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口是心非
趙小懿皺了皺眉,挪了挪身子,輕輕地嘆口氣。小腹好酸,腿也酸,整個人都好累……怎麽回事?
突然他眼睛一瞪,一個驚悚的畫面跳出腦海——昨晚上他和恭玏好像……那啥了。
他吓得一屁股從床上坐起來,一眼就看見地上的一片狼藉:扔到地上的衣服褲子,被砸爛的煙灰缸,打翻的垃圾桶,踢倒的凳子以及自己被撕的稀巴爛的T恤和……滿地的衛生紙。
趙小懿懊惱的一抹臉,他們昨晚到底幹了什麽?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和恭玏一開始明明是在打架,怎麽會……看來他真是太缺乏性-生活的滋潤了,連同性都能勾起他的欲-望,他覺得自己犯了個低級錯誤,實在是沒法向自己交代。
不過,抛開所有不說,昨晚上他真的很High,那種高-潮跟以前和女朋友做的感覺簡直是天差地別,那是一種完全被溺斃的快感,又煎熬又享受,居然讓他有種想再來一次的渴望……
媽的,真是吃大便了。趙小懿拍了一下自己腦袋,跟男人打個飛機都這麽欲罷不能,也太容易滿足了。
外面傳來門被打開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回來了。這時候的趙小懿竟然有一種連自己都難以理解的驚悸浮上胸口。
恭玏不知道在客廳幹什麽,過了兩分鐘後,才走到卧室門口,嘴角浮着一絲笑意“還不趕快起床?”
趙小懿看他整個人收拾打理的幹幹淨淨,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早上起來時洗過澡了,因為除了還沒消腫的臉頰,他全身上下完全看不出昨晚拼老命搏鬥過的痕跡。
恭玏走到床邊坐下,湊到他耳邊,說:“看我幹嘛,我有這麽帥嗎?”
趙小懿推開他,心煩道:“離我遠點兒,保持距離。”
恭玏咧嘴一笑:“都有肌膚之親了,還假惺惺的保持什麽距離啊?”
說着手伸進被子裏趁機掐了一把趙小懿的屁股。
“你幹什麽?”趙小懿倏地彈了起來,憤怒的看着他。
“怎麽了,還害臊了?”恭玏絲毫沒看出他心裏的排斥,以為只是有些害羞,“你知不知道自己昨晚有多勾人?滿臉寫的都是欲拒還迎,騷的讓人無法自拔,根本停不下來……”
“你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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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玏依舊自顧自說的很開心,完全沒注意到趙小懿的臉有多黑:“你一直不停的央求我再來快一點兒,根本不讓我歇下來……”
“我讓你閉嘴。”
“那時候的你放蕩淫-亂得讓我想起一句話——老鸨子劃船不用槳,全靠浪啊……”恭玏說着還開心的笑起來。
“恭玏,你懂不懂什麽叫尊重?”趙小懿氣的發抖,雙眼冒火的看着恭玏。
恭玏說的正得意,突然看見趙小懿這副厭惡的表情,他都有點莫名其妙。
“我哪裏不尊重你了?”
“昨晚我就是喝醉了,再加上我……精蟲上腦,才會發生那事兒,說白了那根本就不是我主觀上願意發生的事,那叫意外,懂嗎?”趙小懿簡單直接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恭玏愣怔了三四秒鐘,待他完全理解後,整個面部表情開始變得扭曲,“你說什麽?意外?如果真是意外,你他媽會哀求着老子給你來了四次?”他逼近趙小懿:“何況在我這裏,就沒有意外。”
四次?當趙小懿聽到這個數字時自己都傻了,有這麽多次?怎麽可能?他只模糊記得第一次自己和恭玏射了之後倆人都遠遠不滿足,于是接着又來了一次,只是這樣而已,怎麽可能有四次?這已經超出他的能力範圍,因為就算他以前跟女朋友在一起,一晚上最多也就是兩次,而且屈指可數,現在居然跟個男人來了四次?而且僅僅是互相打-飛機……
“你難道沒看出來昨晚我喝醉了嗎?”趙小懿盡量保持表面的冷靜,來掩蓋此時他內心的驚慌失措。
“別給你的淫-蕩找借口,你昨晚上舒服的自己姓什麽都忘了。”恭玏咬牙切齒道。
趙小懿搖搖頭,無奈的解釋道:“恭玏,我們兩個是工作關系,我是你的保镖,你是我保護的對象,我向來覺得工作和私生活應該分清楚;然後昨晚上我承認确實做錯了,無論我喝沒喝多,我都不應該跟你……畢竟我很肯定我只喜歡女人。說一千道一萬,這事還是應該由我跟你道個歉……”
“去你媽的!”恭玏受不了他這副人面獸心的嘴臉,徹底爆發了:“少在這兒給老子裝正人君子,你是不是在城裏拉了兩泡屎就忘記自己在鄉下整天挑糞施肥的日子了?”
趙小懿看恭玏一副想殺人的架勢,又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惱火,“你想說什麽?”
“趙小懿,咱倆只是随便睡了一晚上,你還真以為我是看上你了還是怎麽的,生怕我纏着你不放是不是?”恭玏冷哼一聲,鄙視道:“你也太高估自己了,我是恭玏,要睡什麽人沒有?別說你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警察,就連明星都是老子睡剩下的。”
趙小懿還是不說話,好好看着炸毛的恭玏。
“實話告訴你,咱倆連炮|友都算不上,炮|友好歹還打過幾炮,我走過你後門嗎?沒有吧,我和你也就是在無奈其何的情況下互相打了個飛機,別無選擇。完事兒過了就過了,別總以為我稀罕你。”
恭玏那副居高臨下的模樣實在太招人恨了,要是擱平時趙小懿早揍他了,只是不知為什麽,現在他明明恨得牙癢癢,但就是沒法下手去打他。
“你能這樣想,我也就放心了。”趙小懿淡淡的說。
“你……”見他反應這麽平靜,恭玏有種被報複的憤恨感堵在胸口,沖不出來,又咽不下去,別提多糟心了。
“那昨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了。”
“沒發生過?”恭玏瞪着趙小懿,看着從卧室到客廳遍地淩亂、一路綿延的性-愛戰場,他笑着點點頭:“沒錯,确實什麽都沒發生過。”說完,猛然起身走出卧室。
趙小懿發覺有點不對勁,忙問:“你要幹什麽?”
“關你屁事。”
趙小懿聽到防盜門被打開的聲音,意識到這家夥是要出去,他趕緊跳下床,也顧不得自己這時候一絲|不挂,抓起枕巾遮住關鍵部位就沖到客廳。
“你要去哪裏?”
恭玏回頭見他僅用枕巾勉強圍住下|身,露出矯健的胸肌,修長的雙腿,還有從脖頸到胸前星星點點的吻痕,那是自己昨天……一不小心腦海裏突然又閃現昨晚那造孽的一幕。
卧槽……他強行把自己的思維拉回正軌,“你他媽少管我。”
“你以為我喜歡管你?我要是不管你等待我的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你明白嗎大少爺?”
趙小懿開始着急了,因為只要恭玏出了這道門,以他現在這近乎裸|體的打扮根本控制不了眼前這個蠻橫的家夥,至少他不可能全身上下僅裹着一塊枕巾就滿大街去追恭玏吧。
“這樣啊……”恭玏拉開防盜門,挑釁道:“我倒是想看看你吃不了兜着走的倒黴樣兒。”
然後一甩門,頭也不回的走了,趙小懿站在客廳氣的渾身發抖卻又沒有一點辦法。
這死犢子……
他掃了一眼客廳,才發現餐桌上擺着幾個碗碟,裏面盛着一碗豆腐腦、兩個燒餅、兩根油條和一杯豆漿。
原來這小畜生剛才是給自己買早點去了……趙小懿心裏某個角落頓時柔軟了一點點,回想五分鐘前說過的那些話,他問自己是不是說重了,但他馬上又覺得那些話無論哪句都說的有條有理有根有據,沒有任何問題。
他看着桌上那堆早點,想到恭玏進來叫他起床時好像心情還不錯,而且自己也有點餓了,正猶豫着吃還是不吃,手機響了。
趙小懿這才猛地想起來,他的手機在昨晚跟恭玏打架時早不知被扔哪個犄角咔啦去了,只能循着鈴聲到處找。就在電話快響斷的時候,終于在廚房找到了,連他自己都驚訝手機怎麽就能從客廳飛到廚房,看來昨天的打鬥真不是一般的激烈。
趙小懿看了看來電顯示就知道準沒好事,“喂,楊隊。”
“在哪兒呢?”
“在家呢。”
“嗯,恭玏呢?”楊隊長也就是随口問一句,在他看來這倆人是二十四小時都在一起的,他哪裏知道趙小懿跟恭玏昨晚發生了什麽事,剛才又發生了什麽事。
“他……”趙小懿心虛了:“在吃早點。”
“這幾天沒啥事兒吧?”
“沒事,好着呢。”
“嗯,那就好,”楊隊長頓了頓,繼續說:“一會兒帶上恭玏過來隊裏,有個事兒跟你們說說。”
晴天霹靂!果然不是什麽好事。
趙小懿想說你這是知道我跟他剛掐完架,所以故意讓我帶他一起來隊裏的吧,時間掐的夠精确啊!
“額……這個……”趙小懿支支吾吾。
“怎麽了,不方便嗎?”
“不是……楊隊,是、是這麽回事,恭玏跟樂隊的朋友約好了今天早上去排練,而且估計得練一整天,我們吃完早點就準備出發,”趙小懿知道現在不管瞎扯什麽謊,都必須把恭玏扯進來楊隊才會讓步:“您看……在電話裏方便說嗎?”
“也……行。”楊隊長一聽說恭大少爺有安排,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根據恭玏和趙小懿之前提供的線索證據,這段時間展開調查後,嫌疑人的目标基本鎖定在恭玏居住的錦豐源內。也就是說嫌疑人要麽是小區工作人員,即便不是,跟工作人員肯定也有不可脫離的幹系。現在隊裏決定化被動為主動,建議趙小懿和恭玏還是搬回錦豐源繼續住着,只要他們回去了,嫌疑人很快就會得到消息,那他遲早會再行動,到時候給他來個甕中捉鼈斬草除根。
趙小懿除了遵命別無選擇,去錦豐源住倒是沒什麽,重點是他要如何搞定恭玏這塊臭石頭。
恭玏嘴裏叼根煙,漫無目的的在胡同裏亂竄,一想起跟趙小懿的那些對話就讓他怒火中燒,看什麽都不順眼。見地上有個易拉罐空瓶,想都不想飛起一腳就射到牆上,發出“哐”的一聲炸響,易拉罐直接變形,吓得坐在胡同口下象棋的老大爺們一頭冷汗。
他到底哪裏做錯了?趙小懿這個龜兒子憑什麽說那種話?昨晚上先動手打人的是他,最後把自己撩撥的欲罷不能的也是他,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從頭到尾都是他,最後居然妄想說幾句屁話就甩手走人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把他恭玏當成什麽了?
況且整個過程他明明那麽享受,叫的那麽騷,一副不浪不要錢的賤樣兒,怎麽才一覺醒來就弄得好像是自己被下了藥似的拼命解釋澄清,他是要急于劃清界限還是要維護他冰清玉潔的形象?
撿了便宜就想走人?哼,天底下好事都你一家的啊,他恭玏長這麽大,想被他上的人沒有千兒也有八百,稀罕他抱他大腿的人更是數不勝數,像趙小懿這種敢在他面前吃幹抹淨掉頭就走的還是第一個,何況……自己還不是真正意義上操|他呢。
趙小懿,你給我等着,這事兒沒完。
恭玏手機響了,是胡一卓打來的。
“什麽事?”
胡一卓一聽對方終于接電話,松了口氣,“怎麽才接電話,我以為你……”
“你不是才打過來嗎?”
“你好好瞧瞧,老子一共給你打了不下十個電話,你連屁都不放一個,你要再不接電話我都準備打給你老爸了……”胡一卓念叨了一會兒,突然問:“我說你昨晚上哪兒去了?”
“家裏。”恭玏懶得跟他細說,這家夥太愛刨根問底兒了,煩。
“真的?”胡一卓不太相信:“要是在家裏怎麽一晚上都不接我電話?”
“沒聽見。”恭玏搪塞道。
“你倆幹什麽呢就沒聽見?”某人真是锲而不舍找死的節奏。
這話不偏不倚戳在恭玏的痛處,他瞬間火了,“胡一卓你有屁快放,沒事兒滾蛋,別煩我!”
胡一卓一聽,怎麽就發火了,雖然他不知道其中原因,但也不敢再以身作死,趕緊換個話題。
“行行行,不說這個了,我也就是想告兒你,昨天的比賽咱們拿了第三名,還不錯。”
“嗯,我知道了。”
恭玏的聲音裏沒有半點兒胡一卓預想中會出現的興奮,他很确定自己這兄弟現在心情不太美麗。
“待會兒要去哪裏?”
“不知道。”
“趙警官呢?”
“不知道。”
“那你現在挨哪兒呢?”
“不知道。”
卧槽,胡一卓在心裏罵了一句,連自己在哪裏都不知道,到底是受了多大刺激啊。
“下午我想去排練室把下周的曲子編完,來嗎?”胡一卓問。
“不用等下午,我現在就過去。”恭玏說完就挂電話。
胡一卓看着被挂斷的電話搖搖頭,恭玏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王八羔子,老子想做好事陪陪你都還要找個借口,真是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