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項黛是正經在跟辛玥談論這一百萬的事情, 按照辛玥現在的業務量和她拍攝的價格，這一百萬最次不到兩年就能還清。
但價錢這個可是個變數, 每次價格也說不準。正常拍了四五次, 辛玥就開始跟她玩起了游戲。
項黛打電話給辛玥的助理，要這一次的結賬單, 拿回去作為工作室開發票的憑證。不到一分鐘就接到了圖片，瞳孔都放大了，耍她呢？
“一塊錢？”
“嗯, 辛姐說了，你要是有什麽問題，直接問她。”
問辛玥？說得通才怪了！
雖然知道辛玥是個不好應付的主, 但跟錢挂鈎，項黛還是主動給辛玥打了電話, 沒有開始語，甚至失了最基本的禮貌, “結賬單怎麽回事？”
“你來我這裏, 我跟你說怎麽回事。”
又是這招，項黛對辛玥的信任度早就被辛玥自己給揮霍完了。以前辛玥叫她去家裏, 說有事跟她說，她還會傻乎乎開車過去。結果看到的是，五花八門的cosplay·輕量版。貓女，龍女，女仆，觸手怪……
這是影後該有的亞子咩？
“我不去！”
“哎呀, 我沒在家，在公司呢，給之前拍的戲補兩段配音。”
項黛想了想，既然是工作的地方，就沒什麽可顧忌的了，出了幺蛾子她還可以叫人啊！
辛玥這次沒有騙她，到了樓下，是辛玥助理來接的她，讓她在錄音間外面等着。
辛玥看到項黛的身影，隔着玻璃朝她笑着揮揮手，引得外面的錄音師都順着視線打量了她一番，渾身不自在。只好摸到樓梯間趴在窗口邊抽煙。
配完自己的那一段，項黛早跑不見了，看着辛玥漸漸冷下來的神情，助理都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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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手機給項黛打了電話，“你在哪兒呢？”
“配完了？你先下去吧，停車場見。”
項黛本想散散味道再去找辛玥的，沒想還是在電梯間跟她碰到了，不用走進，辛玥就聞到項黛身上的煙味，象征性捏了下鼻子，“少抽點。”
周圍都是人，辛玥裝得冷面，進了電梯就沒再跟項黛說話。
司機和助理都被支到一邊，前後腳跟着上了辛玥的商務車，項黛忙不疊把電子結賬單打開，遞到辛玥面前，指着屏幕說：“你什麽意思？”
辛玥也不跟她繞彎彎，坦率說：“你現在這麽貴，再沒幾次你就跟我徹底聯系了，我可舍不得。”
如此直白，項黛一時也不知該怎麽往下接，“那……我也太廉價了吧！忙活一場，就值一塊錢？”
“我賺的錢都是你的，只要你答應跟我在一起。”
項黛沒有發脾氣，辛玥試探地用手挽住了她，“黛黛，我們和好吧？”
沒有拒絕辛玥的親昵，事實上自從辛玥在自己手上劃過一刀之後，項黛大部分時間都是順着她的，只要別太過分，她都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辛玥，我們不是沒有在一起過，努力了，不合适，就別勉強了。”
“你胡說！分明還不夠努力！黛黛，我不會亂吃醋了，一定不會幹涉你的日常交際，也不會讓你發視頻發定位了，以前做的不好的地方我都會改，我真的不能離開你。”
這些話項黛不是沒聽過，在最初她們有了分歧的時候辛玥就曾這樣說過，她信了，然後周而複始，雙方都越來越難受，才會分手。
“你不信也沒關系，我可以做給你看！黛黛，在我變好之前，你能不能不要離開我，能不能別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項黛沒有回答，偏頭看窗外。
“我從來就沒想過跟你分手，我當時……就是腦子不清醒，胡亂說的，我覺得你不在乎我，黛黛，我真的想跟你在一起，好好的！”
項黛就如同免疫了一般，毫無感覺，“辛玥，你不是需要我，跟我在一起沒用。你要做的是過好現在的日子和未來的日子。過去的事情翻出來反反複複提起沒什麽意思，既然都過去了，就往前看，沒必要把自己關在回憶裏面，沉浸在不好的地方。分手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早該跟你說清楚的，當時我也是不想跟你解釋，橫生了不少誤會，積少成多，最終爆裂了。”
“辛玥，你把剩下的精力放在別的地方吧……我覺得之前追你的那個男演員就不錯，你之前也有交往過男朋友。”
這次談話無疾而終。
之後辛玥叫的活動，項黛依舊會去，也無視掉那一張張一塊錢的結賬單，就把辛玥當成自己的vip客戶對待，及時的一百萬，挽救了她的工作室，就算是這輩子都跟辛玥拍照，項黛也不會有怨言。
兩個人的關系止步不前，可喜的是辛玥真的如她所言，不再幹涉她的生活，除了工作以外，兩個人很少有私交。臨近年底，兩個人都忙得不可開交，項黛被邀請到國外參加時裝周新設立的獨立設計師設計大賽的成衣拍攝。由于時間短工作量大，全抵着咖啡和眼藥水續命了。
“別喝咖啡了，喝多了也不好，換點別的，這是功能飲料。”臉上貼着個溫熱的瓶子，項黛虛着眼睛，接過飲料，坐正身體。
“左桂桂，你怎麽在這裏？”
“工作啊，我可是模特出身，在這裏看到我有什麽奇怪的？”
時裝周看到左桂桂确實不奇怪，只是跟辛玥在一起之後，項黛都刻意避免了和左桂桂的接觸，這次她是時裝周邀請來的攝影師，要拍幾十個設計師的作品，模特更是上百人，重點在衣服，操作就跟流水線一樣，模特一個個換，她一個接一個拍。她無法提前預知有哪些模特，如果知道有左桂桂……她也不能放下手裏的活兒撂挑子不幹呀。
項黛實在太累了，剛坐起來的身體又撐不住了，倚着桌子趴下，“過會兒設計師來了叫我。”
最早跟左桂桂認識，也是在這麽嘈雜的環境，只是那個時候她還是個剛入行的小攝影師，左桂桂也是個不知名的小模特。租到同一個公寓，自然而然就好上了，只是發展得越來越好，兩個人的心也跟着越來越遠。
當她又遇到辛玥的時候，內心忐忑得很，她喜歡辛玥，又不敢說出來。她聽過導演讨論這個小演員，未來可期。
項黛真的怕了，有了左桂桂的前車之鑒，不想再做別人的嫁衣。
圈子裏容不下異類，她不想讓辛玥成為異類。
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終于，感性戰勝了理性，在公益活動記者會之後，輕輕勾了辛玥一句。
至此，萬劫不複。
在一起，分手。
項黛可以說對此是早有預料的，她放任了事态的發展，尤其是在辛玥站在星光熠熠的頒獎臺之後。
沒錯，她沒多大理想抱負，就想拍拍照，日子過得去就行。
兩任女朋友，都很優秀，同時，也都有更遠更廣闊的未來。
她給不了，也受不起。
所以當左桂桂跟導演睡了之後，她并沒有很憤怒。
所以當辛玥說要跟她分手，她忍了也就答應了。
忙完時裝周，項黛在家裏睡了一個星期才緩過神來。等她下床活動之後，辛玥戴着大口罩來了。
開了門，一如往常。“我可沒精力招待你，家裏啥都沒有，近期也不想接你的活兒，換別人拍吧。”
辛玥取下口罩從身後抱住項黛，“讓我抱一會，就一會。”
說是抱一會，辛玥的手卻越來越不老實，項黛發現苗頭不對想從她的桎梏中逃出來，“辛玥，你別跟我搞這些有的沒的！”
“黛黛，見不到你，我快要枯死了。你出國這麽長時間，都快一個月了！”
項黛可不會上當，“你去拍戲一拍就是兩三個月，長一點的還更久呢！”
“可我都會想辦法回來看你啊！從來沒有離開你這麽長時間！”
腦子裏仿佛有一棟高樓大廈轟然倒塌一般。
辛玥沒有點明，她根本沒有注意過，只覺得辛玥老是在她面前轉悠，一塊錢的活兒每個月都有，疲于應付，現在辛玥告訴她，這都是是刻意調開時間回來看她的？
為什麽？
“幸虧有你，讓我變得更好，我想你，就想回來看你，為了跟劇組請假，每天都有乖乖拍戲，絕不松懈。”
項黛不再掙紮，轉而用腦袋抵着旁邊的牆壁，“辛玥，你不累嗎？”
為了見她，向劇組請假要趕進度，回來還要制造工作機會，兩頭跑，根本就沒有休息的時間。
不難熬嗎？
身體不會垮掉嗎？
辛玥更貼近項黛，“黛黛，我不累，想到你就不累了。”
項黛妥協了。
就像最初辛玥掙紮了這麽久，哭着在床上親口承認對她有感覺一樣。
她好像又能體諒辛玥了，甚至想對辛玥說聲謝謝。
謝謝你，願意邁出那艱難的一步。
謝謝你，這麽難過還是想跟我在一起。
項黛嘴上什麽都沒說，但還是放松了自己的防備。
她讓辛玥進屋了。
她允許辛玥洗白白躺在她的床上。
可那又怎樣？
作者有話要說：下午六點還有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