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小別勝新婚

趙小懿左右瞧瞧,更加摸不着頭腦,“恭玏,你到底想玩什麽花樣?”

“試試不就知道了?”恭玏伸手随便拿了一個盒子打開,用勺子舀了一勺不知道什麽東西喂到趙小懿嘴邊:“啊……張嘴。”

“什麽東西?”

“好東西,吃了它。”

說話時勺子已經貼在趙小懿唇上。他鄙夷的看着恭玏,實在是不相信他的人格,半天都不願張開嘴。

“別說我沒提醒你,”恭玏低聲道:“你要再不吃,我就只能用嘴喂你了……”

後面那群大小夥子聽見這話,那一臉樂呵呵免費看好戲的表情叫趙小懿難堪的極了,只是在目前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情況下他也無計可施。他相信恭玏是個敢說敢做的人,所以哪怕再不情願,他也只能張開嘴,把勺子裏的不明物吃了下去。

嘶……這是什麽怪味道?口感倒是挺柔軟細膩,就是一股子腥味,不過勉強可以接受。

恭玏一勺接一勺把那盒東西全喂進趙小懿嘴裏,完了趙小懿問:“這到底是什麽?”

“河豚的精子。”

“噗!”頓時趙小懿一反胃,差點兒胃酸都噴出來,“你……”

“這是日本公認最高級的料理,很有營養的。”恭玏不以為然,“剛才是給你補充補充營養,現在……”他拍了拍那幾摞盒子:“該給你填肚子了,想自己吃呢還是要我喂你?”

“謝了,我自己吃。”

恭玏走到他身後,把他的雙手解開,趙小懿活動一下手腕,将信将疑的看看恭玏,然後打開一個盒子,裏面滿滿一盒驢打滾;又打開一盒,整盒的奶油炸糕;再打開一個,是一籠窩頭,他接二連三掀了好幾個盒子,看到的都是火燒、燒麥、□□花、蔥花大餅、炒肝兒……

眼前這個畫面對趙小懿而言既壯觀又慘不忍睹,“你什麽意思?要撐死我是吧?”

“我可沒這意思,只要你吃完,我馬上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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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有可能吃得完嗎?”趙小懿想哭的心都有了。

恭玏兩手一攤,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子:“那我可就管不着了。”

“那我問你,要是我吃不完,你想怎麽樣?”

“要是你吃不完……”恭玏不懷好意的湊到他耳邊:“那我只能新仇舊恨一起算,就地把你給辦了。”

“你真不是東西,明知這荒郊野外的我根本沒法跑,還假惺惺的……”

“嘿嘿,別這麽說,”恭玏的手不規矩的攀上趙小懿肩膀:“俗話說得好,小別勝新婚,一炮泯恩仇,你算算咱倆有多久沒見了?所以無論如何你今天都是跑不了的。”

趙小懿甩開他的淫|爪,抱起一盒奶油炸糕開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不到二十分鐘,他吃了一盒炸糕、一籠燒麥和一個蔥花大餅,才三樣東西就把他撐的死去活來,每往嘴裏塞一樣,他都嚼的很辛苦,然後煎熬的咽進去。

恭玏悠哉的斜靠在車身上,跟兄弟們一起吞雲吐霧欣賞着着趙小懿痛不欲生的樣子,心裏的滿足感蹭蹭往上漲,甭提多痛快了。

他慢吞吞的走到趙小懿旁邊,翹起嘴角:“喂,吃撐了沒有?”這話裏滿滿的盡是嘲諷。

趙小懿使出全身力氣狠狠瞪了恭玏一眼,這不是屁話嗎,吃這麽多東西,連餓了三天的乞丐都會撐,何況他下午是吃過飯的。

“我給你一次機會吧,”恭玏擺出一副老好人的姿态:“只要你現在對我說一句‘我喜歡你’,我馬上放了你。”

趙小懿看看他那放蕩不羁的樣子,又看看他那幾個一心湊熱鬧的豬朋狗友,說了三個字:“做、不、到!”然後轉身接着拿起一個盒子掀開,這次是北京烤鴨。

恭玏露出一臉不明意義的笑,随後他提了瓶啤酒擱在車頭上,“光吃烤鴨太肥膩了,來點兒清爽的。”

趙小懿糊着一嘴的油,從牙縫裏擠出倆字兒:“謝謝。”

于是喝着啤酒,那只烤鴨以愚公移山的速度總算被趙小懿一點一點吃完了,他第一次把烤鴨吃出泔水的馊味,全程耗時半小時。轉頭數了數,他只吃了不到五分之一,現在看看眼前的盒盒罐罐,一種走投無路的絕望湧上心頭。

他實在灌不進去了,經過深思熟慮再三斟酌,他朝恭玏勾勾手,“喂,你過來。”

恭玏裝模作樣的走過來,戲弄道:“還想吃什麽?”

“吃你妹!”趙小懿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吞吞吐吐道:“剛才你說的話還算數嗎?”

“什麽話?”

“……就是只要我說出那四個字,你就放了我。”

“哪四個字?”恭玏一臉的不懂。

“就是……我、我、我……那什麽你。”

“哦哦哦,那個啊……”恭玏恍然大悟,接着一口否決:“不行。”

趙小懿急了:“你這人怎麽出爾反爾啊?剛剛都還行,現在怎麽……”

“如果半個小時前你肯對我說,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能摘給你,但現在……”恭玏甩甩頭:“我不稀罕了。”

“所以今天除了撐死在這兒我就沒別的選擇了是嗎?”

恭玏狡黠的看了他一眼,轉頭對尹赫他們說:“你們先回去吧。”

尹赫油滑的笑笑,老大打的什麽主意他一清二楚。

“玏哥,接下來确定不用我們幫忙了?還有,您是不是缺點兒……啥?”這一聽就是在開恭玏的玩笑。

恭玏眼神收緊,刺淋淋的盯着他,尹赫頓時吓的轉身鑽進車裏,二話不說帶着一群兄弟閃了。

看着車走遠了,恭玏回過頭,神秘地說:“你還有最後一個選擇,那就是……”

趙小懿看着他奸詐透了的樣子,心說他該不會提出那些禽獸的要求吧?

“親我。”

我艹!趙小懿差點一頭砸在車上,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你這是乘人之危啊?”

“對啊,我就是乘人之危,”恭玏毫不避諱,就是一副“不然你能拿我怎樣”的架勢:“不行麽?”

“當然不……”一口氣沖上頭頂的趙小懿剛要說“不行”,話一下子就堵在了喉嚨,接着他釋放出一個溫和有愛的笑容:“當然也不是不行。”

“那就來吧。”恭玏跳上車頭坐到他旁邊,美滋滋的等着趙小懿做出行動。

趙小懿看着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一次又一次的說服自己,給自己加油打氣,但他心頭就是莫名其妙的有一道坎,怎麽也跨不過去。其實他知道,恭玏與其讓自己親他,還不如直接把他摁倒強吻來的更簡單迅捷,起碼那是被強吻,良心上不會遭到自己的喝斥,而現在卻是……

“趙小懿,”恭玏提醒道:“你只有三分鐘的時間來兌現剛才的承諾,超過三分鐘,那我就只能自己動手了。”

聽這意思,今天無論如何都是在劫難逃了,趙小懿平複了一下心境,培養了一下情緒,然後伸手擡起恭玏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

“喂,親我一下有這麽艱難嗎?”恭玏有點不高興了:“又不是拍三級片,你至于醞釀這麽久嗎?”

此時兩人的距離不超過十公分,彼此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的鼻息,糅合着漆黑詭異的黑夜,一股含混的暧昧悄然而生,一點一點推動着趙小懿。

去他媽的道德綁架,死就死了!

趙小懿往前一湊,勇敢的吻上了恭玏的嘴唇。

……

都知道接吻時兩片軟軟的嘴唇貼在一起,那種感覺是很細膩酥爽的,兩個人甚至能感覺彼此的心跳,可趙小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用力,他透過恭玏松軟的唇直接砸他牙齒上了。

恭玏眉頭一擰,趙小懿顯然把他弄疼了,他稍稍往後一挪:“笨蛋,輕一點。”

“哦……”

關于接吻,趙小懿自然不用其他人來指導,他又不是沒談過戀愛,而且說到底,他和恭玏……也不是第一次。至于第一下為什麽會這麽用力,除了心虛,還有緊張。

“慢慢來,別着急……”恭玏的嘴巴除了說話之外沒有任何回應,他鐵了心要讓趙小懿也嘗嘗冷拒絕是什麽滋味。

趙小懿放松了自己,柔滑的嘴唇在恭玏唇上輾轉,不時的輕吮一下,像是在尋找和期待什麽。不知道這個表現恭玏滿意嗎?

漸漸地,他發覺自己腦子好像越來越混沌,正被一股靡靡的誘惑牽引着朝前走,而這所謂的誘惑,好像是來自……那誰。

迷糊之中,他試着探出舌頭輕觸了一下恭玏的唇,就這麽一點,他明顯感覺到恭玏的呼吸狠狠收了一下,然後那始終一動不動嘴唇,終于忍不住猶豫着微微張開,迎接那怯生生在門口徘徊的舌尖,把它放進自己的領地。

只是一個嘴唇微張的動作,當恭玏的口腔接觸到那個濕軟的外來物時,幾乎同時,他全身冒出一層冷汗,然後控制不住的搗騰起來。頓時像一頭發狂的野獸,一把将趙小懿攬進自己懷裏,用自己手上的力量告訴他,現在反客為主,他最好安靜一點。

趙小懿被他突然這麽緊緊一抱,霎時反應過來他要幹什麽,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趙小懿自己竟然沒有想一腳把他踹開的沖動,甚至恭玏粗魯的把他摟進懷裏的時候,他有種等待了好久的錯覺。

恭玏毫不客氣的在他唇上迂回輾轉,舌頭掃遍了他口中的每一個角落,還不時的輕咬他的嘴唇,像在用這種野蠻的方式表達着對他的迫不及待。

趙小懿知道此時自己也開始有些難以自制,一陣陣急促的呼吸噴打在彼此的臉上,分不清誰是誰的,他聽見恭玏嗓子眼哼出了低啞的聲音,不止性感,還很撩人。

恭玏邊啃咬着他的下巴邊把拴在他腿上的繩子給解了,然後手一掃,将堆在車頭上的那些盒子全部撩到地上,然後把趙小懿慢慢放倒。

他手掌隔着衣服在趙小懿肩頭來回摩挲,“肩膀還疼嗎?”

“……還行。”聽這虛無的語氣,趙小懿也沉溺進去了。

恭玏解開趙小懿的制服紐扣,俯下身,虛壓在他身上,從他脖頸一路舔吻至硬直的鎖骨,再到健碩的胸膛,最後輕輕褪開他遮蓋着肩頭的制服,一條猩紅醒目的疤痕橫在眼前。

恭玏的手慢慢覆上疤痕,小心翼翼的觸摸着,前一秒還灌滿了猩紅情|欲的眼睛裏此刻流露出的,是隐忍的、無法言喻的頹喪和懊悔。

趙小懿認識恭玏以來第一次從他臉上看見這種表情,絲毫沒有平時的目中無人和橫行霸道,臉上的戾氣也褪的一幹二淨。對付他的專橫跋扈趙小懿倒是不會手下留情,但對于突然有了人樣兒的恭玏,他反而有些束手無策了。

“對不起。”掙紮了半天,恭玏說出三個字。

這更讓趙小懿大惑不解了,這人怎麽突然洗心革面了?

“如果那天我沒睡着,就不會發生接下來那些事。”确切來說,應該是如果那天他沒發飙耍脾氣,就不會發生後來那些事。

“跟你沒關系,作為你的保镖,保證你的人身安全就是我的責任。”

雖然趙小懿說的是事實,但這個回答還是讓恭玏眼中流出一絲失望,他想聽到哪怕一丁點兒溫馨的答案。他把被拉開的制服合上,将紐扣一顆顆扣好,翻身離開趙小懿,躺在他身邊,雙手抱頭看着滿天星的夜空。

“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恭玏說:“沒見到我這些天,你有那麽一點點想我嗎?”

“……”趙小懿語塞,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這種問題放在恭玏身上他真不知該怎麽回答。

說實話,有的,而且不止一點點,但他說不出口。

“算了,我就不為難你了,”恭玏轉頭看着他:“那……要是我告訴你我喜歡你,你信嗎?”

“喜歡就喜歡呗,幹嘛要告訴我?”趙小懿反問:“你就沒想過如果你不說,興許我們還勉強能做朋友,如果說了,保不齊連朋友都做不了了。”

“喜歡就表白,大不了連朋友都沒得做,做朋友有個屁用,我不缺朋友,我缺的是你。”恭玏怔怔的看着他,很認真。

“那你喜歡我什麽?”

“暫時不知道。”

語畢,兩人沉默了二十來分鐘,一直靜靜地欣賞着頭頂黑洞般懾人的風景,感受着随時從身上掠過的清風,誰都不再說話。

最後,恭玏跳下車,說:“走吧,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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