人緊張時候的表情幾乎都一模一樣。
“呼——”宿曉曼呼出一大口氣，擡頭對郁若說：“我好了，進去吧。”
“好。”
這也不是要出去打生死仗，宿曉曼一副要光榮赴死的表情也是有點可愛，真想把她現在的樣子拍下來給衡念煙發過去。
過程果然沒有宿曉曼想象的糟糕，郁若是專業的，就算是她名下的藝人大部分都是演員，對于音樂圈子裏的事情還是了如指掌。有她在幾乎不需要宿曉曼來解釋什麽，安安靜靜看了下最終的合同，在被問到的時候回答下，很快就過去了。
在合同上面簽上自己名字的時候，宿曉曼才有了鄭重感。
以前她就想着自己前面的冠名是縱橫傳媒宿曉曼、衡念煙的女朋友宿曉曼、阮依雲EP制作人宿曉曼、‘一間’公司老板宿曉曼，但簽下這個合同之後，她有了一個新的身份，唱作人宿曉曼，哦，她要當歌手了？
嘻嘻，想想還覺得有點刺激。
二十多年，仿佛看到了自己以後的路。自己的路，不一定要有衡念煙的路。
李謀也翻看了合同一眼，笑着說：“對了，我記得你是山海市藝術學院畢業的吧？”
宿曉曼點點頭，不知道李謀要說什麽，山海市藝術學院出來了一堆藝人。
“那你認識宮新柔嗎？她好像也是學編曲的，你們在學校有見過嗎？”
宮新柔？何止認識啊，太認識了，她們可是一個寝室的，就是……
“認識的，她是我的同班同學。李導，她也要上這個節目嗎？”
“是啊，跟你應該是同期錄制，你們都是新生代的一波嘛，不過她主打唱跳，跟你不是一個風格的，應該沒有太多競争。”
這根本不是競争的問題好麽！一個節目代表不了什麽，但是她跟宮新柔有過這麽尴尬的過往，家裏那個知道她們要一起上節目，估計又要棒球棒伺候了。
告別導演組之後宿曉曼都一直苦着臉，錄制現場人多嘴雜，等回到車上郁若才開口問：“剛剛聊得不是蠻好的，你不是要反悔不上這個節目了吧？”
宿曉曼摳了摳自己的手指，“那個，郁若啊，郁姐啊！”
“打住，”聽到宿曉曼叫她郁姐，郁若就渾身起雞皮疙瘩，那會兒剛成年的時候待她都沒有這麽客氣過，之前鬧緋聞火燒眉毛也沒有，現在去簽了個合同就這樣，肯定沒好事，“有事說事，我扛得住，如果是要毀約，違約金你個人承擔，公司不會給的！”
“沒沒沒，這個節目還是很好的，錄制班底和音樂班底都是國內優質的，能上這個節目我非常滿意，還有點小激動和小雀躍呢……”
“別說好聽的，後面但是，你要說什麽，痛痛快快的！”
“那個，宮新柔，以前吧，我跟她關系還挺好的，除了是同學以外還是一個寝室的，她吧……裝過我的女朋友……所以……可能要提前跟她那邊溝通一下，別亂搞新聞蹭熱度。”
其實宮新柔要是想蹭熱度的話早在之前緋聞鬧得最兇的時候就蹭上了，現在都官宣也沒什麽好蹭的，只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宮新柔不蹭，節目播出搜她倆的資料也知道是同班同學了，積極向上的會誇獎山海市藝術學院出了好苗苗，無良媒體估計就沒這麽好心了，能腦補出一場新的三角戀大戲。
“……”郁若愣了一會兒，問了句重點，“煙煙知道嗎？”
裝！女朋友！
女朋友還能裝的？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麽玩的嗎？
漫延cp不會因此就黃了吧，剛忙活完她們的官宣，要是因為這個事情衡念煙又跟她鬧崩了，那豈不是又要忙分手發布會？這不，瞎折騰麽！
“知道的，這事兒已經在我跟煙煙的感情生活裏翻篇了，但是既然跟宮新柔有同臺，還是跟你說說比較好。”
郁若毫不客氣地說：“宮新柔我不熟，你自己的前女友自己去打點吧。”
宿曉曼捂臉，什麽前女友呀！只是假裝的，假的，她的女朋友這輩子就只有衡念煙一個人！
手機裏倒是有宮新柔的電話，可是畢業典禮之後就沒聯系過了，可以說畢業了大家都各奔東西，她能真正聯系的人，是零。
項黛正好這個時候回來了，宿曉曼跟看到救星似的拉住項黛，“姐姐，你再陪我去個地方吧，我晚上請你吃飯，加大雞腿的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宮新柔這個打醬油的戲份在第7、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