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害怕:你是我見過的最殘忍的男人
大火把食品廠燒成了一片廢墟,因裴江陵的下令,也沒有敢打電話把消防車叫來。
陸絲萦把錄好的視頻發給鄒蘊,鄒蘊看了個開頭就怒火中燒地大罵:“陸絲萦,我要殺了你!”
字符後面是一連串的感嘆號,足見她內心有多憤怒。
陸絲萦笑的停不下來,鄒蘊生氣了,很好!現在,鄒蘊的痛苦就是她的快樂。
至于鄒蘊會報複,陸絲萦早就想到了。反正她已經和鄒蘊結仇,又沒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可能,倒不如肆無忌憚地地互相報複,直到一方灰飛煙滅為止。
鄒蘊不停地罵她,不堪入目的字眼發來一串又一串,像潑婦罵街。
陸絲萦懶得細看,待鄒蘊罵完了,她才回複一句:“鄒小姐,你盡管來報複我。不管你用什麽招數,我都會以同樣的方法加以千百倍的厲害報複回去!”
裴江陵的手機響了,屏幕上閃爍着霍起軒的號碼。
他打電話來有什麽事?
雖是親兄弟,可兩人之間甚少聯系,特別是裴江陵把霍起軒驅逐出游趣之後,倆人差不多已經公開撕破臉皮。
電話接通後,裴江陵先是聽到霍起軒放浪的笑聲,笑完才說:“大哥你這樣張狂,恐怕老爺子要對你大失所望。”
裴江陵冷淡地說:“我的事用不着你管!”說完,他就直接挂了電話。
對霍起軒,他是連說一句話都嫌費勁。
霍起軒自以為抓住了把柄,立馬把消息通告給霍文瀚。
他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大通,話裏話外都在指責裴江陵太過張狂,恃強淩弱,利用霍家的勢力橫行霸道,這樣會給霍氏家族帶來嚴重的負面影響……
原以為霍文瀚聽了會火冒三丈,沒想到老爺子只說了一句話:“老大即使有錯,也輪不到你來教訓!”
霍起軒冷汗長淌,為維護自己“好兄弟”的面目,他趕緊改口:“我也是太焦慮了點,不忍心看見他把自個兒毀了。”
路虎車載着裴江陵和陸絲萦回家,因心中興奮的緣故,陸絲萦一路都在輕聲哼歌。裴江陵仔細聽了幾句,她哼唱的并非時下的流行歌曲,而是些古典韻味極濃用詩詞改編而成的曲子。
他盯着手機說:“你唱的歌和你的年齡不符。”
“都是我爺爺教我的,很好聽啊!”陸絲萦忽然間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挺興奮地說:“咦,裴江陵,你的名字是不是取自名篇《上邪》?”
裴江陵心裏震動,“山無陵,江水為竭。”記憶裏,媽媽常常念誦這首詩,那時她和父親還是兩情缱绻。
她經常告訴他,他名字的來歷。
後來,第三者闖進她和父親的婚姻,她表現的尤為執着癡情,甚至不惜改了自己的姓氏。于是乎,霍長榮被她迷惑的暈頭轉向,經常十天半月的不回家。
媽媽的死,讓裴江陵對霍長榮深惡痛絕。當霍長榮不顧霍文瀚的反對,執意把霍曼姝娶進門時,倆人的矛盾徹底爆發,裴江陵一怒之下,堅決地随了母姓……
陸絲萦指着後視鏡說:“看,後面的車子好像在跟蹤我們!”
她的話,打斷了裴江陵的沉思。他看了眼後視鏡,果然有輛黑色的面包車尾随其後。
他們确實是被跟蹤了,怪不得才把食品廠給燒了,霍起軒立馬就接到消息。
裴江陵對司機下命令:“截住後面的車子!”
司機會意地扭轉方向盤,出其不意地橫在路中間,後面跟蹤的車輛猝不及防,趕緊急剎車才沒撞上來。
開車的男子探出頭大罵:“喂,會不會開車啊?”
還想裝無辜?裴江陵心裏暗笑,霍起軒找來的廢物,智商和他也差不多。
他走到車門前,拍拍車窗說:“下車!”
裏面的人瞬間沒了嚣張氣勢,卻虛張聲勢地喊:“你誰呀,憑什麽要我下車?”
裴江陵單刀直入地說:“你能不知道我是誰?”
那人只好乖乖下車,裴江陵拎起旁邊的地井蓋,一腳将他給踹了進去,他還沒反應過來,裴江陵已經阖上了蓋子。
陸絲萦在車裏看得清清楚楚,她再一次見證了裴江陵的殘忍。下水道裏惡臭不堪,手機都沒有信號,想求救都不行。
把人關在裏面,要不被發現的話,只能痛苦地慢慢死去。
裴江陵拍拍手,若無其事地上車。他靠近自己時,陸絲萦感到一股強烈的危險氣息撲面而來。不過是跟蹤他,便被關進了下水道。
倘若那天她不小心激怒了他,那她……
她不敢想下去,只往座位裏縮了縮身子。裴江陵敏銳地察覺到,他轉頭盯着她問:“你怕我?”
陸絲萦坦白地回答:“是,你是我見過的最冷血殘忍的男人!”
裴江陵撇撇嘴說:“我們半斤對八兩,誰也不比誰善良!”
陸絲萦無可反駁,裴江陵說的沒錯,她也不是良善之輩。
到家時,裴江陵把自己的跑車鑰匙扔給陸絲萦,命令道:“開車送我去公司!”
陸絲萦不知所措,裴江陵會開車,車技還不差,至于要她當司機嗎?
裴江陵解釋道:“送你回家時接連違章,我駕照被吊銷了。”
陸絲萦回想當天的情景,裴江陵走應急車道闖紅燈随意變道……簡直把所有條例都給違反了,而且好像都是扣高分的。
噗!陸絲萦突然想到個段子,交警叔叔對倒黴司機說:“大兄弟,你這分都可以考大學了!”
裴江陵坐上跑車,對陸絲萦催促:“快,我要趕回公司。”
陸絲萦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哭笑不得地說:“那個,我雖然有駕照,但是技術差得要死!”她說的是實話,她的駕照是經過反複考試,最後把教練氣的暈頭轉向實在沒耐心,想趕緊把她打發走才發給她的。
那個差點被她氣出心髒病的教練曾說:“拿到駕照就鎖在抽屜裏當個紀念吧!”
“我不能開車的!”陸絲萦厚着臉皮給裴江陵講了自己學車的種種窘事,裴江陵起先還不動聲色,後面就笑的前仰後合。
“陸絲萦,你怎麽這樣笨?哈哈!”
陸絲萦一臉詫異:“裴江陵,我第一次見你笑的這麽開心!”
和裴江陵相處的這些日子,她不是沒見裴江陵笑過。不是冷笑就是譏笑,再不然就是似笑非笑。總讓她覺得,這個男人內心堆滿憂愁,說不定還有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